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相思背后的刻骨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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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西北:相思背后的刻骨绝恋-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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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紧地拥住他:「最後一次,我也保证是最後一次,我不会像钟摆一样摇摆不定了,以後我要做指南针,你指到哪我就朝向哪,我保证。」

指南针?我?我和林晨树都忍不住笑了,没有关系,反正恋人之间总会说些不经大脑的话的。就做指南针吧,我真的不想再摇摆了。

如果两个人里我注定要伤害一个,这个人不应该是林晨树,对这个全心全意爱着我的男人,我不忍,也不能。

有些人,错过就不再。也许,不是不再,而是不能。




62

我对自己的指南针生活很满意。

我本就是个懒散的人,现在有人安排好一切,我只要照着做就行了,也不用动脑子,真是太好了。

唯一不满的是,某人自从听了我的表白後气焰越来越嚣张,简直可以用独断专行来形容,也不徵求我的意见,自说自话就安排好一切,虽然安排很合我心意:是我喜欢的餐馆丶是我爱看的电影丶我累的时候也会要我早些回家休息,可我就是不满意,什麽都被他看穿了,那还有意思。

什麽时候我的喜好丶我的习惯,哪怕最细微的,甚至是我妈妈都不了解的,他却一清二楚,我的脾气,我的吃软不吃硬的个性都被他拿捏得恰当好处,我被他克得死死的,没得混了,好胸闷啊,不行,一定得扭转劣势,可是,问题是怎麽扭转呀?

我当然知道他的弱点,看不得我哭,可我总不见得没事就掉眼泪吧?再说了,眼泪这东西,用得多了,就变成鳄鱼的眼泪,不值钱了,得用在刀刃上,这家伙还有什麽弱点呢?

我坐在沙发上表面上是看电视,其实偷偷地打量着林晨树,真是个完美的家伙,虽然这家伙最近自负得有些讨厌,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用他来配我,太可惜了。老妈说得对,我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才让他对我死心塌地的,他是不是高度近视,或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隐疾,所以才会想和我结婚?怎麽想也是应该我巴结着他把他伺候得像巴依老爷,怎麽反倒是他讨好我,把我当慈禧太后似的供着,爱情,真的是爱情吗?让人发昏的爱情?

「看什麽呢,盯着我这麽久,我有那麽让你着迷吗?」林晨树看着我,一副很臭美的表情。

被逮到了?我的脸不禁一红,嘴上可不承认:「谁看你了?再说要不是你一直在看我,你怎麽知道我看你,是你偷看我吧?本姑娘有那麽迷人吗?」论嘴上的功夫,我可不输给他。

「是呀,被你迷死了。」论脸皮厚我可跟他不是一个级别,这种肉麻话他可以说得理直气壮,我可不行。

接下来就是一个缠绵的热吻,火热的程度超出我的想像,我的脑袋又迷糊了,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唉,以後他就只用这一招就够了,我保证丢盔弃甲,举手投降。

「晓西」,林晨树突然叫我。

「嗯」,我等他後面的话。

「晓西」他仍只是叫我。

我奇怪地看着他,他的表情很认真,彷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这麽郑重,让我也紧张起来。

「你怎麽了?有什麽事你直接说吧,只要你没在外面找女人,我不生你的气。」

林晨树勉强笑了笑:「我,我听说江南的妈妈後天动手术,你——要不你明天去看看她吧,不管怎样我觉得你应该去看望的。」

我呆呆地看着他,这几天这麽忙,公司的事丶结婚的事,他怎麽还会想到这些?应该是个很艰难的决定吧,他说过要相信我,但不必做到这种程度吧?

这些天,我的确有些为难,自从那日以後我没有去过医院,也没有见过江南,也想过应该去帮点忙,但是——一方面是顾及林晨树的感受,好不容易雨过天晴,我不想再生事端,他有多敏感多小气我早就领教了,至老死不相往来,他真的做得出的;另外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江南丶江妈妈,对满怀希望的他们说出让他们绝望的话,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我说不出口。所以这些天一直回避着这个问题,也一直想着该怎麽解决这个问题,也想着至少明天应该去一趟医院,手术之前,无论如何应该要去一趟的,只是不知道该怎麽跟林说,当然可以不告诉他偷偷地去,可我不想,不想隐瞒他,这几天为了这事想得头都疼了,难道他看出来了?

