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听见“二师兄”三个字,也忍不住再转头看了那白衣男子一眼,刚好,白衣男子冰冷的目光,也如电般的扫向了他,但云溪却傲然不惧,倒是叫贾书与孙大野为之捏了把冷汗。
☆、傲骨(二)
贾书赶紧道:“云溪,这位便是咱们玄阳剑院的二师兄,乃是咱们玄阳……哦不,是咱们整个神兵们年轻一辈中罕见的高手。”
白衣男子闻言,神色稍宽,但却冷冷的扫了云溪一眼,这才道:“贾书师弟,这个小鬼是谁?”
“他叫云溪。”孙大野道:“二师兄,他刚来,现在被安排在我们柴房,还不懂什么距规,您莫要见怪啊!”
“云溪,云溪……”忽然,在右边的斜上方,传来一个喃喃自语的声音,这话一说完,立刻便有两道冷目,向着这边扫望了过来,却是个十来岁大的小孩,竟是从浩气村来的‘离风’。
他看见云溪的时候,云溪刚好也向他看了过去!
二人视线,这般交接……
云溪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离风却是嘴角一挑,讥讽道:“云溪,果然是你这臭小子。想不到你这样的废物也能进神兵门,实在叫人难以置信。哼,我刚才听说你好像是被安排到柴房去了,可对?哈哈,看来,师傅他老人家还不算糊涂。”
“离风你住口!”突然,那个二师兄似乎认识离风,所以还喊出了他的名字,怒叱一声,道:“师傅也是你能凭头论足的吗?”
离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色,一脸巴结之色地笑道:“二师兄,离风知道错了。不过,神兵门这等神圣之地,却收了这样一个废物,实在叫人心难诚服啊……”
二师兄勾唇,嘲笑一声,淡淡道:“多个废物也不过是多口饭罢了。更何况,这位云师弟如今还是柴房的人。”
“哈哈哈哈……”四周弟子,齐地哄笑出声,他们俱都明白二师兄这是看云溪不顺眼,所以为了讨好二师兄,便有人帮腔道:“二师兄此言差矣!你瞧,这小子才多大啊,他能砍得了多少柴,只怕还换不到几顿饭的工钱呢。”
“就是,看他那身板儿,只怕是连把砍柴刀都拿不动吧。”
☆、傲骨(三)
“唉,我看那位离风小师弟说得不错,咱们神兵门又不是什么菩萨庙,避难场所,怎么能随便收徒啊?”
“是啊,我想这位小师弟肯定是离家失舍,或者是父母早亡,是以这才得到师傅同情,把他带回神兵门,但却又不肯叫他丢了咱们玄阳剑院的脸面,是以这才安排他到柴房那等荒凉之地去了。”
“仇师兄分析得极是,唉,师傅还当真是宅心仁厚啊!”
“……”
这些附势之人,说到后面,已经是越说越难听,简直是不堪入耳。
贾书和孙大野二人心中虽怒,但碍于二师兄的威严,是以均不敢发作。
倒是云溪,他傲骨铮铮,怒然扫望一圈,冷冷地道:“你们都给我听着,总有一天,我云溪会叫你们知道狗眼看人低的下场。”
“哎呀,你这小鬼好狂的口气。”
“你说,你要给我们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啊?”
“师兄我好怕哦。”
“你的眼睛好像在喷火呢,怎么,是不是想向师兄我讨教一二。师兄为人大方的很,肯定会不吝赐教的。”
“……”
云溪漠然地看着这些指着自己鼻子骂的玄阳剑院弟子,心里却忽然想到昨夜的那个梦。一张张虚伪的脸孔,在此刻,在他的目光中,幻化成了一个个狰狞可怖的妖魔,正向他张牙舞爪,蓦地之间,云溪心中腾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也正在这个时候,二师兄伸出一只手,阻止了其它人的怒骂声,阴沉着脸,看向云溪,冷冷道:“你方才说谁是狗?”
云溪猛然抬头,迎峙二师兄的眼波,心里那股无名怒火瞬间爆发,一字一顿,道:“说…的…就…是……你!”
二师兄脸色霎时铁青,贾书与孙大野同时全身一震,脸色苍白得吓人,一颗心均是“扑通扑通”的直跳,显然是紧张到了极致。
四周,所有的人都在此刻窒了一窒,几乎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是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宛如石化。
☆、傲骨(四)
谁也不敢想象,一个这样的小鬼,竟然敢对玄阳剑院年轻一代中、堂堂的二师兄说出此等污辱的话来!
后果有多严重,已经没有人敢去想,每个人都不敢再开口说话了,生怕遭到二师兄的怒火波及。
空气,忽然冰冷起来,许多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股寒意,亦不知是来自二师兄,还是来自云溪这个小鬼!
二师兄的眼中,透射出来的寒光,已经带着杀气,几如实质。
他身上所散发出来那种庞大的威压,立时使得所有人都有感呼吸困难,汗毛直竖!
