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扭捏起来,“我还没对男人说过这样的话,实在说不出口来,你就自己脑补吧。”
杜子齐有点失望,看着景深的双眼,看来,还是他的喜欢多一些。或许景深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他,一直都是报复吧。他摇了摇头,不再想那么多,现在最主要的是计划一定要成功,他和景深都没有退路了。不知道他们,包括李希泽,还有还不知道更多内幕的司徒雅。他们都没有退路了。
杜子齐走到办公桌后,看见景深还在原地站着,“还有事?”
景深看着他,“我就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把李希泽卷进来?”
杜子齐也看着景深,“如果我跟你说,当时只有李希泽能把最后一环勾上,你信吗?我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他是唯一的选择,我知道可能会有风险,但是没想到会是那么大的风险。我忘了陈元龙死的时候,他也在现场了。这是我的失误。”
景深点头,“希望那只是一个意外。我现在就去上海。杜子齐,我喜欢你。加油。”
景深说完就走了,剩下杜子齐独自站在办公桌后发傻,刚才景深好像说了一句喜欢。他笑了笑,摇摇头,早就不是毛头小子了还会因为一句喜欢而心动。如果想跟景深还能有什么结果的话,计划就不能失败。
杜子齐在办公室一直忙到了七点多,座机突然响了,他接听,是总部人事部打来的电话,通知他下个星期一到总部开会,他的职务改变了。杜子齐挂了电话,露出一个冷笑,好戏即将开始了。
李希泽已经被拘留两天了,他被单独关着,也没有人对他笔录什么的,他正在开会,就被警察带走了,说是协助调查陈元龙的真正死因。李希泽茫然不解,陈元龙不是因为车祸死的吗?既然让他协助调查,为什么却只是把他关着?两天了,他只吃了一个面包喝了一瓶矿泉水,现在又饿又渴又累。
他靠着墙无力的坐着,再一次想着到底是因为什么。有人走过来,“你可以走了,有人保释你。”
李希泽站起来,看见了景深,“金主。”
景深有些受不了的表情,上下打量着李希泽,“死定了,被折磨成这样了,司徒雅一定会宰了我的。”
李希泽一愣,“前辈也来了?”
景深摇头,司徒雅要是来了,见到李希泽这么狼狈的样子,肯定当场就先掐死他了,然后回南京掐死杜子齐,最后好好的调养李希泽。“她还在医院呢,快好了快好了,我们走吧。”
景深先带着李希泽去了附近的酒店,让他梳洗休息,“你家里我已经通知过了,你自己再打个电话跟父母报个平安。叫点吃的休息一下,我出去一下,等会回来。”
景深说完就走了,李希泽梳洗之后就给父母打了电话,母亲在电话那边急的都哭了,“说你杀人是怎么回事啊,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李希泽傻眼了,“杀人?我没有啊。”
“那警察怎么会抓你的?他们都找过我们了,问两年前你那个领导车祸的事,说撞死你那个领导的车你开过,做了手脚的,你到底做没做!”
母亲的话让李希泽彻底糊涂了,母亲说的车祸的领导应该就是陈元龙,可是钱可的车,他什么时候又怎么可能做过手脚呢?还好父亲还算冷静,“你现在人在什么地方?赶快回家来一趟。”
李希泽挂了电话,抓起门房钥匙就急匆匆的赶回家。刚进门就被母亲扇了一巴掌又一把搂住,“你这个死孩子啊,妈妈吓死了啊,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李希泽捂着脸很是委屈,“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父亲看着他,“你再好好的想想,会不会是有人陷害你。”
李希泽仔细的想了想,想到了一件事,却没有说出来,“真的也没有人陷害我,应该是警察弄错了。很快就没事了的。要是我真的杀人什么的,被警察抓到了,那能那么容易就被放出来呢?真的没事。我还要回单位去,几天都没去了。妈,有什么吃的吗?”
母亲忙去热饭菜,父亲也不再多说什么,等李希泽吃完了准备走,父亲才说话,“不管有什么事,都跟我们说。”
李希泽点头,将眼泪抹去,“我知道的。我先走了,你们保重身体,不要太担心,我从来就遵纪守法的。”
李希泽赶回酒店,景深已经在等他了,“你回过家了?”见李希泽点头,他才继续说下去,“李希泽,我要先向你道歉,代杜子齐向你道歉,本来他以为让你送封信不是什么大问题,却没想到也被他们盯上了。”
李希泽抓抓头,“啊?因为杜总要我顺带送的那封信?”
