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再无来的时候考试还没结束,另外几辆私家车一样是来接学生的,闲着几位家长就聊起来,一个说,“这考试就是折腾孩子,昨晚上孩子还做噩梦,看得心疼。”另一个说,“考试不管好坏都要送孩子出国。”然后几个人关于国内一流学府及留学校选择讨论开,有的说准备了多少多少钱给孩子,有的说准备让孩子报什么专业……总之,不管考场上的学生是意气风发的挥斥方遒,还是愁得抓耳挠腮,考场外的家长是个个志在必得,好像那些重点一流学校通知书就跟路边的餐馆传单一样随便轻松。
这几位家长讨论的越来越兴奋,一转头发现了闷坐在车里的高再无,敲车窗给他递烟,热情地问,“等孩子还是弟弟妹妹?”高再无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烟,抬起手腕看手表,距离结束还有半个小时,他从车里下来,“妹妹。”高再无随口应答。
那几个人又问高再无,问他妹妹是在哪所中学上,准备报什么专业等等,高再无随口编了一个学校,闲着无事做便靠着车听那些人讨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高再无站在这些中年男人之间显得年轻挺拔帅气,没有人关心他是谁,他做过什么,大家恪守本分地做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分享着短暂的激动情绪。高再无被那些人情绪感染,话多了些,竟然说,“女孩子学德语不错。”
考试结束铃声响了有一阵,呜呜啦啦一群学生往外走,跟蚂蚁一样。高再无听到站在旁边的那位父亲兴奋地说,“可算是结束了。”高再无跟着站直身子往门口望,和所有等待的家长一样,带着期盼和渴望的等待。高中生统一的黑色头发,个头差不多,一眼望过去长得都差不多,他没看到希望。
十来分钟,身边几位家长接到学生和他挥手告别,高再无望着开始稀稀疏疏的人群,想着希望是不是早走了,想拿手机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拨号码才想起希望没手机。高再无关上车门,往校门口走,他看到希望,希望就站在校门侧边,一个人不知道发什么呆,晃神到撞到人就慌慌张张跑了。
高再无喊了几声希望的名字,她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装作没听到,高再无心里五味陈杂,看着她背着书包,一颠一颠地跑得欢快,就跟放出笼子的兔子一样。高再无为自己的多事感到可笑,这几个月她可是一次没找过他,他又在做什么,想要第一时间问她考得怎么样,甚至昨晚上已经开始准备安慰词语,比如:你学得时间短,考得差是正常,或者委婉的:明年再考;要么霸气地说:没学校敢不要你。
只是一句都没用上,希望根本不想他。
在等待通知书到达的漫长过程中,希望从高再无的别墅里搬出去,搬去了高再无给她的那套房子,中规中矩的两室一厅,面积有九十多平方,在繁华的路段据说房价要两万多一平方,马路对面是区政府,交叉的两条路上有四所大学,一所是武警专科,另外三所是各自偏文理工的本科院校。
希望把朝南的房间做为卧室,另外一间用做书房,她在夜市街上买了条地毯,希望喜欢靠着床看窗外,喜欢看着被她拥有的一切,享受这难得的恣意。只是更多茫茫的晚上,希望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像孤魂野鬼一样在房间客厅里飘来飘去,那时候她又觉得自己仍旧一无所有。
出乎希望预料的,她竟然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就是附近那所本科院校,距离住的地方仅十五分钟的路程。希望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确定不是院校方面寄错,卓希望,的确是她的名字。惊讶过之后,希望高兴的拿着通知书在客厅里又蹦又跳,她能上大学了,除了是调剂的德语专业。
希望把通知书摊放在地上,她用五十块钱淘了部二手手机,希望拿着手机,手指熟练地摁着十一位数字,那个号码虽没存在手机内,却深深印在她脑子里,她心里是盛不住的高兴,要被兴奋掩埋住,她需要有人一起分享。希望想到了高再无,她能有这一切都是高再无给的。
打通告诉他,她考上了;打通谢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打通,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希望的手指都是颤抖的,几个月了,她没见过高再无,没听过他的声音,第一句该说什么,是生疏的“喂”还是直接叫他的名字“高再无”。电话嘟嘟几声就被接通,希望张着嘴巴要发出声音,电话那端比她速度更快,“你好,高再无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稍后他会回电给你。”
如果说上一秒是情绪高涨到要爆炸,那么这一秒就是跌入谷底的失落,速度快、来势猛烈,一下子拍的希望头晕脑花。这个声音希望认识,是属于王静柔的,如果是别人她或许记不得,但是高再无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接电话,她想不认得这特殊清清柔柔的声音都困难。
希望摁了挂机键,再看摊着的通知书,已经没有任何喜悦,少了分享的人,怎么都是一样的吧。
希望去浴室洗了个超长的澡,出来时候有些缺氧,头昏脑胀得难受,她拿起手机看时间,看到有通未接来电,电话号码是高再无的手机号码。希望没有拨过去,她把手机放在枕头边,开机睡了一整晚。
静柔小心翼翼地看高再无的表情,“我不是故意接你电话的,你别生气,我给她打过去解释好不好?”王静柔坐在高再无床边的凳子上带着哭腔说,睁着泪眼观察高再无的脸色,高再无除了脸色苍白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表现,只是一直盯着手机看,之前他打过去一次,对方没接听。
“阿良,送王小姐回去。”高再无把手机放在床边,艰难地躺进去,有些疲惫地吩咐阿良。阿良请王静柔先出去,低声询问高再无,“需要通知希望吗?”高再无脸色实在差,透明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这个男人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发病快、过程激烈,看不出病因无从下手,无药可治。
“你多事了。”高再无睁开眼看眼阿良,阿良后背猛地一紧,点头退出去。
高再无再看一遍手机,没有电话进入没有短信提示。如果刚才,只要她打电话过来,他就求她回来,现在,他再也不给她回身的机会。因为他差点死了,她却不肯多给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找不到章节提要的话了~~这章素过渡
白天上班不敢登陆晋江,晚上下班做饭吃饭就开始码字,然后更新啦~~评论回复的不及时,亲们表拍瓦哈
但素,评论敏敏都看了,虽然数量少~~嘿嘿
敏敏觉得哈,希望当初说和高再无死在一起,是心灰意冷想和他折磨到死的,后来希望绝食到厌食症,她又变了心思~毕竟她才十八岁,那么死了太可惜
高再无和希望最大的问题就是,俩人都不肯退一步,而且他俩没有任何信任基础,就是非要一个人死心塌地抱着另一个的腰说:我爱你,没你我生不如死巴拉巴拉之类的才能罢休
目测,这文估计剩三万吧~~中间情节太拖沓了,敏敏都不忍回去修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