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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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记者-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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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记者同样是一惊,难道这个救人英雄想把政府给他的奖励送给采访他的吴静?这大概不可能吧?

只听吴静笑道:“如果我缺钱了,你能借我十万块吗?”

这本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但金牙狗却不这么认为,他在想,这年头,再漂亮的女人也经受不住金钱的攻击,十万元把眼前的梦中情人泡到手,应该不在话下吧?反正这么多的钱也是白白捡来的,说得准确点是沾了森哥的光!遂朝吴静笑道:“吴记者,如果你真的需要钱,别说十万,就是一百万一千万,我也要踏刀山下火海为你弄到!这样吧,这是我的十五万奖金,你先拿去用!”说着,金牙狗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大大的红包,欲当着众记者的面送给吴静。

吴静吓得赶忙向后退了几步,红着脸,笑道:“我的救人英雄啊,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啊,你可千万别当真啊!留着这些钱,将来娶个漂亮媳妇,这不是很好吗?”

金牙狗一听,正在升起的一颗心突然一沉,像一声石头掉进了深深的湖里。金牙狗突然间意识到,原来梦中情人并不喜欢我这条老狗啊,原来,我只是一条“单相思的狗”!

过了好一会儿,金牙狗才带着一丝颤意,道:“吴记者,既然你不要,那我也不勉强了!这些钱我就先保存起来了,你啥时候用的话,你就找我要!”

女人天生都是敏感的,尤其像吴静这样的美丽女人,在她面前走过的男人犹如天上的星星,她在听了金牙狗的话后,如何猜不透金牙狗的心思?但她似乎是习以为常了,这么多年来,多少俊男帅哥苦苦追求他啊!

吴静笑道:“我的英雄,这些钱是政府给你的奖励,你就自己保存好了,将来娶媳妇的时候,一定能用得着,海中市的房价可真是越来越贵啊!”

金牙狗此时似乎是被一种痛苦折磨着身心,身子微微颤晃了几晃,有些哆哆嗦嗦地道:“娶媳妇?呵呵,娶媳妇?哎,不娶媳妇了……”

说这话时,金牙狗的眼睛里流出了几滴泪。

吴静愣住了。本想继续提问下一个问题,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这个满口金牙的男人,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她也知道,这是这么多年来,所有追求过她的男人里,相貌最为丑陋的一个!

贺森和林雨愣住了。

病床上的刺驴愣住了。

病房里其他媒体的记者愣住了。

贺森见金牙狗面色微现苍白,知道金牙狗已经被一份永远无法得到的爱深深的刺痛了。

爱情这玩意儿,真奇怪!

“梦中情人”四个字的分量,超过了三座大山!

终于,金牙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五十九章 男人哭吧

夜色降临的时候,贺森扶着金牙狗,回到了那间一室一厅的出租屋里。经过楼下存车棚的时候,贺森看到耿不服已将车棚的门关上了,车棚内没有一丝灯光。于是,他也不去打扰耿老先生,扶着金牙狗径直上了楼。

金牙狗的脸上,依旧挂着未干的泪痕。

贺森把那根“热得快”插上电源,五分钟过后,水开了,倒上一杯水,端在金牙狗眼前。

金牙狗微微睁开疲惫的眼,道:“森哥,刺驴谁来照看?”

贺森笑道:“如果有你在,刺驴反倒不开心呢!”

“为什么?”金牙狗不解地问道:“难道他反感我这个兄弟?”

贺森笑了,温和地道:“不是。吴市长今天离开医院的时候,专门嘱咐了院长,要为老驴提供最优质的治疗,老驴现在正被一群美丽的护士陪着聊天呢,你说说,他哪里还需要你去?”

若是往常,金牙狗一定暴跳如雷,大骂刺驴不够兄弟,而此时,金牙狗沉默了。

一天来,贺森也暗恨自己对亲同手中的兄弟不够了解。他一直以为,金牙狗就是那种做任何事情都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这样的人,没有烦恼,没有担忧,有酒就喝,有肉就吃,有架就打,有便宜就占,兄弟有难就上。可他没有想到,金牙狗与兄弟们天天吹牛皮,有事没事就打赌,说他早晚有一天会把电视台第一美女吴静搞定!像这些男人之间时常谈论的“荤话”,谁会当真呢?恰恰是金牙狗当了真,以至于在面对吴静的采访的时候,金牙狗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数次陷入痴迷状态。这些场景,贺森是看在眼里的。

很多事情,即使是笑话,即使是玩笑,谈得多了,就在意识里形成越来越重、越来越深的记忆符号,随着时间的流逝,于是,笑话也便不再是笑话,玩笑也不再是玩笑,而成为一种追求的目标。这个目标,在梦想和现实中互相争斗!这也许是金牙狗被吴静一句话伤害至此的合理解释吧?金牙狗是条实心汉子!

