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好！”
两个人脸上同时绽开笑颜，浅浅的。
慢慢的，一切都会好的！
第80章徘徊在指间上的时间（1）
茫目的打开大门，进了客厅，走到落地窗前。
把聂味送回去，看她躺下后我就出来了，傻傻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到了这儿。
我知道自己有点强颜欢笑，会好的？
这是我对聂味说的，她说好！
怎么好呢？自己连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我讨厌人家哭，可是不哭还能拿什么用来发泄？
说想要帮她的，可是现在，自己什么办法也没有。
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儿声响，欧阳泽定是去公司了！
开始不断徘徊在落地窗前，不停的走动。
“哗”
窗帘被我一把拉开，被碰到的珠帘也发出清脆的声音。
然后我看到被窗帘遮住的一角，那里有个能推开的玻璃门。
缓缓伸出手，把那扇玻璃门慢慢推开，之前一直隔着玻璃门的景色便真实的出现在我的视眼：
草坪，水池，欢快的游鱼，看了能让人发倦摇椅……那么远，那么近，我就站在玻璃门边，看着这一切。
池水闪出的波光太过耀眼，伸出手，挡住脸，视线从指缝中滑过。
一寸一寸……
慢慢走下台阶，绕过水池，走到遮阳伞下面的椅旁，坐了下去。细碎的阳光照在脸上，眼虽然闭着，却也觉得白茫一片，思绪一波一波，却不知道到底想了些什么。
“欧阳泽……”
嘴里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双手环抱着，贪婪的吸了口暖暖的阳光，身体慢慢放松，直至沉睡。
彦府
慢慢擦拭着早已一尘不染的书桌，小米素净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直到她逸出一声微叹
“唉”
抬首，小米环顾四周，那个人，出去将近一个月，而自己也在这房里打扫了一个月。本无人住，太夫人却也坚持她来打扫。只道她那宝贝孙子如若回来不会显得毫无人气。
什么毫无人气，小米莞尔，没人住怎么打扫都不会有人气的。这只是一个习惯，喜欢了，会感觉温馨，不喜欢，打扫再多也是徒劳。
还是……其实那太夫人也知晓他只为关心他的奶奶才偶尔回到彦府，让仆人打扫，那太夫人也只为给自己一个安心？
想着，小米正整理着桌上书的手停了下来
彦子辰，你如今还是有幸能为自己爱的人停留在一地。但……这也成了你想离开的束缚。
再次低首把眼前的书籍整理妥当，小米拿着手帕往外走去。
这活儿轻是轻松，可惜的是停下来的时间太过茫然。托彦子辰那少爷的福，小米除了打扫一下他偶尔回来居住的地方外，一天下来，再也不会有别的活儿干。人家无事都会和在这彦府同等身份的人叨叨磕儿，可是小米没有，纵然她的心里所想的可称得上活泼，可惜性格却带了丝孤僻，当然最无奈的，实属那张嘴不够健谈。
房外阳光明媚的，这天儿倒是不冷不热。无事走走，倒是适合。
踱着步子，小米行走在回自己房里的小路上。深深吸了口细碎带着温暖的阳光，不由心情舒畅。
这段日子，听到的闲言碎语少了很多。人嘛，总是这样，喜欢说长道短的，可是如果被说的那个人什么反应也没有的话，也会渐觉无趣。
初调到“辰念夕”的那会儿，那些人看小米的眼神，还有那些不服的神情，一度让小米无奈过。可是无奈还是得继续，无奈下面，心底还是有着一丝庆幸。
第81章 徘徊在指间上的时间（2）
醉酒的那一夜，再醒来时，和衣躺在自己那张小床上，慢慢忆起晚上说的那些，还有微伸出的手碰到他的脸，一点一点，思绪慢慢在脑海里翻转过来，小米的脸，瞬间通红。
起床整理好衣裳后，看着镜子里带着红晕的面容，小米不禁又是一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转身出去盛了一盆清水回房，轻轻拍打着脸，一边，心里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小米，你和他，不可能，不可能，应该是两个世界，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
慢慢的说着，心，也冷了下来，抬起头用毛巾拭脸时，已经恢复往日的淡定和清冷。
后来的日子，两个人，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心里怎么想的，或者也可以说，都刻意的不去想对方的心思。她待他起床后端水洗漱更衣，她站在桌旁给他端茶磨墨整理书籍，她做着别人都可以做的事，用心的做着，安静的做着，不多说一字。彦子辰呢？也只是会在看书久后抬头扫过她一眼，淡淡的，享受着这份宁静，不需要茶水便摆手摇头，觉得合心意便微微点头，他们中间，那一晚倾心而谈像是从没存在过，却有着谁也没发觉的默契。那种安静的气息，有着谁也插足不进的意境，那是只属于他们的天地。
