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这说话的二人,不是紫兰与上官无邪又是何人?
云溪听见他们说话,心没来由跳了一下,对于上官无邪提出的问题,他也极想知道答案,是以忍不住凝神静听,但久久不闻紫兰说话,但听见二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当下忽又闭上眼,假装尚未醒来。
过了片刻,云溪又微微眯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眼缝,借着火光,他看见一双眼睛清漆般的眼眸,正怔怔望着自己出神,似已空洞,虽在看自己,但心却不知在想些什么,顿时,云溪的心莫名一疼,因为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紫兰。
上官无邪便站在紫兰身旁,此刻也正在望着昏迷在的云溪(在他眼里),过了许久才道:“说也奇怪,云师弟入门才八年时间,怎地有能力诛杀得了毒君子?”
紫兰秀眉微微牵动了一下,隐有怒色,以一种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的冷漠语调冷冷道:“怎么,你在怀疑他?”
上官无邪怔了一怔,过了半响才道:“紫兰,你别误会,我相信云师弟的为人是极好的。只不过此事的确大有古怪之处……”
“够了!”紫兰淡淡道:“我不想听见这些,待他醒来之后,咱们一问便知。”话毕,她已然转身离去,独剩上官无邪呆在当场。
☆、问罪
过了许久,上官无邪深深的叹了口气,目光看向云溪,颇为无奈地叹道:“云师弟啊云师弟,看得出,你与紫兰之间必定曾有过一段别人不知的往事吧,若不然,她为何总对你有种负疚之情?”摇了摇头,他再次一叹,轻轻道:“希望你是清白的,否则,紫兰多半是会很难过的。”话落,已经转身而去!
云溪睁开双眼,眼里有一抹疼痛。
负疚,紫兰对他所做的一切,只是负疚?
若是这样,他不需要。
因为这种负疚是同情,是怜悯。
他不需要,不需要……
回想往事,竟一幕幕伤心,不知不觉间,有两颗泪珠,在眼角两边,渐渐滑落。
这世界,于这少年而言,此刻竟全部都只剩下了难过!
不知何时,忽然,又有脚步声入了他的耳内,他赶紧闭眼,却听见了一个他不想听见的人的声音:“那小子也该醒了吧,哼!”竟是林奇风在说话。
另一人道:“林师兄,云师弟的事情尚未解开之前,咱们不宜如此称呼于他。”却是高立在说话。
林奇风冷笑一声,道:“怎么,到了此时高师兄还要护着这小子不成?哼,莫忘了,我师傅说过,那毒君子修为之高,便是他也没有半分绝胜把握,要想诛杀毒君子更是难上加难,但是云溪这小子方入我神兵门不足八载时光,而且在比斗大会上,他连四强都未能踏入,就更无可能了。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毒君子确死于他手,这当如何解释?依我看,这小子定然修炼了什么邪门道法,乃是别派潜入我派的奸细。”
“这……”高立似乎有话要说,但不知为何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想必心里也如林奇风一般想法,只是未证实前不愿太过表露,以免伤了同门和气。
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姓林的,你休要血口喷人。”正是云溪在说话,他说话时,人已经站了起来,目光正好睥向了走入他视线中的林奇风。
林奇风眉头一皱,似是有些难看,随后又冷哼一声,沉声道:“你既然已醒,为何不去拜见我师傅?”
☆、问罪2
云溪嘲笑一声,道:“我醒来便躺在这个暗无天日之地,却去哪里拜见?”
林奇风微怔,随后阴声道:“好,师傅刚叫我与高师兄来看看你是否已醒,现在你既然醒了过来,这便随我们一起去见师傅吧。”话落已转身离去。
高立欲言又止,摇了下头,道:“云师弟,你可能自行行走?”
云溪暗暗探测了下内息,发觉自己一身真元竟是异常充沛,而且体内伤势也均已大好,心中大觉古怪,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随后高立道:“那就好,既然如此,那咱们这便去见见阴师叔他们吧。”
云溪再度点头,但临行前,却将火堆上的野兔取了下来,撕下一腿递向高立,后者摇头未接,他淡然一笑,便自行吃了起来,边走边吃。
出了山洞,映入眼帘的是崇山峻岭,千峰连叠。
蓝天,白云,古木,野草,杂石,溪水,白雾,组成一幕幕美丽风景,颇有几分仙家意境。
云溪早已饿极,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只野兔吃罢,随即朝高立问道:“高师兄,这是什么地方?”
高立道:“这里便是九阳山了。”
云溪哦了一声,随后想到什么,道:“高师兄,怎不见叶师姐与屠师兄?他们中了奇毒,现在可已痊愈?”
高立叹了一声,摇头道:“他们在另外一个地方,待伙你就能看见了。那毒君子的蚀魂毒掌煞是了得,据师傅说,除了毒君子本人,这种毒功只怕没有别人能解。唉,他们三人至今还在昏迷之中呢。可惜了,昨日若是能将那毒君子尸身留下,或许还能找出解药,但现在……现在却还能到哪里去找呢?”
