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袀虽无肉身,可元神法力俱在,就喷了口法力在yīn阳镜上,举起镜子一照,就见一道光亮笔直地照出,正照见一只小鬼在自己身前手舞足蹈,那只小鬼被yīn阳法镜一照立时厉声大叫,化作一道黑气不见了。
大袀接着用yīn阳法镜再向前照去,就见一群小鬼一下子散了开去,再看前面远处隐隐约约黑压压有什么东西,大袀急忙向前追去。
追了片刻,就见前面正有一只数丈高的黝黑囚笼,囚笼之外围着无数小鬼做法,再仔细一看,就见花无常与茯女正被困在其中,还有自己的肉身正被花无常抗在肩头。
大袀略一思索,知道就是鬼王用鬼打墙之法化出了囚笼,困住了花无常,又开通yīn阳通路,把这囚笼移到了yīn间。
大袀这时已化作了一身佛门法力,举着yīn阳法镜,直奔囚笼而去,他yīn阳法镜一照之下,就见无数恶鬼龇牙咧嘴地四下散开,无一只恶鬼敢近身。
眼见驱散了恶鬼,就能解除囚笼,忽然就见数股黑气从四周各处飞来,这数股黑气凝结一起,转眼化作一只数十丈之高的恶鬼,这鬼身形渐渐化成实体,手拿一根大棒,刚一显出身形就朝大袀恶狠狠打来。
大袀急忙运起移形换影,闪开这一击,开口道:“我知你是yīn间鬼王,你纵使能驱使无数鬼魅,占据一方,也敢与地府分庭抗礼,可今rì之事也由不得你猖狂。我从南海紫竹林来,你若明白轻重,就该立刻放手,送我们出去。”
那鬼王听了,沉声沉气地道:“我乃磐石山鬼王,我知你敢来yīn间,也不是凡夫俗子,不过既来了,就留下好了。”
鬼王说着,手中大棒轮起来,直打向莲藕人形的天灵盖,更口中喷出黑烟,凝成一只长枪,直奔大袀刺来。大袀运起移形换影,不停地躲闪鬼王手中大棒,那道黑烟却一直追在身后摆脱不得。
这时就见不远处一道金光闪过,立时传来恶鬼哭嚎之声,大袀一边躲闪一边观望,就见正是瞎子,手持一根禅杖,每一仗挥出都带出一道金光,杀得群鬼纷纷躲避。大袀不由得大笑道:“是我的帮手来了,你手下的这些恶鬼可要遭殃。”
这磐石山鬼王见了,更把手中大棒一抛,忽然双手伸出,眼见两只手臂竟化开了,化作无数黑烟,眼见漫天的黑烟又不停地凝出黑sè长枪,先后向大袀追来。
大袀脚下加力,绕着鬼王晃动,眼见追在身后的长枪越来越多,再绕着鬼王数十丈的身躯转了几圈,就见迎头又来了无数长枪,呼啸而来。大袀急忙转身向上,没飞出多远,就见头上脚下四周再无退路。大袀脸sè一变,这时就见无数长枪立时刺进了莲藕人形。
眼见无数长枪刺到莲藕上,密密麻麻地叠在一起,立时把大袀淹了,只剩下无数漆黑的长枪。磐石山鬼王见了,哈哈大笑几声,只瓮声瓮气地道:“我当你如何厉害,不过如此而已,实话告诉你吧,天宫有人托我取你xìng命,我不过是拿茯女引诱你元神离体,你以为我糊涂,不过是你自己糊涂而已。”
耳听得鬼王呵呵大笑过,远处的瞎子厉声大叫一声,手下愈加疯狂起来,手中禅杖已舞成一团金光,直奔鬼王而来。这时就听无数漆黑长枪中传来一声冷哼,接着就见漆黑长枪中忽然显出一道金光,金光一闪,无数长枪崩裂,立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大袀显出身形,莲藕人形已是金光闪闪,照得鬼王立时用手挡在身前。大袀笑道:“我从南海紫竹林而来,这一身莲藕乃是莲花池灵物,专克鬼气邪气,你的法术再厉害怎能伤我身体分毫。”
磐石山鬼王怒吼一声,只道:“小子,休得得意,你以为我真的弄不死你?”
