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彻依旧有太多的事情要忙,只有殷兆言会想尽一切办法逗她开心。
“嫂子,你这么一整天窝在家里都两个多月了,不闷吗?”
纯浅这才惊觉已经过去连个多月。
“正好快到午饭时间了,干脆去找哥哥一起吃午饭吧?”
“不要了,他那么忙。”纯浅吃力地笑一下。
“哎呀,生意都是自己家的,少赚一点也不会怎么样啊!你们增进感情最重要!”殷兆言硬是拉起她出门。
到了公司,殷兆言拉她一路直奔江彻的办公室。
“殷小姐?”秘书只认识殷兆言,“找殷先生有事吗?”
“他现在在忙?”
“没有,是夏森夏先生来找殷先生,他们现在在办公室里!”
“好了,我们自己过去就好,你不用通知他了!”殷兆言一听夏森的名字就雀跃起来,拉起纯浅就走,“咱们去给他们一个surprise!”
来到江彻的办公室外,殷兆言调皮地将食指压在唇上示意纯浅噤声,然后拉她贴到门上去听里面的响动。
“到此为止吧。”夏森的声音有些沉重。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江彻的声音冷得陌生。
“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你现在都该收手了。我真的后悔当初帮你,如果不是我,纯浅今天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闻言,殷兆言和纯浅的脸色都僵住,谁也没有勇气去推开门,只能静静地听着。
“现在事情已经没那么简单了。”
“当年陷害伯母的人未必是有多坏,邵慧心很有可能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你现在已经进入殷家,不要再进行无谓的报复了。还有当年她的好朋友杜晓娜,你已经把她儿子卫朗希整的够惨了,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再回来了,还不够吗?还好没有找到俞琳,不然我不知道你还会使出多少手段,江彻,收手吧,就当放过自己。”
“你以为我昏头了?我很清醒,现在说够还为时过早,你以为邵慧心那么简单吗,到了现在她还会放手吗?”
“可是你想过纯浅没有?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那是她,从前她是多活泼好动的人,现在连笑都勉强。就算你当时娶她只是因为她恰好在你需要结婚的时候出现又能打消邵慧心的疑虑,可是这么久的相处总会有些感情吧?就当是为了她,难道你忍心看她这样下去吗?”
……
纯浅悄悄把自己冰冷的手自殷兆言的手中抽出来,如游魂一般转身离开。
如果再听下去,她恐怕会死。
“拥抱,我的坚强你还有多少,曾经约定好最后要一直微笑,你一定知道,心已被你摧毁不断地崩溃,我们站在幸福周围,却没有一丝安慰,爱原来那么昂贵……”
纯浅在黑暗中抱着自己,静谧的房间里只有低低的音乐在回响。
所有的过往像是胶片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虽然隔过了多年,却依然清晰。
粗鲁猥琐的她,纠缠着他,强迫他演话剧,在他面前没有丝毫的形象。他始终温柔体贴,甚至微笑面对她所有的行为。
他渐渐回到他的世界,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为了他一颗心沉沉浮浮。
她记得他对她的温柔笑靥,记得冬夜里寒冷的急救室门口他抱着她的温度,记得他怅然注视她的幽暗眼神。
那一夜面对着远处的灯海,他在微凉的夜风中吻她泪眼的温热嘴唇。
那一夜澄澈的月光下,他背着酒醉又哭的没有力气的她走在幽静的路上。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他如神祗一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她身边,抱紧了惊惶无措的她,陪着她度过一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她记得那天傍晚,她等过了一趟又一趟公交,终于不得不上车。她就坐在车窗边,凄惶地看着他,好像此刻就是永诀,泪水快要忍不住。
然后他做了大概是一生中最疯狂的举动,拦下公交车,告诉她要做她的亲人,跟她求婚。
那一瞬,她真的觉得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
他背着她走回去,不肯买鞋给她,因为他不要送心爱的人走远……
可是,这些充满她心的幸福记忆,究竟有没有真的呢?
他要报复卫朗希,所以接近她,所以对她若即若离,所以后来提起当年的赌约……他需要一个消除继母疑虑的女子,所以他向她求婚,让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
还有,恐怕就是,他要报复的人也包括她。
不知过了多久,江彻推门进来,沉默良久才开口,“怎么不开灯?”
“啪”纯浅按亮了床头昏黄的灯,眼神空洞地看着他。
江彻疲惫地坐在她对面,又是一阵沉默,最后他开口说:“你都知道了。”不是疑问,只是淡淡地陈述。
下午殷兆言已经质问了很久。
“都是真的?”纯浅的声音沙哑干涩,做最后无望的确认。
“是。”他毫不迟疑地回答。
纯浅终于明白什么是心死,竟然整个人没有一丝感觉。“我们离婚吧。”
“好。”他镇定地答应,“我会尽快起早协议。”
“连夏森都不知道……”纯浅惨淡地笑着喃喃,抬眼看他,“其实你是恨我的,是吧?”
