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由衷 (君生我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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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由衷 (君生我未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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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士尹看见她落座,本来还和言方谈着工作上的事,一下就把重心转移了过来。

“柔柔,我也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戈彤插话道:“我也正想问言方呢,她最近没有给你添乱吧?”

言方笑了一声:“没有,她很乖,就是最近养了一只猫。”

戈彤立即惊讶地责备女儿:“你小叔有敏感症,你还养?”

言方说:“不碍事,她把猫管得很好,也不闹腾。”

笑柔狠狠瞪了他一眼,往嘴里塞了一口饭恨恨地嚼着,不理会他唇边越发明显的笑意。

是因为知道才喝的,就像饮鸩止渴,明明知道是毒药还要喝下去,比如言方,明知道不可能,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就是因为太在意,所以她会挣开他的手,一只舞算什么,但那句话绝望得让她害怕,就算是自己一厢情愿。

她连续喝了三杯威士忌,最后一杯酒保没敢给她斟多,她喝完搁下杯子就走了。在走廊上看见青浅和一名男人在闹别扭,她嘤嘤的哭,不让男人碰她。男人很好耐心地哄她,笑柔忽然看见他手指上的戒指,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她谁也没告诉,只身离开会所。走到清冷的花园才发现这一带她并不熟悉,忽然一束耀眼的车灯照过来,她向后退了几步就出了大门。

再一回头,看着金碧辉煌的建筑,她已经不想再进去。

夜很黑,路两边整齐的路灯投洒下澄黄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身影协调有节奏地被拉长又缩短,高跟鞋在柏油地上咯咯地敲着,寂静的马路上难以看见一辆汽车。

凉风习习地将她包围,吹起鬓边的长发凌乱地飞舞。喝了酒她感觉到冷,双手抱着胳膊走在被照亮的马路上。

她想这么走下去,终能看见有车站的。

当她找到车站,才发现早过了末班车的时间,再一摸手包里的手机,发现将近二十三点了。

这种时间和地点听见孩子的哭声会令人毛骨悚然,她还以为是自己有些醉后幻觉,摇摇头,还是清晰地听见嘤咛的哭声。

循着哭声找去,她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站牌下哭泣。

她忽然笑起来,走过去揉揉小男孩的头发:“孩子,你是人是鬼呢?别吓唬姐姐,不过我可能也不会怕了。”

小男孩抬起头来,脸上泪迹斑斑,楚楚可怜地噘着嘴抽泣着说:“姐姐,我真那么像鬼吗?”

笑柔咯咯地笑起来:“这个时候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哭,你自己说呢?”

“我也不想,刚才很多人都不理我,他们是不是怕我是鬼?”

孩子天真的问题让她哭笑不得。

她站起来,伸出手臂:“起来吧,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小男孩看着她:“我住南家埠,姐姐你不怕我吗?”

“怕,但我圣母病犯了,送鬼也要送进坟啊。”

夜深人静,孩子在她背上睡得沉,她一身盛宴时的裙装,高跟鞋拎在手里,赤脚踩在扎人的地上慢慢走着,多么一副怪异的画面。

走到派出所时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狼狈,在值班民警的询问和记录后,小男孩的家人终于要赶过来了,她找了个机会溜出来,但不知怎么的脑袋有些昏沉沉的,往前扑的时候幸好一位民警眼疾手快扶住她,担心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她尴尬笑着摇摇头,狼狈地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再站在无尽头大街上,她忽然就茫然了,这里是哪里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去?该怎么回去。

转身之际,前面驶来一部车,耀眼的车灯照在她身上,她没闪没躲,木头似的赤脚站在路中间,高跟鞋依然提在手里,像极了可怜的人被弃置在荒野之地。

因为她认得那部车。

她一直都好奇,言方为什么总能在毫无联系的情况下找到她。她该不该有些窃喜,窃喜他能感觉到她,抑或,只是凑巧而已。

言方从车上下来,“嘭”的一声摔上车门,力气之大就算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知他在生气。他大步朝她走过来,抿唇凛眉,脸色很臭。笑柔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咧开嘴咯咯地笑起来,她该是疯了。

“为什么独自跑出来。”他劈头盖脸的责备,方才她从舞池里退出来,一支舞未完就消失了踪影,谁也没说,谁也不知道,手机也打不通,他深知这一带远离市区,更难以截到计程车。

凭着直觉一路找过来,他发现自己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一路开得飞快又不断的观察两边,生怕一擦肩就把她错过了。

“你还笑!”他愤怒地攥住她的手臂,低头看见一双赤足,头发微微散乱,整洁的裙摆上添了许多皱褶。

他忽然软下来,叹了口气,是在拿她没办法。

“上车吧,我们回去。”

他转过身打开车门再回头看她,笑柔站在他的背后,他冷不丁怔了怔,她忽然张开手臂,凑过身去,紧紧地抱住他。

Chapter 21

戈彤的小腹日渐明显起来,言士尹和笑柔商量,他看中国外的医疗安胎技术,正准备把戈彤送出去。

笑柔没有意见,她亦想妈妈得到好的照顾。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沉默不语,双眼痴痴地望着窗外,连车子几时停下来也不知道。

“笑柔。”言方唤她,一次没应,第二次伸手轻轻推了推她才恍过神来,“在想什么?”

