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非时机,但此次测评大会不但提前举行,而且更是开了先例,第一名可得到‘炽炎玉’一块。”
“嗷。”惨叫了一声,君邪很是委屈地看着娘亲一眼,疑惑道:“炽炎玉?”那是什么东西?听娘亲的口气,似是很是稀罕,不过五行法诀既然这么厉害,她自是不会放过,否则她就不是君邪了。
“炽炎玉取自天玄大陆最高火山之下的炙焰火,经家主以‘三味天火’粹练而成,无论是对功法修练还是法诀修练,都是大有益处,里面蕴含着充盈的天地灵气,更重要的是它能让大耗的功力得到极快的补充,若是与实力相当的对手交战,谁手里能握有炽炎玉,谁就有了源源不断可供补充真气或法力的保障,当然,只有火行家族的人能使用它……”莫凌夕边揉着君邪的头边解释道,可那语气让君邪事后想起来,觉得太过清冷,根本不像是在向她推荐一块宝物,而只是在向她介绍一件普通的衣服那么简单。
不过此时的君邪却是被炽炎玉的妙用吸引住心神,没察觉到莫凌夕的不正常处,心思更飞到了另一个地方去,直至莫凌夕说完,才豪情万丈拍掌站起来,小脸一昂道:“好,我练,两个月后的测评大会,被视为家族废物的南宫君邪必夺魁而回。”虽然她如今根基受损,功力大打折扣,便连精神波也不太稳定,但对于三代弟子那些个小毛头,她还是没放在眼里。
“呵呵,我的邪儿从来就不是废物,哼,也是时候了。”莫凌夕随着站起来,最后一句话却是喃喃低语,头微垂,青丝滑落,遮住了她眼里倾泄而出的杀意。
夜幕渐深,天边的月姑娘挽着轻纱悄悄的遮住了半边脸,许是想还留恋着人间温情,始终不肯将那半边脸也遮上,欲语还休,朦胧而娇柔,羞涩而情怯。
带着寒意的冬风划地而起,吹起卧于地上的晶白洁雪,吹过月姑娘脸上那长长垂下掩起大地的轻纱,不许她再从偷窥那寒风中,幽僻院落里独寂而立的简陋小屋,屋内,母慈女孝的喁喁温情,平硬木床上,相拥而卧,两副娇躯同是略显僵硬,两颗心却是从未有过的接近。
这是一个严寒而温情的夜晚。
天刚蒙亮,一向嗜睡的君邪却是早早起床,并非她不习惯卧侧之塌有他人酣睡,相反,刚开始虽不适应,但最后她却睡了自前世以来最为甜美的一觉,虽然她也很想继续赖在娘亲温暖的怀抱,但是……
嘴角扬起,看着床上尚在梦乡中的睡美人,君邪轻手轻脚地下床,不发出一点声响地出了房门,外面,大地还笼罩在灰纱之中。
‘咕咕’一声奇特的鸟鸣声响起,菜鸟自半空中俯冲飞落,停在君邪的手上,可爱的鸟头在手掌上拱了拱。
“累了吧!”温柔地轻摸着菜鸟的鸟头,君邪方才还如春暖花开的神色,霎时拢上了严冬酷寒。
“主人,菜鸟没用,找遍了方圆千里,依旧没有找到小白,菜鸟怕……”菜鸟抬起头,圆溜溜的小眼睛疲惫中带着担忧。
“小白它,会没事的。”抬头,望着还点缀着几颗残星的天空,君邪快速地抢过菜鸟的话头,肯定地说道,是说给菜鸟听,也是说过自已听。
可是,若是没事,它在哪里呢?为什么还不回来?
