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她以为,此后,想必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心甘情愿万劫不复,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欲罢不能甘心沉沦,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放下满目的疮痍不计代价的去爱了,爱不起了。
她是需要攀附、依靠林浩才能生存的菟丝花,才能在面对困难的时候无往而不胜。
而现在她的藤蔓断了,她是时候认清这个事实了。
想着这么多年的感情眼泪就止不住顺着眼睑往下掉,她把头偏向枕头里边深怕别人看穿她的不堪一击,尤其是江楚,她不想被他瞧见。
病房外似是噪杂,迷糊中听到有人叫她,“夏夏,苏夏……”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周年的?她偷偷抹干眼泪,转过头,刚想问江楚,才发现病房里已空无一人。
周年拎着大包小包冲进来,看见她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不由鼻子一酸,丢下东西,立马扑到她身上,抱着她说道:“苏小妞,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真是心疼死我了,你丫病成这样怎么不告诉我啊?有你这么折磨人的么?虐了这么多次还不够么?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以为没人心疼啊?你苏夏是离了他林浩活不了了还是怎么着?一个男人把你搞成这样你就这么点出息啊?”骂着骂着她自己先哭了起来。
苏夏被她一哭,顿时刚憋回心里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像是抓住了依靠的浮萍,开始控诉这么多年来不曾见光的感情,她真的很累,累到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去把她的心思诉诸于人,在周年的怀里哭的死去活来,“好啦好啦,妞,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啊,哭完之后好好爱自己,不要再给我把身体整出什么毛病来,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被周年这么一说,苏夏没来由笑了出来,帮她擦眼泪,想着闺蜜一定是刚下班这么晚赶来C市看她的,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她,在自己伤心绝望的时刻,这个有点没心没肺的女人总是傻呵呵的第一个出现把她从绝望的边缘给生生拽回来,给她进行思想疏导,虽然知道她听不进去,可从没放弃过。她转身抱住周年,腻在她身上,也不嫌肉麻“周美女,我爱……爱死你了”。
“咿,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讨厌,就是爱你么……”。两人又回到了以前的死样子。
“真的么?给我么么……”周年把脸凑到她嘴边。
苏夏重重的在她脸上“姆~嘛~”了一声,搞得人以为她俩是百合。
“咳咳……”听到门口有动静,两人收起笑依声看过去,只见,江大少爷拎着巨大的餐盒,很是尴尬的看着她们俩,难以置信,她知道他误会了。
苏夏干笑了两声,“江代表好啊……”周年上前跟江楚打招呼。
代表?什么情况?不应该是江总么?还有年年也认识他?
“年,你认识他?”苏夏拉着周年的衣角疑惑的问。
“嗯呢,江代表去年出席我们公司的酒会认识的,是吧代表?”周年嬉皮笑脸的对着江楚说道。
江楚笑眯眯的回她:“认识周大美女很荣幸,还没吃饭吧?这么晚赶过来。”周年是真的生的好看,外表温婉如水,清秀的令人好生心动,骨子里却刚强热烈。在苏夏看来,这一副好皮囊简直被她那点没心没肺的性格糟蹋掉了,这么迷惑人的外表下怎么会生出她那样抽疯的性格来。
江楚把餐盒放下,塑料包装打开后,把餐盒打开,又抽出筷子,递到苏夏面前:“喏,先喝点粥吧,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苏夏接过来,道声:“谢谢。”
“跟我你客气什么?赶快把病养好,好回去工作,公司还有大堆财务等着你处理吧。”边说边拿起另一个餐盒递给周年。
一旁,周年谄媚的笑着看着他们俩,十足的奸诈,苏夏知道她铁定认为他俩有JQ了,算了,懒得跟她解释,先把肚子喂饱再说。
令她不解的是,周年口中的江代表和莫晓晓口中的江总是同一个人吗?难不成UN有两个江楚?
待她吃完后,江楚声称有事先行离开,这漫漫长夜好在还有年年陪她,周年也不嫌弃,脱了衣服跟她钻到一个被窝里,胳膊穿过苏夏的颈后扼住她:“妞,老实交代,你怎么背着我跟别人相好啦?找打是么?”苏夏笑着躲她的霹雳无敌掌,明知故问“赤果果的冤枉啊,我跟谁相好啦?”
“江代表啊~开世爵C8的江大腕~”周年跟她挑眉,暧昧的笑。
“我同事说他是UN的老总啊,怎么老代表代表的啊?”苏夏想起这事,不禁问道。
“噢,没有啦,他是UN的法人代表,不是老总,UN老总很忙,轻易不露面,一直以来都是江楚出面办事,UN在C市的业务都是由江楚全权负责,在业界很多人都把他看成是UN的执行董事,也就这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性质都差不多,苏夏把这几天跟江楚相遇的过程通通报备给周年,抽疯年听的两眼发光,直愣愣的看着苏夏,半晌才憋出一句:“吖歪,钓了这么大个金龟,发了发了。”
“哎,你怎么知道我病了?老二准你假啦?”苏夏推推身边发痴的周年,“不会是……嗯?”