她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都能猜透我的吗?还是明知故问?”

言方笑了笑:“国外医疗好,小婶过去也是个保障。”

笑柔叹了口气,遂又抬头蹙着眉问他:“不知道怎么我心里堵着慌,为了什么我又说不出来,就像有块抹布塞在那,难受。”

“你昨夜没睡好?”

笑柔白了他一眼,牛头不搭马嘴:“是啊,我想事了,纠结的事。”

“你整一个纠结的小孩,都快拧成麻绳了。”

“言方!”她气急败坏。

“没礼貌,不许直呼我名字。”言方故意板起脸。

看他严肃吧笑柔就乐了,手下“嗒”的解开安全扣:“哎呀,你不喜欢?那我更要叫了,言方言方言方!”

言方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说:“叫吧,嘴巴长在你那,可我现在要去一下翟氏股份,你在这里等我还是到处逛逛?”

笑柔这才发现车子停在市中心地带,旁边那栋全玻璃的大厦就是翟氏股份的办公楼。

她想了想:“我还是到处去逛逛吧,在车里等多没意思。”

趁言方熄掉引擎的时候,她悄悄凑过脸去,当他抬起头时,四片嘴唇稳当当地贴在一起,霎时间一股暖流透彻了四肢百骸。

笑柔觉得足够了,光天化日之下,还在翟厦的广场前,虽然四边是屏蔽式的车窗,但前面挡风玻璃还是透明清澈的。

她想要离开,但言方却伸手掰住她的后脑勺,反正都自动送上门来了,何不一亲芳泽再走。

两人半推半就结束这个吻,笑柔赶紧推开他,脸红得像天边落下的夕阳。

“流氓!”她半嗔半怒地哂他。

言方只在笑,不做声,一边观察她红得喜庆的脸蛋。他知道她害羞,但从来不知道是这么害羞。

笑柔抢着跳下车,言方亦下来,对着她的背影说:“三十分钟后我在这等你。”

她听到了,但没应他,脸上咧开笑得像渗了蜜一样甜,以至于她一路上都低头抿嘴强忍笑意,引来路人纷纷侧目,直到在拐角处不慎撞进一个胸膛里。

“笑柔?”被撞的那个人看清是她后,发现她脸上异样的红晕,“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哪儿不舒服?”

是杜哲衍,她窘迫得想找个缝钻,掩饰地用手捂着两颊:“呀,可能是天气热,我走得太快,刚才对不起撞着你了。”

杜哲衍笑着摇摇头:“没关系,你要去哪?”

“到处走走。”她看着他,“你要去翟厦?”

“嗯,你怎么知道?”

“言……”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错误,马上改正过来:“小叔他刚上去。”

“哦?”杜哲衍仰头向翟厦的方向望了望,“今天……”彼时他手机正响起来,他对笑柔歉然笑笑,“对不起。”

笑柔微笑摇摇头。

杜哲衍当着她的面接起电话,也不回避,这样她站在对面,能清晰地听见他说的话。

戴欣,她分明听见他喊电话那头的人戴欣,似乎她也在翟厦里。

杜哲衍很快就挂掉电话,对她说:“还记得上次你拿着报纸问我琴淮河的工业用地可有什么作为?”

笑柔不明白。

他继续道:“言方果然犀利,当初他不肯爽快买下那块地就是在慢慢观察它的可升值,现在价钱翻倍的长,那地皮老板怎么哭但一纸合同在手,就算闹到天皇老子那也无济于事。”

“那块地不是小叔和副社的……”

“戴欣的大哥。”杜哲衍补充,“一块肥肉衔在口,谁愿意放呢?”

笑柔怔怔的,她不解杜哲衍为什么会对他说那么多,兴许是她上次问过,他记得,于是顺带便告诉她。

“再会吧,有空我再约你。”杜哲衍也赶时间。

笑柔朝他笑了一笑:“好的,再见。”

杜哲衍走得急,从斑马线过了马路,一拐弯连影都见不着。

*5*笑柔低着头继续往前走,忽然身后有人叫她。

*1*“小姐。”一名穿着制服的女孩叫住她,手里握着一个银质打火匣,展递到她面前,礼貌地说:“请问您是否认识刚才那位先生?”

*7*笑柔皱了皱眉:“刚刚从这间咖啡馆走出来的先生,高高大大,穿着一身Zegna褐色西装?”