贺森把手机搁在桌上,然后上了厕所。

也就在这个时候,贺森的手机响了。刘德华又一次在手机里唱起了那首《男人哭吧不是罪》,由于贺森人在厕所,一时间出不来,刘德华终于有机会唱完了这首歌:

在我年少的时候,

身边的人说不可以流泪,

在我成熟了以后,

对镜子说我不可以后悔,

在一个范围不停的徘徊,

心在生命线上不断的轮回,

人在日日夜夜撑着面具睡,

我心力交瘁;

明明流泪的时候,

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

明明后悔的时候,

却忘了心里怎样去后悔,

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好累,

开始觉得呼吸有一点难为,

开始慢慢卸下防卫,

慢慢后悔,慢慢流泪。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

做人何必惊得那么狼狈,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

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

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痛哭一回

……

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时间,在这样一个心情悲痛的瞬间,一首《男人哭吧不是罪》,恰好撼动了金牙狗心灵深处的那根脆弱的弦,顿时,金牙狗深埋起头,低低地哭了起来。

贺森走出厕所,见金牙狗哭成了泪人,一时间懵了,这是金牙狗第一次落泪,而且是泪如雨下。刘德华依旧在“哭”,赶忙拿起电话,一看,林雨打来的。贺森默默挂了电话。

贺森暗骂,真***奇了怪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刺驴与金牙狗这两位相知多年的好兄弟,怎么全都痛哭了一场呢?先是刺驴在吴市长面前痛哭流涕,甚至投入吴市长的怀抱里大哭不止,成了海中市的一大新闻。现在却轮到金牙狗哭了,好家伙,哭就哭呗,还要有伴奏,让刘德华的《男人哭吧不是罪》来伴奏,真是绝了。

但贺森很快便明白了,《男人哭吧不是罪》这首老歌,每一个音符都是泪的凝聚,刘德华那副富有男人悲壮感的嗓音唱出来,自然是悲情涌动了,而金牙狗此时的心情,正如歌里唱得那样: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惊得那么狼狈,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

贺森坐在金牙狗身边,他一时也想不出如何安慰金牙狗。毕竟,对于感情的事,他这个被兄弟们称作“森哥”的人,几乎是个外行!在没有脱离海马之前,兄弟们隔三叉五将一些花枝招展的亮丽女子叫到他的床边,而他却置之不理,视之如烟云。现在,他的心里虽然有了林雨,但还没有到像金牙狗这种哭天抢地的地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是不是也像金牙狗这样痛哭不止呢?

这时,刘德华再次在手机里“哭”了起来,林雨第二次打来了电话。

贺森忙用最快的速度接了电话,免得刘德华唱得时间长了,再次撼动金牙狗的情弦。

“你在哪里呀?瘳总正在办公室等你!你快回来吧!”林雨在电话那头喊道,话语中带着兴奋,看来,瘳总叫他,必有一番美事吧?

贺森道:“马上来!”

回头看一眼倒在床上的金牙狗,金牙狗紧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但贺森还是叫醒了金牙狗,道:“你就在这里睡一觉吧,我回报社办些事情,你要等我回来,不许四处乱走!”

金牙狗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

“咣当”一声,贺森出门了,小小的出租屋里,陷入了安静。金牙狗的脑子里,吴静的倩影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次出现了。

金牙狗吓了一跳,天啊,我老狗究竟怎么了?跟着森哥在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妞儿没见过?今天究竟怎么了?哎,这人丢大了……

第六十章 巡回报告

夜已深沉。

贺森坐在瘳总办公室,旁边坐着林雨,对面坐着刘主任,刘主任旁边坐着郑凯林副总编。

瘳总显然很开心,很兴奋。在这次“救人事件”的新闻大战中,海中日报社在全市新闻媒体中出尽了风头,几乎所有的稿件都是独家新闻,令其他媒体望尘莫及。

瘳总轻轻弹了弹烟灰,笑道:“此次新闻采访,有四位功臣,第一位,贺森,第二位,林雨,第三位,刘炎刘主任,第四位,郑副主编,如果还有第五位,可能就是我瘳某人了罢?哈哈哈。”

包括刘主任在内的四人一听,同时笑了起来。

但贺森与林雨都在纳闷,像刘主任这样的人也能算作功臣?在几次采访途中,此人处处为贺森与林雨使绊子,处处都在阻挠,瘳总竟然把他列入功臣之列?真是毫无天理啊!

