《我的纳粹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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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纳粹情人-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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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看着我,泪眼模糊。我低下头去吻她,吻着吻着忽然想起来,她的嘴唇还是肿的。我说:“对不起,把你的嘴唇吻肿了。”
南看了看我,笑道:“你自己也没比我好多少。”
我到隔壁妈妈的房间的梳妆镜上照了照,果真也有些肿,而且隐约看得见几个牙印,只不过没有流血。这只小野猫!
回去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水声,我的小野猫已经钻进了浴室,听到我的脚步声,探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说:“我……忘了拿衣服,你帮忙把那件米白色的长裙递给我好不好?”
我赶忙帮忙。
“还有……文胸和内裤。”
啊,这个……我去衣柜里翻,翻出那两样需要的小布片,递给了南。南咬了咬嘴唇,说:“谢谢。”
然后消失在了浴室中。
我下楼,吩咐管家做早饭,内心被温暖和幸福填得满满。
她是说我很棒没错吧?
果真告诉卡纳里斯将军她给我打300分也不是胡说嘛……
管家的厨艺今天明显有提高,饭菜做得真好吃!羊角面包比平时更脆了!牛奶也更香!
南洗完澡,带着湿漉漉的头发下楼来吃饭。她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也许是伤到了里面,不敢迈步。但是她今天出奇的妩媚。然后我忽然意识到她这份妩媚是从何而来。忽然意识到,她为我而变。
我忽然觉得很震撼。
开荤之后我们不再顾忌,我那恶劣的爱好又来了,我觉得性竟然能让她面色越来越红润越来越妩媚,头发越来越光滑,皮肤也越来越有光泽,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我经常观察她,总觉得她越来越漂亮了。
我内心充满了成就感。闻到她身上有我的味道,然后起来,出去上班,一整天心情都坏不起来。有几个政治犯要送往达豪集中营,我都心情好网开一面没让他们到那里去送死。
不过战事,真的就如火烧地图一样席卷了开来。

羊毛袜子

第一次以后我战战兢兢等待着例假到来,结果还好,没到一个星期,它就如期光顾了。我大大松了一口气。不过自此以后,夜晚显然变得比以前丰富多彩,兰茨会在睡觉前在留声机里面放一张唱片,然后我们伴着音乐的节奏运动,他的好乐感竟然在此时也有体现。每次他都会征寻我的意见:“是要贝多芬还是巴赫呢?要不,约翰˙施特劳斯?”
一般我都选巴赫或者施特劳斯,贝多芬实在是太强劲有力了,放完贝多芬,第二天早上我一般都没有力气下床……
当然我知道兰茨是爱贝多芬的,我还是会偶尔支持他的意见的。
生活太美好太甜蜜了,以至于在一次紧张之后我再忘记了关注一下自己的例假,可是等再想起来的时候,它已经两个月没有出现了。
我纠结了好久,还是小心地告诉了兰茨。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用力吻吻我,说:“我一定找一个可靠的大夫来。”
那个可靠的大夫用听诊器听了听,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确定地说:“确实怀孕了,已经八周了。胎儿很健康,不过母亲的身体有些虚弱,要注意营养。”
兰茨赶忙去和大夫了解情况,最后看得出来是在要求对方保密。大夫意味深长地看看我们,笑着点点头,走了。兰茨热情地把他送到门口,回来的时候表情凝重。他说:“这个孩子来得有些不是时候……本来我可以守在你们身边的,但是东线吃紧,上头已经决定调我过去了,三天后就要出发……真对不起,是我荒唐了,不然你也不至于在我不在身边的时候顶着大肚子生活艰难,只有一个脾气乖张的管家在身边……我只能尽力托朋友照应你,可是西尔维也要一起去,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那里活着回来……南,你可以选择不要他,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父母这样艰难,也会明白的……”
我说:“东线?”