自她昏迷,照顾她的活被莫权他们十八人给抢了之后,菜鸟便每天早出晚归地以南山为中心找寻小白的下落,可是半个月过去了,白兔黑兔灰兔粉兔倒是让它见到不少,愣是就没有拥有金瞳的小白,可是菜鸟始终都没有放弃。
“嗯,菜鸟这么人见人爱,兔见兔爱,小白一定不会舍得菜鸟的,它会回来的,主人,我们一起等它回来。”臭屁地高扬起头,菜鸟很是认真地附和君邪的话道,还不忘了把自己赞扬一番。
“噗哧……呵呵,好,我们一起等小白回来。”被菜鸟给逗笑了,君邪眉宇的酷寒稍稍消融,略一思索,下了决定道:“小白会回来的,不用再去找了,南宫劲善他们见过你在‘君无名’身边出现,所以这段时间,你就留在莫权那里,替我照顾好他们,还有子浩。”
“主人……好吧!”鸟嘴一扁,菜鸟非常心不干情不愿地点头,死小白,你在哪里,还不快给本菜鸟回来,本菜鸟不能留在主人的身边照顾,你可不能再躲着偷懒了,死小白……
目送着菜鸟离去,君邪眺望着天际淡淡露出的晨辉,突生心绪万千,这一趟,若论所失最重,唯小白而已。
“小白,你到底在哪里?是否被那些人所带走?”幽幽的叹息自口中溢出,君邪伸出手,将第一缕穿透云层,洒向人间的光辉握于手中,黑眸冷疑,仿若手握乾坤的王者,傲然立于苍穹之巅,对着天地立下誓言:“无论你在哪里?上天入地,君邪必要找到你,神挡杀神,魔挡诛魔。”
似为了应和她,点点雪花自天际飘落,扬扬洒洒落在她紧握着的手上,瞬间融化。
手摊开,那缕握住的晨光散开,化为初晨的阳光融化飘落的雪花,将温暖输送,驱散世间的寒冷,但却未必能驱散得了这世间的阴霾。
转身,眉眼间又换上了另一种神色,朝着左手边的一间小房子里走去,那是她们这封闭小院落的……厨房。
莫凌夕这一觉睡得十分舒爽,那莹白的肤色似是多了些血色,清冷的面容始终含笑,最终,她是被一阵‘叮叮铛铛’的噪音给吵醒的。
眉头皱起,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伸手往身边一摸,嗯?她可爱美丽善良乖巧兼之暖炉的女儿哪去了?
莫凌夕神智瞬间回归,睡梦中那噪音再次入耳,侧耳倾听,貌似是从厨房里传来的,再仔细一听,好像还有惊呼声,声音很像是她女儿的,鼻子嗅一嗅,梅花香中有股烧焦味。
她的邪儿不会有这个恶趣味吧!大清早跑去火烧厨房?
那可不行,烧了厨房,她们娘俩还不得饿死!
莫凌夕一想到可怕的后果,立即从床上弹跳起来,急急地披上衣裳,还未走到门口,‘吱呀’一声门开了。
☆、初涉修真 第四章 拒见
莫凌夕一想到可怕的后果,立即从床上弹跳起来,急急地披上衣裳,还未走到门口,‘吱呀’一声门开了。
房门被打开,然后很快又被关上,速度之快竟让莫凌夕没有见到一丝光线,就那像那门根本就没打开过一般。
通过屋中豆黄的灯光,保持着披衣跨步前进的莫凌夕直直地定住了,门口那个……灰人不会是她那可爱的女儿吧?
“邪……邪儿?”震惊得无以复加,莫凌夕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儿,一身衣服灰灰黑黑地,隐隐可分辩出原来的颜色应该是紫色,一张脸上灰一块,黑一块,红一块,原本应是乌黑柔顺的青丝灰蒙灰蒙,很是蓬乱,整一个从烟囱里爬出来的土人,那双如被清泉洗涤过的黑曜瞳眸却显得更为清亮灵气,脸上扬起讨好的傻呼呼笑意,微微露出泛着晶莹光泽的白齿,纯真而可爱。
她的手下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两个碗,里面盛着满满的粥,嗯,应该是粥吧,估且称之为粥!还有一小碟……木炭!
