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的货源,一般都是经过一些中间人才能拿到货。”
“郝春喜有门路,可以直接拿到高级货,而且里面还不掺假,所以很快就闯开了一个局面,但这小子非常的谨慎,分货的时候手段多样,从不带重复的,所以警方一直到两年前才mō到他的门道,那时这小子已经是温县长的女婿了,恒源商贸也早就蒸蒸日上。”
“郝春喜结婚后有了强有力的后台,尤其是恒源商贸这个店面,一般人自然不可能去找麻烦,所以也就成了最佳的货物分销点,要货的人都是通过在他店里买礼品进行交易,而拿货的人一般也都不知道这家店实际上就是最大的窝点。”
“我手下那帮人您也知道,干啥的都有,尤其是毒品这一行,其中恰巧就有知道郝春喜底细的,留意时间久了,也就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原本也只是想用这个勒索一下,好拿到便宜货,不想就在那个时候,老板大发神威,破了咱们最大的毒品案。”
“郝春喜从那个时候开始很是收敛了一阵子,不过最近又旧态复萌了,想必是急着把手里的存货给弄出去,南沙村的王瘸子就是郝春喜的客源之一,本来他们已经约定好这几天拿货的,所以才肯定店里绝对有存货。”
“昨晚的事儿我也没细想,只是让人给郝春喜长点儿记xìng,结果那帮孙子就找了个黄膺的线人,把恒源商贸藏毒的消息拿去换钱了,我知道这事儿的时候,那孙子已经拿着钱跑出去鬼hún了,估mō着不huā完钱,是不会lù面的。”
张枫静静的听完,随手把烟头扔了出去,道:“只要不是故意栽赃陷害的就行,算他们倒霉,不过,以后这种事情,你最好搞清楚了再动手,免得弄得自己都措手不及”
方晓笑着应了,心里却是长吁了一口气,他这番话也不尽不实,漏洞百出,但张枫却没有细问,更没有追究,方晓自然明白,张枫这是放过这次事儿了,他倒是不相信张枫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漏洞,只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手底下一大帮的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维持的。
车子重新启动,这次张枫坐到了后面,把司机位让给了方晓,也算是对方晓昨晚所做事情的认可,方晓自然是喜出望外,边开车边问道:“老板,镇上弄的那个中草药种植,靠不靠谱啊?最近村里很多人都打听呢。”
张枫倒是知道方晓是东河镇的人,就在孙家庄,最近镇上搞中草药种植的风声已经刮得是人尽皆知了,除了一些必要的宣传工作之外,关键还是小唐设计的方案太吸引人了,镇上的农场自不必说,祥裕村与孔家桥的耕地全部被镇上给租了下来。
镇上租农民的地种草药,这事儿怎么听都有些悬乎,但镇上已经承诺了依据往年的收成给予赔偿,要钱的给钱,要要粮食的给粮食,而且还免除了这两个村的农业税和各种费用,全部由镇上代缴,这下子,祥裕村和孔家桥的村民简直就跟城里的商品户口没啥区别了。
这样的好事自然传得是极快的,若是按照梁进最初的做法,估计能有十多户村民愿意种植中草药就不错了,镇政府不但得出钱出力,最终还得背上骂名,不知道会被多少人背后中伤,现在反而都打破头皮的打听种植草药的相关政策,效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方晓在镇派出所当所长,回到村里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了,了解的政策自然要比道听途说的事情更加靠谱,自然会有村里人来向他打听,只是此事儿他从头到尾都不曾沾边,更不知道是张枫拿出来的项目,本来今天到镇政府,他就是打算找小唐了解情况的。
张枫道:“草药种植还没有开始吧?都是什么人跟你打听呢?”
方晓道:“虽然没有开始,但镇农场和祥裕村、孔家桥村都开始整饬土地了,有不少种了冬小麦的,现在都直接给铲了,看样子,镇上的决心很大啊,跟我打听的人很多,都是孙家庄的,有些人问能不能像祥裕村和孔家桥那样,也有人问镇上打算租种几年的。”
张枫琢磨着道:“村里没人宣传解释么?”