他说:“苏联。那里太冷了,元首的闪电作战计划刚开始奏效了一段,但是很快就越来越困难,现在正急需增援。”
我点点头,说:“苏联……很远啊。我怎么会不要孩子呢?万一你回不来了,我还要指望着他活下去呢。你不知道我多高兴你给我留下一个孩子,这就是最好的礼物,孩子是希望啊。”
兰茨哭了。他是那么坚强的男人,可是这次他流泪了。他说:“我一定要回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带大孩子的,那太难了。”
我也哭了,但是我哭得很安静。我伸手去抹他的眼泪,说:“兰茨,你知道就好,一定要回来,记着,我和孩子,现在都为你而活。”
我这两天忙进忙出做各种准备工作,南则完全不顾我的阻拦在三天内楞生生赶出了两双毛袜子。每次我都说,南,歇一歇,你怀孕了。她每次都固执地只回我一句:“苏联冷。”
我离开的时候南站在门口看我,穿着呢子大衣,腰身依旧是细细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怀孕。她也不摆手,也不哭,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很多年以后她才告诉我,她舍不得哭,一哭,就看不清楚了,万一这是最后一眼,她就只能记得自己的眼泪了。我本来想给她留下点纪念,可是忙得陀螺一般,也没有时间准备,走的时候想说抱歉,可是她拍拍肚子,说:“都在这儿呢。”
她说:“我会记得贝多芬和巴赫的。”
想起我们俩在房间里的小秘密,我忍不住笑了。
她后来告诉我,她最喜欢看我笑,我笑起来最好看,所以我要走的时候她千方百计逗我笑,想把那个笑容永远印在脑子里。
东线根本就是地狱。南的一切担心都是有必要的,我确实从来没有把握自己可不可以看见明天的太阳,我们和苏联人像野兽一样对抗,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世界上好像只剩下一场又一场的战斗。骑士精神早已没有人记得,国际法也早没人理睬,我们一有机会就开始对对方车轮式碾压式的报复,杀俘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我们对苏联士兵毫不留情,更因为对方也一样。□越来越难控制,巨大的仇恨无处宣泄,士兵们都已经发狂了。别指望妓院真的能有什么作用,那不光光是欲望的问题,那是恨。
粮食供应单薄得可怜,每个士兵每个星期的口粮只有三两。三两,正常情况下甚至不够一顿饭,可是我们要靠每个星期三两的口粮度过苏联漫长的寒冬。我们管橡叶徽章叫面包煎蛋。因为太多时候,面包煎蛋像徽章一样,只能在梦里出现。
同行的战友们有的人带着家乡姑娘的照片,有的藏着一缕头发。而我带来的纪念物是两双毛袜子。所有人都嫉妒我。而事实上,我每天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把脚从已经结了冰茬的袜子里退出来,伸进干爽的那一双里面的一瞬间。我现在熟悉那两双毛袜子胜过一切,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小心地把它们洗净晾干,生怕弄坏,因为事实上每天都穿着走路,已经把它们磨得非常薄了。上面的针脚,哪一行疏哪一行略密,都可以让我联想到南低头织袜子的样子,目光专注而温柔。
我觉得我被南传染了,我也开始想,真希望在两双袜子都磨破之前可以回到她身边。
而事实上这个愿望实现了,虽然付出的代价远远超过了生命可以承受的重量……
在攻打莫斯科的苦战中,我失去了一个又一个好弟兄。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西尔维也会离我而去,可是这还是发生了。再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被远处狙击手的子弹击中头部,还没来得及见医生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我忍不住去擦了擦他额头上的血迹。擦掉之后,就好像有人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个红点,依旧是那褐色的卷毛头,依旧是那灰色的眼睛,他甚至神态从容,好像随时可以从地上跳起来,说,兄弟,你不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雪落在他身上不再融化呢?一定是这该死的苏联太冷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竭力镇定,可是身体无论如何也不听使唤,眼前时不时一片黑暗。是饿的吗?我已经不知道了。我已经没有办法想起来南给我煮的骨头汤的味道了。我是个搞情报的,我最大的优势是特种作业,是我的语言天赋,可是都让这些去死吧,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把机关枪,让我打死这些俄国佬……
我杀红了眼,已经感觉不到机关枪连续射出子弹的时候胳膊酸麻的感觉了,我只知道那一朵朵绽开的俄国人的血花那么好看。对方的火力太猛,多少次有人提醒我躲到掩体后面,可是我做不到。
炮弹片飞来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南,想起了我的承诺,想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想到那段甜蜜的时光,每天晚上回家,都能吃上热饭。
我下意识的卧倒,这救了我的命。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



兰茨出去了整整四个月,柏林经过了晚秋和冬天,现在已经迎来了春天。我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圆圆的。我不敢出门,不想让别人发现我怀孕了,虽然这也不是个办法。每天最大的盼头就是门口的信。兰茨一有空就给我写信,有的时候还会梢上照片。他穿着白色的雪衣,特别好看,笑得很可爱。可是为什么他的脸颊塌下去了呢?他一定吃不饱饭……
有一张照片上面他和几个战友在分一瓶酒,他完全没有掩饰得到这样一瓶劣质伏特加给他们带来的快乐。我知道他对我一向报喜不报忧,但是他自己没有注意到,能让他开心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微不足道了。我小心地把这几张照片和信件一起收藏起来,每天看着度日。尽管管家的口音本来就很奇怪,我还是听得出来她说话越来越阴阳怪气。回信的时候我忍不住告诉了兰茨,我说,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管家处处针对我?是不是中国和德国的问题?我是不是不了解她的习惯?
