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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骆驼赶快将电视机关掉。以免未满十八岁这一句爆出来
他下了封口令，不准人们谈论纪小伟，特别是他的年纪。但是现在情况实在不好，他和雷光大商量说：“我以为上回只是为了蒙骗那些家长，没想到你是认真的。要知道，真的不用未成年，我们以后的工作会很难开展。而且别的帮派会趁火打劫，那帮老家伙又在窝里斗。”
雷光大说：“这是迟早的事，未成年随便砍人只是潜规则，潜规则不能管用一辈子，将来总是要结束的，我利用它赚了这么多钱，是时候还了。”
骆驼继续劝：“再想想吧。”
雷光大摇头：“这么多年兄弟，你知道我的为人。”
骆驼翻了一下日程表：“下周一，泰国青龙帮的老大龙沙要到西贤街开会，需要200名未成年，他是我们的老客户，通融一下？”
雷光大不同意：“不行。”
骆驼无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我们干脆关门算了。龙沙很麻烦，他钱够多人够狠，是变态呀。”
“那我们的人比他更变态。”雷光大想起以前的招数：“再委屈阿豹一次，这个月给他四倍薪水，他未成年，龙沙不敢把他怎么样。”
言语暧昧地你来我往，就是不直接提及上次的事。
大概觉得恶心吧，想起来也真够恶心的。
也许是大人物要承受的心理压力非同常人，龙沙有着很多人都知道的心理怪癖，他长得很丑很有特色，獐头鼠目，望之欲呕，所以他喜欢比他更丑的，不管男女，看见比他更丑更有特色的他就会很兴奋。
他讨厌美丽，不管东西，还是人，到了他手里都难逃被破坏的下场。有很多为了金钱接近他，本来都是很好看的，结果被安排整容，整完了一个个没勇气再活，集体自杀。
龙沙大约四十多岁，美术功底非常差，破坏欲望又高，那些人整容的最终效果图都是他画的，他坚持要自己画，想怎么画就怎么画，还要求院方一定要按照这些方案来整，以满足他“谁敢说我丑”的心理平衡。
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偏偏他不承认也不肯接受心理治疗。他喜欢化妆，喜欢涂脂抹粉，喜欢别人对他惊艳，称赞他是美男、白马王子、或者龙沙GG，我好喜欢、好喜欢你等等。不管男女老少，不管任何年龄层，都要为他的容貌赞叹、绝倒，自愧不如。尽管手下们认为这是比让母猪上树更困难的事，也一定要想尽办法做到，不然就会被拉去毁容。
跟着他做事的时刻牢记这一点，合作单位也尽量忍着恶心恭维。绝不能带着比他好看一点点的伴侣（不论男女）出席会议，否则这个人一定会发疯，后果一定很严重。
龙沙只有一个好处，就是钱多，够爽快，骆驼和他谈生意的总是装扮成独眼龙，再带着男扮女装，什么都打扮成绝丑的阿豹一起去，以便令对方拥有足够的心理补偿感，这样，价钱和到账日期就非常好谈。
现在雷光大决定不再利用未成年，形势变得很不利，相信不是阿豹一个人可以对付的了，骆驼很头疼，他说：“老大，大风大浪也不是没经历过，现在要自己找麻烦我也没有办法，谁叫我们是兄弟。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房门关上，雷光大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不知不觉，就想到了纪小伟。
看见他，就好像看见自己的少年时代，虽然距离只有短短几年，感觉却非常遥远，因为未成年，做什么都没有顾忌，心思也够单纯。
能够亲近这样的人，是很好的。
雷光大拿过那个奇异的小瓶子，细细地察看。
那绝不是一瓶爽肤水，里面是牛的眼泪。
有传闻说人在眼睛上擦了牛的眼泪就会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没想到是真的，更没有想到，这些奇怪的东西，竟然是这些。
被困在厕所里的老太太是做女巫的，叫六婆，这一瓶牛眼泪是应医院某位家属的要求带来的，因为对方想见见死去的亲人。
雷光大私下问她：“那为什么我看见是这些？”
六婆说：“我本身就有阴阳眼，牛眼泪我没用过大约你是特殊体质。”
雷光大很无语，给了她一笔钱，叮嘱她说：“不要告诉别人，谢谢。”
这其中包括骆驼，他不想他担心，更不想帮中有人趁机兴风作浪，但他却告诉了纪小伟。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信任他。仅仅因为骆驼说纪小伟是那个“砍出街”的男孩，他就在心理上对纪小伟产生了踏实感，等到看见所有人都成了骷髅单单他是人之后对他更是激动莫名地依赖。