我也笑得有些勉强:「我也听说是後天动手术,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一趟吧?江妈妈没有见过你,介绍你们认识也好。」

「她应该不想认识我吧?我还是不去得好,免得刺激了她。」

这倒也是,不过我单独一个人去,好像有点对不起他,但不去又实在不行,真是为难死我了。

「去吧,我相信你,除非你不相信你自己。」

「当然不是」我回答得无比肯定。

林晨树拥紧了我:「你去吧,好好陪陪她,我会在家里等你回来,你会回来吧?」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泪都忍不住要掉下来了,怎麽会对我这麽好呢,他快要把我变成一个坏人了,我不想变成坏人。

我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到他手心:「是那套房子的钥匙,你处理吧。」

是和江南住过的房子的钥匙,是我青春的记忆,是爱的证明,我本打算保留一生的,但现在,我想放弃了,有些东西比记忆更重要。

触碰到的是林晨树惊喜的眼神,他深深地看着我,许久许久,他把钥匙交还给我,我诧异地看着他,他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晨树微笑:「你不是要我处理吗?那我就还给你,不要勉强自己忘了过去,有些东西记着也可以。你好像给了我信心,我已经不那麽介意了。你只要记着,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人是我就可以了。」

是呵,我终於可以确认,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是他,就这样,一点一点,一次一次,慢慢地,慢慢地,爱上了他。




63

我到医院的时候有些迟。

婚纱出了一点问题去处理了一下,所以到医院的时候就有些晚了。幸好她还没有睡,两个儿子陪着她,小声地聊天,我有些心酸,明天丶以後不知道——江妈妈看到我,很高兴,拉着我的手不肯放:「晓西,晓西,你怎麽这几天都不来呢,你知道我就盼着你来,我让江南给你打电话,他说你忙,忙也应该来呀,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这些天我从来没有收到过江南的电话,他是根本没打?他已经猜到我的选择了吧?我忍不住抬眼看他,他低垂着头,根本没有看我,我的心没由来地一痛:他是知道了吧?

江妈妈让小儿子去买水果,支开了他,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个,她抓起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江南的手心里,我大惊,想要挣脱,可江妈妈固执地不肯放手。

「是我让你们分开的,这一次就给我一个机会让你们再在一起吧。都是我的错,是我老糊涂了,但是,应该还可以挽救的,你们既然都还深爱着对方,为什麽不能再在一起?晓西,你就算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我造的孽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如果不能看着你们在一起,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呵。」

江妈妈直直地看着我,等着我回答,要我怎麽回答,我既不可能答应她,又不可能拒绝一个频死的老人,我求救地朝江南望去,却触上江南哀恳的眼神,那麽悲伤丶那麽绝望,他也在向我求救,我读懂了他的意思,他要我骗骗他妈妈,我一咬牙,反正没得选,就当安慰她老人家吧。

我点点头:「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们答应你就是了,明天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你以後会长命百岁的,还要抱孙子呢,不要哭了,是高兴的事情呀,你哭什麽呀。」

江妈妈的眼泪越流越多,不过其中有多半是欢喜的眼泪:「谢谢你,晓西,你能够这麽轻易地原谅我,谢谢你,我就算现在死也可以瞑目了,谢谢你。」

江妈妈彷佛像是卸下了一身的重负,整个人也变得有光彩了,我做对了吧?

江妈妈突然转向江南:「江南,还愣着干什麽呀,戒指,戒指呀。」

江南忙从口袋里拿出戒指,迟疑着给我戴上,看着我们的手叠在一起,将妈妈长舒了一口气:「以後,你们就永远这样相亲相爱,一定呵。」

我和江南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重重地点了点头。江妈妈笑了,笑得很欣慰。渐渐地,她终於睡着了。

我转向江南:「江南,我——」

「谢谢你,刚才和我一起演这场戏,她一直觉得对不住你,谢谢你。」

我摇头:「我没有怪她,她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江南就在此时突然失控了,他的眼泪突然就淌了下来,一颗一颗,一串一串,止也止不住:「医生说她的情况很不好,也许,也许——晓西,晓西,我好怕,我好怕她真的回不来了,我好怕呀。」

记忆中的江南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是真的害怕吧,那种害怕失去亲人的恐惧折磨着他,他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吧。

江南强自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这样的他让人心疼,我终是忍不住,将他揽入怀中,我柔声地安慰他:「妈妈一定会没事的,所以,江南,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呵,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照顾江南睡下後才离开,他一直拽着我的手不肯放我走,即使睡着了也死死地拉着,我好不容才挣脱,不能不走,家里还有人在等我呢。

但愿明天江妈妈的手术很顺利,江南,失去的东西太多了,老天爷,请不要这麽残忍,把他最珍贵的东西一样一样夺走,如果他不幸,只是我一个人幸福怎麽可以!

