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名豪爽道:“我相信马兄。”
弗罗斯特哼声道:“大概是不相信我了!”
说罢,招呼也不打,一气而去。
紫菀柔笑道:“大哥,你从那儿得来那么多殊宝?”
剑无名设想到“豹神珠”的价值如此昂贵,他从冷苍穹留在墓中珍宝,只取一部分,用去不少,在他那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戒指之中还有更多的这样的珠宝。在随身衣物之中留下看来很好玩的十二对“豹神珠今日派上大用场,实非所料!
心想神龙珠得到,柔儿的腿伤即可治愈,高兴地笑道:“是师父留给我的。”
紫菀柔道:“大哥用珍贵的“豹神珠”换一颗神龙珠,不心痛吗剑无名道:“再多的‘豹神珠’也比不上柔儿的一只小指头。”
紫菀柔听到这话,心中感到无比的甜蜜。
马向前自弗罗斯特去后,愁眉不展,闷闷不乐。
剑无名抱拳道:“多射马兄帮忙,若非马兄仗言一二,在下无法得神龙珠。”
马向前叹道:“剑兄为何非要神龙珠不可?”
剑无名将其天荒委说出,马向前点头道:“神龙珠确能将紫姑娘腿治好。”
剑无名心知史不旧不会骗人,但不解地道:“世上神龙珠真只有颗?”
马向前道:“剑兄可知神龙珠是什么?’剑无名道:“想是一颗特别珍贵的珠宝。”
马向前摇头道:“神龙珠不是珠宝,是一条龙的内丹!”
剑无名恍然大悟,心想“龙”要看都看不到,一定是西原国遇到一条龙,射杀后,取出内丹,这样难怪天下只有一颗了,而其能来治愈紫菀柔的腿伤,可想而知。
上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龙这一生物,这一颗神龙珠乃是一条修炼了数千年的巨蟒经过八次天雷垂体,在第九次化蟒成龙天劫下失败唯一留下的内丹。被当时西原国第一代国主得到之后世代传承。
这时忽听外面“嘟”“嘟”牛角号声吹起,一只百人组成的猎队,开始向金山进发。
一路上剑无名和马向前越说越投机,两人皆有相见恨晚之感。走到黄昏,一个贵族少年将马向前请去。
马向前回来后,愁容满面,不作一声,剑无名不便过问,天黑时搭起帐幕,大队全部愁息,预备明日。
此去金山尚有数天的路程,剑无名和紫菀柔自有小型帐幕,跟着搭起,帐幕刚搭好,马向前派人来请他俩人去吃饭。
马向前幕中早已陈设好精美的大食,除了马向前一人外,别无他人。
剑无名奇怪一日都没再见到过弗罗斯特。
剑无名见马向前一番诚意,不疑有他,就座后便与马向前互相痛饮,紫菀柔只要没有阿空那斯特兄那种人在座,也委实很欣然的浅饮数杯。
所谓“酒逢知已干怀少”剑无名高兴交到马向前这样好的朋友,虽未饮干杯,但至少饮了数十杯。
直吃到酒干菜尽,剑无名大醉睡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剑无名醒来,发觉四下景况全非,所在不是马向前的帐幕,而是个光线幽暗的洞窟。
他大惊失色,第一个令他想起的是柔儿,柔儿到那里去了?心中一急,慌忙爬起,大呼道:柔儿!柔儿!”
声音在洞窟中缭绕,只听那空洞的呼声,四壁震回,好象十数人在呼道:柔儿!柔儿!”
剑无名叫了好几声,不见紫菀柔回应,忽听一人声音干枯道:醒来乱叫什么,惊扰老夫好梦!”
洞内太过暗黑,又无烛火,剑无名见不着说话那人,惊问道:“你是谁?”
那人冷冷道:“牢中囚!”
剑无名失声呼道:“这是个地牢?”
那人叹道:“你还不知身在牢中?”
这时剑无名慢慢恢复夜视的能力,要知他在童家墓中,没有一点光线亦能看清,现在尚有些微光线,时间一久,视力不下在昼间所见。
只见这是一个十丈见方的岩洞,说话那人坐在一角,年纪苍老,颊下胡须雪白一把,眼睛紧闭不开。
剑无名道:“老先生,这地牢是什么地方?”
白须老人道:“金山!”
剑无名脸色候变,惊呼道:“金山?可是在西原国内?”
白须老人道:“世上只有一处金山,当然是在西原!”
剑无名摇头不信道:“不会!不会!我记得昨天还在西河?”
白须老人道:“昨天你一步也未离开这里。”
剑无名大惊道:“那……那……我什么时候来到这里?”
白须老人道:“三天前,你被抬到这里。”
剑无名大惊道:“三天?”心想西河到金山要四、五天路程,难道那晚酒后,一下就过去七、八天”
白须老人又道:“抬到这里时,你身上酒气狠重,当是吃了百日醉。”
蓦然,“砰”一声,响澈洞内,白须老人道:“是你在打洞壁?”