这样一来，无论骆驼等人怎么说《每日一雷》上所写的是空穴来风也没有相信。
只是苦了纪小伟，他不愿接受专门的家教，于是要回学校上课，还要往医院跑，不这样做不行，爸妈在躁狂刘和墙头草手里。
这个周末，这两只将他从病房里喊出来。
墙头草说：“纪小伟你要努力一点，你们现在相处得不错，墙角有针孔摄像机，你再努力一点让它能拍到什么什么，我们就能将雷光大什么什么，那样我们就能什么什么，你家里就能什么什么。”
躁狂刘说：“对，纪小伟你要知道，你对外说你已经满十八了，我们安排《每日一雷》也是这么写的，所以你不能利用未成年身份对我们什么什么，你要是想找同学将我们什么什么，我们就将你家里什么什么。”
纪小伟说：“你们想什么什么，不能找我什么什么，既然知道我是未成年你们还敢什么什么，你们难道想什么什么。”
这下子提醒了这两只，躁狂刘对墙头草说未成年就是未成年太纯洁了而且不是专业的，那要怎么办呢。
墙头草看着他说，那不会那就，培训吧。
他们培训的方法是，看电影。
这两只都是大男人砍起人来很专业很面不改色，但是要他们到音像店去租这样的培训教材实在很难做出专业面不改色，都是在兴盛有头有脸的人物将来一定要上位的，传出去就脸面扫地一蹶不振不能冒这个险，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对纪小伟说你自己去租吧，但是不能乱租，记住我们要检查的。
等小伟租来了他们看见封面非常纯洁，然后想这年头挂羊头卖狗肉的太多了应该也不奇怪就带着纪小伟回去总部，专门安排一个人小黑屋，房间的隔音很好，让他一个人观赏，以免污染到其他兄弟。
关进去的时候是上午十点，放出来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小伟眼睛红红的一脸困倦，连连打哈欠，两只双眼放光跟上来：“看懂了没有，怎么样啊。”
小伟低下头支支吾吾地：“应该可以吧。”
他们很高兴地将他带回雷光大的病房，透过门缝看见床上的人在蒙头睡觉。
他们将小伟推进去，然后赶快关门。
墙头草还有点犹豫，他想说：“要观察么？”但是他不敢讲。躁狂刘也这样想，但是他也不敢讲。
两只坐在长椅上焦灼等待，过了一会儿，骆驼和阿豹走了过来。
他们一看很紧张说你们，你们不能进去。
骆驼不屑地说龙沙看了报纸，坐飞机提早到了他要见纪小伟，快让开。
众人推门，纪小伟正在仰着头系上衣的扣子，对着那个针孔摄像机，从表情到动作都很引人联想。
躁狂刘和墙头草看见了都很高兴，纪小伟面色微红地将他们拉到一边：“什么时候放我爸妈？我已经严格按照教程做了。”
两人说：“没有问题，等内容过关立刻就放，现在骆驼找你有点别的事。”然后看看床上再看看他，幸灾乐祸地笑，心说这个未成年的命运可真够惨的。
躺在床上的雷光大看向这里的眼神非常奇特。
可以说是意犹未尽，也可以说是爱恨交加，当然更可以说高深莫测，就看怎么形容。可惜不管怎样，很显然他并没有要援助他的意思。
骆驼说龙沙要见纪小伟，雷光大只是点点头说：“那小伟就麻烦你一下，跟骆驼走吧。”
听了这个躁狂刘和墙头草都认为他太无情无义了，竟然这么残忍，就像刚才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感慨万千地想，黑社会就是黑社会，是不能用常理推断的。
龙沙约见的地点是西贤街最有名的旺记茶楼，上回雷光大在这里被砍，加上《每日一雷》的报道，上座率高了四成，天天暴满。
现在是晚上八点，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却因为茶楼被青龙帮包下，导致员工们集体躲在厨房里抱住一团，死活都不愿意出来招待客人。
龙沙简而言之就是男性版的肥姐环，由于长得太恶心，恶心到他哪怕吃饭穿衣服都会让人觉得那食物那衣服被糟蹋了好可怜好值得同情。
这是他第一次亲自从泰国飞到西贤街。那些属下们知道西贤街有未成年随便砍人的潜规则，人数太多不好事先撒钱收买，随便将一个学生吓到都有可能被砍死。由于这位老大长期在假性赞美的熏陶下变得极度自恋，以为自己真的是美男，天下第一。所以他们一直拼命阻止他犯险，不想还是有这么一天。
八点十五、八点二十、八点二十五、八点三十，龙沙不停的看表，不停的打电话给骆驼，终于在八点三十七分的时候，他们坐着专车到了。
龙沙迫不及待地奔去门口。
骆驼先下车，纪小伟在后面。骆驼站在车门挡着他那里半天没有挪动，龙沙急得火冒三丈。
骆驼看着前方的龙沙，吸气再吸气，最后说小伟你做好准备了吗，记住我和你说的！
穿着校服的小伟沉静了几秒，低头做深呼吸，最后说好了！
骆驼飞速地闪开，小伟抬起头来。
龙沙看见这个美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这实在太令人高兴了！
