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一个人,伏在王叔耳边低语几句,王叔听完之后脸色大变,招手让手下收拾东西匆匆撤走,刚还剑拔弩张的包间内,乌拉拉散尽。王叔走了,高再无偏坐下来。希望跟着那些人站起来,高再无扯她一把,希望被扯得重新坐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高再无,“警察来了。”
高再无拿起桌上的洋酒,散漫地喝着,轻挑眉头淡声问,“那又怎么样?”
希望心说,大哥,你是黑道的,碰到警察还不跑还问为什么?她咬住嘴角说出最文雅的字眼,“会招惹麻烦。”希望觉得自己是在蓝莲呆得太久,骨子里带了出来卖的自觉,看到警察就想到躲。
“好好坐着。”高再无一派闲适,双手撑在颈后用力舒展身体,觉得肩膀酸痛让希望给他按摩,对她的好心提醒置若罔闻。希望心里嘀咕仍旧听他的话,被警察抓到更好,说不定还能得到自由,手上用力按压着硬邦邦的肩头,希望累的满头大汗,高再无仍旧嫌弃她力道不够。
一帮人呼啦啦踹开包间的房门,那些人架着枪冲进来,小心谨慎先对着包间内一通扫视,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些吃惊。为首的那人看起来比高再无大上几岁,他冷声问其他人呢,高再无反问,“哪里来的其他人。”模样堪称无辜到极致。
“有人举报这里毒品交易,请配合。”那人指着高再无让他站起来接受检查。
高再无果然配合,站起来举着手让那人搜他的身,在摸过后面时甚至主动转过身,堪称配合度极高。希望站在一旁一样被上下一通摸,什么都没有搜出来,她和那些警察一样好奇交易的东西在哪里。那些人仍旧不相信,却没有证据,为首的男人虚点着高再无警告,“高再无,别落在我手上。”
希望身子往门口挪,悄悄和一旁的警察挤眉弄眼,张着嘴巴无声呼救,她眼睛快要抽筋,那人竟然满脸通红撇开脸,希望整个人风中凌乱,那人一定觉得她是在调;情。
高再无对他举举杯子,笑笑没说话,嘴角的笑冰冷到极限,凝固成冰在嘴角勉强拉扯开看似愉快的弧度。一群人收队往外撤,从进门开始站在右侧的警员中有一位女性,从进门她一直盯着高再无看,待其他同事已经完全撤出去,那女警察仍旧站在原地不动,看着高再无欲言又止,已经走到门外的为首警察退身回来,拉住那女警察走出去。
希望看着那女警察眼中竟然有心碎和失望,自己和她第一次见面,当然不是对自己,那么就是对高再无,她和高再无认识?这个发现让希望心里欢喜不已,她不信高再无没有任何破绽。
高再无一直脸上挂着笑,直到包间的门重新关上,笑收敛住满脸怒意,他抓住桌上的酒杯甩手朝着门扔过去,玻璃碎屑四处飞溅,吓得希望一抖。高再无大步迈出包间,希望跟在身后,高再无亲自开车,紧绷着脸让人望而生畏,没让人跟着,希望紧贴着车门,被高再无身边滚滚的滔天怒意侵扰着,他生气了,和平时的隐忍完全不同,这么明显表现出来只说明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能力。
车子飞窜一样行驶在路上,车子一直开到城郊一处高坡处,高再无才停住车子,下车撑着车子吐得翻天覆地。
希望看着他扶着车门呕吐不止,没有上前搀扶,人都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小心思的,平时再强悍的人也一定有痛处,希望虽不知道高再无的痛处,却知道他此刻一定是痛着的。因为位置高,风吹得她浑身冰凉,原来城市的夜景是这样的,流窜的车灯马路灯是那么璀璨,这是她第一次能这样自由的欣赏。
高再无吐够了,拉开车门重新坐进来,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希望这才有点慈悲心,推推他的手臂出声询问,“高爷,你还好吗?”高再无仍旧不动,不知道是不是睡着,却是他攻击性最小的时候。希望左右看黑漆漆一片,如果她推开车门走,离开的几率,如果她趁机打晕高再无或者杀了他,成功率是不是更高些。这么想着,希望的眼神不由自主落在高再无隐藏在白色衬衣内的后颈上。
“不是蓝莲放的人,跑也会被抓回来,你想试试吗?”喝醉的人转过头喘;着粗气问希望,眼睛猩红得厉害,他张口说话满嘴的酒气。希望自知自明地摇摇头,强自伪装,“高爷,我没想走,您在身边,我怎么可能跑得了。”
高再无懒得分辨她话里的真假,放平座椅,躺平,拉过一旁的希望让她趴伏在身上,拉着她的手往身;下;带。意思再明白不过,希望拉开他裤子拉链,退下内;裤,握住软;塌;塌的一团,上下滑;着侍;弄,被温柔对待的热;物很快觉;醒过来,直愣愣瞅着希望点头哈腰的吐着口水。
希望气;喘吁吁趴在高再无身前,直到那处被摆弄舒坦乖乖偃旗息鼓,希望觉得嘴巴发麻,嘴角流着透明的口水,拿过纸巾擦拭嘴巴,抬着下巴合上嘴巴,帮高再无整理衣物,两个人重回干净规整。高再无仰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天空连颗星星都没有。
那位女警官和高再无一定关系非凡,希望默默记在心里,总有一天,她会知道高再无和小雯的关系,高再无和那位女警官的关系,那时候就是她能离开蓝莲的凭证。
作者有话要说:
、NO。15
高再无对那天的事情只字未提,虽然没有明令要求希望闭口装未知。刚子牙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叫希望过去问话,“只是搜身没问其他的?”希望说没有,说什么也没搜出来。刚子牙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眉头紧皱着不知道在沉思什么,末了问希望,“高再无有什么异常?”