“娘,用早膳了。”灰人,不,君邪将木盘放到木桌上,反手往脸上抹了一把,本就灰黑灰黑的脸更加惨不忍睹,咧开嘴愉悦一笑道,抬起眼见莫凌夕眼神变幻莫测地直盯着她端来的早膳看,自己的目光也顺着落在那还早着白烟的早膳上,有些尴尬地挠挠头:“那个,虽然不是很好看,但,应该还可以吃吧!”说到后面,一点底气也没有。
一想起她兴致冲冲地跑到厨房,准备给她亲爱的娘亲准备一份爱心早餐,然后瞪着冷冷的灶头无从下手的时候,她就生起无比的挫败感,一头冷水就这么泼下来浇灭了她的热情。
天啊!她从来就不知道煮碗白粥居然比对付十个绝顶高手还要难以对付,简直无从下手,明明她都已经启动‘阴阳万元晶片’,调出百度系统,翻查出煮粥做菜的方法,也照着做了,可是那厨房,那灶火,那白米,就连那清水……全都跟她作对一样,搞得她手忙脚乱不说,最后好不容易把东西煮出来了,可是看样子,似乎跟她以前吃得不太一样耶!
文想不到她君邪今天居然被一碗白粥给打败了,传出去,她的面子往哪搁啊!
人“你煮的?”莫凌夕坐到桌子边,白玉的脸上露出很是古怪的神色,有什么东西正欲从眼里涌出来。
书“嗯。”重重地点了下头,君邪拉着椅子也在桌边坐下,将那白,不,黑粥端放到莫凌夕桌前,然后非常期待地看着她。
屋在君邪期待的目光下,莫凌夕忍住那将要涌出的东西,端起白瓷碗,喝了一口,然后……那眼眶里死死克制的东西便一股恼地全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眼眶。
“娘亲,你,怎么啦,是不是不好吃?”见莫凌夕红了眼眶,君邪急了,手脚慌乱地欲抢过她手中的碗,不是真的那么难吃吧?居然能把她清冷的娘亲给吃哭了?
谁知莫凌夕却像是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将手中的粥给护在怀里,挡开君邪的手,还死瞪着她,像是怕她会抢一般,然后再把她面前的那碗也抢过来:“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不许跟我抢。”
呃!错锷,错锷,除了了错锷还是错锷,君邪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娘亲孩子气抢走了她的早餐,然后像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美食一般,动作优雅地喝着粥,不时地夹过那碟如木炭一般的小菜,眉眼间皆是享受的神色。
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好吃到娘亲哭了,还不顾形象地像个强盗一样抢走女儿的早餐?
不会吧!君邪从来都自认世间事没有什么能难得倒自己,不过经过方才在厨房的那一仗,她可是对自己千辛万苦弄出来的东西一点信心都没有。
不过,看着莫凌夕吃得这么香,也不禁咽了口唾沫,灵动的眼珠子动了动,趁着她娘亲正半眯着眼品尝美食的档口,出手快如闪电,抢回自己的那碗粥,在她娘亲反应过来之际,快速地喝了一口。
结果……
“噗……”黑呼呼的粥一入口,还未入喉便化为一道黑光喷出,这哪里粥啊!分明就是毒药,不,毒药都没那么难喝。
执起桌上的筷子,夹起小口菜放进嘴里,下一秒……
“呸呸……”苦、酸、涩……就是木炭都要比它好吃,不行了不行,这根本就是对味觉的极度挑战嘛!受不了!
君邪一张小脸皱得如个苦瓜一般,快速地执起桌上的水壶往嘴里灌,直到嘴里的怪异味道被冲淡才停了下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着莫凌夕,却见她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优雅依旧地喝着粥,吃着菜,在她又再次将筷子伸向桌上那碟比毒药更甚的小菜时,伸出手将她的手按住,摇了摇头道:“娘亲,别吃了,太难吃了。”心下不免疑惑,明明难吃得要命,娘亲怎么吃得这么津津有味?难道她们的味觉差别这么多?
