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另外一个机器里。经过高温塑形压缩一颗颗晶莹剔透的五彩糖果就出来了。
尼玛!那些人吃的就是这玩意?义云看着机器边上一圈厚厚的棉絮就觉得作呕。
“没想到被你进来了!还真是非同一般呢。”一声玩味的媚笑从门口传来,义云循声望去,正是之前看到的黑色大袍的神秘身影。只见玉指从胸前她撕开的那件黑色大袍,一群黑色的蝴蝶从袍子里快速涌出,朝义云袭来。义云急忙拿出腰间的断笛运入元力吹奏了几声,几张冒着绿光的竹叶从笛孔飞出,朝那蝴蝶打去。一阵炫光之后,黑色的蝴蝶便全部断翅掉在了地上。
待义云在看那少女才看清知道她的真面目,白皙的脸蛋上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那是一个穿着清新同学装的少女,一头齐肩短发披在脑后,与妖媚的声音尤为不符,胸前一抹显目的红色痕迹。似乎是血液的污渍。
“你是谁?”看到纷纷掉落的蝴蝶,那少女柳眉轻佻惊讶地看着义云。
“哟,你用了三种形象出现在我面前,每次都让我耳目一新呢。究竟哪个是你?究竟有什么用意?”义云痞痞一笑,颇有几分小正太的样子。
那少女忽然仰天疯狂的大笑起来,继而平静下来不满地打量着义云道:“那些都是我。落云烟。至于用意为何与你说。”
“落云烟。”义云一字一句地念了一遍,一双眼睛在她丰满的身上扫来扫去,怜香惜玉的口气摇晃着脑袋,“既然这样,那就一战决胜负吧!”
说完,义云凌空跃起,高举桃木剑面对落云烟,强大的气流使得细碎的头上往后飘去。
落云烟漫不经心地瞥了义云一眼,手指在胸前花了一个圈,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白色气流,然后玉指在中间一点,气流恰似水波一样化开扩大,慵懒的眼神随之变得犀利几分喝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打打杀杀,那就进去打个够吧!”
义云措不及防跳入了那白色气流内,另一个世界展现在他面前,灰白的砖瓦房子,大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黄包车内的阔太太穿着艳丽的旗袍,边上相拥的男子是一身黑色西装,路边还有青褂长袍的读书人子乎者也摇头晃脑的走过,小贩们叫卖大不列颠花布,法兰西香水以及东洋米的吆喝声络绎不绝,与街市相比,茶肆酒馆歌厅戏园更显得热闹!不过这街道好熟悉。唐人街?看到边上插着的路标牌义云错愕,这是什么年代?
“号外,号外!”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孩子挥舞着报纸走过,男孩诧异地看了一眼义云的穿着问,“先生要报纸吗?”
义云接过,那男孩子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要付钱的样子,不由得催促道:“先生,报纸5分钱一份。”
“啊!”义云看着报纸上的大标题,边看边从兜里掏出一块钱递给他,报纸上的黑色大字赫然写着“革命党叶雨作乱造反经逮捕明日午时问斩示众”。
男孩接过拿钱疑惑的嘀咕:“这不像大洋啊,难道是美元?”
画面再次变化,场景变成一座别致的戏园。
义云一边看着一边走,被一处戏园内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吸引过去。戏园的台柱上的戏子卖力的演唱着,曲毕,帷幕落下,底下的人群再次躁动起来。
“阳城第一旦出来,海棠出来。”一声声呼喊声一声比一声高,终于久久垂落的帷幕再次被拉开,站在舞台中间的一身珠光宝气的花旦杨贵妃。伴随着灯光显得格外美丽,头上摇摇欲坠的金钗折射出丝丝金光,脸上是鲜艳精致的妆容,纤细的兰花指微翘,略微沙哑的声音唱起:
【妾蒙陛下宠眷,六宫无比。只怕日久恩疎,不免白头之叹。】
第二零零章 唱腔
伴随着灯光显得格外美丽,头上摇摇欲坠的金钗折射出丝丝金光,脸上是鲜艳精致的妆容,纤细的兰花指微翘,略微沙哑的声音唱起:
【妾蒙陛下宠眷,六宫无比。只怕日久恩疎,不免白头之叹。】
嗓音一起,下面顿时安静下来,义云也坐到一边细细观望起来。这时,门口挤进来两个短发,蓝裙,白袜的学生妹子。
义云的视线立马就被牵引过去,等等!尼玛那其中一个不就是落云烟吗?二话不说,义云拍案而起,朝那妹子走过去,尼玛!快放我出去啊混蛋!
义云正准备冲上前好好咆哮一番,只见那两个女大学生凑在一起正讨论着什么?
