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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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姿态-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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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不管针对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酒店的服务品质没有歧视,一律相同。我想,平等也是客人最重要的关注点之一吧。”
“另外,”她滔滔不绝,“我一直觉得需求书只根据客户的需求来做是极其不科学的,我们微型摩登有专业的团队,针对不同的行业有不同的策划组,为客户提供他们所需要的专业建议是我们的义务,但是,我们的专业团队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只一味地重视客户的需求,事实上,有些客户本身不够专业,也并不知道消费者最希望看到的是什么,所以,我觉得在Wonder Hotel的案子上,我们可以适当地给酒店一些专业建议。”
李时珍放下文件夹,心满意足地看向存欣,幽幽道:“我李时珍何德何能,竟然有幸将这么一员大将纳入麾下。”
存欣害羞一笑,道:“我有一愿。”
“将军请说。”
“愿珍珍不是刘邦。”
李时珍笑得捧腹,“我……我当然……不是……”话已不能连续。
至于Jack,哦,是志明,她尚未发现他的过人之处,然而,李时珍想道,他的过人之处只是尚未被发掘而已,每个人总有一些长处是旁人所不能及的。她安慰似地拍了拍志明的肩膀。
志明有些窘迫,散会之前,他表忠心似的说道:“我会开车,还会摄像,虽然我不会剪辑,但是我摄像水平一直不错。”
李时珍欣喜道:“正巧差这么一个既会开车又会摄像的绅士!”
志明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羞涩地笑了。
筹备四人约会




李时珍刚回到座位,办公桌前便迎来了Victoria,原来是女排案子缺了一些资料,李时珍在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会儿,也并没有找到Victoria要的那几份资料,不过她经手的时候那些资料分明是在的,“你先去忙,我再找一会儿,找到了给你送过去。”她不好意思地说。
“找不到了也没关系,再跟女排负责人要就是了。”Victoria大度地笑道。
李时珍想起负责人王艳便直摇头,“还是尽量找到吧,那位负责人实在难缠。”
“没事的,干这一行的,总要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Victoria说完并没有走,倒像是还有话没说似的,李时珍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她。
“上次你给我顾总的手机号之后,我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她停了停,犹豫不决,“我觉得好像顾总的女朋友对我有了什么误会……”
“你是说岑溪?”
Victoria点头,道:“我听说B公司的人说,她跟顾总大吵了一架,恐怕正在闹分手呢,但是我跟顾总真的没有什么……你能代我向她解释一下嘛,别因为不相干的人闹崩了感情……”
李时珍听她说得有理,便道:“我先问问她情况吧。”
Victoria欲言又止,最后一步三顾地走了。
李时珍这时也顾不得找女排的资料了,径直疾走到安全通道,坐在台阶上给岑溪打电话,嘟——嘟——,一声一声地在空荡荡的通道里回荡,她只觉得这台阶更冰冷了。
岑溪没有接电话,再打,还是没接,她万分焦灼,越想越觉得可怕,万一岑溪一个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她蹭地从台阶上跳起来,冲向电梯,等电梯的时候,她忽然觉悟,她认识的岑溪,那个乐观向上的女人,是决然不会自杀的,想当年,林蓬当着她的面选择了李时珍,她还不是照样嘻嘻哈哈。
世界上所有的人,包括她李时珍都有可能想不开,而岑溪决然不会。
李时珍抱着这样的信念再次回到安全通道,再次给岑溪打电话,嘟嘟声不止,她正要放弃,对方却接了电话,岑溪声音很小,“干嘛,珍珍?”
“你在哪儿?我问你在哪儿?!”
“我在商务局开会啊,你要死了,一直打我电话害我分心!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没事,”李时珍忽然如鲠在喉,她咽下哽咽,道:“开完会给我回电话,你这个死丫头。”
挂了电话,她静静地在台阶上坐了良久,方才有那么一瞬,她真的害怕极了,听到岑溪的声音时,仿佛万物复苏,春天来了,竟是这样妙!她该说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吗?不管她承认与否,因为岑溪,她的的确确是个幸运的人儿。
回到办公桌前,惊魂甫定,李时珍又找了一会儿资料,实在没能找到,她只好向李可求助,运气好的话,他手头上应该还有一些资料。
李可很快接了电话,他似乎心情愉悦,语调欢快地说:“珍珍姐,是要请我吃饭吗?”
“当然不是,”珍珍道,“想请你帮忙。”
“说。”
“你之前给我的资料你有备份吗?”
“啊,原来不是帮忙吃饭啊……”他笑了一回,道:“我电脑里有所有资料的电子版,你需要什么我给你发过去。”
“太好了,我这就给你写封邮件,请立刻把资料发给我,谢谢你!”
