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他……
他骈指为剑,正在汇聚出戮火式!
马冲再顾不得头皮的阵阵发麻,双眼睁得滚圆,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看着他双手如花影变换,缕缕火焰如同一条条火蛇一般在胸前纠缠变换,随着他手指的舞动频率越来越快,火焰越来越明亮,而一股凶狠剽悍的气息随之渐渐扩大、浓烈。
像一头欲夺人而噬的野兽,缓缓张开了犬牙交错的血盆大口!
第十七章 冷钻河畔
(第二更在10点左右,呜呜。。。。。身体好难受啊,收藏吧大家)
骈指为剑,剑技亦可练习。
张岩心无旁骛,全身心投入,心神依附于右手食指之上,细细体味手指刺划勾挑形成的轨迹。
戮火式十二小式无不讲求一个狠字,要狠,出招必须狠辣,同时真元之力压缩于一指,凝练集聚的力量才能在刁钻的攻击路线中遽然爆开。
张岩如今已是金丹中期,真元之力磅礴浩荡,以魔元转换之法形成的火元力并不逊色于纯正的火属性。只见他手指舞动间,像百花齐放,韵律优雅,娴熟美妙,戮火式十二小式贯串一起,渐渐搅动四周空气,不时爆出一声声闷响。
马冲的嘴巴咧到了耳根,眼中全是不可思议,戮火式被张岩以手指练习,威力被控制在一丈范围内,但马冲依旧感到一股恐怖的气息在其中奔腾咆哮,那是只有真元浑厚的一定程度,才能形成的威力。
一力降十会!
马冲知道,即使自己已悟出属于自己的剑术,但对上刚踏入剑技大门的张岩,他依旧会被张岩浩荡的真元之力压的死死的,更何况,看眼前的一切,张岩已经开始娴熟之极地掌握剑技之道,若按照这种发展速度,他悟出剑术,恐怕用不了多少时间!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胎啊!
马冲被张岩的表现,彻底震住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难道,张岩真的是千年罕见的修剑奇才?
“顾大人,前边就是冷钻河了,过了冷钻河就是散修聚集的遗弃之地。”一个黑衣中年指着脚下的大河,神色恭敬地对身边的青年说道。
“真的是遗弃之地么?哼,若能把它收回来,我炎火剑崖何惧他厚泽剑城……”青年喃喃自语一声,眸中精光一闪即逝,他身形高大,容颜俊秀,长了一对桃花眼,显得有些阴柔,他叫顾秀师,炎火剑崖的三千内门弟子之一。
“顾大人,那我们现在是否过河?”黑衣中年见顾秀师陷入沉思之中,出言提醒,黑衣中年是炎火州明轩剑府的长老之一,名叫秦策,本身有金丹后期的修为。
炎火州广袤万里,剑修势力除了占据霸主地位的炎火剑崖之外,还存在着六大剑府,明轩剑府就是其中之一。六大剑府在炎火州声名显赫,实力强大,但对上炎火剑崖,却不得不仰其鼻息。若把炎火州的剑修势力比作金字塔,炎火剑崖绝对是金字塔最顶尖的存在,而把六大剑府的实力合起来,也才仅仅能排在炎火剑崖之下,位居第二。
因为这个缘故,身为明轩剑府长老之一的秦策,在接到府主命令,要保护炎火剑崖的一名弟子前往遗弃之地时,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甚至恭敬异常,即使在秦策眼中,眼前叫做顾秀师的实力比自己差了两阶,才堪堪金丹初期的修为而已,但他依旧不敢稍有怠慢,一丝也不能!
因为,顾秀师是炎火剑崖的弟子!
炎火剑崖的人,哪个敢得罪?
“我们自然要过去瞧瞧,师门派我来此,可不是欣赏冷钻河的风景呢。”顾秀师轻轻一笑,很满意秦策的恭敬,他的态度也变得温和许多。
“谨遵大人吩咐!”秦策恭声说完,一挥手,正欲命令身后三十名府中精锐弟子启程。
“且慢!那是什么?”
却见顾秀师神色一凛,目光如电,霍然朝冷钻河那端望去,似乎透过河上烟雾,看到了让他惊诧的事情。
秦策一怔,神识一扫,脸色也是一变,语气肃然道,“有人在河那边修炼,好大的声势啊!”
秦策是金丹后期的修为,神识甫一扫,便发现了冷钻河那边的异常,那是一中年和一少年,中年在一旁守护,少年在修炼。
好恐怖的气息,好精准的操纵之道……
不对!
少年是在练习剑技!
如此大的声势,难道只是练习剑技形成的?
秦策心中一惊,自己竟然无法看出少年的修为深浅!甚至,那少年练习的剑技,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英火剑诀中的戮火式?这少年怎么会练习我炎火剑崖的功法……”顾秀师喃喃自语,神色却越来越严肃。
嗡~
脑子一震,秦策瞬息想起来,少年练习的就是戮火式,那个炎火剑崖外门弟子才有资格练习的英火剑诀中的剑技之法!