“哈哈,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觉还不错。”那妹子笑着。
落云烟点了点头,盯着台上的人儿,喃喃道:“台上的那个女子唱的真不错,样子也美极了。”
话音刚落,边上一个常客悠悠开口道:“第一次来吧,这就是梅园的头牌台柱子海棠,他可是个男的。”
“男的?”两个少女惊讶的再次瞅了瞅台上那人,细眉粉妆,长袖风舞,盈盈腰肢,怎么看也不像男的。
义云也扶了扶差点掉下来的下巴,自问:“男的?”
【云护玉梭儿,巧织机丝。天宫原不着相思,报道今宵逢七夕,忽忆夕年。。。】
落云烟仔细地听他唱,沙哑的嗓音好似高山清泉,敲击人们最柔软处的心弦。
【仙偶纵长生,论尘缘也不恁争。百年好占风流胜,逢时对景,增欢助情。。。】
深厚的唱功,细致举袖掩面的手势,落云烟呆呆地看着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杨贵妃还是海棠。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谁又说得清自己究竟是什么角色呢?
一曲终了,帷幕慢慢的拉起,台上的杨贵妃快马加鞭离去,消失在这个舞台。台下的人群再次哄闹起来,要求加戏。最后戏堂的班主出来陪笑的说了句:角今天嗓子不舒服,就此结束之类的,人群便散了。
落云烟还发呆地看着戏台,旁边的女伴手肘碰了碰她戏言:“怎么?看上那戏子了?别想了我爹说你别看戏子在台上风光无限。那身份就跟窑子里出来差不多,下了台还不是照样被人压,你爹要是你和一戏子在一起还不气死。”
落云烟眼神始终盯着那台柱子,一个金光闪闪的金表掉在那里,落云烟快步走过去,拾起那个金表握在手心,还暖暖的。
义云嘴巴抽了抽,这妹子还真是开放啊,这年代说这话都不害臊的。忽然想起刚刚的事。上前一步喊道:“落云烟,快送我出去。”
“你谁啊!自己滚出去!”边上的女人一脚把他踢开,尼玛!义云跌入了另外一个画面。
雨夜,大雨倾盆。义云跌坐在地上,雨滴啪嗒啪嗒地砸在他身上。尼玛!这是谁设计的场景,粗来我保证不打你。
正当义云愤愤吐槽,一辆黄包车急驶而过。溅起的水花喷了他一身。尼玛。。。义云跳起指着黄包车打算骂上几句。看清车上那妹子,不就是落云烟!这么恶搞我真的有意思么?那车子快速地继续向前,义云一路狂追。累得像狗一样!终于黄包车在街头交叉口停下,落云烟撑一把油纸伞下车,街头的屋檐下坐着一个穿着青衫的清秀少年。
“在这躲雨怪冷的,把伞借你回家吧。”落云烟把伞塞到他手里。
“多谢这位小姐,请问芳名?府上几何?我好把伞还予你。”少年彬彬有礼问道。
“落云烟,南街11号学士府,你呢?”落云烟笑着拂了拂已经湿润的头发,雨滴顺着她的短发滴下来。
“我。。。叶雨。”少年停顿了一下才说。
落云烟点头转身上车离开了,消失在雨幕中。
后面赶到的义云才跑到,看到车子像水墨画的墨点一样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这江南雨幕中。那少年同情地看着他递过伞说:“公子,冒雨赶路对身体不好,我这伞也是别人刚刚借我的,借你吧。改日在和她道明便是。”
义云听他咬文嚼字地说了一堆,顿感烦躁,欲要推开那伞手却落了空脚下一滑掉进了另一个场景。
梅堂红梅树下,坐着一个一身华贵服饰的王爷,海棠站在一旁唱着他的《长生殿》。刚刚下了一场雪梅枝上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韵味十足的京腔使得梅花都不由得颤了颤。王爷看得有些醉了,不禁走上前握住海棠的手,海棠手一缩停止演唱,气氛好似尴尬。
“海棠?你的艺名为什么叫海棠?”王爷问。
“因为海棠花开,春天就到了。”海棠看着眼前的梅枝说,迟早我会离开这个地方,会有人带我离开的。
“我带你离开吧。”王爷看着海棠眼神怪怪的。
“多谢王爷,不劳烦王爷了。”海棠恭敬地低着头说道。
王爷被遭拒绝顿感颜色尽失,干咳了几声,甩袖离去。
不久之后便来了一群官兵以窝藏革命党的理由抄了这戏园,海棠无处可去游荡在街头。
“哎,是你?”一声好听的女声想起,海棠循声望去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是谁,疑惑地看着她。
“我是落云烟啊,上次借你伞的那个。”落云烟认真地回忆道。
海棠恍然大悟,惭愧道:“上次借的伞来不及还,我现在就去拿?”
“没事。”落云烟讪讪摆手,袖子的金表掉了下来。
海棠疑惑拾起,喃喃道:“这不是我的?”
“你的?这是海棠唱戏的时候落下的,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他,怎么会是你的?”落云烟狐疑的目光看着他。
海棠顿了一下,继而爽朗一笑:“忘了告诉你,我叫叶雨,海棠是我的艺名。”
正说道一群官兵举着火把围了过来,带头的红色官服的官爷开口下令道:“来人!把这两个人抓起来!”