周年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江楚接我打你的电话告诉我的,为了你我可是赴汤滔火啊,老二也只准一天的假,我明天就得赶回去。”
“唔,好感动,热泪盈眶。”苏夏八爪鱼般缠上她。
“去去,死样。”嘴上这么说,周年却把她抱的更紧。
两人沉默了很久,周年开口道:“妞啊,你这次真的要好好为自己想想了,我也是前一阵才知道林浩要结婚的,又不知怎么找机会跟你说,要人家江楚对你好,就从了他吧。”
她也想啊,“怕只怕他这样的我高攀不起,承受不起。说起我倒有一套,你自己呢?”周年面对感情像是面对瘟疫,不想谈太多也是因为曾经的付出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她俩算是物以类聚了。
“嗯,慢慢来吧……睡觉睡觉。”周年催她睡觉,显然不想谈这个话题。
说着说着两人都迷糊了。
原来友情可以这么暖。
没了他,她还有周年,至少她不会离开她。生病的时候,她也可以日夜兼程赶来陪她,骂她损她然后陪她一起哭,她想,上辈子她一定和周年是情人,不然这辈子怎么会有这么默契的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江楚:我的戏份怎么那么少?陈秘书,帮我去问问,第7章再不加我要告她了。
终杯:告什么告什么,丫的再狠信不信我把你变成男二,都不给银家好好深入了解下,怎么加啊~TT
苏夏:姓江的你急什么,某人还没酝酿好呢,要再急信不信我跟你掰了。
江楚:妞,我错了,都听你的,我蹲墙角去~~~~~(可怜的江大少爷华丽丽的转身)
终杯:xixi,还是我家夏夏好,话说英语还没做,明天一早有线代课,桑了个心啊。
7
7、不爱他的年月做着他的情人 。。。
第二天一早,江某人就出现在医院里,苏夏和周年正在说笑,看见江楚一出现,抽疯年就凑上去跟他打招呼,这丫一见到生的好看的就没救似的往上粘,倒是苏夏对他不冷不淡的。
苏夏不由想起第一次在咖啡店见到他时的情景,这么些天来虽然时有见面,但好像真的没有仔细看过他,除去第一面,或是因为他那岿然不动的姿势维持了很久引起了她的注意,或是他俊朗的外表在那一群人中尤其的超凡脱俗吸引了她。
双眼皮,看不出是不是内双,眼窝有些小深,衬的那双眸子异常的深邃,略微削尖的脸,耳鬓留有几丝短发,五官虽不棱角分明,但总体感觉很柔和,比女人还要光洁的额头没有刘海的遮挡,一身深灰色阿曼尼西装,深蓝色的领带还是往常那般端正,专属男士的Ferragamo皮鞋,干净干练,大概是这样的一个印象。
苏夏瞧着他,微微深思的表情,惹得江楚忍不住打趣她:“我有这么好看吗?让你次次连眼睛都不眨。”
被他这么一说,苏夏不好意思起来,一旁的周年也跟着调侃道:“哎呀,我们家妞就喜欢看帅哥。”这样说起来好像苏夏是个花痴一样,只不过以她的年纪来看,这花痴犯的是不是有点老了?一定是发烧还没好,脑残才会觉得这种兽人是帅哥。
苏夏送给周年一个犀利的白眼,意为:你俩狼狈为奸,一个痴恋,一个自恋。
“你上午出院吗?我去帮你把出院手续办了。”江楚对苏夏说道。
“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自己来就行,你有事要忙吧,可以不用照顾我了。”苏夏不好意思的回他,他们真的不熟,“改天我把住院钱汇给你。”
“那怎么行,一会我要走了,谁照顾你啊?”周年猴急似的说道,不等苏夏回她又对着江楚说道:“江代表,夏夏在这边没有什么熟人,还得麻烦你抽空照顾一下呢!”说完又对着苏夏眨眼,摆明了在凑合他们俩,搞的好像他俩很熟一样。
两人像是一唱一和,“应该的应该的,你放心好了,我……”意味深长的看苏夏一眼,接着说道:“会把她照顾好的。”
苏夏撇嘴,自行收拾起东西来。
三人吃过午餐后,送走了周年,苏夏欲回酒店。
那厢周年前脚刚离开,这厢江楚后脚跟上来,“上车吧。”
车子驶上高速,越开越不对劲,“这是去哪?”苏夏不解道。
“回家。”某人头也不偏的回她。
“家?回哪家?”她更加不理解了。
“我家。”某人相当拽的甩她两个字。
“停车!我不要去!我要回酒店!”苏夏第一反应就是面对一屋子的佣人,高贵的女主人,冷酷的男主人,还有一个企图不正的自恋狂,她才不干。
“酒店已经帮你退了,行李周美女也帮你收拾好拿过来了。”某人很无奈的说道,终于正眼瞧过来,看似无辜的说道:“而且我答应周美女要好好照顾你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我呸,苏夏在心里诽他,周年什么时候干的这档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出卖朋友的人简直杀无赦,把她往狼窝里推她怎么忍心,果然最毒妇人心。自己好歹也是一火树银花的女子,虽然年纪大了点,称不上如花似玉的年华,那也是抓住了青春的尾巴坚贞刚烈,虽不是生的出水芙蓉,闭月羞花,起码也是明丽清秀,谁知道他把她带回家是不是心怀不轨呢?是灌醉了把她OOXX掉?还是劫完色又劫财然后密谋暗杀弃尸野外呢?她一个单身女子在C市无依无靠,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个寒噤,江楚看她发颤,以为她冷着了,故把车内的暖气开高了,这暖气一开高,她的体温就上来了,燥热啊,无奈啊,纠结啊,出离愤怒啊……
她冷不叮大声质问,“你搞什么啊?凭什么把我酒店退了,你是UN的代表不代表是全世界人的代表啊!你想怎样就怎样啊?”