剑无名又是一拳击在壁上,“砰”声更重,白须老人赞道:“好功力!”
陡听剑无名厉喝道:“马如风!马如风,好个鄙卑的小人!”
想到他假意与自己结交,怒气冲天,大步向洞外走去,转一个弯,眼前是道铁栅将洞口封住。
铁栅外无人看守,只有一只牛油灯装在前面洞道上,洞道甚长,看不到外面,剑无名上前抓住两只铁条,大喝?声:“开!”
他现在全力爆发帝阶的实力两膀的气力何止千斤,然而那两只铁条纹丝不动,仔细看去,当非铁条,说不出是什么金属制成。
要是铁条做成这个栅栏,剑无名不难一一拗断,他连用三次功,还是无法拉开,颓然一叹,放下手来。
想到七、八天过去,柔儿不知怎样了?马如风请自己和柔儿吃酒,内中暗放“百日醉”,显是有计划的陷阱,但不知他为何要陷害自己,是为了知道柔儿是紫候的女儿或是为了柔儿的美色?
蓦然想起弗罗斯特频频注视柔儿,莫非他想染指柔儿,便请马如风帮忙,回想当日情形,马如风曾被一位贵族少年请去。
想到这里,剑无名恍然大悟,难怪那一日不见弗罗斯特,定是怕自己疑心他,暗中指挥马如风来骗自己,自己过于相信马如风,结果被骗饮下“百日醉”!
一想柔儿也曾饮下“百日醉”那要落在弗罗斯特的手上,后果不堪想象,不由得忧心仲仲,霍然大呼:“有人没有?我要见马如风!
有人没有?我要见马如风……”
一面呼喊,一面双掌用出全力,一掌一掌向栅栏击去,栅栏被击“膨”“膨”直响,却无一点损坏!
击到后来,剑无名双掌被震得红肿一片,声音也呼喊得沙哑了,但他仍不停歇,再无力气时,身体软一团,跌坐地上……
忽觉身后伸来一手,拍在肩背上道:“年轻人不要糟塌身体!”
剑无名这时双掌仍在缓慢的击着栅栏,但那样子好象在轻拍着栅栏,相击声几不可闻。
那人叹道:“这栅栏用铜母做成,你不要妄想击断!”
剑无名调头望去,不知何时白须老人走来身后,听他同情自己,软弱道:“老先生,我要见马如风,问他为何陷害我?”
白须老人摇头道:“我不知马如风是谁,但我告诉你,你再大声呼喊,他也听不到!”
剑无名道:“他虽听不到,总会有人告诉他。”
白须老人道:“这洞窟深在山中,除了一个又聋又哑的老西原人给我送饭外,别无他人来到此外!”
剑无名悲哀道:“当真不会有别人来到此处?”
白须老人叹道:“我被关在这里快九年了,这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将你送到此处,此外再没遇到过!”
剑无名暗暗胆寒,心想难道以后和白须老人永远监禁?父仇、师约、柔儿的安危都不管了?不!一定要管,当下雄心一发,大声道:“我们慢慢设法,总有一日可以逃出这道栅栏!”
白须老人道:“你想有什么法子?”
剑无名道:“铁杆亦能磨成绣花针,我们一点一点来,时日久后当不成问题!”
白须老人道:“九年来各种法子,我都想过,每件试来,皆都落空,我劝你不要多费脑筋!”
剑无名哀伤道:“不想法子,难道就坐以待毙?”
白须老人苦笑道:“若有法子可想,谁愿将生命白白浪费在这里!”
突听脚步声响,洞道走来一位佝偻老人,手中棒着一盘食物,走近栅栏,将盘上食物一一递进。
第四十二章七圣君之紫北原
递完最后一盘食物,剑无名倏地出手抓住他的手臂,厉声道:弗罗斯特在那里?马如风在那里。”
佝偻老人连连点头,另只手指指耳朵、指指口,表示自己又聋又哑,剑无名废然一叹,放手让他离去。
剑无名本想逼问他,开启这道栏栅的法子,见他可怜苍老之态,不忍下手,白须老人好象知道剑无名的心意,叹道:“这栅栏唯有一人能开,任何人没有他的钥匙无法开启!”
剑无名道:那人是谁?”
白须老人道:“便是你刚才所说弗罗斯特的兄长。”
剑无名大声一叹道:“看来一定是弗罗斯特的阴谋了!”
白须老人道:“你和弗罗斯特有仇恨?”
剑无名本还不确定“百日醉”,是否弗罗斯特主谋,现听栅栏的钥匙在他兄长手里,便确信不疑,思起柔儿也一定落在他手中,心乱如麻,一时白须老人的问话,根本没有听进。
白须老人听剑无名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也不在意,就地坐下,吃起放在地上的食物,这些食物还很精美,白须老人吃得津津有味。
剑无名虽然觉到饥饿难耐,但他那有心思吃东西,好象呆子一般,怔怔的坐着,脑中一片纷乱。
白须老人忽道:“咦!你怎么不吃?”
