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变,丈夫对妻子颐指气使的样子,连我都看不过眼。”
“你可以说女人虚荣,可她确实就喜欢一些形式化的东西。你可别把小孩子教坏了啊。”林淑芬娇嗔地望了他一眼。
老七仰头大笑,“怎么能说是教坏她呢,我是往好那一面教。我从来不玩虚的,把对你的好落实到实际行动中。你看你,今天这身打扮可以参加选美了嘛。”
“讨厌!”林淑芬走过去给他一拳,心里却是欢喜的,脸上柔柔地笑,双颊上开出两朵小红花。
苏舒很想知道何吴霖的近况,上次忘了跟杨晓妮要他的号码,犹豫再三,终于拨通杨晓妮的电话。她可以想象杨晓妮在电话那边手舞足蹈的样子。
“哈哈,赶快从实招来,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苏舒被杨晓妮这么一说,好像真的跟何吴霖有什么似的,立即脸红了,幸好杨晓妮看不到,她假装生气说:“你有病啊?我跟他能有什么?你结婚那天我把他送进医院,现在都没见过他。”
“他的病来得真及时啊。哎,听说你守了他一夜,怎么只是急性肠胃炎呀,至少应该像阑尾炎那种需要住院十天八天又不会要了他小命的病啊,这样你就有机会跟他相处十天八天了。”
“拜托你积点口德。”苏舒拿她没办法。
“心疼啦?哈哈,我开玩笑呢。”杨晓妮一副不撬开苏舒嘴巴不罢休的样子,“怎么说你也照顾了他一整晚,难道就没有因此滋生情愫?”
“少废话,我打给你是想要他的电话号码,你有没有?”
“哈哈,还不肯承认,想念人家了吧?”杨晓妮更加兴奋。
“随你怎么想。是你说要知恩图报的,我怎么也要向人家表示一下关心吧?”苏舒理直气壮。
“嘴硬!他的手机上次弄丢了,换了新号码,不过我们走得急,忘了存进手机里,等回去再告诉你。”
“回去?你现在在哪?”
“北京呀,我们的蜜月旅行还没结束呢。”杨晓妮还想跟她描述一下旅游的趣闻,谁知道苏舒大吼一声:“杨晓妮,你不知道长途电话很贵吗?”说完一下子把电话切断,赶紧查话费,几十块没了。这个杨晓妮,竟然打着跨省长途电话来聊八卦,回来的时候如果不带点北京特产,非扒了她的皮不可。苏舒恨恨地想。
苏舒今天的心情很糟糕。
新一期的报纸快要出了,之前花了好几天才排好初版,谁知道上面临时通知说,有一篇很重要的稿子要登,必须把一些内容换下来。
苏舒在心里冷笑,很重要到底是多重要?现在才说要换,早干嘛去啦?不会又是哪位高干子弟的心情随笔吧。一提到这事苏舒就火大。每一期报纸还没出,就已经有人过来打招呼,要留点版面给谁谁登文章,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可是既然要登,你就好好写呀。逻辑不通,错漏百出,通篇修改下来红色字比黑色字还要多,可署的依然是别人的名字。这哪是劳动成果被窃取的问题,明明就是自己匍匐在地,双手将自己的劳动成果奉上呀。
心有不甘又如何?抱怨归抱怨,该做的事还必须得做,除非不想干了!
把什么内容换下来呢?苏舒一边敲桌子一边想。
报纸的版面本来就不多,还要兼顾各个领导的报道。芝麻大的官也是官,不小心怠慢了,如若有事麻烦到他就够你受的,不耍半天太极拳还不给你办。
想了很久,苏舒决定先把一篇先进个人事迹的报道撤下来。这么多稿件之中,苏舒比较满意的还数这篇,当初采访这个三轮车司机的时候很顺利,一听说苏舒要将他平时免费载老弱病残者的事迹报道出来,他显得很不好意思,也很配合。苏舒承诺,稿子出来第一时间通知他。现在,却要忍痛把它撤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在这么多采访对象当中,苏舒唯一得罪得起的就是他!这就是现实,永远拿力量最弱的那个开刀!
美编王笑天失踪了,打电话又不接。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总在关键时刻不见人影。苏舒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没有责任心的人!每次改版,如果苏舒不在一旁盯着,就别指望他能弄出一份满意的报纸。
苏舒经常在办公室里歇斯底里。
“王笑天,你看,这里,标题要大一点,不然谁看得见?”
“王笑天,这个插图怎么还是黑色?不是说过要改成红色了吗?”
……
苏舒对王笑天看不过眼,王笑天也一样不满意苏舒。他只要一有机会就宣泄自己的不满。
“你犯得着这么较劲吗?只要过得去就好啦,这种报纸做出来也没什么人看。”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老爱开他们玩笑,“你看,这两口子又开始打情骂俏了。”
苏舒气得七孔出血。两口子?这样的人,谁跟他在一起谁倒霉!
