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秦远续道:“但不管怎么说,因为这场战斗,炎火剑崖和厚泽剑城彻底撕破脸面,我炎州和中州的大战恐怕就在近段时间了……唉,多久了,整整三百多年未曾有过的大规模战争,终究还是爆发了……”
PS:这章差不多算是铺垫吧,时局乱了,张岩才好浑水摸鱼不是。。。。。。
第三十四章 绣一朵青鸢花
(第一更,收藏,你懂的。。。。。)
清晨,客栈的院落内。
当第一缕阳光出现时,张岩已早早地起床,练习剑技。以松枝作剑,张岩修炼的依旧是英火剑诀的三大剑式,燎火、戮火和噬火,虽未曾动用真元,但一条松枝硬是被他挥舞出了嗤嗤破空之声,震得四周白雾纷纷溃散。
显然,此时的张岩已经可以毫无滞涩地运用自如了。
“大人好俊的身手!”
白雾散开,马冲走了过来,直到张岩一套剑技练完,他才笑吟吟开口赞叹。昨日目睹了张岩一举斩杀云藏空的一缕神魄,大发神威,马冲再不敢丝毫怀疑张岩的修为,甚至把张岩的修为又看高了许多。
能斩杀元婴阶剑修一缕神魄的金丹期剑修啊,谁见过?马冲为自己能跟随这么一位大人感到由衷的兴奋和自豪。
“别拍马屁,我要你打探的事情如何了?”张岩笑骂了马冲一句,便走到旁边的水池旁洗漱起来,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开口询问。
马冲一皱眉,有点不甘地说道,“昨日夜里,邓彻三人在秦远的护送下,已离开了梁月郡,哼,他们倒是跑得快……”
张岩哑然失笑,摇摇头,说道:“我也想杀了他三人,但当时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若出手,岂不是堂而皇之的触犯了人家炎火剑崖的诏令?若被他们以此为借口,朝你我大打出手,这可就麻烦了,在这炎州,得罪了炎火剑崖,那还有咱们立身之地么?”
马冲一怔,既然恍悟,可依旧有一丝不甘,嘴里嘟囔着:“可当时……咱们不是不知道炎火剑崖有这天诏令嘛,杀了他们也没关系,这叫不知者不罪。”
“马大哥,你说错了,有没有诏令其实一个样,那云耀毕竟是琼花剑府府主的亲侄儿,咱们杀了他,那云藏空岂会善罢甘休?人家是一府之主,若要对付咱们,可是有千万种手段的。”
雪楼套了件宽大的衣衫,也走了过来,他听到了张前辈和马大哥的对话,少年心性,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岩颇为赞赏地看了雪楼一眼,马冲却佯怒道:“好哇,你这臭小子就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哼,欠拾掇不是?”
雪楼做了个鬼脸,笑嘻嘻说道:“马大哥,你就会吓我,我才不怕。”
马冲无奈摇摇头,旋即绷着脸,沉声道:“雪楼,一日之计在于晨,昨日我让你做的功课,都做完啦?”
雪楼闻言,有些疑惑地望着马冲,这哪里有什么功课啊?
马冲恶狠狠一瞪眼,语气更为不善道:“怎么,五百个劈剑式,五百个挑剑式,你莫非忘了不成?”
雪楼见马冲神态,恍然大悟,知道马大哥是公报私仇呢,但雪楼可不敢再顶嘴了,于是恭恭敬敬地应了喏,便快速地离开了。
“呵,这小子,倒识趣的紧啊。”看着雪楼离开,马冲忍不住笑骂了一声,眼中的溺爱,毫不掩饰地表露了出来。
“是个好苗子,心性和悟性,都要高出同龄人不止一筹,就是最佳的修炼时间错过了,有些可惜。”
张岩接口说了声,朝屋内走去,边走边说道:“这几日咱们就得离开梁月郡了,既然要带上雪楼,那他的姐姐怎么办?”
马冲随口道:“当然要问她的意见,若愿意跟咱们走,那再好不过,若不愿,那还让她呆在明轩剑器行做侍女不就得了。”
“嗯,不过,我想去他们的家看看。”沉默了片刻,张岩说道。
“为什么?”马冲有点疑惑,为了一对普通的兄妹,似乎不至于如此隆重吧。
张岩悠悠道:“为了雪冷山。”
昨日的战斗,归咎原因,其实还是因为雪氏兄妹的父亲,雪冷山。邓彻三人因雪冷山的缘故而执意要带走雪氏兄妹,他们是琼花剑府的人,那云耀还是琼花剑府府主的亲侄儿,竟然会为了一对普普通通的兄妹,而不远万里来到梁月郡,这怎能不让人感到疑惑?不管他们是否还有别的目的,单只这一条,以足够引起张岩的注意,既然已决定带雪楼上路,自然要把雪楼的身份搞清楚再说。
“雪冷山……”
马冲喃喃自语了两声,随即明白过来,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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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房间内,雪楼一丝不苟地完成了马冲给他布下的任务后,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弹,可想起刚才马大哥说的话,他不得不开口对坐在一旁的姐姐说道:“姐,一会张前辈和马大哥要去咱们家一趟呢,你说,我让娘把咱家的老母鸡给杀了,娘会不会同意?”