刘主任更是纳闷,纳闷中有些紧张,纳闷中又有一丝惊喜,本来嘛,两位下属有功,他们的上司自然是领导有方了!笑道:“瘳总,要说功臣,那绝对是您老人家,没有您老家定下的宽松的采访规则,以及关键时刻顶住压力的勇气,我们这些下属哪敢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呢?呵呵,第一功臣非您莫属啊!”说着,刘主任环视众人一眼,干笑几声,奇怪的是,郑凯林、贺森与林雨都在沉默着,并不配合刘主任的笑,而瘳总也只是摇头轻轻笑,似乎对他的恭维之词很是不屑。

瘳总正色道:“我常常跟你们讲,心中有正气,笔下有惊雷,做记者是干什么的?就是要替老百姓说话的,如果记者被某些邪恶势力所压制,那么,记者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由于心里有鬼,刘主任的心一上一下的,难道瘳总是在说我刘某人?

郑凯林副总编似乎总是那种沉静如水的神色,瘳总的表扬,激不起他脸上的一丝开怀之笑,荡不起他心中的一圈会心的涟漪,他平静地道:“在此次的新闻大战中,我们可以说是迎难而上,上有市公安局的压力,下有一帮黑道份子的压力,公安局要求我们把最有价值的稿件压下来,黑道分子想把贺森除之而后快,于是,这场新闻大战出现了真正的硝烟!”

尽管郑凯林副总说话很平静,在刘主任听来却是蕴含着阵阵风雷,刘主任觉得有一把无形的刀正在朝他刺了过来。

郑凯林副总继续道:“到目前为止,硝烟还未散尽,也许黑帮的刀子正准备向我们刺来,所以,一场无形的战斗才刚刚开始!特别是贺森、林雨,你们这两个年轻孩子要特别小心,看到成功的同时,也不要忘记危险,这也是一名成熟记者的最起码的素质!”

贺森不禁暗暗感叹,原来,做记者真的这么复杂。他的哥哥就是由于深入调查一起卖淫事件而被老板一刀捅死,虽然那老板已被绳之以法,在狱中被刘老大折磨致死,但想想当时的场面,贺森还是有些不寒而栗。据说刘老大已被判了无期,他的后半生将在班房里度过。

一想起刘老大,贺森就想起了海中市风光一时的黑帮——文刀会。现在,刘老大在狱中没人保他,他很难走出班房,那么,文刀会便呈瓦解之势,倒闭在即。这么说来,海中市是不是就剩下海马帮一家黑社会了呢?不是,绝对不是!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来看,海中市一股黑道新势力正在崛起!至于什么来头,贺森自然不知道,但这个黑帮中至少有两个人他比较熟悉,一个是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章学猛,一个是海中日报政法部主任刘炎。至于这两个人与黑帮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纠葛,目前尚未搞清楚,可能肯定的是,章刘二人与黑帮有着不可分隔的关系!这一点,应该感激瘳总的铁杆朋友——耿不服!因为耿不服偷到了俩人在袭击贺森现场的工作证!

瘳总笑道:“从后天起,市委要组织一个活动,要组织救人事件这件事情的主要参与者在全市各个部门作巡回报告,要在全市进一步广泛宣传救人者的高尚品德,你们要做好准备。”

郑凯林副主编与刘主任、贺森、林雨微感诧异,不论从哪个方面说,这起“救人事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可以把这件事说成是扭转海中市道德建设的里程碑,在海中市的发展建设中起着重大的推动作用,同时也可以把它看作一件普通的凡人小事。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件事在海中市的反响越来越大。

“报告团成员一共四个人,三名救人者,再加上林雨,你们都要从各自的角度,写出一篇有分量的演讲稿,写完后,拿给我看。”瘳总道。

顿了顿,瘳总又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已经说完了,老郑,你跟贺森留下,刘主任与林雨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瘳总说话了,在场的人谁敢不听?

刘主任虽然一肚子不满,瘳总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他这个政法部主任知道呢?贺森这小子有什么资格留下来呢?瘳总这是在向我开炮呀!刘主任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报社的地位越来越受到了挤压,像林雨这样一个小小的女记者的威望都盖过了他,更别提这个新来的贺森了。

想到这里,刘主任脊梁骨一阵发冷。

而林雨却笑容满面,像个孩子似的对瘳总言道:“瘳总啊,贺森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你要关心他才是哦!”

说完,林雨燕子般飘出了808总编办公室,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也。

刘主任也朝瘳总打了声招呼后,转身走了出去。

瘳总办公室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郑凯林副主编取出一包高档香烟,开始分发。

瘳总一摆手:“烟先别忙着抽,先喝酒!”说着,拉开抽屉,取出了三小瓶六两装的二锅头。

贺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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