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的女人- 第11部分

、追踪（1）

男人简单一回想，便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这下后悔莫及。
握了握拳头，又松开。叹了口气，拨了另一个电话出去。
“喂！NB侦探社吗？帮我查一个号码的机主现在所在的位置！对！号码是……”
片刻之后，他挂了电话，按照对方发来的短信，向着某个地点直直地开过去。
果然，很快见到那小女人坐在一张木凳上发呆。
他悄悄把车靠边停好，但热着引擎。
这是江边上的一条路，沿江的人行道非常宽阔，甚至可以在上面摆开阵势，唱歌跳舞。
行车道相比有点窄，但行走的车子也相对较少，也许是单行道的缘故吧。
另一侧的人行道外侧，是各色商店，行车道与人行道交接的地方，则有一道道醒目的停车线。男人的车子，就停在某个小书店外的停车线里。
他是无意中停在这个位置的。
但，很快他就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而高兴了。
那小女人发了会呆，居然直接横穿马路，也来这边凑热闹了。
一开始，男人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紧张了好一阵。但那小女人根本就没来看他的车，而是从前面不远处的另一辆车旁边擦过，然后再往他这边绕一下。等绕过来之后，目的地就非常明显了。她直接向右拐，走进了书店门口。
书店外侧是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瞧得见里头的动静。
即使有着几个书架的遮挡，但，还是能形成比较清晰的画面。小女人进去后，先往左边拐，收银台那那边，可以做些简单咨询。
见她跟一位小妹妹聊了几句，就往右边靠玻璃墙的位置走去。是一个间隔出来的阅读区。放着几张桌子，摆着几个木质的笔筒。
她坐下不久，另一位小妹妹就给她送来了一杯饮料，还有一本杂志。
然后她就做在那里慢慢翻看起来。
看了一会，看了看桌上的手机，好像要拿起来，但又把手收了回去。
反复了几次，终于放弃了尝试，安心看书。
男人每次见她的手靠向手机，就没来由地一阵心跳加速，觉得不敢看她了，就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嘴上小声地喊着：“快打！快发！”
但，还是没有等到他最希望看到的东西。
只是，另一个人的电话来了。
这声音一出来，小女人的目光也跟着看过来了。
这距离太近了，而这环境也太静了，这音乐声也太熟悉了。
男人吓了一大跳。赶紧挂断。
女人看了几眼，似乎没太在意。又低头去看她的书了。
男人赶紧回头，把手机设了静音，这才给拨回去。
“喂，小子，找到了没？”是一把低沉的声音。
“嗯！多谢你的介绍。原本只是随便记下，没想今天还是用上了。”
“嘿嘿，我现在知道了，是位小MM哦。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哎……早！烦着呢！”
“好啦！废话不说太多。总之，她丢不了就是了。就算她要跑了，咱也把她给你绑回来，给你送进被窝里去……”
“……”
扯了一会，那边主动挂断电话。
男人便抬起头来，去看那小女人。


、追踪（2）

“咦！人呢？”
才一会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死死盯着那书店，好久了也没见到人。
他大急之下，开了车门，走出去，到处张望。
“兄弟，是找那位穿白色西装裙的MM吧？”有一个扫地的大婶神神秘秘地靠了上来。
男人急忙问道：“是！她在哪？”
大婶也不着急，而是慢条斯理地说：“我在这里呆了老半天，就见你一直朝她看。怎么啦？夫妻吵架啦？哎……现在的年轻……哎！好，她去那边柜员机取钱呢！”
大婶接到男人递过来的一张花色纸片后，结束了啰嗦的话语，直接给出答案。
男人苦笑：“这身上最后一张大钞，总算帮上大忙了！”
没去感慨为什么连心思简单的城市美容师们，也开始玩心计了。他直接横穿马路，到了对端，然后往下走去。车子很少，他没有顾忌，他是快步穿过去。
往下走了差不多二十米，终于见着那个中行外面的柜员机。
果然见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顿时安心下来。
小女人在排队。前面还有三四个人在等着。
等她取了钱，她直直地走向马路，伸手去拦车。
男人一呆。
女人已经拦到一辆车。车子飞驰而出，很快从男人身边擦了过去。
男人大急，赶忙再次穿过马路，要取了车子，赶过去。
这一次，他差点被撞到了。
那司机停下来大骂。
男人急忙躬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等司机开了车子走人，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急步跑回自己的车边，开门，开车。
他顺着单行道的方向，一路疾奔。
根据先前得到的信息，这段单行道大致有一公里多，之后会出现两个岔路。
他赶到岔路口，呆住。不知道该走哪边了。
突然又来了一条短信。
他看了，往左边拐了过去。果然，很快见到刚才的白色的士。应该就是这辆了。
因为，在女人上车，到他发动车子追赶的过程中，也就只有这辆的士是白色的了。而且，后座上的那名女子，样子跟那人像极了。再然后，接着发来的第三条短信，指出了两个手机之间的直线距离，与他目测到的两辆车的直线距离，基本一致。
这一次，他没有逼得太近。
只是远远地跟着。
前面的车子绕了一会，出了单行道后，上了一条主干道，最后上了一座立交桥。
男人一直跟着。
前面的车子一直没有停下来。
女人也一直靠在那里发呆。
这一路走，渐渐出了市区。
女人最后还是下车了。
下了车之后，定定地站在路边。
男人把车子靠边停下。
女人直直地走了上来。
男人呆了呆，叹了口气，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女人走上来，啪地打了他一巴掌。
男人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等着她的第二巴掌。
女人呆了一会，默默地走到车边，拉开车门，进了去。
男人叹了口气，绕回驾驶座这边。
“送我回家吧！”女人无力地说。
“嗯！”
车子掉头，往另一边开去。
一阵折腾之后，女人最后还是回到了男人身边。
她嘿嘿直笑：“为什么我就跑不了呢？”


