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帮她抹干眼泪,江楚转身发动车子,驶向大道。
车内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江楚的外套还搭在她的身上,刚刚就是这个味道,像海草般夹杂着淡淡的沐浴香,他的怀抱里就是这个味道。她偷偷望一眼专心开车的他,见他很是专注,又把目光移回前方,却不料已被他发觉。
“中午想吃什么?”这一次她没回他随便,而是思考片刻后说道:“川菜。”
“原来你是喜欢吃辣啊……”
“那你喜欢吗?”
“嗯,喜欢……”
“那好,这一顿我请。”
“为了感谢我?”这人真有读心术?这都知道。
“还有今天是我生日。”
“这个,我知道,没有别的了吗?”难道他知道?
本想今天也是要庆祝升官的,可刚才闹得那一出让她心情很不好,还是不提为妙。
“还应该有什么?”
说话间他把她带去了一家海边的川菜馆,很少有把川菜馆开在海边的,下车后阵阵海风袭来,虽然冷却带着一丝湿度,不像12月里应有的干冷,海风的味道这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气候里闻道,海风卷带着海水的咸扩散在空气中,格外的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二次同他一起吃饭,上次对他的印象还不好,而这次或许是因为这几天的相处倒真的熟识起来,她也就不再像以前一样故作礼节。
因是她请客,把菜谱推给江楚:“我对这儿不熟悉,也不知道什么好吃,还是你点吧。”
他也不客气,很快速的点了虾须牛肉、生片火锅、菜薹炒肉丝、鱼香茄饼等数道菜。
“要不要来点酒?”尽管她知道一个女的在外不应该喝酒,可是如果说没了酒总感觉这餐饭请的少了点什么,少喝一点不会有事的。
“那就来一瓶意大利的Ermellino Super tuscana 。”这家伙点的会不会有点贵?
苏夏碍于面子当然不好问,只跟服务员道快点上菜。
隔着窗户看岸边似有风在呼啸,看潮涨潮落,如果是夏天,这倒不足为奇,偏偏这是冬天,在温暖的川菜馆里是怎么也感受不到海的温度。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憋了这一路他还是问出来了。
“没什么啊。”她不想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有些字眼叫她怎么平静的转述给当事人听,他倒也没追着问。
菜被一个一个端上来,两人的注意力立即被菜色吸引,生片火锅是第一次吃,看着这么多肉片在红椒油里翻滚然后变得柔嫩,不觉食欲大增。
“这里面包含了飞龙鸟片、牛里脊片、生鸡脯肉、猪通脊片、蛎蝗、鲜鱼片、冬笋片、龙须菜、雪里蒸段,你慢慢吃。”江楚看着她大快朵颐,不急不慢的介绍到。
又拿起一旁开启的Super tuscana给她倒上一杯,推到她面前:“尝下试试。”
红葡萄酒不是没有喝过,可是外观这么漂亮的确实没见过。像深红宝石般的液体安静的躺在高脚杯里,她端起来小抿一口,一股馥郁的酒香混合着林下灌木丛和水果味流入口中,顺着喉道滑入胸腔,纯正浓厚,待到很久后,仍有余香绕梁在唇齿间,很微妙的感觉。
配合着辣到人眼泪都要流下来的川菜,真的是心情不佳时的最好选择。
以前每当心情抑郁的时候都喜欢跑去川菜馆,点满桌子的川菜,辣到眼泪毫无宣召的流下来,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是辣的还是因为哭的。
一口一口嚼着生片,努力把那些辣到心坎里的感觉和着红葡萄酒咽下去,就像把满肚子委屈和无助咽下去。她明显感到对面的人只执著于那瓶Ermellino Super tuscana,对满桌的菜兴趣缺缺,不由睁着微醺的眼问道:“你怎么都不吃菜?”
“留给你吃啊,看你的样子怕你不够。”江楚眯着眼看她。
“我请客,尽管吃,不够再点,不用帮我省钱。”她摆摆手很慷慨的回他。
“怕你钱没带够。”某人不忘打击她,谁知他一说完,那个低头猛吃的人停下筷子傻了眼。
努力摸遍身上所有的口袋,确定没有一分钱。
苏夏顿时又蔫了,双肩一垮,哭丧着脸。
某人看着她的好戏,还不忘问她:“没带钱啊?那怎么办?”
怎么办?还真被他问到了,她也很想问怎么办。
“不然,你先帮我付了,回去我立马还你钱。”她很小心翼翼的瞥了那瓶Ermellino Super tuscana一眼,眼巴巴的看着他说道。
他故作深沉思考了一会,眉峰一转,朝她勾勾嘴角:“不然,把你抵押给我,怎样?”