只有云溪,他仍然那般冷傲,漠然地迎视着二师兄如恍如刀剑一般的目光。
突然之间,二师兄动了,转动身子,面对云溪!
向前,二师兄踏出了一步。
这一步,恍惚踏在了每个人心坎上,几是叫人窒息。
然而,云溪仍然那般傲然不惧,那双清澈如水、冷漠如冰般的一对点漆眼眸,不带一丝的恐惧之意。
他之所以会呆在神兵门,不过是为了替自己与浩气山庄争上一口气,然而眼下受到这等污辱,他已忍无可忍,虽然他知道眼前这个二师兄的实力一定很强,即便自己使出寒冰剑诀也绝不是对手。
眼看,二师兄便将出手,突然,传来一声冷笑:“怎么,严松,在灵丹阁外闹事,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二师兄‘严松’一怔,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老者缓步走来,中等身材,但相貌却十分严峻,正是灵丹阁里的炼丹长老,名为《玄真子》。
看见玄真子,严松立刻退回了脚步,向对方行了一礼,道:“玄真师叔有所不知,是这小鬼开口辱骂弟子,弟子一时昏了头,实在气不过,这才想教训教训他。请师叔见谅!”
玄真子皱着眉头,看了云溪一眼,这才淡然道:“莫要在此地闹事,否则我绝不估息!”话毕,转身便走了。
贾书与孙大野同时松了口气,云溪也不再理会眼中充满怨毒之色的严松。
☆、猴儿酒
一个时辰过后,云溪三人总算排到了头,各自领取了三颗玄阳丹、三颗辟谷丹以及一块下等灵石。
领完东西,孙大野与贾书便拉着云溪匆匆离去,在经过伙房的时候,贾书又进去,跟一个李姓弟子打过交道,要他往后三个月需要干柴,自己到柴房去担一下,然后他们三人这才离开玄阳剑院,回到了柴房。
在宿舍中,贾书抹了把冷汗,看着云溪道:“云师弟,你是不是疯了。那个严松和大师兄都是师傅的关门弟子,整个玄阳剑院最难惹的人就是他了,除了大师兄外,年轻一代弟子中,也属他最有势力。”
孙大野也道:“是啊,云溪。这回你得罪了他,以后只不定他会找什么机会来整你呢。唉,你啊你……”
云溪心里虽不惧怕,但却也不想两位师兄为难,当下叹了口气,道:“两位师兄,是我不该冲动,以后我会注意的!”
孙大野摇了摇头,没说话。
贾书道:“好了,咱们什么也别说了。做顿午饭吃便闭关修炼去吧。”话毕,自己出去做饭去了。
云溪知道两位师兄正在气头上,所以他们口气不好,也未放在心上。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孙大野和贾书这才渐渐消气,孙大野又找来一坛子酒,笑道:“猴儿酒来啦。”说着,他又看向云溪,道:“云师弟,你要不要来点?”
云溪摇头,道:“这酒后劲太大,我还是不喝了!不过,这酒的味道倒是十分特别,喝的时候不像酒,过了许久又会醉,实在古怪。不知道是用什么酝酿的,为何会叫猴儿酒呢?”
“哈哈哈哈!”
贾书和孙大野相互一视,均是大笑。
孙大野笑道:“云师弟有所不知啊,这酒乃是猴儿峰的猴子们用各种野果酝酿出来的,是咱们偷来的,给它取了个猴儿酒的名字。还别说,那些野果中可能还有什么灵果渗合其中,所以这酒喝了以后,对咱们修炼大有助益。”
☆、关闭(一)
云溪一怔,好不惊讶,道:“猴子也会酿酒?”
贾书得意一笑,道:“可不是。这还是师兄我最先发现的。当时我在猴儿峰砍柴的时候,被一只猴子用石头砸了下脑袋,一怒之下,我便追着它跑,结果后来我看见它跑到一个山洞里去了,于是我便跟着入洞,结果就闻到了这种洒香味了。当时还觉得很奇怪,后来在山洞里发现了一个奇怪水池,池底密密麻麻的沉甸着各种野果,香味也正是从池子里发出来的。我当时好奇,就尝了一下,这才发现是酒,心中那叫一个乐呵啊。哈哈,后来我便跑回来告诉孙猴子和贾正,于是寻了些坛子,盛了不少酒回来,不过,那些猴子也精明得很,竟再也不到那个池子酿酒。”
云溪听得入神,半响才笑了起来,道:“原来还有这样有趣的事情啊。”
“山里的趣事多了去了,云师弟你日后便会知道。”孙大野笑道:“咱们现在赶紧吃饭,吃完便上山吧,到时候师兄先带你玩玩,再去闭关!”