景深点头,“我现在要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元龙的死不是因为车祸,他是在急救室里被人杀死的。他的死是为了隐藏一个阴谋,这个阴谋策划了很久,我,司徒雅,杜子齐,钱可,包括小可和她的爱人,都被设计了进去,最后,连你也被卷了进来。杜子齐让你送信,是觉得你是局外人,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李希泽看着景深,“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深叹气,“说起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要从杜子齐这个人说起了。司徒雅应该跟你说过杜子齐是富二代官二代,他还是军三代,他的母亲一直都希望把杜子齐打造成她心目中理想的儿子,为此对杜子齐身边的人做了很多过份的事。当初司徒雅跟杜子齐交往的时候,那个老女人虽然没出面阻拦,但是背地里做了很多事,但是司徒雅很快就和杜子齐分手了,老女人也就不再刁难司徒雅。可是,五年之后,司徒雅和杜子齐再次靠近了,包括我和陈元龙都和杜子齐越走越近,老女人调查了我们的身世,就开始了这个计划。”
李希泽开始糊涂了,“什么计划?”
景深淡淡的笑了起来,“老女人觉得我们这种平二代都不配出现在杜子齐身边的,因为我们会带坏杜子齐,于是,彻底消失是个不错的办法。”
李希泽呆愣愣的重复着,“彻底消失?”
景深点头,“也就是死。解释起来太乱了,反正就是杜子齐现在和我在进行一个计划,要彻底的破坏了老女人的计划,如果计划成功的话,我们都会安全的,如果计划失败,杜子齐会入狱,谁都救不了他,而我,可能只有死路一条。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麻烦你和司徒雅帮我把景途远照顾大了。”
这话听着像是遗言。李希泽觉得很不吉利,“前辈知道这事吗?”
景深又笑了笑,“她大概猜到了。李希泽,如果将来你跟司徒雅能够走到一起的话,请好好的对待她。她是个好女人,就是嘴毒了点。我现在要回南京,警方要求你不能离开上海,就暂时委屈你了,你放心,不管我们的计划成功还是失败,你都会清白的。”
杜子齐站在病床前,小可看着他,虚弱的微笑,“杜子齐,我知道你这个人有手段,也会睚眦必报,但是,我和他的事绝对不是你做的。这点看人的自信我还是有的。”
杜子齐伸手摸摸她的头,“小可,我一直都当你是妹妹的,我爱景深,我和你结婚,知道对不起你,但是我也想过好好的对待你的。知道你有真心喜欢的人,他又喜欢你之后,我就想着,如果我们不会被家族这个东西束缚着,你一定会幸福的。”
小可慢慢的握住杜子齐的手,“我知道在逃跑的时候,你帮助了我们。杜子齐,你为什么是她的儿子呢。”
杜子齐微笑着,“小可,我没有办法选择我的父母不是吗?只是,她这样的对我,我想,只有失去生命,我的反抗才会成功。”
小可哭了,“杜子齐,不要对自己这么残忍,你不是爱他吗?那就跟他好好的活下去啊。”
杜子齐轻柔的抹去她的泪水,“小可,别为我担心,我是杜子齐啊,总会有办法的。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小可抓着杜子齐的手,“杜子齐……”
杜子齐轻轻的掰开她的手,转身走了出去。带好门,转身就看见了司徒雅,他笑了笑,“伤好了?”
司徒雅看着他,缓缓的走过来,“杜子齐,我有话跟你说。”
站在医院楼顶的栏杆前,杜子齐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什么话都别说了,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你最好别问那么多,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把李希泽卷进来是我的失误。”
司徒雅笑着摇头,“我什么都不会多说的,我只是想说,我必须参加你们的计划,因为我必须为元龙报仇。”
杜子齐抓抓头,“可这个计划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算了,就算我再怎么说,你肯定也不会听的,等景深回来,我们详细的重新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风来雨去花未开
景深进门就见司徒雅笑的前俯后仰,吓的立刻就奔过去,“伤口会裂开的!”
司徒雅将手里的芒果核对着他砸了过去,“伤口早就好了,李希泽呢?”
景深倒在沙发上,“警察不许他离开上海,你放心他没事了。不过,有件事我真的很好奇啊,你说他是你未婚夫?我怎么不知道?”
司徒雅觉得奇怪,侧头看着他,“哥们,你凭什么觉得这事你必须得知道啊?你是我什么人啊?”
景深撇嘴,有点小纠结,“好歹也是十几年的交情了,我自认还是你的死党,你要再婚那么大的事,怎么就不能让我知道呢?”
司徒雅也撇嘴,“不过就是十几年的交情,死党还是你自认的,不告诉你是理所当然的。叫点吃的来,你家冰箱干净的跟卖场展示的一样。”
景深不乐意了,“我一个单身汉,每天都在外面吃,冰箱里肯定没东西啊。”
司徒雅想想也是,景途远被景师傅带回老家去了,景深又整天不在家,“我饿了,快点叫点吃的来。”
景深打电话叫外卖,司徒雅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等外卖来了,两人吃完了,景深去洗碗,司徒雅站在厨房门口,“杜子齐什么时候过来?”