快要下班的时候,王笑天打电话来说,他今天有点事,不回报社了。
苏舒说:“你不回报社,那报纸怎么办?我已经答应明天一早把改好的样板送上去审查。”
王笑天:“离出报不是还有几天吗?这么急干嘛?”
苏舒:“哎,这哪是急不急的问题呀?你不回报社是不是应该事先告诉我一声,我好看着办呀。”
王笑天:“我明天会准时上班的,先挂了。”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苏舒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下午6点,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
苏舒还在担心明天怎么跟上头交代,私底下被骂一顿还好,就怕到时候在评报会上被批得一无是处,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多丢人!王笑天才不会在意这种事,他的脸皮厚到已经可以当砧板用。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苏舒有气无力的样子。
“喂?苏舒吗?”一个男生的声音。
“是,请问你是?”
“何,吴,霖。”电话那边一字一顿地回答。
“呀,是你?你现在怎样了?”苏舒有点惊讶。
“我很好。不过听你的声音似乎不大好,是不是饿了?”
“嗯,好像有点。”
“那,我请你吃饭吧。”
“现在?”
“对啊,我就在你报社附近,赶紧出来吧。”
苏舒抓起包包冲下楼,果然看到何吴霖站在大门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苏舒问。
“那还不简单,只要有心,没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何吴霖一脸得意,“快说,想去哪里吃饭?”
“不是说你请吗?当然是由你来决定啦。”
“看来,你是个不喜欢做决定的人,每次吃饭都由我说了算。”
“我这叫不拘小节,干大事的人,呵呵。”
苏舒刚说完,额头被弹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她跟何吴霖只见过两次,可是仅两次就让彼此之间有弹额头的亲昵动作,到底什么状况?
吃完饭,何吴霖将一个信封放到苏舒面前。
苏舒看了一眼,问:“什么来的?”
“你之前帮我垫的医药费。那次幸好有你,谢谢啦,没把你吓着吧?”
“呵,没事。你不也帮过我吗?后来没有再去看你,实在抱歉,因为有点忙。”
“你好像很喜欢不告而别,下次不要这样,有人会担心的。”
苏舒听出这番话的弦外之音,为了避免双方尴尬,她赶紧转移话题说:“很晚了,我得回去,不然家人会担心。”
何吴霖执意要把苏舒送到家门口,谁知道刚好碰到林梅红下楼倒垃圾。苏舒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如果被母亲看到还了得,依她的性格,当场给何吴霖做户口调查都有可能。本来嘛,苏舒和何吴霖之间只是朋友关系,被母亲一搅和,两个人以后见面还不尴尬死。趁母亲还没看清楚何吴霖的脸,苏舒赶紧示意他先走。
“苏舒,刚刚是谁送你回来呀?”林梅红走过来问。
“哪里有什么人?你看花眼了吧。”苏舒一把搂住林梅红的肩膀往回走。
“不是,我刚刚明明有看到一个男的背影。”林梅红不屈不挠。
“哦,刚才有个人过来问路。我给他指点了一下。”
“真的就这样?”
“真的!不然你以为是怎样?”
林梅红半信半疑地上楼去了,苏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梁雨晴不知怎么了,一到周末就缠着苏兰把她送到外婆家。周六晚上,苏兰来接女儿,梁雨晴抱着外婆不肯走。苏兰恐吓她:“今天不乖乖回去,以后别想来了!”
林梅红从旁阻挠:“今天才星期六,让她在这多待一天怎么啦?”
苏兰怪母亲纵容孩子:“妈,你这样由着她,只会把她惯坏。明天她的事可多了,上午钢琴课,下午舞蹈课。”
梁雨晴撇嘴说:“我不要去!”
林梅红忍不住责怪女儿:“她根本不想去,你给她报那么乱七八糟的课干嘛呢?钱多了没处花是不是?”
“哎呀,妈,你不懂的!你出去问问,谁家的孩子周末不报几个才艺班?现在的社会竞争多激烈呀,你要是没有一样才艺能拿出手,根本就混不下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今天小投资,明天大回报,我都是为了她好!”
“你以前不也没参加过什么才艺班,现在还不照样混得挺好的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我多才多艺,指不定现在过的是另一种人生,何必像今天这样,跟劳苦大众在同一线上拼死拼活!”
“我说不过你。可你不能因此就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强加在孩子身上呀,她才多大点年纪?”
“每个女儿都是母亲的延续,这就是当女儿的宿命!难道你当初就没有在我们身上承载一点梦想?”