牢房里,叶雨坐在牢里。黑乎乎地铁窗外照进来一丝微弱的亮光,叶雨手上带着沉重的铁铐,身上是灰色的囚服前面的白色圈圈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囚字。
第二零一章 就此解脱
牢房里,叶雨坐在牢里。黑乎乎地铁窗外照进来一丝微弱的亮光,叶雨手上带着沉重的铁铐,身上是灰色的囚服前面的白色圈圈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囚字。
“海棠。”王爷站在木栏外唤他,“我来带你出去了,听说梅园被封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看着王爷殷切的目光,叶雨觉得那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浑身不舒服。“不用。”这两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王爷没想到他会这么倔强,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得不到就毁了他。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朝阳照进黑暗的牢底,落云烟的父母花了重金把女儿保释了出去,临走前她经过叶雨的牢前承诺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不想这一别竟是几个月。落云烟再回来的时候海棠已经不在了,听狱卒长说前日革命党大闹牢房把抓来的同伙都救走了,叶雨是同党自然是和他们一起逃走了。
再次相遇的时候依旧是一个雨夜,落云烟在家等待她是多么希望能有叶雨的消息,可是依旧是音信杳无。那天晚上,下着雨落云烟坐在窗前被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正是叶雨,他一改以往的穿着,身上一件白色衬衫已经沾满了血迹。
“他们在追我,救救我。”叶雨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微弱的声音。
紧接着一群官兵直闯而入,踢开房门,“搜!”领头的官爷下令。那些士兵便肆无忌惮地在房子里翻找着,摔着东西,最终无果泱泱离去。
叶雨出来最终失血过多倒在了地上。
之后的几个月经过落云烟悉心的照顾,叶雨的身体渐渐地好了起来,他们的关系也渐渐亲密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在相处的过程中,他知道落云烟很喜欢吃糖果便几次冒险出去给她买糖果。几次开玩笑说要是我被抓走了。不要管我。她是堂堂大学士的女儿,叶雨知道自己一个戏子给不了她幸福。
“少胡说,你的命是我的,怎么不管你。”落云烟指着她的鼻子娇嗔着。
在这之后没过几天,官兵似乎是知道了什么,突袭学士府叶雨当场被抓,落云烟一家难逃干系,被削去官职,贬为庶民,家里的全部家当都被没收充了国库。
“等你做出最好吃的糖果。我就回来了,记得每天都要笑。”叶雨临走前对她说得最后一句话,他知道他这一去是再也回不来了。
场景再次回到唐人街,义云手握报纸,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午时的太阳明晃晃地照得他眼睛生疼,前面哄闹的菜市场拥挤了许多人,踮着脚互相推攘着似乎在看什么,这让义云想起了小摊前人们抢糖果的画面。义云也跟着走了过去,只见菜市场的中间一个巨大的石制台子。叶雨被绑在石台中间的木桩上,脍子手举着白亮的大刀一身红色的马甲侧站在一边。
台子对面的台阶上方的桌子后面审判官一脸肥态懒洋洋地坐着,看着桌案上快要燃尽的香火,还有一点还未燃尽。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最后木牌一掷说:“革命乱党叶雨,蛊惑人心,反我大清朝。该当问斩!现在午时三刻已到,行邢示众,如有效仿着。这就是下场!”
说完,台下的民众纷纷朝台上扔白菜烂叶,脍子手朝大刀上喷了一口白酒,举起大刀直直落下,一抹鲜血便洒了一地。
尼玛!危险情节,请勿模仿,尤其是小盆宇们。义云跳出来讲解。。。
待落云烟赶到的时候菜市场的人们已经散去了,叶雨的尸体也不知去向,只看见脍子手拿着一个沾了血的白面馒头递给一老汉,老汉给他一袋硬梆梆的布袋子便匆匆离去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叶雨你不是说等我做出最好吃的糖果就回来了吗?”最后赶到落云烟哭倒在地上,晶莹的糖果落了一地。
义云拾起一颗糖果,吃了一口竟然是苦的。“咔咔!”卡卡从裤兜里跳出全身泛起青光,光线越来越亮,最后画面渐渐地淡去。义云环顾四周,自己正站在工厂里,落云烟站在他面前错愕的表情看着他。
“看来你真是不简单啊,居然出来了。”落云烟嘲弄地说。
“你确定你做出了最好吃的糖果吗?”义云掌间亮出那颗晶莹的糖果问。
“那又如何,我知道他再也回不来了。”落云烟耸肩。
“哦?那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义云疑惑。
落云烟闭上眼睛,脑海里久久不肯散去脍子手和老汉交易的场景,明明他是为革命而死,为什么这些无知的人还吃他的血,她发誓他要他们血债血还!
义云摇了摇头悲哀的叹了口气,说:“他的死并不是毫无意义的,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而且他说过你每天都要笑,这样他才会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