说着鬼王忽然双手合十,低头念诵起来,只听嗡嗡之声弥散开去,片刻间就见鬼王身前身后,数十丈之内,显出无数漆黑的手掌来,这些手中俱都双掌合十,竟把大袀围在了其中。接着就见这些手中转眼间化成坚硬山石,竟层层叠叠向大袀挤来。
大袀立时脸sè一变,他现在没了肉身,莲藕人形脆弱,最不堪一击。大袀立时施展移形换影,不停地闪动身形,只在四周无数手掌中穿梭。只没闪得几下,就见大袀一个躲闪不及,就被几只手掌所化山石挤在中间。这时鬼王立时双掌一合,无数山石立时挤压在一起,更把莲藕人形压在了正中,接着鬼王双手用力一握,就见山石立时压得粉碎。
鬼王大笑数声,这时就见山石散落,一道灵光刷地飞了出来,鬼王知晓那灵光就是大袀元神,更急忙伸手抓去,这时就见一个窈窕女子一闪而至,更嘻嘻笑了一声。
再见女子肩头还扛着一具肉身,那团灵光一下子没入肉身之中,肉身得了元神又慢慢醒转过来。再看却是瞎子驱散了群鬼,已打破了鬼气凝结的囚笼,放了花无常出来。
这时大袀三人团团围住磐石鬼王,大袀就道:“鬼王,念你修为不易,你要说出是谁指使你来杀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磐石鬼王只道:“休说大话,就凭你们三人还奈何不得我。”
大袀立时大笑一声,脚下一蹬雷光闪动,整个身子一眨眼就到了鬼王身前,就见大袀一拳击出,整个人一下子钻进鬼王胸腹,又从身子另一侧穿了出去,更在鬼王身上留下一个孔洞。
这时就见花无常嘻嘻一笑,也直奔鬼王而去,也一拳打进鬼王身体,又透体而出。就见三人围着鬼王一阵乱打,鬼王被打得千疮百孔,更连声吼叫。那鬼王这时更狞笑道:“我乃鬼气凝结而成,法身不散,你们再打个几年也打不死我,你们又能把我怎样?”
三人这时停了手,就见鬼王身上鬼气弥漫,果然片刻间本来千疮百孔的身子又恢复如初,竟是毫发无伤,鬼王更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瞎子却早已双手合十,口中不停念叨,眼见那鬼王正狂妄大笑,忽然就见瞎子用手一指,半空中显出一根金光大杵,正打在鬼王头顶,鬼王被金光大杵一击,立时身子一抖,就直直地摔倒在地。
鬼王再要挣扎,那金光大杵又是一击,正把鬼王打得动弹不得。接着瞎子念起咒语,手一张更撒出一张金光渔网,把鬼王装了进去。
鬼王这时已知不妙,更用力挣扎起来,扯动渔网,瞎子立时有些不支。大袀身子一闪就到了鬼王头上,只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速速说了天宫何人指使你来。”
鬼王冷哼道:“那人恐怕你得罪不得,我却偏偏不说,你们就算一时制住我,却伤不了我分毫。”
大袀更二话不说,就伸掌按在鬼王头顶,运起吸元**,吞食起鬼王来。就见鬼王被大袀按捺之处,立时化作一缕缕鬼气被大袀吞入口鼻之中。
鬼王立时一脸惊恐,再用力挣扎起来,大声哀求。只是大袀却已不理,吞食得越来越快,眼见那鬼王身形就越来越小,力道越来越弱,又过了一阵儿,那鬼王法身竟全被大袀囫囵着吞入了进去。再见大袀一下子盘坐在地,已全身漆黑,身周鬼气缭绕。
过了一会儿,大袀睁开眼来,已是一脸无奈愤恨之sè。瞎子和花无常都道:“如何?”
大袀叹了口气,只道:“我吞了鬼王元神,已探知了鬼王心思,得知了是谁指使鬼王来此图谋害我。”
顿了一下,又道:“那人竟是天宫的佑圣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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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反噬其身
瞎子就道:“哼!哪又如何?佑圣真君也未必能一手遮天。”
大袀就苦笑一声,话虽如此,可自己等人哪有资格和人家抗衡,眼下只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袀回过头来,就见茯女躲在一旁,正低着头神情呆滞。大袀走过去就道:“茯女,经过此事,你可愿听我一言,皈依佛门修行。”
茯女只呆呆地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瞎子走过来就道:“你可知为了你,大袀费了多少心思,若是没有他护你,你早已死了。”
茯女低声道:“是啊,我就是个灾星,就让我死了算了,在这世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大袀听了立时皱眉不语,他不是和尚,哪里会劝人信佛,这是瞎子就道:“你若皈依佛门对你来说是大好事,你若不皈依,就会害了我们,你还是跟我们皈依佛门修行,你看怎么样?”
茯女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我真不知道什么佛门,你们就放我去吧,我也不想害你们。”
瞎子却道:“你不答应我,就是害了我。”
说着瞎子忽然取出一把短剑,一下子插进自己肩膀,立时鲜血直流,茯女哪见过这个,吓得大叫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瞎子就道:“我只要你答应我皈依佛门修行。”
茯女刚一犹豫,大袀又用短剑刺在了自己另一肩上,茯女只好道:“住手,住手,那好吧,我听你们的就是。”
见如此说服了茯女,大袀倒有些苦笑,这茯女不情不愿,哪算得真心皈依,据说有和尚劝人信佛,往往历经数载,费了百般心思。
事已至此,大袀就带了茯女从yīn阳通路返回,再让花无常背了茯女,四人就要一路腾云折返紫竹林去。茯女见几人本事,忽然就道:“你们都是神仙吗?我若修行,以后也能腾云驾雾?”