他是谁?
莫非也是炎火剑崖的弟子?
可看顾秀师的神情,似乎并不认识眼前的少年啊?
秦策再次放出神识朝少年二人望去,却见少年似有察觉,霍然睁开双眼,眸中似有紫电闪过,朝自己冷冷射来。
秦策大骇,连忙收回神识,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混乱。怎么可能,那少年发现自己了,他难道也和自己一样,是金丹后期的修为……
顾秀师神情恍惚,说道,“我想起来了,六十年前,我宗外门弟子中,有一个叫戈栎的弟子,他讳言犯上,被逐出师门后,便在这遗弃之地建立了一个叫英火剑宗的小门派,这少年,应该就是英火剑宗之人……”
眸中精光一闪,顾秀师话锋一转,冷然说道,“不过,这次师门派我前来,就是查探这英火剑宗之事,呵,想不到刚到这里,就碰到了英火剑宗的弟子,这可有点奇妙了,难道真如所传,他英火剑宗开始大肆吞并其他门派,蚕食地盘了?”
秦策收敛心神,沉声道,“顾大人,是否要老朽把那少年抓来?”
顾秀师想了想,摇摇头,说道,“算了,免得打草惊蛇,我们先去神木剑宗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定。”
秦策颔首称是,心中却有一丝悸动流过。
这少年,很神秘,很强大,绝不像这遗弃之地的昏庸修士!
“怎么了,张岩?”马冲有点愕然地看着神色冷厉的张岩,刚才他正沉醉在张岩娴熟玄妙的剑技中无法自拔,陡然被一股杀气惊醒,睁眼一看,便见张岩双眼睁开,直视冷钻河对岸。
“没事。”张岩摇了摇头,又补充了一句,“刚才有人观察我们。”
“啥?”
马冲霍然立起,目光朝四下巡查,木讷的脸上涌出机警之色。
“不用找了,他们已经朝上游行去,似乎没什么恶意。”张岩想了想,这才说道,不过话虽如此说,他心中还是提高了警惕。
马冲神情有点暗淡,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的落落寡欢,半响才说道,“我本以为修炼到金丹期,便跻身强者的行列了,想不到还未出冷钻河,竟被人查探而不自知……我,是不是有点笨了。”
张岩有点讶然地看了马冲一眼,开口解释道,“刚才那人是金丹后期的修士,你察觉不到也正常,等你修炼到更高境界,也能做到的。”
“金丹后期?”马冲叫出声来,旋即盯着张岩,眼神里有一抹无法掩饰的骇然,颤声道,“你能察觉到他是金丹后期,莫非你是元—婴—期?”元婴期三字似有千钧之力,被马冲一字一字艰难且缓慢地说出,似乎让空气也变得沉闷凝滞起来。
此时,张岩也失去了练习剑技的心思,立起身子,想了想,说道,“我不是元婴修士,但我曾经杀过一名元婴初期的修士。”
咯!咯!
马冲的喉咙像鸡被掐住脖子发出一声声咯咯声,脸色变幻不定,异常精彩。他不是元婴期,却能杀掉一名元婴修士,这是真的么?
张岩似乎看出马冲心思,不过也不愿解释那么多,只是说道,“我没理由骗你。”
嗡,如遭雷击,马冲脑海仅存的一丝意识瞬间崩溃,这他妈是真的!他真的干掉了一个元婴修士!
不管什么初期不初期的,人家毕竟是元婴阶的至高存在啊,想不到……想不到却被张岩这少年给灭了?
马冲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脑子如同塞满了浆糊,在他近七十年的修炼生涯中,进阶金丹,是他唯一的目标,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达到元婴期,也根本不可能想到,有人竟然可以越级灭掉元婴修士。
他没见过元婴修士,但元婴修士的强大,却早在他踏入修炼路途时,烙印在骨子里。至高无上,不可撼动,是马冲对元婴修士唯一的印象。
不知过了多久,马冲才恢复了一丝清醒,怔怔问道,“为啥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让你知道,修为高并不代表一切,只要勤加苦练,有朝一日,你也能跻身顶尖高手的行列。”张岩微微一笑,一股淡然却睥睨一切的气息散发体表。
马冲身子一震,目光豁然清醒,心中对强者的忌惮,犹如桎梏,瞬息被打破,心性修为提高了一大截。
他正欲向张岩道谢,却见张岩一指冷钻河,说道,“我们趁夜过去,去见识一下炎火州的剑道水平!”
一股无法抑制的激动涌上心头,马冲知道,他这一生,将彻底追随这位大人物,不,是大人!
只有大人这个称谓,才能证明自己是他最忠实的追随者!