靠,无良兽果然无良,本性难移。
不等她同意,“就这么办!”帮她做了决定。
吃的差不多了,她嚷嚷着要他去结账。
“急什么。”一个漂亮的响指,霎时,一款精致的鲜奶蛋糕摆在她面前。
“妞,生日快乐。生日怎么能忘了吃蛋糕?”
为她插满28根蜡烛,这厮忍不住抱怨起来:“唉,原来年纪都这么大了。”
苏夏一听就不高兴了,敢情我还比你小几岁呢,那你年纪岂不是更大?
江楚招呼周身的服务生给她唱生日歌,她倒害羞起来,从来没在陌生人面前这么大张旗鼓的过过生日,好不习惯。
她静静地听着这群素不相识的人和眼前的男人给她的祝福,不由又微微愣神。她的28岁生日,有一个人终是缺席了,连一句问候都没。
“妞,或许我没法代替你心中的那个人,也没办法替你伤心难过,但是起码我可以在你受委屈、疲倦无助的时候借你一双肩膀,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面对流言蜚语、甚至是冷嘲热讽,给我一次机会也试着让你自己敞开心扉接受别人的好意,让我试着照顾你,相信我。”江楚收起以往的玩世不恭,以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字一句的对苏夏说道。
原来这一切他都知道,她的委屈、她的无助、她的痛楚他都了解,她站起来吹蜡烛,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流进面前的蛋糕里,她哭了,这一次是因为他,她被他细腻的心思感动了,不管是信手拈来的甜言蜜语还是推心置腹的真话,她都选择相信,或许勇敢的面对并没有流言蜚语来的可怕。
“江楚,谢谢你,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谢谢你的海紫苑。”他走上前把她拉到怀里。
走出餐厅后,或许是红葡萄喝多了的缘故,头感觉晕晕的,没心思再回去上班,苏夏索性又请了假。
两人驱车离开,车内的温度太高,酒气直冲她的脑门,大朵大朵红晕浮上她的脸颊,这算是后劲上来了么?
车开至家门口,江楚发现她睡着了,不忍吵醒她,看她今天折腾的也够厉害的,本欲抱她上楼,没想到刚执起她的胳膊,她整个人就贴了上来,这丫铁定是喝高了。
她的皮肤微微有些发烫,那些温度把他跟她好似都粘到了一起,倒是第一次凑近了仔细看她,其实这妞生的也还算清秀,睫毛长的刷过他的脸,他只觉得有微妙的感觉
8、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
泛上心头,明明多次提醒过自己,猎人不可以爱上猎物,下一秒,却不自觉吻了上去。
她的唇齿间还留有tuscana的浓郁酒香和鲜奶的甜腻,起初只是在她的唇上辗转,尝到这香味立即刺激了他的味蕾。
苏夏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觉呼吸难耐,刚微张开嘴巴便给了某兽有机可乘,灵巧的舌头滑过她的齿间,她才如梦般惊醒。
他吻得很小心,而她贪恋这样的味道,好似又有海草和沐浴香在鼻尖缠绕,分不清是他齿间的酒香还是自己的,只是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明显感到身上的热度渐渐燃烧。
她本就只着一件针织衫,隔着针织衫感觉到她滚烫的温度,宽大的手掌开始在她身上游移,她也不是刚入世的小姑娘,知道会发生什么要发生什么。
他像是对待稀世的宝贝般细致的探索,微凉的指腹滑过她滚烫的皮肤,沿着她背后流畅的骨线,绕过腋下转至胸口。她感觉身上每处留有他温度的地方都渐渐平息下来,好像自己是专属于他的宝贝,只有得到他的安抚,她才能平静。
皮肤一寸一寸暴露在空气中,感觉到胸口渗进潮湿的空气,她偏过头来,瞧见车窗外的天空正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丝绵绵密密宛如一张网,他俩就在这张命运编织好的网里,邂逅相遇。
雨点不大不小的砸在车窗上,每一处都砸出一朵花来,仿佛她的心口也有大片大片的海紫苑开过……
如果可以,她很想就这样在隔着雨水飘摇的车内和他一起美好下去。
想起一句话: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便是像此情此刻般唯美。
作者有话要说:应着某蜜糖的要求,奋斗到这么晚,一直不知道怎么把某戏穿插进去,好在最后一刻,某兽的兽性终于大发了。但在此声明俩人米有OOXX,咱要循序渐进,某蜜糖不要急,明儿个继续。话说好困,话说今天写的米啥感觉。可能有些情节不近合理,例如川菜搭配红酒,小说毕竟是小说,比不上现实,就算是为情节而设的情节,不必去追究原委,有些事也没有为什么,如果每个细节都要追根溯源,话说很多设阵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瞬间想到的。
9
9、甘愿为幸福俯首称臣 。。。
雨滴越砸越大,越聚越多,车窗上开始一片模糊。
不知是谁的胳膊碰到了车窗的开关,骤然间一股强劲的风卷着雨水从降低的车窗直直的砸在两人身上,车内的人明显感觉到雨势来的汹猛。江楚攸的收回身子坐回到驾驶座上,苏夏转过头,不易察觉的两朵红晕又爬上她的脸,尴尬的氛围让两人一时失语。
“我下车了。”
“下车吧。”