他赶快不淡定地奔去，然后握着小伟的手，从指尖摸到手掌，再从手掌摸到指尖。
作为双方解约的条件，龙沙将小伟带去他下榻的宾馆。他们不知道三鼎的人潜伏在这里。
到了房间发现这里比想象得要好得多，只是床上太乱。
蜡笔、毛笔、水彩笔、粉底、眉笔、口红、腮红、剃刀等一系列的化妆器材还有一本本的造型杂志。
小伟转身看着这个猥琐男说：“龙沙GG你打算要我怎么做？”
龙沙迫不及待扑向床，小伟急忙抽身躲开，只见这位大叔从床上抓起一只水彩笔，又扑过来：“嗬嗬嗬嗬，小童鞋，来来来，我来帮你化妆，嗬嗬嗬嗬！”
第8章 拉链
也许是看到美男太激动了，导致龙沙大叔对顺序颠三倒四。
大概因为美女换装之类的游戏玩得太多，他习惯性的先把小伟按坐在床上，扶着他的肩膀往他的双眼上画睫毛。那只水彩笔是桃红色的，于是不难让人理解他是想制造出一双桃花眼吧。
小伟的眼睛闭得紧紧的，不敢乱动。骆驼说过你要让他尽情YY。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对不要顶嘴。不然把他惹火了真能把你拉去毁容。
大叔一笔一画非常仔细，线条非常和谐，工整得像小学生的美术作业，还特别注意上下的对称。画完之后拿过一个小圆镜说这位同学睁开看看好看不？
小伟不忍猝睹地瞄了一眼。
那些“睫毛”要按一边看是很整齐的，只是上下的间距太远了，可以想到这双眼睛闭起来的时候就像个闪着金光的太阳，当然这里指的是小学生的画法。
小伟想笑但是绝对不敢，点点头，说好看。
大叔说既然好看那咱们接着画吧，小伟哀叹一声，将眼睛又闭起来。闭起来之后就难免去想太阳的样子，太好笑了。又不能让龙沙知道，因为压抑，身体微微抖动。
龙沙会错了意，以为自己将美男吓到了，然后再仔细看看，这双睫毛真的很像太阳。出师不利，龙沙想绝对不能这么丢脸，赶快拿水笔将两团“金光”都涂了去，当然他自己美其名曰这些是美丽的“眼晕”。
接着他再用眉笔、睫毛夹、眼镜、耳环等等将小伟的脸部彻底改造，每动一步，都要叫小伟看。小伟于是越来越觉得照镜子是件受罪的事。
三鼎的人埋伏在对面的天台，架着长筒望远镜和某名牌摄像机等等器材正在偷拍，作案的人有两个，简称坏人甲和坏人乙。
这两个是为了学术观摩和陷雷光大于不义还有捞外块。通过《每日一雷》的报道，大众知道纪小伟是雷光大的助手兼情夫，现在遭到龙沙这样的对待，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为了做生意将爱人送进虎口这是多么令人不齿的行为，哦，不对，报道上宣传的是“虐恋”，纪小伟是雷光大的“仇人”，于是这种形为也是可以理解的吧，那么不义这一条就不能成立。
那么就剩下“学术观摩”和“捞外块”。龙沙以前租用未成年只找兴盛，现在兴盛表明不用未成年，下面的生意三鼎当然要抢过来。所以必须要琢磨龙沙的口胃，以便行贿。这是很重要的，和挖兴盛的墙角一样重要，高层们对着龙沙的照片食难下咽，寝难安枕。
于是坏人甲乙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他们自费准备了这些拍摄器材，苦苦守候，拍了这许久，发现划不来。
拍来拍去，这位大叔就是没有要将小伟污染了的意思。小伟总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这两只在对面的天台上嚷嚷：“快躺下/把他推倒！快躺下/把他推倒！”，这边愣是一点感应也无。
坏人甲乙只好自己商量办法，比如说其中的一只跑到对面去扮成服务生送点“伟X”什么的，剩下的这只趁机赶快抓拍。
坏人甲说：“我留下，你去。”
坏人乙说：“我留下，你去。”
他们都想留下，不想去送伟X，以免万一被龙沙看上狂性大发，因公殉职。
退让的结果是猜拳，以输赢决定。坏人甲输了，只好自求多福，以送餐的名义去敲门。
等门开的时候，发现龙沙终于有点实质性内容，纪小伟被当成了美餐，至少很像那么回事的躺在床上，校裤的拉链解了一半。
龙沙真的将他当成了美女换装的真人版。换装当然会包括裤子，他觉得纪小伟的校裤颜色太单调了应该换一种颜色才好看，真人换装和网络不能比，不是鼠标一拖一拽就行，那么他就说，现在小童鞋你要把裤子脱掉，小伟当然不肯脱掉，于是就演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龙沙对着那半截拉链使出吃奶的劲来，可就是拉不下去，往上可以，往下不行。
大概这就叫天意吧，老天认为未成年被污染是件令人发指的事，所以要阻止它发生，不管是现在，还是刚才在医院。
小伟去租光碟的时候非常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