第十八章 结结巴巴的雪柔姑娘
(第二更!收藏~!话说,明儿俺就该照毕业照了。。。。。)
度过百丈宽的冷钻河,张岩和马冲又花了一日的时间,穿过一大片的沼泽之地,来到了一个叫做梁月郡的城市外。
一路上,马冲对张岩的称呼,改成了大人,任凭张岩如何反对,他丝毫不改变这个称谓。
在万剑界,一个高阶剑修如果愿意,会有许多的追随者,不是学生,只是类似于仆人的杂役角色,这些追随者称呼其跟随之人为大人,是一种最高贵最忠诚的称谓。而当追随者有幸被大人收入门下,那无疑是一种至上荣誉。
张岩没有一丝收徒的意思,他才刚踏进剑技的门槛,如何能教授一名已领悟剑术的学生?可即使如此,收这么个追随者,依然让他大感吃不消。
不过,拗不过马冲几近于无赖的坚持,张岩只得心里一叹,随他呼喊了。
这让张岩想起了孤傲的石洛城,在千羽宗时,他亦是如此坚持地跟随自己,只不过,和石洛城的二十年之期相比,马冲决定一生追随的做法更彻底,更果决,和卖自己一条性命无异。
一句话,收了个金丹初期的追随者,不能不说是一件荒谬之极的事情。
但在马冲看来,这件事是一件大幸运之事,丝毫不觉得辱没了自己作为一名金丹剑修的尊严。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大概如是。
梁月郡是炎火州三十六郡之一,掌控在明轩剑府手中。这是一座剑修聚集,繁华得让人晃眼的城市。
张岩和马冲是踩着月色进入梁月郡的,目睹眼前一切,张岩小小震撼了一下,只见夜空中,流光呼啸而过,川流不息,五颜六色的遁光照得天际一片耀眼的绚烂。这里的建筑物高大华美,其上各色符阵、禁制的灵光,若隐若现,气象万千。
马冲作为一名流徙族人,自然来过梁月郡,不过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一看,梁月郡较之以往,修士似乎更多,也更繁华了。
没有过多回忆,马冲带着张岩来到一家规模豪华的剑器行,直奔大厅的柜台前,指着柜台里各色灵光闪动的剑器,说道,“这里有五行属性的各种剑器,大人你看,是否有满意的?”
张岩在柜台内近千把剑器上一扫,见几乎是清一色的法器级别的剑器,不禁摇摇头,说道,“这些品阶都太低,炼制手法也颇为粗糙,不好。”
马冲一怔,这才想起,在英火剑宗练武场时,张岩可是拿着一件灵器和自己战斗的,他嘴一撇,朝身旁一直默默跟着的女侍者一招手,说道,“你们这里可有灵器级别的剑器?”
女侍者一怔,抬起头,露出一张颇为清秀瓜子脸,她脸色有点激动,双手搓着衣角,喏喏说道,“您……您……是在叫我么?”
马冲也是一愣,见她怯懦的模样,甚至比自己的木讷还不堪,不禁笑道,“自然是叫你,除了你,还有别人么?”
“您……您……。我……我……”女侍者俏脸憋红,不好意思低下头,她似乎更紧张了,说话断断续续,半天没个实质内容。
马冲眉头一皱,正欲再换个说话利落点的女侍者。却见一旁的张岩开口了,说道,“你去把你们管事的叫来。”
闻言,女侍者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般,赶忙说道,“我……我……真不是……真不是……”
话没说完,女侍者扑簌簌流泪了,小脸上一阵懊恼之色,似乎是被她自己急得掉眼泪了。
张岩神情愕然,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让你叫主管,是要买珍贵的物品,我的意思是说,这样的事情,你做不了主的,你…。。懂么?”
闻言,女侍者欢愉地舒了口气,抹干眼泪,小脸灿烂如花,不再说话,狠狠点点头,一溜烟离开了。
马冲见她离开,皱眉道,“这明轩剑器行可是梁月郡最大的一家商铺了,怎么会用这样的女侍者,还真够折磨人的……”
张岩摇摇头,不置可否,他看到这女侍者模样,不自觉想起了齐景甜,那个羞涩之极的小姑娘。
女侍者叫雪柔,由于出身卑微,自小内向,不善言辞,后来;经过一家远房亲戚的介绍,再加上她模样也颇为清秀,才被这家明轩剑器行的大管家看中,有幸在这里工作。
虽然工作了近半年的时间,她的业绩却是所有女侍者中最差的,不是她不努力,也不是她懒惰,只因为她有点结巴,说话一磕一拌,并且还总是无法真挚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客人都嫌她说话不利落,自然不愿搭理她。
她很委屈,却不愿认输,更不愿在他人面前掉眼泪,她要哭,也会在夜里,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偷偷地哭,从不让人看见。
但今天,她遇到了两个奇怪的客人,一个黝黑的中年大叔,一个模样隽秀的少年,尤其是那个少年,他身上散发冲的温和如阳光的气息,即使隔得老远,她也能清楚地感受到。
她从没修炼过,她只是个平平凡凡的小姑娘,但她有个从未对别人说起过的秘密,或者说是天赋。她能感知到每个人身上的气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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