这只是在“辰念夕”，在人前，她会称他二少爷，她会说“请”，她会请安，做为丫环该做的事，该说的敬语，一个不落。而他也是别人眼中冰冷的彦家二少，“多谢”“不必”，冰冷，有礼。
保持着这样的的生活方式，然后就到了彦子辰又该离家的时候。
小米一直想不透那日的情绪，她就低首站在众多主子的后面微低着头，耳边飘着他们场面上一句句客套的话，心里边儿一阵阵的犯堵，难受，特别难受。
从他们的言语里她听出了他快要离开，忍不住抬了抬头，眼光所触及到的，是他清澈的眼。鼻子有点发酸，小米却强压下心里波涛汹涌的那种情绪。只是一个眼神瞬间的相遇后，她再次低首，他跨马离开。
犹如时光穿梭，一个月已过，小米，她觉得自己依旧是以前的小米，什么也没变。
“听说二少爷快回来了呢！只是好像是因为家里有些事儿需要他回来才能处理。”
一句碎语把小米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的步子瞬时停住，脑海里只有那句“二少爷快回来了”。静静的立在那，却再也没听到什么，留给她的，是渐行渐远的步声。
回头，往辰念夕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想到了什么，小米毅然转身微提着裙子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推开辰念夕的门，小米小跑到彦子辰一惯用的书桌前，她从书桌那整整齐齐的书下抽出一叠白纸，展开，那上面，用毛笔密密麻麻写着字，那上面的字，弯弯曲曲，稍显幼稚，方方正正，直至龙飞凤舞般潇洒，一张一张看下去，随着小米一张张把那些纸张翻开。那上面，满满的，全部都是一个字：辰——辰——辰……
直到翻看完最后一张，小米抬头，轻呼了口气，然后把纸全部折好，这是她闲暇之余写的字，用他的毛笔，写他的名字——练自己的书法。
怀抱着这一撂自己的毛笔字，小米直接回到自己住的小屋，从床底下拿出天冷的时候用的火盆，抽出一张纸点燃，放入盆中，接着，第二张、第三张……那纸张燃烧冒出的青烟直醺得小米眼眶满是水雾。
第82章 徘徊在指间上的时间（3）
曲着的腿猛然一弹，惊醒。
“你醒了！”
不知是谁冷冰冰的说了句，我却没空去理，心有余悸的缓了口气。眼角的冰凉让我奇怪的摸了一下，大概是在太阳底下晒太久热的缘故。双手揉了揉眼，心里像丢失了一块儿，却没有一点头绪。再次睁眼时才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团阴影下，疑惑的抬头，眼前渐渐清晰，欧阳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映入视眼。
抬手胡乱的抓了两下头发，张嘴，想要开口喉咙间却引来一阵疼痛。干咳几声后又无力的倒在了椅子上。
渴，想要喝水，撇过头，看向池塘里依旧泛着粼粼波光的池水，纵然知道这样做有点好笑，可是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又引发一丝疼痛。
“进去吧！”
那个声音又是不带情绪的响起，我瞪向他，可是眼神却轻飘飘的，自己都感觉有些软棉无力。气馁的闭上眼，喉咙痛，可眼皮更是沉重。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刚才那一弹像是被吓了一跳后一般的症状，全身都有些紧绷，放下心来，才发现全身像是虚脱了一样。
“姜凡……”
这一句终于带了些情绪了，不过，有点要爆发的感觉。
可我此刻哼都懒得哼，想摆手，挣扎了一会儿，却只动了动手指头。
“先进屋吧……你怎么了？”
欧阳泽微弯腰，拉了拉我的手臂。要往常，我肯定会攀住他起身，可今天，在他放开我的手臂后，被他拉起的手也跟着垂落下来。发现一丝不对劲，微蹙眉，他倾身过来，用手轻浮开我额前有些湿的发丝，手指触到我的额头后顿了顿，他改换手背贴在我的额头上。
我要知道怎么了还不直接说出来，睁开眼就算累还是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
“怎么发烧了？先进屋！”
正要享受额上的手传递给我的冰冷，他却蹦出这么一句。发烧？我怎么可能发烧！
想要拉起我扶进屋，我却不乐意的挣了挣拉着自己的手，说不出为什么。看他这样，就觉得心里边儿难受。
“你……算了……”
站直身有些咬牙的看着连发烧还要发倔的我，沉默半响，不再理会别的，直接打横抱着我往屋里走。
安静的任由他抱着，头枕在这个臂弯里，闭上眼，心里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欧阳泽、欧阳泽……
鼻子有点难受，听说生病的人比较脆弱，难不成这事儿也会发生在我身上？抬头看着欧阳泽坚毅的下巴，欧阳泽，你可知道，刚才离开聂味走到你家时我有多想见到你？可是你怎么可能知道呢！
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我深深的吸了吸气，却什么也没闻到，只有窒息。原来鼻子都塞住了。
“先去医院看一下。”
欧阳泽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一听医院两个字我猛的抬起头。医院？不会吧？