*z*笑柔抬头,木制的牌子上挂着S。T coffee的雕刻字样,一楼是透明的落地玻璃,二楼则有小露台,很温馨的欧美情调。

*小*她没注意是不是Zegna,但杜哲衍确实穿着一身褐色的西服,看来这小姑娘在咖啡店里历练出来了,什么品牌的服装都能一眼看透,真不简单。

*说*“我是和一位穿着褐色西服的先生交谈过,但不知是不是你说的那位。”

*网*小姑娘说:“这打火匣上刻着一个字,你瞧瞧。”

笑柔拿起来端详了一番,光滑金属面的右下角确实刻了个楷书的衍字:“嗯,应该是他。”

“麻烦小姐把打火匣还给那位先生好吗?”

笑柔笑了:“你怎么那么放心交给我?兴许我和他并不熟悉呢?你不我怕我栽赃了吗。何况若他是在贵店遗落的他会寻回来,你给了我,他会不会把责任扣在你们店的头上?”

小姑娘没料到她说了这么一遭,还一愣一愣傻傻地看着她,嘴巴微张,不知所措。

笑柔把打火匣放回小姑娘手里:“还是放在这等他回来认领吧。”

“对……对不起。”小姑娘支支吾吾的,满脸通红,拼命解释,“我刚才看见你们在谈话,一时昏了头脑就追出来,抱歉,打扰你了。”

“没关系。”笑柔微笑,谁不会犯错呢?她不是也会有没预约就傻愣愣地跑到被采访者家里?不过宁老那次,真的给她烙下了一个巨大的尴尬记忆,现在岳母刺字当做教训。

谨遵言方的话,她尽量不会和杜哲衍走得太近,怎么着,自豪的说她也是有对象的人了,总不能常和另一位同样优秀的男人太靠近。

哦,不,情人眼里出西施,杜哲衍比不上言方的,虽然言方老点,但她爱屋及乌,言方就因为这点沉稳才会让她倾醉的。

当她以为真的能自己逛逛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有目的地,这一带是商业街,左右都是品牌旗舰店,她进得去揣在兜里的钱买不起,看见那些橱柜里陈列着精致的精品让她垂涎三尺,流连忘返。

她拿着售货员递给她的小篮捡了许多,忽然看见右方橱柜里躺着一个木制的复古盒子。

售货员替她拿下来,掸了掸灰尘,说:“这是梨木,能经久不衰的。”

笑柔心里暗自好笑,不保养,白蚁虫子管你是多名贵的品种。

但她想起的是上次从老家带上来那个爸爸留下的铁盒子,她至今没有打开,好像内心有个力量迫使她放弃打开的那个念头。

但那个铁盒子经过这么些年已经开始生锈腐蚀了,她正好想找个好点的盒子把它套住。

度量一下这梨木盒的尺寸并不够大,售货员说仓库还有一个大号的进去取了来。

笑柔在外面等,走到玻璃大门看着挂在门上的毛绒娃娃,抬头见,阳光底下能被阳光照得银光闪闪的翟厦,言方的捷豹停下楼下第三个位置,嗯,还有那件S。Tcoffee。

S。Tcoffee。

笑柔不知为何猛的一震,那件咖啡厅的位置是于翟厦呈两百度折线相应,但这能代表什么?又能代表什么?

她不知道,只是心里莫名的发慌,空荡荡的好像一下被抽空了所有的情绪。

售货员给她找来了那个大号的梨木盒子,她看了一下刚刚好,就付钱买下了。

还没有到言方说的三十分钟,若是谈生意,他怎么会那么快?三十分钟,能干得了什么?

看见骨里香盐焗鸡翅就发馋,奔过去买了一些今晚上桌的正好到了约定的时间。

她已经是慢腾腾地踱回车边,见言方还没下来,头顶上阳光灿烂,她就躲到树荫下掏出手机边玩边等。

过了十分钟,她依稀看见翟厦门口有言方的身影,五六个人,戴欣和杜哲衍,曹舒芮也在,果然是在谈公事,但他们很快就散开了。

言方向这边望了望,没有看见躲在树荫下笑柔,还以为她没来,忽然戴欣却在背后叫住他,出于礼貌,他只能停下回应。

而在笑柔的这个位置,能看见整个过程。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妒忌,妒忌他们站在一起,曾经一对的璧人,就算现在分道扬镳,兴许是她介意吧,看在眼里分外刺眼。

言方终于辞了戴欣,笑柔也站了出来,她以一个“我看见了”的暗喻盯着他,但他似乎没有发觉。

“这么多人?谈公事还那么快?”她问。

言方说:“不是什么棘手的问题,只是要当面弄清楚,并不复杂。”他看见笑柔手上提着的袋子,笑起来:“骨里香,小姑娘又馋了?”

她皱皱鼻子:“等你呗。”

她坐进车里,关上车门,独处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真好,他那么近,眉目清朗俊逸非凡,她触手可得的靠近,为什么还要担心呢?

免不了一番自嘲,本来一个多虑的人,忧心忡忡,看着什么都不顺眼,于是这个就是赵笑柔自己。

Chapter 22

临近放长假工作就特别的多,笑柔和连敏老图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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