景深回头看了她一眼,“他来干什么?”
司徒雅挑眉,“哟,你还不知道我要参加你们的计划啊?他没跟你说啊?”
景深沉默的洗完碗,擦干净放好,然后转身双手握拳,很是愤怒的看着司徒雅,“为什么呢?你也要参加?又不好玩。”
司徒雅也沉默了一下,然后也很愤怒,“因为我不想给你养儿子!因为我想给元龙报仇!因为我替崔玉英觉得不值!我就不信崔宇轩都被驱逐出境了还能那么轻松的进入中国!要弄死我们,肯定要从很多地方下手的,你跟崔家的事能有多少人知道呢?元龙是最无辜的那个!他根本就不应该死的,更不应该因为那种人的肮脏而死!”
两个人都瞪着对方,什么话都不说。最后还是景深败了,他转开视线,“好吧,杜子齐没意见我也没意见。你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来。”
司徒雅打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她皱眉,看着景深,景深耸耸肩,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司徒雅想了想,继续拨号,一连拨了十几次后,终于有人接听了。
“景深你干什么?一个劲打什么电话,我在开会。”
司徒雅挑眉,“哟,开会啊,开会我就长话短说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在景深家。”
“司徒雅?现在不行,我在帝景总部开会,明天回去再说。你们小心。”
司徒雅挂了电话,看着景深,“他明天才能回国。怎么着,你们的计划进行哪一步了?”
景深歪着头想了想,“不知道。”
司徒雅怒视,“不知道?”
景深点头,很是诚恳,“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虽然有计划,可都是杜子齐自己在做,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到底要做什么。”
司徒雅叹气,“景深,从认识你这个人开始,我就觉得,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当初要不是有我跟元龙,你能那么悠闲的做你的花花公子吗?”
景深被打击到了,“我也是在商海沉浮了十几年的人了,怎么说也是有点能力的吧。”
司徒雅挑眉,认真的想了想,“你是有点能力,你的能力就是沾花惹草惹是生非!唉,以后杜子齐的日子不好过啊。”
景深更加不满了,“他日子怎么就不好过了,对了,你以后少说我跟杜子齐什么的,我跟他没关系的。”
司徒雅摸着下巴,“我也觉得你们撑死了就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你想的太多了。你想啊,要是将来我跟李希泽真的在一起了,我肯定不乐意继续跟你这人混在一起,那样的话,你不就只能多跟杜子齐来往了?”
景深啧啧嘴,“你丫的不担心他比你小那么多,等过几年就踹了你带着你的钱跑了?让你人财两失?”
司徒雅觉得景深的担心不无道理,“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么,我这就跟他划分界限,跟他保持安全距离。嗯,他要是有什么意见的话,我就说是你建议的。”
景深吃了一惊,“哎?”
司徒雅笑眯眯的点头,“景深,你真不亏是跟我多年的好友啊,真是处处为我着想啊。为了表示我的感激之情,我决定以身相许。”
景深再次吃惊了,身子往后一仰,靠到了沙发扶手上,“真的假的?别开玩笑了,我承受不起啊。”
司徒雅冷笑,“你可千万别这样说,我是真的这样想的。”
景深腾的站起来,“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啊。”
杜子齐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点。虽然知道被叫总部会很麻烦,却也没想到会是这么的麻烦,开会就连续开了两天,他都觉得自己下肢要瘫痪了。还好终于结束了。
有人敲门,杜子齐擦干净脸上的水,慢条斯理的将手也擦干净,才一手插在口袋里去开门。打开了门,就被来人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
杜子齐用舌头抵着脸颊,还真是疼啊,“妈,你怎么来了。”
杜母冷冰冰的看着杜子齐,“你觉得我为什么来了?”
杜子齐随手抓起玄关鞋柜上的钥匙把玩着,“我怎么可能猜到母亲大人您的心思呢?再说了,这个时候您不是应该在家族里为了那个最高权位而跟我那些个妹妹争斗吗?”
杜母走进房间,“我到底是为了谁去那么拼命的!”
杜子齐看着门外站着的几个彪形大汉,“我怎么知道呢。不过,母亲大人,你什么时候喜欢带着保镖出门了?”
杜母坐下,“是为了将你带回去。我已经帮你交了辞呈,你跟帝景已经没关系了,你必须跟我回去继承你外公留下来的产业。我用尽了办法才让你那个窝囊废的老子净身出户,这都是为了你!”
杜子齐将钥匙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