兰茨告诉我,不要理她,这就是一个老处女对一个心怀爱情的女人,最单纯的嫉妒。
兰茨一语中的。
信中断了两个星期,听说莫斯科还是没打下来。我终日惶惶不安,就连管家也担心兰茨,没有闲心对我说怪里怪气的话了。就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消息,兰茨受了重伤,原来在苏联抢救,由于情况实在危急,就送回了柏林。
那得是多重的伤!
我也顾不得什么其它了,就这么挺着大肚子跑到了医院。兰茨趴在那里,满身是血和绷带,我已经很难认出他来了。他被一块炮弹片击穿肺部,肋骨断了三根,能活到现在大家都说已经是奇迹了。
我摸了摸他的手,本来那么修长有力的手,现在已经皮包骨头了。
他还昏迷着,对我的到来并不知情。我一阵眩晕,但是很快缓了过来。他受了重伤,但是他还活着,他需要我。
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很快回家去给他熬粥,这次管家很配合。我看出管家想问我点什么,就说:“情况很不好,他还昏迷着,没有醒。”
实话实说就是极限了,我没有心情安慰她。
她没有说话,默默拿来一个保温瓶,放在我手边。
我把熬好的粥往保温瓶里面装,可是保温瓶口很小,本来是用来装水的。可是我契而不舍依旧往里面装,粥洒出来烫到了手,拿走,擦干净,继续装。我都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再回到医院,一打开我的保温瓶,所有的脖子可以活动的人都转过头来看我。我看得出来伤员们都很饿。最后我给看起来最瘦的两个人每个人分了半杯,他们两个感激涕零。我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下次多做一点,让大家都吃到。
我拿着一个小咖啡勺,一点一点喂兰茨。他这个姿势不方便吃,但是他的伤都在背后,没有办法翻身。我需要撬开他的牙齿把粥灌进去。他不知道吞咽,我就推他的下巴想办法让他咽下去。我喂得很慢,等喂完了,粥已经全都凉了。我还想整夜守着他,但是医生和护士都不同意我一个孕妇守在这里,我就只好回去。
第二天我如约带了两壶粥,给每个人都倒了半杯。甚至有人吃得眼泪汪汪。他们在前线,到底能吃到多少东西呀?
我还在忙着喂兰茨,空气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然后所有人都恭敬地说了句什么。我僵硬在那里,缓缓回过头来,看见两个中年军装的一看就了不得的人物,还有一个黑西装的官员。看到我,他们显然很意外。其中那个官员盯着我的肚子,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他问我话,但是我听不懂,旁边有好心的伤员告诉他我不会德语只会说英语,他就转而用英语问我:“你不知道自己应该把孩子打掉吗?”
我拿着咖啡勺的手停在半空,不住颤抖。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思考。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将军一脸怒容对他说了些什么,将他气得脸色惨白,但是不知道如何反驳。两个将军对伤员们嘘寒问暖,其中显然有人为我说了好话,也许是为那两壶粥。将军看了看我,若有所思地点头。没过多久他们走了,那个官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才离去。我的骨头都快散了,忙问旁边一个懂英语的伤员:“刚才他们说了什么?”
伤员说:“将军说,兰茨上校在前线为第三帝国流血,你现在却要谋杀他的孩子?这个可敬的女人顶着大肚子不离不弃来照顾兰茨,你却说她玷污了日尔曼血统?你让她打掉显然不止5个月的身孕,然后看看谁还愿意为了第三帝国而战!”
旁边另一个懂英语的也凑上来说:“是啊,将军最理解我们这些当兵的。你不要理那个官,吆五喝六的狂热种族主义者,全靠拍马屁才升官。”
这句话被他翻译成德语告诉周围的人之后显然引起了一片赞同。
兰茨的伤为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赢得了安全和尊敬,尽管我还是觉得他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有人问我我认不认识他的副官西尔维。我很高兴地说认识。真不知道西尔维在哪儿。然后那个人说:“听说他阵亡了。”
笑容立刻僵死在我脸上。
半天,我说:“兰茨知道吗?”
他点点头:“听说尼采上校就是因为听说这个消息,悲伤过度才负伤的。”
我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我想起西尔维抬着我送到船舱底之前对我的嘱咐:“移动的时候不要喝水,无论如何不要出声。”
我想起西尔维赢牌的时候学兰茨的样子,把脸颊凑到我面前求香吻,却被兰茨亲了一口,之后把椅子挪得离我近了些,一脸憋屈的可爱样子……
说死,就死了。
以前在南京的时候,觉得西方人像天神一样,谁都打不倒。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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