剑无名摇头低叹道:“我吃不下!”
白须老人道:“你不吃,我可要将它吃光了。”
当下他又吃起,剑无名心想这位老先生真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胃口还那么好,不由抬头向他看去。
只见他吃饭时,双眼仍然紧闭,但动作却很迅快,仿佛闭着眼睛吃饭,已经习以为常。
白须老人将食物吃完一半,拍拍肚子道:“有道‘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可不行哩!”白须老人有意劝剑无名将另一半吃完,却听剑无名忽然站起,走回洞窟内,他也站起跟着走回。
剑无名心中忧急,默不作声,白须老人却滔滔不绝地向他说话,好像九年没有跟人说过话,今天可要说个饱。
说了半个时辰,剑无名已知白须老人因为不愿教弗罗斯特兄长的武功,九年前被擒住,便一直关在此地。
剑无名一句话也不回,白须老人却无所谓,只要有人听他说话就好,可不管别人是否听进。
说到武功,白须老人更为来劲,大谈九年来内功的修炼如何了得,可惜无法试验,念头转到剑无名身,笑道:“我听你掌声击岩壁,内功不弱,可否我俩来对掌一番?”
剑无名没有作声,他便一直要求,剑无名烦他不过,叹道:“我心中甚为烦恼,请你让我清静一下好吗?”
自须老人笑道:年轻人有什么好烦恼,想开一点,否则你一日也不能在这里呆下。
剑无名道:“我一人倒无所谓,实在是柔儿令我放心不下!”
白须老人道:“柔儿是谁?”
剑无名道:“柔儿是个女子。”
白须老人想到他一醒来便叫柔儿,显是心中时时在念着她,笑道:“她可是你最心爱的人?”
剑无名大叹一声,默然无语。
白须老人很感兴趣道:“你为何会被关到这里?”
当一个人郁闷时,总想对别人一吐为快,当下剑无名沉痛万分的将紫菀柔中藏北毒藤,向史不旧求救,以及来寻神龙珠被“百日醉”陷害的经过,一一说出。
白须老人听完,好似听到一个哀艳缠绵的故事,同情万份,真想助一臂之力,将紫菀柔救出魔掌,但一道栏栅,隔成两个世界,要想出去都不可能,如何去救人,唯有劝解剑无名道:“目前慢慢等机会,你绝不会一生关在这里。”
剑无名苦恼道:“这机会何时才能来到?”
白须老人道:“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
剑无名苦笑道:“也许几年?九年后若不能出去,我将给师父背上大大不信之名,他老人家要是知道,必定痛不欲生?”
白须老人脸色倏地变得苍白起来,只听他喃喃自语道:“九年后!
九年后!”霍而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剑无名道:“算来昨日刚好是中秋。”
白须老人大惊道:“昨天是中秋!那……那……只剩下九年。蓦地,他拔身掠起,冲到洞口,双手抓住两根栅条,一声喝叱,要想拉开,结果与剑无名一样,栅条纹丝不动。
剑无名跟出道:“你想毁坏这道栅栏?”
白须老人决然道:“我早想将它毁掉,总是不成,快五年没试,今天一定要将它毁掉!”
他蹬下身子,用手托住栅栏,暗暗运气,一层层波纹在他的身旁震荡,老人尽出全力,一声大喝,栅栏如故,动也不动。
但他毫不气馁,一次?次重新再试,只要每拔一次栅栏时,他脸上必定血红一阵,可见用力之巨,已到极点。
剑无名看得暗暗摇头,有心上前相助一臂,可是自忖刚才力击栅栏,真力用尽,上去帮忙,不但无用,反而碍事。
只听白须老人一声极大的喝叱,这喝声震耳欲聋,十分惊人,跟着又是一声,这一声喝毕,他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剑无名见状,慌忙道:“老先生!老先生……”
欲要上前扶住他将倒的身体,却见他摇头道:“走开!”
顿见他喝声又起,这下喷出更多的鲜血,但那栅栏也被他摇动了一下,他毫不停留,喝声连起,每喝一次必定喷出鲜血,然而那拔动的力量却越来越厉害!老人的身周就像披上了一层轻波一样。
这情况十分惨烈,感动得剑无名泪水直流,他心知武功中有种“血功”运起这种功夫就好像自杀一般,但那力量远超他平时实有的力气,尤其当喷出最后一口鲜血,其势直可拔山倒海!
候地,轰隆一声,栅栏连同岩石整个倒下,白须老人也跟着倒下,落下的岩石盖满他全身。
剑无名急忙上前扒开岩石,抱起白须老人,只见白须老人身上满是鲜血人口中却再无一点血丝流出,那情形真似已将血液喷尽了!
剑无名流泪道:“老先生,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生怕白须老人一口气接不上,就此逝去,白须老人摇头道: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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