昨日经过一番起伏的经历后,尤其是目睹了张岩在擂台上的跌宕表现,雪柔哑巴的毛病竟然不治而愈了,不能不说,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同样的,也让人欣喜不已。
此时,雪柔正在一块布帛上密密地绣着一朵青鸢花,闻言,停下手中针线,莞尔一笑:“娘会答应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放心吧你。”
雪楼舒了口气,舒服地趴在软软的被褥上,自言自语:“姐,那你说,张前辈和马大哥怎么想起去咱们家了?嗯,我猜啊,必然是因为那个叫雪冷山的人,哈哈,那仨人竟说这叫雪冷山的是咱们父亲,你说可笑不可笑吧……”
说到此,雪楼突地从床上坐起,直愣愣地望着自己的姐姐,愕然道:“不会真是因为这叫雪冷山的人吧?”
雪柔一皱弯弯如弦月的眉毛,咬着粉唇,缓缓说道:“雪冷山,雪冷山,既然性雪,自然跟咱们有点联系吧,在咱们村,可就咱家性雪呀。至于他是不是咱们父亲,管他作甚?我可只认咱娘亲。”
说到自己的父亲,雪楼的脸色也变得有点阴郁起来,冷笑道:“我也从不认为咱们有什么狗屁父亲,对,我听姐你的,管他雪冷山是什么东西呢!”
雪柔幽幽一叹,又拿起了手中的针线,那朵青鸢花,还差一片花瓣呢。
半响后,雪楼坐起身子,来到自家姐姐的对面坐下,说道:“姐,我要随着马大哥修炼,你也跟我们走吧。有张前辈照顾,咱们必定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雪楼越说越兴奋,立起身子,边走边说,“姐你在明轩剑器行也过得委屈,还不如跟我们走呢,说不定,张前辈还会传你一些适合你修炼的剑诀呢。到时候,咱姐弟俩也能像那些修剑之人一样,飞天遁地,腾云驾雾,谁也别想欺负咱们了。”
雪柔吃惊之极地望着侃侃而谈的弟弟,连绣针刺进指头也毫无知觉,只是怔怔说道:“我若走了,谁去照顾娘亲?”
雪楼一愣,旋即笑道:“这有何难,娘亲不是老早想见见舅舅么?既然如此,这次回去,就把娘亲送到舅舅家,等咱们学艺回来,再把娘亲风风光光地接回来。”
“这……这……真的可以么?”
雪楼兴冲冲离开了,只留下雪柔自己一人坐在房间里,她想了好久,心思乱极了,只是恍惚地望着手中布帛,绣针刺破了手指,溢出了一滴血珠,滴在了上边,那朵还差一片花瓣的青鸢花,就这么变得完整了……
PS:咳咳,雪冷山是个很拉风的男人,这章自认写的不赖,求收藏,求点击,求……一切!
第三十五章 蔡寡妇
青鸢村在梁月郡城外西北方向的三十里之外,是个很小的村子,只生活了半百人家,而雪氏兄妹的家,就在青鸢村内。
张岩之所以执意要来雪氏兄妹的家,自是为了那个叫雪冷山的人,此时,他和马冲经过一番跋涉,来到了青鸢村外的一处斜坡上。
斜坡上种满了漫山遍野的花,红花,红得如骄阳烈日般,绚烂到了璀璨的地步,山风一吹,幽谧淡雅的香,便扑鼻而来,让人闻之,心神俱醉。
“这花叫什么名字?”张岩有点诧异地望着望不到尽头的红花,开口问道。
“这花叫青鸢,谐音情缘,是炎州特有的一种植物,花呈红色,鲜艳娇嫩,其香幽谧悠长,恰似情缘般绵延细腻。”开口的是雪柔,她今日清晨还在房间内绣一朵青鸢花呢,对此花自然熟悉异常。
“哦,那又是谁种下的?”
“不知道,反正自我出生时,这山坡上便都是这些花了,问村里人,他们只说,这花……这花……”说到此,雪柔突然住嘴不说了。
张岩有点奇怪地望过来,见少女神色气愤,更是奇怪了,难道这花还有什么隐秘不成?却听雪楼说道:“姐,这有什么丢人的,我来说。”
雪楼如他的姐姐一般,也是气愤不已:“村里人都叫这花是鬼魇,是不吉之花,他们还说,这花是我娘带回村子的。”
张岩有些讶然,问道:“怎么会如此?”