拼命的摇头，咳了两声，蔫蔫的开口：
“不要，没那么严重，睡一觉就会好的！”
“你能开口了！”
话刚说完他便接了一句，气得我一瞪眼，重新装回哑巴。
把我放到客房的床、上，把空调温度调到26度，我一看不乐意了，指着空调伸手比划22，他瞄了比划着的手一眼，哗的把被子打开，盖到我身上，转身走了出去。
心里骂了他千百回，又死瞪了眼那扇关上的门，没来得及收回门又被打开，端了杯冒着热气的温水、手里不知道还拿了点什么东西的欧阳泽出现在门口，对于我那恶狠的眼神他倒是自在的很。
“先喝杯温水。”
把水放到一旁的桌上，当然他手里的另一个东西我也看清了，那上头，感情是消炎药。他复又走过来把我从床。上扶起。
又把水递过来给我，听话的接过慢慢喝下，喉咙这会儿舒服了一点，趁着这空隙：
“那是给我吃的？”
指着已经被欧阳泽放在手心的白色颗粒。他闻言抬头看着我，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一阵西北风吹过，打死我也想不到他会这样看着我。这还是……刚才冷冷的欧阳泽？
“我……我吃……”
颤悠悠的拿过他手里的药粒，憋着一口气快速的把药放在喉间，拿着水就猛喝，却还是忍不住恶心，眼泪就那么被喉间的药味呛了出来。外加又是一阵乱咳。
“很快会好的。”
他抽出纸巾递给我，不理他，自己躺回床。上，翻个身，背对着他跟自个儿生闷气。
第83章 徘徊在指间上的时间（4）
背后传来把药装回盒子里与轻拿起杯子发出的声音，然后沉稳的脚步离我越来越远，直到房门再次发出沉闷的关门声，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紧拥着盖着自己棉被的一角，闭上了眼。鼻子太过难受，心里头又酸又涩。
嘴角扯着一抹笑，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形，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我？不知道，不想知道。
你醒了！
进去吧！
我恨自己的敏感，宁愿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语气多冷只有我知道，他的表情多僵硬只有我看到，欧阳泽，我也不想碰到你心里那一角，如今的我知道要小心翼翼的看着你，可是……好难，真的好难。那里……也是你的禁地？
是我太走运还是我太不幸运？每次我都会触及到你努力chang着的那方，那是你的地雷，然后在我发现后心里有着恐惧的时候“轻而易举”的，这些事情化为乌有，什么也看不到……
我该谢谢你的容忍的，可是，真的不想在面对你的时候，随时的，我还得准备着，随时得强颜欢笑，对你，我不想准备的。
你干嘛要做出那么无辜的表情呢？那个表情让我更看不明白你了。一个大男人做出那样的表情很搞你知不知道？可是，就算心里茫然，却还是有些期待你能这样。无辜的表情，能让我感觉自己离你很远，却又能让我觉得离你近了一点。
“呵呵……”
低笑着，声音很小很小，可是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任着眼泪流淌，任着自己渐渐沉入黑暗。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伴着一身的汗，吸了吸鼻子，已经不再像睡前一样塞着了，歪过头看向床旁的桌上自己的手机安静的躺在那儿。伸手拿过手机，上面的日期显示着已经是第二天。
猛的坐了起来，难道自己就这么睡了一晚？
掀开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出一身汗后衣服还有点湿湿的，多少有点发冷。
穿上床旁的拖鞋，我直接往外冲。
“欧阳泽！”
口干舌躁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没有人应。走到客厅里左右看了会儿还是没有他的身影，看来又是去公司了，而我，也该回家了。转身，眼角却看到茶几上有张字条，弯腰拿起：
电饭煲里有粥，饿了把电源插上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那行字迹犹如他的人，却给了在面对他的时候更多的温暖。
走到厨房打开电钮煲，里面果然有着已经快要冷却的小米粥，把电源插上，电饭煲加热的灯亮了起来。
我就把手肘搁在一旁的桌上，双手撑着下巴，紧紧的盯着那个红色的亮点，眼，渐渐眯成一条缝。
把粥吃完，收拾好东西，才走出欧阳泽家的大门。
一场感冒，不知道会不会改变什么？
静静的走回家，虽然有点累，可是对于刚病好的人来说，这个选择还是好的。
多走了以前一半的时候，刚回到家却看到了两个放大的笑脸。看来又没安宁的时间了。
“凡凡，很厉害哦！”
老妈一个劲儿的贼笑，老爸也是含笑不语。白了这两一眼，我坐沙发上看电视。
见我不语，两人倒觉得有些奇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