希望说高再无藏有粉末毒品,其他的没发现,存了心眼隐瞒那位女警官的事情。希望希望这是将来她能和高再无谈判的筹码,如果告诉刚子牙,就轮不到她出场。没有人不想离开这里,要离开就要学会口是心非。
刚子牙挥挥手让她走,粗鄙的眼神大喇喇地看着希望纤细的腰身消失在门口,这样的女人丢给高再无着实有些浪费,还是快些解决了高再无这个麻烦,美人想要多少不是。阿绿抬;腿坐在刚子牙身上,小手摸着进他衣衫内,“钢爷,您得好好犒劳我,阿碧那个贱人总挤兑我。”刚子牙粗胖的大掌揉;捏着腿上的翘;臀,用力抓一把,惹得阿绿娇;颤着嗔怪,“弄疼我了。”
刚子牙哈哈粗声笑,“这样就疼了?还没开始疼呢。”说着逮着阿绿的嘴巴啜着吃,水哒哒的水声啪;啪响,刚子牙掐着软成一滩水的阿绿,把她压在身下,健硕的身子压下来用力往下;戳,阿绿一声声的叫着求饶,颤着声爱死这男人的有力。
刚子牙揽着阿绿躺着平复呼吸,手抓住她绵柔的大;胸,呼吸不均匀地问,“这丫头可靠吗?”阿绿贴在刚子牙的胸口,小手摸着他胸口继续挑;逗,“可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阿绿循着机会就自我表功一番,非要刚子牙赏她不可。刚子牙翻身继续压;住她,咬牙切齿地说,“小骚;货,没草;爽是吧。”说着挺;腰;杆大动。
阿绿叫得声音哑了说不出话来,软软的依赖着刚子牙,“钢爷,您要不放心,再试她一试。”刚子牙好奇问她怎么试,阿绿轻捶他胸口娇笑着说,“还能怎么试,男人和女人的试法。”两人奸笑着又是滚作一团,不多时又是风吹草动床板吱;吱响。
因为上次交易失手的事情,高再无刻意避开,不接触双并会的生意,这正中刚子牙下怀,他并不确定高再无就真的是卧底,派到警方的人传来消息称未查到关于高再无的资料,潜进去查过指纹脸比照图,仍旧没找到关于他的只言片语,高再无就像是突然出现在视野内的人。
刚子牙想除掉高再无,连做梦都想,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因为高再无手里握有他的把柄。刚子牙一直想借贺元洲的手打压高再无甚至杀了他,奈何这小子贼精,上次竟然被他逃回来,这些日子贺元洲对高再无颇为器重,让刚子牙心里极为吃味。
高再无不管生意,刚子牙偏偏事事亲力亲为,仿佛找到年轻时候热血的感觉,把脑袋拎在手里的感觉,过着刀剑嗜血的日子,这对刚子牙来说是快意的。
上次和王叔谈得不愉快,王叔在背景这块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在他眼中,高再无就是个未经风浪的奶娃娃,被一个晚辈拨了面子,翻来覆去咽不下这口气,今天带人来贺元洲的院子,说是兄弟好久不见联络感情,其实是兴师问罪。
贺元洲把高再无叫来,佯怒问他可有此事,高再无双手插在口袋内供认不讳,“确有此事。”贺元洲给王叔递茶让他息怒,边训斥高再无,“王叔什么样的身份,怎么能这么没大没小。”话说得严厉,却未见真生气,面子还是要给足对方。
王叔余怒未消,横眉冷对嘲讽贺元洲现在家大业大,不把他们这些老一辈放在眼里。贺元洲给王叔添茶,亲自送到他手上,和善谦恭地笑着,“我哪敢,承蒙你照顾才有我的今天,去领鞭三十。”高再无欠身退出去。
贺元洲退步,“那两处娱乐城及东兴街,算是晚辈送给您的赔礼,王叔消气别和他一般计较。”王叔这才温和了面部表情,直夸贺元洲上道,坐了不久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刚子牙气得咬牙,“就这么便宜这老东西,他早惦记着那两处。”贺元洲以前是王叔手下一名小喽啰,是跟着王叔打下一片天,后分出来单独打拼,王叔始终认为贺元洲有今天是凭借他的庇护,从贺元洲这里拿走不少地盘及利润极好的地段。
“阿再最近在做什么?”贺元洲把桌上的三枚白瓷茶杯斟满溢出来,狮子老了就走不动,只惦记着啃最近的,却不知道身边的小狮子长大了,想要老狮子那身老骨头。
刚子牙说,“和蓝莲一女的混在一起。”
“等他伤好,让阿再去照顾王叔的生意。”倒掉杯子的茶水,吃进去的消化不了是不是该吐出来。