雪氏兄妹皆摇摇头,表示不知。
张岩不好多问,转移话题,众人边走边说,开始朝雪氏兄妹的家中走去,进了青鸢村,张岩发现,一路上所见之人皆以一种敌视的目光朝自己等人扫来,毫不掩饰,赤裸裸地写满了脸,再看雪氏兄妹,两人似乎毫无知觉,又像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神态自若地在前领路。
这下,张岩大致能猜到,雪氏兄妹一家人,或许在这村子里,也是处处受人排挤的,自小生活于此,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度过的……
一处篱笆绕青竹的小小院落,三间青砖灰瓦房,一畦菜地,很整洁,井井有条。雪氏兄妹的娘亲是个美妇人,娟秀柔美,有一股子幽谧的气质,名叫蔡容,对于自己两个孩子从城中回来看望自己,显得高兴异常,但还没忘了跟张岩和马冲这两个陌生人打招呼。从这点就可看出,蔡容并不是个粗鄙的乡野村妇。
在房间里坐下,在马冲领着雪氏兄妹磨刀霍霍,杀鸡宰羊去后,张岩才向蔡容道明了自己的来历,开门见山:“不知伯母知道雪冷山此人么?”
“不知道。”蔡容神情不变,嘴角挂着一丝矜持的微笑,甚至她还掂起茶壶,稳稳地给张岩填满了茶水。
张岩似乎早料到会如此,说道:“有人要抓雪柔和雪楼,其原因是,他俩有个叫雪冷山的父亲。”
“哦?也许是他们搞错了吧。”蔡容眉头一挑,面色依旧淡然,但张岩却看到,她的右手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张岩毫不气馁,没有急着追问,沉默了许久,才说道:“雪楼要跟着我修炼了,雪柔有可能也跟着。”
这次蔡容神色终于变了,脸色变得伤感,更有一抹不能掩盖的苦涩,但她依旧没有说出雪冷山的情况,而是以一种奇怪的语调,近乎呢喃地说道:“走了好啊,走了,就再不用回来了,也再不用被人戳脊梁骨了……”
张岩嘴角扯了扯,这女人,似乎有点太顽固了吧?或者,那雪冷山在她心中,是一个不愿揭开的伤疤吧。
就在这时,一声大喊传了进来,“蔡寡妇,村老让你带着你那俩崽子去祠堂呢,就是现在,晚了可别后悔莫及啊。”
张岩闻言一怔,却听院子里的雪楼大喝道:“李癞子,你瞎嚷嚷什么,你这条狗,就会帮着村老乱咬人。”
蔡容也听到了,她的脸色已恢复得平静淡然,立起身子,走进院子,止住雪楼的叫骂,朝院门口的一个干瘦汉子说道:“你回去跟村老说,我这就过去。”
干瘦汉子见蔡容出来,骂骂咧咧,扭头就走:“蔡寡妇,我可提醒过了,村老就在祠堂等着呢。”
“呸!狗东西。”
雪楼重重地骂了一声,一脸愤恨,扭头朝蔡容问道:“娘亲,那村老在祠堂要我们前去,绝没好事,咱们不去,看他们能拿咱们如何。”
蔡容摇摇头,决然道:“不,必须去,得罪了村老可就麻烦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马冲自一旁走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敢如何了!”
蔡容欠身道:“那就多谢马大哥了。”
雪楼在一旁叫道:“娘亲,那是我马大哥。”
闻言,众人相继一笑。
此时,雪柔也从厨房走了出来,众人的目光投向了张岩。见此,张岩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也陪你们去。”
他目睹了眼前一切,虽不知那村老要在祠堂内对雪氏兄妹一家做些什么,但却明白,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了,甚至和自己的到来不无关系,这世上的事又怎么会那么巧,自己刚踏脚进入雪氏兄妹家中,那村老便派人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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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村祠堂内,村老韩利空神色阴沉地踱来踱去,恼道:“这贱妇,好不知羞耻,十几年前回村,带了俩杂种回来,今日,又招进来俩野汉子,丢人,这让我村人的颜面还望哪里搁?”
旁边立着的一群人纷纷点头称是,他们是这村子的村民,对于蔡寡妇一家,早就看不惯,今日村老韩利空决定对蔡寡妇一家施于刑法,他们无不拍手称快。
其中一人说道:“村老,咱们该如何对付他们呢?”
韩利空嘿然冷笑道:“自然是在这祠堂之上,以棍棒之法,打死他们母子三人。”
另一人道:“可是,万一那人再回来怎么办?十几年前,那人可是……。”
“闭嘴!”韩利空霍然扭头,脸色铁青地盯着说话那人,脸上青筋暴突。
祠堂内霎时变得寂静无声,人人面色剧变,似乎极为惧怕‘那人’,此时被人提出,气氛显得颇为沉闷。
不知过了多久,韩利空率先打破了沉静,冷冷说道:“十几年了,我们对蔡寡妇一家讥讽辱骂不断,那……那人可曾出现过?哼,按我猜测,恐怕那人已抛弃了他们母子三人,大家无须担心了。”
十几年前,在蔡容揣着肚内的两个孩子回到村子时,绝对是这个村子的一场厄难,当时,几乎所有的村人都反对蔡容进入村子,因为,她肚子里怀了两个野种,他们打着,骂着,不让蔡容接近村子一步,也就在那时,那人出现了,一出手,便杀了十几人,里边包括村老的大儿子韩行……
十几年过去了,村人不会忘了那个血腥之夜,更不会忘了那个恶魔一般的男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蔡容引起的,他们怎能不恨?更甚至,他们确定雪氏兄妹就是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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