莫凌夕轻描淡写地轻拔开君邪的手,继续将小菜夹起来,放进嘴里,边咀嚼边含糊道:“谁说的,我邪儿煮的粥,做的菜是世间最好吃的美味。”嗯,虽然那味道确实……很怪,不过,吃进嘴里,她到只感觉到一种味道,那就是甜,香。
“明明很难吃,喝水。”君邪一张小嘴翘得能挂瓶小壶,霸道地将莫凌夕手上的白瓷碗抢过来,又将那碟小菜揽到身前,不许莫凌夕再动一下,倒了杯水给她漱漱口,这些早餐要是吃下去,估计得连续几天蹲厕所。
看着难得在她面前如此霸道的女儿,莫凌夕端过水杯喝了一口,神色间皆是暖融融的慈爱,拍拍她因嘟嘴而鼓起的脸颊,浅笑道:“对我来说,邪儿亲手所煮的早粥,是世间最美味的,因为这里面的心意,我能吃得到。”一顿,眼里快速地闪到缕促狭的笑意,道:“当然,第一次嘛,凭我家邪儿的聪明,区区一碗白粥,岂能被难得倒。”
“对,我南宫君邪岂会被区区一碗白粥打倒。”‘砰’地放下白碗,君邪扬起头,紧握双手,一张小脸闪动着倔强不服输的光芒:“娘亲,你等着,邪儿一定能给你煮出一桌满汉全席出来。”她还就不信了,不就煮碗粥嘛,总不至于比破关进阶难吧!
“好,娘亲等着,不过,娘亲还没吃饱呢!”莫凌夕欣慰地点下头,然后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君邪桌前的‘黑粥’和‘黑菜’,意思不明而喻,这可是她邪儿煮的第一顿饭菜耶!
“不行。”君邪更坚决,动作快速地将没吃几口的‘黑粥’和‘黑菜’全放到木盘里,然后动作极其敏捷地端起来,撤腿地就往房门口跑去,莫凌夕动作也不慢,立即跑上去,扯住君邪的手,不让她端走,然后两人就在那里你拉我扯。
‘叩叩叩’,正当两人在那里拉扯得不亦乐呼的时候,屋门被敲响了。
两人同时停了下来,彼此对望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放手,目光一动,脸上那欢愉的笑容一僵,取而代之的高深莫诲的表情,真不愧是母女,动作表情完全一模一样。
“谁?”清冷的声音从莫凌夕的嘴里溢出来,毫无一丝的情感可言,与方才那慈母完全是判若两人。
“大嫂,是志洛,三叔,四叔,五叔来看邪儿侄女,可以开一下门吗?”南宫志洛微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话虽是这样说,却难掩其中的威严,这是一种长期处于上位者而不可磨灭的威严。
莫凌夕看了站在门边的君邪一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出口的语气清冷如旧:“有劳三位叔叔的关心,邪儿风寒未愈,不宜见风,请恕凌夕无礼,不能请几位进来。”
外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好似人已经走了,可是屋内的两人知道,外面的人并没有走。
屋内屋外,谁也没再说话,尴尬的气氛围绕在彼此之间,那寒风显得更冷了。
“邪儿这都病了两个多月了,还不见好,必然是病得很重,凌夕,别再固执了,让我们进去看看吧!你该知道,有我们三人在,区区一点寒风岂能伤到邪儿。”洪亮的声音先响起,打破这沉静的气氛。
君邪透过门缝向外面看出去,雪茫茫的院子里站着四个身着紫衣的人,南宫志洛挺直背脊站在前边,略向左侧,后边是三个面容相似的老者,相同的深紫长袍飘逸,襟口绣着一团形状不一样的火焰,代表着他们的身份,最左边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