、让你也等我（1）

通往高速路的一个国道路口上。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了。
男人把车子停下来，在路边找了一家小饭店，准备吃点东西。
女人很乖巧地跟着。
这个饭店东西很多，甚至还有烧烤。女人只点猪鞭，一点就是四十串。这让周围的人也瞩目起来。
男人脸色微沉。
东西很快上来，女人猛吃猛吃，似乎对这玩意有着说不出的仇恨，边吃还边向男人挑衅。男人哭笑不得。
很快，他点的东西也上来了，是一碗蟹粥。
虽然旁边的人很好奇，但男人和女人没多理睬，只顾自己吃自己的。
吃完，结账走人。
女人一生气，果然威力惊人，四十串的猪鞭，居然一口气全塞进肚子里，还不时舔着嘴唇回味着。
男人叹了口气，但没有说话。只管发动车子，继续赶路。
突然，女人喊：“停车！”
男人急忙刹车，扭头朝女人指着的方向看去，见到一座楼房，外面挂着“龙凤宾馆”的字样，呆了呆，刚要问话。
女人抢先说：“我困了，要休息一会。”
这一次轻车熟路，开了房间，直接上去。老板娘根本连身份证都没看，给了钱就带人上去。还是双人房，在过道中间的墙壁上没有窗户的那种。
一进门，女人扔下东西，伸了伸懒腰，说：“我先洗澡。”
男人呆了呆，嗯了一声。
听着那哗哗的水流声，心里泛起的，却是苦涩的味道。
女人很快出来，只裹了浴巾。
“该你去洗了。”给了很简单的命令，便到床头柜里翻了个风筒，自顾自地吹着头发。
男人呆了呆，没有动。
女人皱了皱眉头，低声骂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男人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走向卫生间。
女人见他进了去，顿时松了口气。但眼角又起了水雾。
她刚刚下了一个决定。一个可能很聪明，但也可能很笨的决定。
歪了歪脑袋，挤了一点笑容出来。
甩了甩头发，放下风筒，去手机，翻了翻。
叹了口气，又放回去。
先前收到的几条短信，她都没有删除，通话记录也没有。
她不知道男人有没有偷偷去看，不过，就算看了，也不会影响她的决定。
心情反复几次，从天堂跌落地狱，再从地狱回到人间，她有了一种厌弃的感觉。她只想尽早结束这种状态，然后进入另一种状态，完全由她来掌控的状态。
但，首先要获取男人的配合。只是，他会配合吗？
她没有把握。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把握他的心思。当然，如果能知道了，她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在亲眼见到他带着另一个女人去开房的时候，她的心差点就碎了。
但，她见到另一个男人也握紧拳头的时候，她却要替他辩解：“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个男人，自然就是她的最大情敌的现任丈夫。
男人独自去约见前女友的时候，她根据先前得知的信息，也打了辆车到了地头，只是一直在外面等着。
后来，见到另一个男人也在外面晃悠，不时咬着嘴唇朝上看的时候，她便忍不出喊了句：“卢小姐的那位？”
那男人一呆，反问：“你是？”
女人哈哈一笑，伸出手去：“我是你的那位的以前那位的那位！”
男人一愣，跟着也哈哈大笑起来。
跟着，一个简单的信息交流便展开了。至此，两个被蒙蔽了好久的人，才知道“原来这样啊”。很快，便见到各自的目标人物出现了。
由于他们很小心地隐藏了踪迹，那边的一对目标人物并没有发现他们，而他们也能很容易地跟在后面。也不是说他们的跟踪技术就很高明，而是因为那对目标人物心事重重，没有余力花太多功夫来时刻注意周围的动向。