方晓“哧”的一笑,道:“镇上倒是开会说了,但传到村子里早就变样了,甚至村干部也跟着瞎琢磨,觉得镇上集体出面做的事儿,从来就没有成功过,所以啊,不大靠谱,而且万一种药材种亏了,哪里还能指望镇上给补偿?到时候肯定是鸡飞蛋打,竹篮子打水哟。”
张枫闻言这个气啊,这都什么干部呐,专门掇撺老百姓怀疑政府,拆政府的台子,有这些人在当中充当坏膏药,镇政府想要做成一件事儿,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稍微琢磨了一下张枫才道:“详细情况你去党政办了解一下,觉得合适的话,倒是不妨让家里种植一些,不过,若是打算把地承包出去,自己再去打工赚钱的话,还是趁早死了那个心,免得到时候后悔不迭,倒不如先多等等看再说。”
方晓也就那么随口一问,倒是没指望张枫真的能给出什么建议来,没想到惹来张枫一通长篇大论来,心里略一琢磨,大概猜出几分意思来,呵呵笑道:“要是没啥把握的话,镇上岂会眼睁睁的做这些赔钱的买卖?嗯,我觉得还是从党政办拿到合同,自家种植的好。”
张枫晓得方晓心思灵动,必是从自己的话里猜出点什么来,摇摇头没有说话。
车子进入中丹村时候,张枫腰里的传呼机滴滴滴的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张枫微微摇了摇头,是家里的号码,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大哥两口子晓得了技术监督局的人去查商店的货物了,这时候打传呼过来,用意不言而喻。
没有理会这个电话,张枫让方晓将车子开到村支书刘大炮家门口,进屋才知道,刘大炮去采石场了,最近一直都守在那边,很少呆家里,张枫拦住了刘大炮妻子要去叫刘大炮的打算,上了车,让方晓驾车去村南的采石场。
一个多月的时间,中丹村早已完成了街道的硬化,全部换成了hún凝土的路面,看上去十分的光洁整齐,不过在张枫看来,未免还是有些缺陷,比如路面太窄,放在后世,农村的街道罕有这么窄的,都会提前仔细的规划一番的。
中丹村虽然也算得上比较富裕的村子,但也是在东河镇范围内,真要拿出去就有些不够看了,只要瞅瞅街两边的民居就能判断个七八成来,等村子里全部都翻盖新居之后,现在铺设的hún凝土街道肯定就不敷使用了,但这些话即使提前说了,也未必有人肯信。
绝大多数人,实际上都更加看重眼前的利益,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更改的观念。
中丹村的南面,靠着河岸,有一大片的荒滩,原来这里就是垫出来的耕地,也没有几年就被一场洪水给淹没了,近十年早已荒芜,村里也不可能有力量重新平整垫土,把耕地垫出来,所以就成了租给方岚的采石场了,河堤早已重修,也不虞再被洪水冲洗。
这片荒滩却已经整饬的差不多了,近百亩的面积,被大大小小二十多台推土机几乎占满了,轰鸣的柴油机声音,让这片土地充满了一种蓬勃之气,周边不少村子的闲散劳力都被集中了过来,在采石场平整场地,在整饬好一块平地上,已经建起了一排房屋。
将车子停在这排新房子的门前,张枫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从屋里迎出来的方岚和刘大炮、刘天良等人,站在院子里寒暄了两句,张枫便对刘大炮道:“老支书,我找你有点儿事儿,咱们回去谈吧?这儿太吵了。”
刘大炮笑道:“是商量虎子的婚事儿吧?行,咱们回去说。”
重新回到刘大炮家,跟着过来的覃丽则忙着端茶倒水的做服务工作,张枫笑着问道:“覃丽,最近一直都在家吧?工作进度如何了,方才在河堤上的时候,我看到不少人都已经开始在河道里面捡毛石了,村里的宣传做得不错嘛。”
覃丽忙道:“这事儿还要多亏老支书的支持呢,现在不光中丹村,周边几个村的劳力都被动员了过来,只要采石场能早日整饬出来,大家也能早日见到效益不是。”
张枫点点头,道:“工作思路是对的,这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嘛。”
刘大炮从腰里掏出旱烟锅子,一边装烟丝一边问道:“是不是那边有什么事儿让你过来传话?这都啥时候了,还有没弄明白的。”
张枫笑了笑,道:“也不是啥大事儿,不过总归需要沟通一下,免得生出什么误会来,是这样的,当初订婚的时候,说过婚礼在县招待所举行,也在县招待所办酒宴,不过现在有点变化,家里老人坚持要在村里办酒宴,这个事情在年轻人眼里自然不算个事儿,但家里却比较看重,倒是我当初有些考虑不周了,所以过来说一声,还要麻烦刘支书跑一趟。”
刘大炮闻言却摆摆手:“孩子们是啥意思?”
张枫道:“虎子和芍药倒是没啥意见,关键是芍药父母这边,你也知道,虎子本打算起新房子的,不过今年大雪延绵,所以给耽误了,估mō着,要等到年后才能起新房子。”
刘大炮呵呵笑道:“这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实在不值一提,只要芍药没意见就成,他家里我去说一声就成了,张书记,虎子结婚的车子怎么解决?总不可能用警车娶亲吧。”
张枫呵呵笑道:“这个倒是疏忽了,多谢老支书提醒,晚上回去我就联系安排。”
滴滴滴的传呼机声又响了起来,张枫皱了皱眉头,这一会儿功夫,家里的电话已经打还几个寻呼进来,张枫猜到是大哥两口子的,所以不想理会,但又不能关了寻呼机,怕耽误了别的事儿,从兜里掏出来一看,这次却是郭怀玉的号码,因为留了姓,张枫一眼就认出来了。
覃丽在旁边道:“张书记,到我家回电话吧?”