林梅红被问得哑口无言。
苏兰为了女儿,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每天晚上辅导女儿做功课到十点半,雷打不动。梁斌在这方面没她有耐心,确切来说是没她心肠硬,每次只要看到女儿打哈欠,他就不忍心继续辅导下去。等雨晴上床睡了,苏兰才开始在灯下备课,往往熄灯上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两点,第二天她还得一早起来给老公孩子准备早餐。周末就更不用说了,她拎着鼓鼓的大包拉着女儿去参加才艺班,梁雨晴在里面上课,她就在门口守着,期间也没闲着,不是把学生的试卷拿出来批改,就是掏出课本备课,实在没事就带一本小说来翻翻,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殊不知里面的人度日如年。
梁雨晴根本不是跳舞的料!她长得肉肉的,走路时屁股习惯左右扭动,显得有点笨拙,常常跟不上老师的节拍,其他同学都笑她是大笨熊。去了两个星期,任凭苏兰夫妇怎么哄她都不肯再去。苏兰气急败坏的样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我以前想去还去不了呢。钱都交了,又不能退,不去亏死了!”说着不管女儿两眼泪汪汪,把她生拉硬拽到教室里。
听说梁雨晴班上要举行手工比赛,苏兰立即买了一本《手工制作大全》和一大堆材料回来,有事没事就照着书上写的来做,学会了马上教女儿,像插花剪纸什么的,她做得熟练又好看。有时候她忍不住跟梁斌炫耀:“你看,为了晴晴,我都成行家了!”
梁雨晴从学校回来,带回两个消息,一是她在手工比赛中拿了第一名,二是老师说她的手工做得太好了,推荐她去参加学校的科技创作大赛。苏兰泪奔啊,该不会要她造一个航母舰吧?现在的学生比赛,到底是考学生还是考家长呀?(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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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更新时间2011619 12:38:29 字数:4658
苏舒最近又换了一个发型,这当然是林淑芬的杰作。每次苏舒到她那里,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被摁到椅子上弄头发,“你看你,头发都成什么样了,上次不是给一瓶弹力素你拿回去了吗?肯定没好好用吧。”林淑芬一边拨弄苏舒的头发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这是林淑芬的职业病。苏舒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乖乖地让小姨在头上捣鼓。林淑芬是个爱美之人,整天给苏舒灌输什么人都是靠三分天生,七分打扮,女人要善待自己,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诸如此类的思想。苏舒偏偏就是小姨口中的懒女人,平时在家不爱敷面膜,出门不爱化妆。林淑芬不嫌麻烦,一点一点地开化她,并给她买了一大堆的化妆品,以致苏舒在用完某支洗面奶时还得打电话给林淑芬:“小姨,上次你买给我的那支洗面奶叫什么来着?对,就是银色盖子那支,嗯嗯,我在外面,今天出门的时候忘了看。”
苏舒骨子里是个保守的人,林淑芬第一次劝说她弄个卷发的时候,她一口回绝。
“苏舒,尝试一下呀,小姨保证帮你弄得很好看。”林淑芬劝说道。
“不要,回去大家肯定要说我。”
“咳,怕什么,如果实在不好看,小姨再帮你拉直。”林淑芬拍着胸口保证。
苏舒将信将疑地坐到椅子上,三个小时后,镜子里出现一个顶着一头黄色卷发的女孩,苏舒都快认不出自己。
“怎样,还行吧?”林淑芬问。
苏舒仔细端详了一下,感觉自己在俏皮中显出一点女人味,还算满意。
有过一次经验,苏舒也放开了,以后小姨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不过林淑芬似乎弄上瘾了,隔三差五就要给她换发型。
“哟,苏舒,换了新发型呀?”还没进办公室,罗姐已经夸张地叫起来。
“苏舒,最近心情不错哦。是不是拍拖了?”李苇宁立即发挥她的八卦本能。
“哎,不要悄悄把结婚证领了都没通知我们一声啊。”刘姐还在为没能当上苏舒的红娘而感到遗憾。
这三个女人,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换个新发型而已,也想太多了吧?苏舒担心如果再不出声,她们恐怕会想到生孩子那里去了。
“各位姐姐,不要想太多,我小姨是开发廊的,顺便帮我弄一下而已。”虽然罗姐和刘姐比苏舒大一轮以上,可都喜欢苏舒称她们为姐姐。
“你小姨?她的发廊屋在什么地段?离这里远不远?哎呀,我正想着找个时间去弄一下头发呢,哎,我们同事一场,能不能打折呀?”李苇宁忙不迭开始套交情。
“就是就是,我的也要好好弄一弄,你看,白头发都出来了哦。”罗姐说着把她的头发撩到大家面前。
苏舒快要悔青肠子了,怪自己多事,还真是没完没了。电话突然响起,苏舒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嘿嘿,这个电话来得还真是时候。
杨晓妮现在可忙了,苏舒难得一次才能约她出来。
“苏舒,我累死了,快帮我揉揉肩膀。”杨晓妮说完就倒在苏舒身旁。
“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呀?比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