、让你也等我（2）

　开始还各自安慰自己：“他们很快就分开了。”
但真见那对男女进到那个场所之后，却已经各自心碎了。
虽然很快就见目标再次出现，暗自推算，觉得不够时间发生什么，但心里真不是滋味。
但还是咬着牙，紧紧跟着，直至目标各自分开。
之后，各自下车，各自行动。
中间也有交流过几次信息，除了汇报这边的进展，也问问那边的动静。
有所公开，但也有所保留。
不管如何，总能找到某些证据，来证明某人的清白，而使自己相信：“这个谁和那个谁其实真没什么了！”
只是，即使真没什么，心里也总还有点什么。
有几次，小女人都很想直接抓住那人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只是，忍住了。即使在那人和他的前女友一起去那个那个的时候，她可以直接杀出去阻拦，她都没有动。因为那个谁的那位也没有动。
“那边是实打实的夫妻关系都没动，你这边八字只有一撇的，急什么？”
于是，都没动。但她不知道，那个谁的那位，也是用了很大的心思才把自己杀人的心思压制下去的。因为，身边不只他一个人。
即使恼怒，即使慌张，也要为自己留着一点脸皮。
其实都有那样的想法。
很想让自己相信：“那个谁不会背叛我的。”
同时也很想让那个谁的谁相信：“这个谁很有分寸。”
一样的心理。等待。基于强大自信所建立起来的等待价值观。
“他（她）不会辜负我。”这样想着。
回想到这，小女人苦笑起来。
为了一个无法确证的事情，她决定付出的那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男人终于出来了。
但还穿着原来的衣服。
出来之后，说了声“我出去一下”，就要躲开。
小女人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低声说：“留下来。我想要你。”
男人愣住。
小女人嘿嘿笑道：“如果你不愿要，那你可以走。”
男人深深吸了口气，转身把她抱起来，往里走去。
当身体被放下去之后，小女人又讲：“如果你刚才有跟那个谁那个了，那么，请你立即走开！”
男人呆了呆，没有犹豫，缓缓压了上来。
小女人笑了。嘿嘿嘿地笑了。
似乎在为自己取得的某种胜利而得意，即使很快痛苦了一下，但马上又继续得意。
最后，抱着那个人说：“我不会跟你结婚，也不会跟你再做这个。直到你知道，等待是什么样一种滋味。我让你等我。我等了多久，你就等多久。如果你等不了，你可以随时走开。如果，你愿意等，你就必须一直等。等到你完全明白，等待是多么辛苦，多么难受，再说。”
刚刚尝到甜头的男人立即呆住，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夜是漫长的。
但，黑夜来了，白天还会远吗？
于是等待。
一个刚刚结束了漫长的等待，即将进入漫长的被等待，其实，说穿了，也还是在等待。
另一个刚刚结束了漫长的被等待，即将进入漫长的等待，其实，说穿了，也是在等待。
等待。
等待。
一直等待。
傻傻地等待，傻傻地被等待。
傻傻地活着，然后看着时间的不断流逝。
傻傻地……


、回去的路上（1）

五个小时之后，车子再次发动。
白瑞风面带笑容，安心开车。梁晓月紧紧地依偎在他身边。
两人间已经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也就进一步确立了两人以后相处的身份角色了。
对，未婚夫妻。
有了这层关系之后，再去看待其他问题，就简单多了。
见过家长，也见过本体，只差盖个章摆个酒了。
当然，中间还有很多复杂的东西，但两人都有了默契，“以后再说”。
从传统的角度上讲，梁晓月付出的代价更大。她把她最珍贵的东西交了出去，同时，又给自己追加了一些等待的时间，她还允许男人随时撤退，也就是说，最后她很可能会连情感和青春一起失去。
她下了很大的赌注，表面上看是为了争一口气，实际上也是对男人的考验。
男人才25岁，即使再过十年，也还是黄金时期，不愁没人要，而且，他有才有貌还有钱，要配些青春美丽的小妹妹，简直容易过借火了。
条件对男人相当有利，但对她自己却相当苛刻。
她允许男人的随时撤退，甚至还默许他的拈花惹草，至少没有名文禁止。但她自己，其实已经把这一生都压了上去。思想传统的她，这辈子已经很难再让自己去跟第二个男人了。
值得吗？
如果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说值得，但是现在，她无法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