江彻垂下眼,睫毛煽动的瞬间依然动人。
“他不知道你们找不到的俞琳……已经早就出国。但是因果循环,自有定数,你还是找到了她的女儿……”纯浅心在滴血,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除夕,他与她度过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像是拥有整个世界一般的温暖。
可她不知道,那也是她劫数的开端。
“能不能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究竟有没有一点喜欢我?”纯浅近乎绝望地问。
江彻抬眼,平静无波地凝视她。
“不要说!”纯浅猝然吼出了声,尾音微微发颤,最后转为哽咽。
“不要告诉我你的答案,因为,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想否认自己的感情,也不想后悔!”她盈满泪水的眼瞳凄然注视他,说完便转开脸,泪水坠落。
“关于赡养费,你可以任意开价。”
“不用了,谢谢你!”纯浅闭上眼。
这一夜,她的心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写过,最虐的一段了这一段过后,所有的回忆都结束了,只有余下的故事要继续关于江彻,没什么好辩解的,因为他的确做错了很多。但其实他也是个不愿意解释的人,很多话他可以说,却都没有说。可是他现在所做的,需要仔细去看去体会,纯浅单纯不代表是傻子,失忆之后其实她很容易感知别人的情绪,一个人对她好不好,真心不真心,她自己会有感觉的在隐藏情节里,其实此刻卫朗希已经跟许凌分手了,他不想骗自己…
、各种八卦
“OMG,快看快看,总经理和许凌唉……”已经是下班时间,步出大厦的沈苗苗扯着纯浅的衣服小声尖叫。
“哦。”不知道是受到了江彻所说的话的影响还是怎么,她觉得看见卫朗希和许凌在一起的样子很难受。
“俊男美女啊,他们好配对不对?”沈苗苗开始花痴。
“是啊。”纯浅恍惚地回应,怎么都不能让自己移开眼光。
正在替许凌打开车门的卫朗希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转头看向她,目光难测。
纯浅立即像是做坏事被抓住,下意识地转身。
“纯浅姐,怎么啦?”沈苗苗不解。
“我,想,早点,回去。”纯浅无力地解释。
“哎呀,如此一堆璧人多难得一见啊。”沈苗苗怏怏地跟着她转身。“纯浅姐,公交站到了,你还要往哪里走啊?”
“我,散步。”纯浅对她笑笑,“你先,走。”
“那你自己一个人小心啊!”沈苗苗跟她挥挥手。
“你,也是。”纯浅说完,转身落寞地向前走。
正式华灯初上的十分,整个城市呈现一种迷蒙的色调。入夜的风有些冷,她环住自己,却越发感觉孤单。
不知不觉,原本已经适应的一切都悄悄改变了。
官一宁因为她听叶铮的话留下来工作而在生气,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选择留下。叶铮和她之间的关系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更何况她本来就那么忙。
这样漫长的夜晚,她不知道该去干什么,才能不觉的那么伶仃。
一辆车忽然停在她的身边,“站住,你涉嫌一个人在街上乱晃,现在我要带你回去接受调查!”
纯浅笑意吟吟地回头,“证据?”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江彻一边下车一边说,走到纯浅身畔替她打开车门,神色促狭,“需要通知您的律师吗?”
纯浅对他吐吐舌头,坐上了车。
江彻关好门,回到驾驶座上开车,“有时间吗?”
纯浅高傲地撇开脸,“律师,来,以前,我,什么,都,不说!”
“OK!”江彻失笑,“我有的是时间!”结果他将车开到了游乐场。
纯浅是第一次在夜里来到游乐场,之前也只是在白天经过,所以从没有认真看过全貌。
江彻让她在原地等,自己跑开又很快回来,带着一个毛绒绒兔子耳朵的发饰,帮她戴上,然后递给她一包零食。
“我,不是,孩子!”纯浅虽然是这么说,还是开心的要死。
“开心就好了!”江彻对她耸肩,“走吧!”