“李可会立刻把资料发过去的,别跟我客气。”
李时珍随即撰写邮件,五分钟后,她收到李可的邮件,将资料打印出来装订整齐后,她笑容满面地走向Victoria的办公桌。主人不在,李时珍将文件放在桌上,桌面很整洁,收拾得很温馨,她不免多看了几眼,尤其是那个设计巧妙、色彩绚烂的日历——每天占一个格子,每个格子皆由单独的不同颜色的塑料片支撑,格子与格子之间的距离可自由调节。真是不错的东西,回头一定要问问Victoria在哪儿买的,她想道。她正要扭转视线,却在上个星期的七个格子里看到了五个“顾诗厚”,甚至有一个是写在周六的格子里,她不禁有些诧异,不过旋即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便很快把这事儿给忘了。
李时珍回到办公桌前,邮箱提示收到一封来自存欣的邮件,她打开邮箱下载了附件,居然是详细完整的策划稿,李时珍大致看了看,策划非常完备,甚至又加入了额外的想法,她身后一阵紧迫感,依照存欣这样的创造力和执行力,倘若再懂得些社交手段,那还了得!她暗自庆幸存欣是队友,而非对手。
将策划稿稍作修改,她只不过调整了几个段落的格式,换了几个词,除此之外,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修改了。李时珍屡次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界之大,卧虎藏龙;不管自己本事有多大,不管对手有多弱,都不要轻易看重自己,看轻对方。
岑溪的电话是五点钟左右打过来的,“终于散会了,开了一整天;你有什么急事,珍珍?”
“我有话对你说,”李时珍不知如何启齿,岑溪还不知道她跟陈可汗的关系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晚上一起吃饭吧。”对了,她俩每晚早已不练瑜伽,时间改为周六练整整一下午。起初是因为岑溪屡屡爽约,一切都要给和顾诗厚约会让道,后来,李时珍连续接了好几个案子,忙得没有头绪,也就渐渐对练瑜伽不上心了。
“叫上顾诗厚。”她补充道。
“我们姐妹俩好久没有单独吃饭了吧?”岑溪说道,李时珍一怔,却听出了那话里的疲惫,她连忙说:“真是好久没有单独吃饭了。”她们约好时间和地点,岑溪很快挂了电话。
下班后,李时珍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再次跟徐超人偶遇了。她实在觉得这已不算是偶遇。她这天走得早,同事们大多还在加班中,徐超人往往会以身作则留到最后,即使不是最后,他也会等一半以上的下属下班后才离开,她不得不认为他今天有些反常。
她如常跟他打了招呼,电梯来了,她示意他先进去,他倒毫不谦让,阔步入梯,她则紧随其后。电梯在轻微的嗡嗡声中开动。他们之间没有交流。电梯到一楼的时候,她跟他道别,而后走出电梯,才听见而后传来他的声音:“可汗没来接你?”
李时珍回头打趣道:“总监,怎么连你也这么八卦?”玩笑间便将他的问题敷衍掉。她再次道别,霍霍地走出微型摩登的大厅,她听见自己高跟鞋撞上大理石地板的清脆的响声。
她在大厦门口停了停,左顾右盼,今天一天她都没有接到陈可汗的电话,她有些担心,毕竟昨晚他酩酊大醉——尽管他不承认,他大概又睡过去了吧,她想,做个机关单位的副科长还真是清闲。
她望了一圈,正要失望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人从大厦柱子后头气定神闲地走了出来,那人走到她面前,揽了揽她的腰,说:“下班够早的。”
岑溪的波澜




“吓死人了,陈可汗!”
“走,我们散散步。”他抓住她的手,揣进自己兜里,昂首阔步就要走。
“今天晚上我跟岑溪有约,”她心怀抱歉地说,“岑溪,就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岑溪,她还不知道我跟你的事。”
“我见过她的,在‘韩国餐厅’里。”陈可汗揶揄她。
李时珍自知理亏,只好扮作一只沉默的羔羊,服服帖帖地走在陈可汗的身边。
深秋的傍晚最是迷人,皮靴踩在湿漉漉的落叶上,两人并肩行走,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吱呀声,他们恍如置身于一首哀秋的诗中,然而,这诗中的两人却哀而不伤,一脸平静。平静中透着安宁,安宁中透着喜乐。
“很久之前我就在想,如果有了恋人,一定要跟她一起散步,漫步在喧闹的城市里,宣告天下,城市再大、人潮再拥挤,我也只牵起你的手、只爱你一人。”陈可汗忽然轻声说道。
李时珍先是一愣,随即,一股暖流流入心中,她并没有被感动,只是听出了他话中的真挚,心中一暖,像生起了一把微弱的火苗。然而,她却挑了挑一侧的眉,笑道,“我的手可老老实实在口袋里装着呢。”
说话间,他们已走上了过街天桥,陈可汗听罢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将嘴角挑得老高,待他俩走在天桥上时,忽然间,他停下脚步,揽住她的腰,轻轻地说:“李时珍,我爱你。”说毕,脸沉了下去,埋在了她的唇边。
短暂的一瞬间,如电光火石一般。
李时珍拍打着他的胸脯,道:“这就是宣告天下吗?”