高再无身上一道道血痕纵横,尤其是后背,红肿着皮肤外翻,露出嫩肉,私人医生来看过,要掀开已经破烂的上衣给他消毒,被高再无拒绝,医生只好留下药膏嘱咐他按时涂抹。希望站在一边看他白色背心上渗出的血迹,胃里面一阵翻滚,忍住作呕的念头,拿过医生留下的药膏,手覆上高再无的背心下摆。
本趴在床上的高再无准确捏住她的手腕,甩到一边。希望扶着他坐起来,被他的伤处惹得声音轻柔起来,“高爷,我帮您上药。”跪在床上把药挤在棉棒上,伸向高再无受伤处。
高再无拿过她手里的药,“你先睡。”说着拿着药进浴室。
希望看着关上的门,看着高再无僵硬着身体往浴室挪移,这个男人是强大的,以至于他从不对人示弱,就连受伤都不让别人看到他的伤处。希望把沾染血迹的床单换掉,看着床单上黑与红掺杂在一起的污渍,她突然有个疑问,小雯后背有纹身痕迹,高再无从不脱衣服,是否他后背有相似的秘密。
高再无手抓住背心下摆往上掀去,干涸的血迹粘着布料,刺啦的疼痛,高再无把带着血的背心扔在垃圾桶内,转过身看镜子里的自己,比预料中的好上一些,贺元洲早就不满王叔的贪婪,才让高再无去谈,而今天又拿出当家人的大度谦和,以惩罚不懂事的小弟息事宁人,其实就是黑脸白脸两面派。
执行那些人下手轻些,不然三十鞭命要去半条的。血顺着脊背往下流,冷汗一阵阵渗出,淌过血口刺刺的疼。高再无把药膏涂抹在后背,手臂长度和弯曲度有限,有些位置擦不到药,高再无气喘吁吁的出汗更多,发怒把药膏扔到垃圾桶内,再看后背,一块白一块红的涂抹不均匀。
扯过一旁的浴袍披上,打开淋浴随意擦把脸,头伸在水柱下,哗啦啦地冲,用毛巾随便擦拭几下,扶着墙壁走出浴室,在打开门那刹那,放下撑在腰间的手,挺直腰背,尽量步伐稳健频率正常朝床走过去。
希望去浴室洗澡,看到乱糟糟的洗手台,把物品一一归类放好,再看看镜子内的自己,她真是善心泛滥,竟然觉得故作坚强的高再无可怜,她一个自命不保的人竟然去担忧别人,果然是现在的日子太过安逸。
不知道是身体累还是因为疼痛,高再无竟然睡得格外快,不同与往日的压抑到近乎无声的呼吸,绵长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微微鼾声,高再无趴在床上扁着脸熟睡,姿势问题让他嘴巴张着,没有平时的冷冽带着大男孩的稚气温和。希望站在床尾,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看到他沉睡的模样,平时那样飞扬跋扈的一个人,睡着竟然也能有这样安静的模样。
高再无像是有严重分裂的双重性格,有时候让希望觉得他是温和无害的只要不招惹他,有时候又让她觉得他是冷情的,希望看不懂高再无,为什么一个人能看着她后背时那样温柔,转过头却残忍冷酷。
希望扯过薄被轻轻搭在他腰上,高再无不知道是不是有短暂的清醒,竟然掀开被子用腿踹开,自始至终眼睛没有睁开。希望看着他下意识的动作哭笑不得,这个人就连睡觉都防备着别人,拒绝别人的好。
希望盘腿坐在床边,距离他远远的,这张床两米多宽,一人贴着床边,中间隔着极长的距离。希望躺在床上把被子拉过胸口盖住,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想事情,头转向高再无躺着的方向,希望犹豫再三,撑着床爬起来,动作轻盈手脚并用一点点挪移过去,跪在高再无身侧,希望盯着他后背看,那里有她想知道的秘密,她手伸向高再无敞开的腰带,只要她稍微用力掀开,就能露出他的后背,她就明了筹码的重量。
手一点点接近,浴袍柔软的布料碰触到她的指肚,希望醒神过来收回手,看着高再无几秒钟,同样动作轻盈地返回去,老实侧身躺好。在她看不到的背后,高再无睁开眼睛,黑暗中他的眼睛依旧黑亮,他嘴角咧出轻笑,放开压在枕头下的手,闭上眼睛这次才真的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NO。16
高再无的伤已经在痊愈,药膏还算有效吧,希望看不到他的伤势,只能通过高再无的举止判断。高再无转头时看到希望在不远处盯着他看,他走过去挑起她的下巴,“盯着我做什么?”希望迎着他审视的视线,老实回答,“我在担心你。”
高再无听到她的话,一直明智保持头脑清醒的他怔愣一下,笑着拍拍她的粉嫩脸颊,“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