纯浅跟着江彻没走出两步,就看见一个很小的女孩子,戴着跟她一样的头饰,手里也抱着零食,另一手牵着比江彻年纪大不了多少的爸爸,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很滑稽,不由看看江彻。
江彻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想法,轻咳一声,“很有趣。”刚说完,他就再也绷不住,笑出了声。
纯浅真心的觉得喜欢他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明媚,只要他一笑,就好像可以融化全世界……这个比喻莫名地有些熟悉。
“别发愣了,是要坐木马还是海盗船?”江彻轻弹她的脑门。
“摩,天,轮!”她一直想看看灯火辉煌的这个城市。
和江彻在一起的时候,她会觉得快乐很简单,什么都不用多想。
纯浅兴奋地看着整个城市的夜景,一片遥远而遥远的灯海,五光十色如同黑丝绒上缀满了各色的宝石。
“每一盏灯的后面,都有一个人在等待。”江彻忽然出声。
纯浅偏过头看他的侧脸,他也正专注地看着灯海,眼神深邃动人,温柔到了极致。
他在等谁,又会被谁等待呢?
“刚才看背影就觉得你不开心,到底怎么了?”
冷不丁地被问起,纯浅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是因为卫朗希?”江彻猜测。
好像被说中心事,纯浅默默地垂下头,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怎么会为了卫朗希而低落呢?
“其实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如果真的喜欢就不要错过。”
纯浅立即摇头,“他,有,女朋友。”
“真遗憾啊!”
“而且……我,让他,生气。”纯浅无意中说出了自己最难过的事情。
“怎么会?”
纯浅怅怅地笑着摇头,她也不知道曾经的自己究竟做过多少让他伤心的事情,才让他现在看都不愿意看自己。
“傻丫头,也许是你误会也不一定,至少我就想不出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会生你的气。”江彻温言安慰她。
纯浅被他逗笑,“谢谢。”
“不要错过自己喜欢的人,不然你会后悔很久很久。”他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叮嘱。
“你呢?”纯浅好奇。
“我错过了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那么,现在他身边的女生一定很幸福。
“所以,你要记得把握身边的每一个机会,哪怕只是让你喜欢的人明白。”江彻郑重地跟她说,“不要留下遗憾。”
纯浅笑容干涩地点头。
“快,快准备许愿!”江彻忽然兴奋得带着一丝孩子气。
“什么?”纯浅愣住。
江彻有些无奈,自嘲的笑笑,“这恐怕是少女杂志上都会有的说法吧?”
纯浅脸红,不仅因为自己的无知,还因为她身为少妇还看少女杂志。
“有人说,当摩天轮转到最高点的时候,如果许愿就会实现。不管怎样,有个美好的期许总不错吧?”
纯浅同意他的说法,当即欣然许愿,想来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就默默说:希望身边每一个人都开心。
转过头,一向沉稳的江彻居然也低头郑重地闭眼许愿,他的侧脸优美动人,眼睫形成的弧度有种奇异的风致。
“你,许的,什么,愿?”
江彻神秘地笑笑,“说了就不灵了。”
“我,知道……”纯浅鬼鬼一笑,“许给,你,爱,的人,吧?”
江彻笑而不答,转头看向灯海。
正在大家加班加点忙于夏季新品准备的时候,E&M分公司成立两周年的庆祝酒会即将举行的通知正式下达,所有人都精神为之一震。
特别是一众女性更是转而对如何打扮展开了热烈讨论,彼此邀约上街乐此不疲。
“纯浅姐,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沈苗苗一直处在亢奋状态。
纯浅摇头,她一个小小助理到场也只不过是以吃为主,还是不要随便浪费钱了。“没有。”
“怎么会?总监都没有关心过你吗?他到时邀请你跳舞的话怎么办啊?”沈苗苗小声惊呼。
纯浅再次被雷,为什么这个唯一关于她的八卦仍是历久弥新?鲁庆已经很久没有特意来找她了好不好?
“你不要这个表情,这个酒会会有很多人参加,除了公司的人还有很多上流人士呢!打扮好一点总没有错,万一遇上白马王子呢?”
纯浅一时忍不住抛锚,产生了一个雷人的想法,她会不会遇见自己的前夫?
想想都一个冷颤。
“咦,对了,许凌昨天出国啦,大家都在猜总经理会带谁出席呢!”
说起卫朗希,纯浅又开始怅然。同在一间公司里,就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是会有偶然遇见的情况,可是她每一次都心虚忍不住先躲。想想他也应该不想看见自己吧。
“纯浅姐,你最近怎么了啊,听到八卦都没有反应的啊?”沈苗苗摸她的额头。
纯浅勉强自己笑一笑。
“小道消息哦,许凌出国之前还在给unique拍平面广告,那天有同事也在现场,说她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很有可能是和总经理吵架了。”
听这些八卦真的是很无奈,特别是自己跟主角有说不清楚的联系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纯浅又不好扫沈苗苗的兴,只有默默听着。
“其实像总经理这样的人,年轻,英俊,有地位,多少人都在虎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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