陈可汗轻轻点头,笑而不语。
“声音这般微小。”李时珍不无抱怨地说。
陈可汗听罢,也只是笑笑,随后轻轻牵住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下天桥。随风而来,隐隐约约她听见他在说话,那话仿佛是天外来客,却铮铮地撞入她的心胸——“知我爱你,无用言语。”
约莫走了半小时,眼前出现了C大郁郁葱葱的校门,他们本是校友,也一心想要以情侣的姿态重返校园,她甚至违心地叫了他一声师兄,他正兀自享受着,方走到大门口,脚还没来及踏进去,他的步子忽然凝住了,仿佛猛然间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
“出了什么事?”她亦是焦灼而担忧的。
“忽然间想起来有个会议挪到了今晚。”陈可汗惊呼后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
“那怎么办?现在去还来得及吗?”李时珍看了一眼手表,方七点一刻。
“也不在乎这一会儿了,我先把你送到你朋友那里去。”
“真的没关系吗?”她不确定地问。
他摇摇头,笃定地说:“公务员的会议你也知道,我隶属闲杂人等,出席不出席其实都一样,只是态度问题罢了,我先把你送过去。”
她跟岑溪约在岑溪宿舍楼下,那是一幢上世纪五十年代修建的宿舍楼,被保护地极好,几乎是六十年前的原貌。
方走到拐弯处的那棵桂树下,陈可汗的脚步便停了,他抬眼看了下拐角的桂花,闭上眼似在享受它的芬芳,李时珍亦效仿他,嗅了嗅花香,说实话,在此之前,她从未注意过这桂花香,更没有品味过这淡淡的香气。
“希望以后的家里能栽上一棵桂花树。”陈可汗幽幽地说。
他走上前去,轻轻拥抱了她一下,俯下头在她耳侧,道:“以后在家里栽一棵桂花树吧……我先走一步。”说毕,他抬脚下了坡,李时珍看见他的腿一短一长,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线里。然而,她恰如路边的那盏路灯,久久站立不动——他,是在求婚吗?
直到岑溪等得不耐烦走到拐角处才找见她,大声嚷嚷着:“李时珍,你这个死丫头,站在那里作甚么?”
她方回过神来,冲岑溪淡然一笑,岑溪却仿佛是看呆了,她怔怔半天,才期期艾艾:“你……你那是皈依佛门的笑吗?”
李时珍跳起来,搂住岑溪的胳膊,道:“那这个笑呢?”
“野兔撒泼的笑。”岑溪没好气道。
她们相伴走入一间校园咖啡屋,屋内雅静,摆设文艺,灯光打得很昏暗,仔细看能看出不少甜蜜的情侣,然而,店中人仿佛独自存活在各自的空间中,互不干扰,李时珍不禁对此地添了几分好感。
两人在吧台点好饮料,岑溪喝红豆甜酒酿,李时珍喝一杯红茶。她们选了个临窗的位子——这里往往很冷清。饮料很快端上来,各自喝一口饮料润润喉,之后,话题开启。
“听说你跟他吵架了?”李时珍问,至于她跟陈可汗的事,她实在觉得那应该放在最后,只有随口提一句的份儿。
“前天下午大吵一架,”岑溪故作潇洒地抿一口甜酒酿,“不过,昨天早晨已经和好了……你听谁说的?”
“我公司的同事Victoria。”李时珍老老实实招认。
岑溪听罢,先是一愣,而后淡淡地仿佛没事儿人似的,问:“她怎么会知道?”
“大概她跟顾诗厚正在合作,关系走得有点近,所以听到了风声?”李时珍勉勉强强道。
“那她为什么要告诉你?”岑溪继续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也许她……她不想让你误会,所以想通过我来调解误会?”李时珍越发疑惑了。
“如果不是心虚,何须要通过你调解误会?”岑溪语出惊人。
李时珍起先一脑袋浆糊,末地,她忽然明白了,“你是说,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乎山水之间也。”岑溪端起杯子,单方面撞了下李时珍的杯子,一仰脖,独自将杯中之物饮尽。
“到底怎么回事?”李时珍的脸渐渐冷下来。
“一个生意上的伙伴每天给他打电话,隔天就要碰面单独吃饭,这正常吗?”岑溪笑了,“我岑溪可不是吃素的,类似的场面咱也见过不下十回了,她这种雕虫小技也能瞒住我?”
“那顾诗厚呢?他的表现如何?”李时珍担忧道。
“他也不是吃素的,毕竟三十几岁的人了,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岑溪这话说得倒也得意,她叹一口气,说:“只可惜,我还是担心你,怎么是敌是友都不分?”
“只是没想到杀机四伏。”
“也不怪你,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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