云溪“嗯”了一声。
饭后,云溪把自己的两把剑带在身上,随两位师兄一起出了门。
贾书与孙大野分别祭起一柄仙剑,由于贾书修为高些,所以便由他带着云溪,三人一起,御剑而行,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他们在一座山峰前停了下来。
这山峰高入云天,便是眼下他们脚下就是云雾缥缈,更莫要说顶上风光全为雾掩了。
贾书道:“云师弟,你看,这便是猴儿峰了。这里的山洞极多,平常我们闭关,都是到这里来的。”
聊了几句,贾书便与孙大野一起,带着云溪到几个有趣的地方转了转,这才来到一处悬崖顶下。
孙大野伸手向那悬崖半腰处的一处峭壁指了下,道:“云师弟,那里有个山洞,不过被杂草挡住了,我送你上去,你就在里面闭关就是了。三个月后,我们再来这儿接你,可好?”
☆、闭关(二)
云溪点头,道:“好。那便多谢两位师兄了。”
“无需客气!”孙大野话落,便带着云溪飞身而起,在离地三十丈高处,左手掐诀一指,那悬崖半腰处,一堆杂草自动两面分开,露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山洞。
孙大野带着云溪入洞,里面乌漆抹黑,寻常人可是伸手难见五指,不过,云溪体内有一甲子寒冰真气,是以视力较孙大野还要强些,倒是隐约能看清数丈方圆内的事物,发现这洞大概深有二十丈左右,前面俱是十分狭窄,深入十来丈距离,便已有三丈来高,一丈来。
到了底部后,孙大野自怀里取出个火折子,点燃了一盏油灯,笑道:“云师弟,这儿有一块大石台,上面还有床被子,是阮正留下的。你便在此好生修炼吧,三个月后我再和贾书来接你!哦,这火折子你留着!”
云溪接过,道:“多谢师兄。”
“嗯,我走了!”
“师兄慢走!”
“……”
孙大野走后,云溪发了伙呆,取出那本记载着玄阳道法的小册,认真地观摩了片刻,这才自怀中取出一颗辟谷丹与玄阳道一道服下,然后又取出灵石,吹熄油灯,便坐到石台上修炼去了。
不过,这一连过去五天,云溪仍旧感应不到丝毫纯阳真气在体内出现,心中十分气馁,对于这玄阳道法,几是有了绝望的想法。
好在第七日的时候,他体内终于出现了一丝暖流,缓走周身经脉,这叫他好不欣喜,修炼之时,几是连觉都不睡,十分刻苦,虽然进展仍旧缓慢之极,但每当他有了放弃之念时,他便想起白傲尘对自己的期望,以及神兵门几个老头和玄阳剑院那些虚伪弟子对自己的轻蔑,是以,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克服了心里的障碍,终是坚持了下来。
如此一个月过去,云溪已能明显感应到那股暖流的运行,这时,他站起了身来,打算到洞口去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金毛猴子
不过,云溪刚刚临近洞口的时候,洞口处忽然传来几声“吱吱”的叫声。由于洞口的光线太强,他又呆在黑暗中时间太久,所以只是隐约看见前方有个影子闪动了一下,然后便听见“呼”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向自己砸了过来。
这洞口仅容一人通过,云溪想要闪避根本不可能,慌乱之中,只得用双手抱住脸部,结果胸口却挨了一下,好在并不疼,他眯着眼睛,过了半响,这才渐渐适应外面的强光,放开手,却发现洞口处什么也没有,低头一看,才发现脚下有一个赤红色的水果,大概是有鸡蛋般大小。
“奇怪,怎么会有个水果?”云溪把那水果捡了起来,打量了片刻,道:“这是什么果子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摇了摇头,他把那水果在衣服上擦了几下,便就放在口里咬了一小口,竟是入口生津,滑溜溜的,直接就化作了一滩香甜的果汁,溜进了喉咙里去了。
云溪脸色一喜,道:“好好吃啊。”当下三两下便将那果子给吞到肚子里去了,却仍是一付意犹未尽之色,只觉唇齿留香。
他吃完这水果,便走到洞口,探出头去,想要看看方才是什么怪物光临洞府,结果还真被他看见一只金毛猴子,那金毛猴子此刻双手正抓着一根藤蔓,在洞口上方三丈左右位置。
似乎也发现了云溪,这金毛猴儿低头向下面看了过来,看见云溪伸出的脑袋,它咧嘴一笑,随手抓了块碎石,便向云溪砸了过来,云溪吓了一跳,赶紧把头缩回。
“吱吱,吱吱!”云溪在洞中听见金毛猴子像是在大笑一样,心里便老大不舒服,再次小心的伸出头去,道:“臭猴子,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干吗一见我便拿东西砸我啊?”
金毛猴子也不知是不是能听得懂人话,又是裂嘴露齿,“吱吱,吱吱”的大笑了起来。
云溪被它笑得火冒三丈,刚好发现那根藤蔓的尾部就在这洞口的左边一点,伸手便可触及,当下便迅速出手,抓住那根藤蔓,道:“你再笑一下,信不信我把你扯下来,叫你摔得个灰身碎骨?”
☆、金毛猴子(二)
金毛猴子眼中出现一丝恐惧,不敢再笑了,但却仍旧在“吱吱!吱吱!”似乎是说着什么猴语,类似于“大哥,不要呀!小弟再也不敢了,小弟知错了!”之类的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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