大袀就笑道:“你若用心修行,自然也能腾云驾雾,而且到了大神通的时候,还可以调转yīn阳,改天换命,无所不能。”
茯女就道:“可能再见到孙郎?”
大袀就点点头,茯女见了立时眼中一亮。大袀就微微一笑,还要再劝说几句,这时就见大袀忽然脸sè一变,目光呆滞,再见大袀身子一僵,一歪身就从云上一头栽了下去。
瞎子和花无常都惊叫一声,立时转回身,直扑落下去,一把揪住了大袀身子。两人扶住大袀,就见大袀已紧闭双眼,脸sè漆黑,已昏迷了过去,全身冒出一团团灰黑鬼气,瞎子就道:“不好,他必是压制不住鬼王的法身,得找个清静地方,让我帮他一把。”
花无常却摇头道:“不行,事不迟疑,回紫竹林找惠岸和尚才是上策。”
瞎子只道:“难道你信不过我?我是他兄弟,这事我说了算。”
花无常冷哼道:“我看惠岸和尚比你修为高得多了,再说他是我夫君,他的事自然我做主,哪轮得到你。”
瞎子立时皱起眉头,花无常就道:“怎么?想跟我打一架?”
瞎子略一思索,就道:“好吧,看在我兄长的情分上,我不和你斗。”
两人不再争执,就护着大袀急切赶路,没用多一会儿就折返回了珞珈山紫竹林,这时就见南华上仙几人已然离去,两人穿过紫竹林直奔莲花池。见到惠岸行者,花无常和瞎子还未等开言,惠岸见了大袀模样,立时一惊,只道:“阿弥陀佛,善哉。”
说着惠岸就一把拎起大袀,快步如飞而去,花无常和瞎子急忙追在身后,瞎子只叫道:“你要带他何处去?”
花无常也问道:“和尚你要做什么?”
两人跟在惠岸身后,穿过紫竹林,又进了罗汉塔。惠岸也不理会两人在后面追问,拎着大袀进了罗汉塔就沿着台阶一路疾行。两人紧跟在惠岸身后,瞎子走到罗汉塔第七层就再难行一步,花无常上到第八层,却见惠岸一路向上行去,更登上十三层塔顶。
惠岸把大袀放在正中,扶下坐好,又绕着大袀身周走动一番,打出几道法力,最后站定了,口中念动咒语,眼见惠岸念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指一点大袀眉心,一道金光打入大袀眉心。
过了一会儿,就见大袀身周黑气依旧不停吞吐,脸sè虽也发黑,可大袀眉心却显出一片光亮,这时惠岸才松了口气,缓缓走下塔来。
瞎子与花无常立时迎上惠岸,都询问道:“怎么样?大袀已如何了?”
惠岸就道:“我已用菩萨静心法诀帮他护住心神,暂时是无碍了。他既用吸元**夺取他人修为,更万万不该贪心,不知吸食了多少鬼气,如今鬼气反制其身,恐怕弄得不好,他就会被夺去心神,魂飞魄散。”
花无常急忙求道:“还请大师救一救他。”
惠岸摇头道:“一切都是缘法,他能不能脱险,只能靠他自己的福分了。”
花无常急忙又道:“若是大师肯援手,小女子此生甘愿受佛门差遣。”
惠岸立时笑道:“他的罪自是由他来赎,他的业也是他的报,与别人无干。”
眼见惠岸不再理会花无常,快步行去,瞎子却冷哼一声,伸手拦住惠岸,只骂道:“无德无行的小人,亏你还是出家人,见死不救你于心何忍。”
惠岸只皱眉道:“贫僧已说过了,我救不得他。”
瞎子说道:“你敢说你没有一点救他的法子?若你撒谎,你就亏了心,你若亏了心,你就坏了你的心境,我看你再修下去也修不得大道。”
惠岸就道:“此事于我无干,我即有救济众生之心,却无救济众生之能,所以我虽有一样救他的法门,可这法门干系太大,却不能用来救他。”
瞎子冷笑一声:“你若说此事和你没关系,你就是大错了。这次起因既是你让大袀替你去度茯女皈依,所以大袀才遇到磐石山鬼王阻拦,那鬼王有大能,刀剑法术都伤不得,所以大袀为了救出茯女,才不得已用吞噬之法,收服了恶鬼,此事起因正在你,你又如何说此事与你无关。”
惠岸立时愣了一下,说道:“还有这等事?”
花无常在一旁搭言道:“不错,那鬼王厉害之极,当时若不收服,必害了茯女xìng命,大袀念及此,才不得已用了吞噬之法,所以此事与你有关。。”
瞎子又道:“此事既与你有关,你就占了因果,你又妄自猜测大袀贪心,吞噬别人修为,更是不该,你说该不该出手救他。”
惠岸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是如此,竟是一个鬼王做恶,不过鬼王怎么会知道阳间的事,真是蹊跷。”
花无常和瞎子对望一眼,都知磐石山鬼王是受了佑圣真君差遣,这时却同时答道:“我们怎么知道?”
惠岸就道:“倒是我错怪了大袀。”
想了想又道:“唉,眼下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