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江楚拿过后座上的雨伞先走下去绕过车身,转至副驾驶边帮她打开车门。
进屋后,苏夏一整个下午都躲在客房里,不敢出来。说实话,她只是在自己失意的时候想要找个依靠,借由他冲淡自己的委屈。不曾想过要从他这儿得到些什么,希冀他能给予她什么,一整个下午过去了,她都没能想明白在车里的那一出算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冲动的人,自认为一向理智矜持的她是绝不会和不近亲密的人乱搞,虽然只是个吻,她总觉得好似失去了什么般,距离不该拉这么近,关系不该这么亲密。
此后,她又该以什么姿态来面对公司里的传言,在她脆弱难耐的时刻,真没有勇气去拒绝一个人对自己的好,心里甚是窃喜可以有个人同自己一起承担。
他不嫌劳累的照顾生病的她,陪她挂水,帮她暖手,为她做饭。
他在她忙的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的时刻,送她海紫苑,替她庆生。
他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刻,第一个挺身而出,给她温暖的怀抱。
对,她确实不明白像江楚这样功臣名就的人为何会看上她?她早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早过了遇见白马王子的年代,可能她不是唯一,可能他的身边还有其他的女人,只是有那么一瞬,她甘愿为这样的小幸福,这样不曾从心爱的人那儿得来的幸福让她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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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如往常般来到公司,顾不得遭到那么多的白眼,她只埋头专心工作,只是深处这样一个环境,可谓如坐针毡。
晌午,一个电话把她叫进了经理室。
经理是个40多岁的男人,锐利的眼神,沉着一张脸,苏夏不知道是否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她站着有一会了,也不见低头看文件的人开口,不由先声问道:“经理,不知您找我来有何事?”
经理沉吟片刻抬头仔细打量她,与初来时一样的装束,很一般的女子,算得上眉目清秀,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江楚这么费劲心思的接触她,难道……?
“苏小姐……最近公司对你的传言不是很好,你自己注意点,不要跟……不相干的人走的太近。”经理严肃的说道。
苏夏不太懂他的意思,不相干?何为不相干?
“经理,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苏夏很是费解的问。
“比如说,UN的江代表,这阵子听说你们走的有些近,你来公司时日不长,有些厉害关系不懂不怪你,但我希望你能学着聪明一点,好意奉劝你一句。”
苏夏正琢磨着经理的话,经理又道:“最近宇天在S市的子公司财务上出了点问题,所以决定派你去查看下情况,顺便想想补救措施。”
S市?
“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去工作吧。”
“好,我知道了。”
苏夏一步一步走回办公窒,看着堆着满桌的材料,经理的话老在耳边围绕,“有些厉害关系”是什么样的厉害关系?和江楚有关?和自己有关?这些问题一直绕在她心间。
一直以来她不是没想过江楚是以什么样的目的接近她的,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个人煞费苦心的去讨好另一个人,究竟是出于怎样大的利益可以让他这样的人甘愿如此的费尽心思?
另一个盘旋在她心里的就是明天要出差这件事,公司把她派去了S市,离C市相当遥远的热带领域,又一个陌生的城市,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林浩临行前那天,来酒店告诉她的就是飞往S市。
好像她走到哪都摆脱不了有他的影子。
下班后,想着行李还被扣在江楚家中,想着明天要飞往S市,想着这段时间以来铺天盖地莫名其妙的事,想着她白天在公司直接无视掉的恶言冷语,她突然很想回家。
给妈妈打电话,听到她的声音,鼻子就泛酸,简单的几句问候,就匆忙收线,工作后很少在家人面前露出倦色,纵使再苦再累她都一个人撑着,不想让他们担心。想起上次答应妈的那件事,或许她是该找个人把自己嫁了,岁月经不起她的蹉跎了。
苏夏在街上游荡到天色全黑,正欲打车回去,马路对面有人按喇叭,路灯下闪耀的跑车,算了有名贵的跑车不蹭的是傻子。
上车后,江某人问她:“吃过了吗?”
“嗯。”
“还饿么?要不要再吃点?”
“不。”
“晚上没事忙了吧?”
“嗯。”苏夏看着窗外,心不在焉,满脑子S市的事。
“想去哪逛逛吗?”
……
耳边好像听到他在跟她说话:“啊?”
“我说,晚上想去哪逛逛?”江楚又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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