中丹村装电话的极少,只有两三部,除了覃丽家,还有村主任刘天良和村头的代销店有电话,所以覃丽才会适时说道。
张枫“嗯”了一声,对刘大炮道:“那就麻烦刘支书了,我先去覃丽家回个电话。”
刘大炮自去刘芍家里说举行婚礼的事儿,张枫则开车到了覃丽家。
中丹村虽然不大,但开车拐来拐去的也走了两三分钟,覃丽家在村子中间,是三间的红砖瓦房,看起来比两边的房屋都要整齐一些,不用说,覃丽家的条件肯定也要宽裕点儿,车上,覃丽便给张枫大致介绍了一下自己家的情况。
覃丽的父亲是化工厂的工人,与杨晓兰是一个厂的,母亲则是中丹村的农民,覃丽兄弟姊妹三人,她排行第二,前面有一个姊妹,后面还有一个幼弟,弟弟今年才上初三,很明显是坚持多年才捞到的男娃。
电话刚一通,张枫便听到郭怀玉有些古怪的汇报道:“张书记,我这儿遇到点儿麻烦事儿,跟您请示一下……”
张枫听完电话,沉着脸道:“你稍等几分钟,我安排人去处理。”
原来,郭怀玉带人去检验张恪库房的货物时,王慧与张恪不知怎么的居然得到了消息,守在库房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王慧甚至拿出了张枫的名号,让联合检查组的人面面相觑,郭怀玉一看不是个事儿,连忙跟张枫汇报了。
张枫心里那个气啊,咬了咬牙,拨通了叶青的电话:“叶青,你带人去一趟南新街……”——
网站抽风,作者专区老是进不去,更新贼费劲……今天又晚了,对不起……
第153章大义灭亲?
第153章大义灭亲?
温春明已经五十多了,在周安县担任常委副县长也已经快十年了,算得上是县委班子中的元老级人物,若非后面的靠山不硬,怕是早就飞黄腾达了,可惜这老头的眼光差运气背,老是赶背集,只要是站队,他选的哪一方肯定长不了,但老温见风使舵的本事却炉火纯青。//
周晓筠还未曾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温春明就站在县委书记的麾下,结果在与钱庆志的争权夺利下前县委书记黯然倒台,随后温春明便迅速投到钱庆志的阵营,等钱庆志走了,温春明却没法投靠周晓筠,幸好赵广宁的呼声极高,便毫不犹豫的站在赵广宁的旗下。
赵广宁倒霉之后,温春明非常明智的归顺了县长谭靖涵,不过鉴于之前的几次站队所受到的教训,温春明开始有保留的投靠,反正他是周安县的元老了,手下自然有一帮人马,也不怕谁会给他气受,县长也罢县委书记也罢,胜负未定之前对他只会拉拢不会打压。
不过让温春明气闷非常的是家事儿,温春明有一子二女,儿子今年刚大学毕业,走关系进了市检察院,当了一名检察官,小女儿去了英国留学了,大女儿却是高中还没读完就辍学了,整天跟个小太妹似的在街上胡hún,最后嫁给了húnhún出身的郝春喜。
温春明自然是半个眼都看不上这个húnhún女婿的,但架不住女儿喜欢啊,最后不但把女儿交给了郝春喜,还把郝春喜弄到市容执法队去,几年下来,终于提拔成大队长了,作为常委副县长,温春明对县里的一些发展趋势还是比较清楚的,让郝春喜进市容也算是谋算较远。
周安县在未来的几年内,随着城市的发展,成立市容局是早晚的事儿,而且已经有了这么一个提法,温春明把女婿弄到市容执法队当队长,实质上就是一把手,一旦市容局成立的话,有这个资历,加上他的努力,当一个副局长甚或局长的可能xìng还是有的。
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郝春喜居然会因为卞恒这个倒霉鬼,跟县委副书记张枫结怨,按说这等怨气放在他身上忍忍也就过去了,张枫未必会放在心上,甚至回过头就忘了这茬,但郝春喜却心存怨愤,千方百计的想要找回面子。
什么样的人就有人么样的思路,这是由他们的身份地位以及眼界所决定的,郝春喜结交的都是下九流的街皮húnhún,打探消息确实有一套,加上张恪夫fù本身就有些肤浅,爱显摆,没怎么费劲便让郝春喜得知了他们与张枫之间的亲属关系。
郝春喜与妻子经营着恒源商贸,与张恪本来就是冤家对头,为了客源甚至一些货物的价钱之类鸡毛蒜皮的事情没少发生过龌龊,有了这一层的关系,加上内行人的缘故,郝春喜很容易就找到了张恪的致命软肋。
让人蹲候跟踪,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郝春喜把张恪的库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