她这一声吼倒没把他镇住,已经被她出奇不意的行为惊到过多次,这点气场还是能控制的。
“你回酒店又没人照顾你,要半夜再来个高温不退,你连120都打不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那又没别人,我又……”他本是悠哉的开着车,说到这他又偏过身把她从头顶到脚趾都扫射了一遍,紧接着:“不会把你怎么样。”那眼神,那语气,那就像要把她怎么样。
她火了,很火,“姓江的!你给我停车!”
他偏不,朝她奸诈的笑,还把车门落了锁,那笑就好像在对她说:你有本事往下跳啊。任她在车里一个人叫唤,他就当作没听见,这丫就一死皮赖脸,你大爷的,装。
车子稳稳的停在一片高级住宅区,一套一套别墅落在苏夏眼里,苏夏很不情愿的跟他下车,不死心的拉着他的衣服,“我拜托你,送我回去吧?酒店我可以重新定的,我不喜欢住陌生人家里,我会失眠的,我睡不着我就喜欢唱歌,还喜欢不停的跑厕所,还喜欢吃东西,还喜欢……”她跟在他后面唧唧歪歪,列举了无数条她失眠带来的对他的不利影响,言下之意就是快点把她送走。
前面的人转过身来看她,眉头一扬:“嗯,你随意,我不会失眠就行。”
她简直欲哭无泪,行李被某只无良兽类扣留,没钱没吃的没住处,只剩下勇往狼室的唯一选择。
苏夏安慰自己,就今天一晚上,明早摸黑走。
江楚开了门,示意她进去,脱了鞋穿着明显太大的家拖,很不舒服,她一脚蹬掉,索性不穿了。
黑黑的屋子让她确定没有其他人。
客厅很空旷,除了沙发、茶几、落地灯和液晶电视别无其他,一扇落地窗,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要不是开了灯,真以为这是深夜,头顶上面的水晶灯闪的刺眼,资本家都是这么奢侈,还喜欢来点低调的奢华。客厅的尽头隔着磨砂玻璃,隐约可以看见摆放在琉璃台上的餐具,想必就是厨房了。
房子的装修跟主人一样讲究,连外行也看得出来,表面简单大方,实则饱满丰富。地毯赤脚踩上去暖暖的,想必开了电热吧,苏夏不由又感叹,资本家的生活果然过的滋润。
她跑向落地窗把遮的严严实实的窗帘拉开,一点点夕阳穿过窗明几净透进来,“干嘛把窗帘拉开?天都黑了。”明显感到某人的不愉快,“还没完全黑呢,你白天不在家也把窗帘拉起来吗?”
“我不喜欢外面的光。”额,这人真阴暗,难不成他一天到晚都干着见不得光的事么?
“如果把窗帘拉上,那就体现不出落地窗的价值了,你不觉得夕阳透过来的光景很美么,朦胧,不真切,却很温暖,像是沧桑的老人在回忆年轻的经历。”苏夏依旧自我陶醉的说着。
“不觉得。”某人很煞风景的来一句,“晚上要吃什么?中餐?西餐?”
“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去哪吃?”
“待家里吃。”苏夏不由震惊了,待家里吃她可不会做饭,可谁叫人家没天赋呢,对于这点她也很惭愧。再说资本家家里会有菜这种稀缺的资源么,看着江楚打开冰箱招她过来看,她又镇住了,是谁说的资本家的冰箱里除了矿泉水还是矿泉水,真该把那些人揪来这看看,堪称比卖场还全。
“谁做呀?”她瞪大眼睛问,言下之意她不会做,这样的话当然点到就好,不必明说。
“我做。”这下苏夏更震惊了,像这种炙手可热专等着人伺候的大腕不应该都是翘个二郎腿坐在一边指挥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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