我埋着头走路,不妨撞到了一个人,我连忙道歉,一抬头,我被吓到了:是林晨树,浑身透着冷冽的气息,两只手紧握成拳,恨恨地看着我,眼中的寒冰能把人冻成霜。

我呆住了,我好像在医院的时间呆得太长了,看他的样子,是不是看到了什麽?误会了什麽?

「不是的,晨树你听我说,你误会了,我刚才只是——」

林晨树一言不发,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但他猛地顿住了,抓起了我的手,天啊,戒指,他冷冷地看着我:「我的戒指呢?」

我的脸煞白,刚才讲妈妈说戒指的时候,我悄悄地把手上的戒指摘了放在包里,现在手上戴的是江南的戒指,天啊,误会更深了,我连忙去包里翻戒指,林晨树一把拽过我,一句话也不说就往外走。

「晨树呵,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这个人怎麽不听人解释呢?

林晨树把我推进车里,不发一言,马上发动车子往前开。他把车子开得飞快,而且越开越快,他这是要去哪里?

这次真的很冤枉,我没有动摇,一点也没有,可他怎麽不听我解释呢,不管了,他不想听我也要说给他听,否则就这样被他冤枉我不甘心。

我说话的声音很大,几乎是用喊的:「我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次我真的没有动摇,我只不过是和江南一起演一场戏,安慰一下他妈妈,如果我连这个也不能为她做,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那你干嘛和他抱在一起?」看他一副根本没在听的样子,可好像一个字也没拉下,我不由好笑,不是不听我解释吗,还是舍不得我吧?

我立刻有了底气:「他说他很害怕,怕妈妈真的这样去了,我就想给他一点安慰,我承认我选择安慰的方式不是很好,但我绝对是无心的,可当时情况就是那样,我就想给他一点安慰,没有别的想法,真的。」

「真的?」他的脸上还是没有笑容,不过神色却缓和了下来。

我正要回答,却不提防一辆大卡车突然从路口冲了出来,林晨树刹车不及,一头撞了上去,在撞上的前一刻,他猛地把方向盘向右打,自己直直地撞了上去……

不是说在危险的时候人会本能地把方向盘打向自己安全的地方吗?为什麽他不听从自己的本能,在这麽危险的情况下,他把生留给了我……

我曾问过他有多爱我,他说胜过自己的生命,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有谁能爱别人胜过自己,原来竟是真的,可是——我要失去他了吗?




64

我做了一个梦。

是林晨树,穿着我第一次见他时的绿色衬衫丶牛仔裤,他微笑着:「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然後,他用一种很自信的声音对我说:「我爱你胜过自己的生命。」再然後,他的眼神变得忧伤,最後,我听到他说:「晓西,再见。」然後倏地一下不见了,我拚命找,可就是找不到,怎麽找也找不到,我突然就醒了。

病床边围了很多人,有老妈丶北北丶爸爸也来了,我睁大了眼睛拚命地找,林晨树呢,林晨树呢?

我一把抓住北北的手:「晨树呢,晨树呢?他怎麽样?他没事吧?」

北北别过了脸,难道——不是说梦都是反的吗?他死了?他怎麽可以这样?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跟他说,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没有和他一起做,我们说过要携手一生的,他怎麽可以一个人先放开我的手。

「我要去看他」,我还是不信,那麽鲜活的一个人,那麽爱笑爱闹的一个人,怎麽可能?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扭动了伤口,我痛得又坐回去了,我这才发现自己手上丶脚伤多处扎着绷带,一动就钻心地疼,可这点疼算什麽,我努力着想再次爬起来。

妈妈按住了我:「小林他没事,只是伤得比较重些,等你好些了,能动了再去看他吧。」

这个坏北北,存心吓唬我呢,半条命都给她吓没了。我再次确认:「他真的没事?真的?」

「是真的,断了几根骨头,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你放心吧。」是北北的声音。

可是不对,如果真的没事,北北怎麽会这副表情?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一定有什麽瞒着我,我不肯放过北北:「他到底怎麽了,你快说呀,你要不说我自己去看。」

「医生说,医生说他的头部受到撞击,脑中有淤血,可能会失明。」北北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怎麽会这样,失明?变成瞎子的应该是我,我才是有眼无珠的那一个,看不到他的真心,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他为什麽那麽傻,应该由我来承受这一切的,为什麽独独是他?

「他知道吗?」我定了定神。

北北摇摇头:「跟他说失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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