云溪微微一怔,神色黯然,便是再未说话。
高立斜眼虎了他一下,心道:‘云师弟自己处境堪忧,却不想竟还一心为别人着想,唉!’摇了摇头,便一心在前带路,也再未说话,而林奇风则一人当先,并不愿与云溪走得太近,显得十分傲气。
不久后,三人来到一处山谷,在谷之以南,有个大洞,高立一指那个大洞,道:“到了,云师弟。”
☆、悬案
林奇风当先朝那大洞走去,刚刚没入洞中不到片刻,忽然惊呼一声:“啊,师傅!不……”
云溪与高立同时脸色一变,奔入洞中,这大洞中亦有一堆柴火,此刻火光跃动,照耀着四周景物,在洞之一角,有三个人一字排开,静静躺在柔软的枯草上,正是身中毒掌、至今昏迷未醒的一叶晴、严松、屠大狗三人。
而在火堆旁,则有一个老者躺在血汨中,胸口插着一把直没肉中、只遗柄部在外的匕首。
赫然,这老者不是阴谷子又是何人?看他苍白模样,显然气脉已绝,只是口中仍有鲜血流出,地面鲜血亦尚未凝固,显然方死不久。
“师傅,师傅……不啊!”林奇风跪在阴谷子尸身前,双拳紧握,手臂额头均是青筋暴现,一双眼睛更是充满血丝,显然悲愤已极,他像是野兽般怒吼道:“师傅,是谁害了你,是谁害了你?”
高立也是满脸悲痛,却比较镇定一些,道:“林师弟,你先莫难过。看阴师叔的样子,显然方死不久,只怕凶手就在附近,咱们还是先找找凶手再说吧?”
“对,找凶手,凶手!”林奇风喃喃念了几声,忽然看见阴谷子右手食指带有泥土,且鲜血淋漓,当下凝神一扫,发觉阴谷子右手指缝间的地面,竟有一个混合着鲜血的字:“二”!
“二?”林奇风双目圆睁,忽然怒吼一声,猛的一下一跃而起,冲到云溪身前,祭起玄冰仙剑,直指云溪脖颈,怒叱道:“是你,是你害了我师傅。”
云溪微微皱眉,但神色间却无丝毫惧意,冷冷地道:“最好把你的剑拿开。”
林奇风还未说话,高立已抢先道:“林师兄,不可信口开河。你看,阴师叔血迹未干,显然刚死不久。莫忘了过去的近半个时辰里,云师弟可一直与咱们在一起呢,他若不是神仙,又怎能分身杀人?”
林奇风左手食指猛然一指地面那个‘二’字,大声道:“高师兄,你以为我冤枉了这小子不成,你看是什么?”
☆、悬案2
高立随林奇风左手食指方向看去,顿时脸色一变,道:“这……”
林奇风道:“现在你已经明白了吧?这并不是个“二”字,而是个云字。只不过师傅那时早已无力,是以没能写全,只写这“云”字的开头两横。”
高立愣了下,随后又道:“林师兄,虽然你的分析确有些道理,但你更应清楚,云师弟可是的的确确随咱们一路而来的,他从未离开片刻,又怎能跑到这里来杀死阴师叔?”
“是吗?哈哈……难道他就不能有同党?”林奇风惨然狂笑,声音在洞中回荡不息,震人耳麻,他目光刀子般爆射云溪脸上,厉声道:“姓云的,你好啊,到了现在你还能如此镇定,这一点我林奇风可不得不佩服你了。但我告诉你,如若不将害死我师傅的凶手交出来,今日我必让你死于剑下,以慰我师傅在天之灵!”
云溪简直已气炸,但仍能平静开口,道:“林奇风,你若不是气疯了,变成了一条疯狗的话,那我还真想不出,你是凭什么,竟能讲出这天底下最没有道理的话来。”
林奇风怒叱道:“你还装蒜不是?哼,师傅方才还好好的,为何我与高师兄出去一伙,他便惨死于此?你说,这难道不是你的同党在暗中下手、害了我师傅?”
云溪讥讽道:“我这么做,有何动机,有何好处?”
林奇风厉声道:“嘿嘿,你小子一剑诛杀毒君子,显然必有修炼邪门道法,否则以你年纪之年,绝不可能会有如此实力。同时,我师傅早已怀疑你本身便是魔门弟子,从你进入神兵门第一天起,便是怀有目的而来。正因你杀了毒君子而暴露了自己真实身份,所以,你已然犯了我神兵门最严厉的三大门规之一,按律当死。在这关键时刻,你自然早已料到我师傅绝不会轻饶于你,是以你便假同党之手,事先谋害了我师傅,如此一来,这九阳山距我神兵门遥隔数千里,可谓天高皇帝远,没了我师傅,便再也没有人能够治得了你了。”
☆、悬案3
林奇风的一番歪理说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云溪却是早已怒火中烧,冷笑一声,他道:“姓林的,你休在此胡说八道,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你所说的话我可以当成放屁。”
林奇风勃然大怒,忽然挺剑便刺,但云溪早有准备,魅影步骤然展开,恍如一片羽毛般飘然而退,贴身墙角,目光犀利地扫向林奇风,沉声道:“林奇风,我劝你最好冷静,否则……”
“否则如何?”林奇风一剑刺破云溪留下的一个幻影,听完云溪的话,他的人已再度窜向云溪,刷刷刷,数十道剑气破空斩去,化作漫天霜白月影。
云溪正待还击,关键时刻,高立忽然飞身而至,挡在云溪身前,一柄仙剑舞出一个八卦光轮,将林奇风数十道剑气悉数接下,且沉声喝道:“林师弟,你冷静冷静,现在事情尚未弄个明白,云师弟还不能死。”他年纪本来便比林奇风大上不少,若是平常,礼貌之下,也当以师兄相称,但此刻情急之下,便直呼师弟了。
林奇风神情可怖,几能用狰狞形容,怒声道:“你……”话还未了,忽然,洞外一道身影如疾而至,却非上官无邪又是何人?
看上去,上官无邪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嘴角也有几缕血丝往外溢出,面色惨白,显然受了不轻之伤,他刚一进来还未看清洞中情况便大声道:“不好了,阴师叔,紫兰……”说到这,看见倒在血汨中的阴谷子,顿时一窒,呆住了。
云溪与高立为上官无邪这付模样吃了一惊,特别是上官无邪说了一句紫兰便住口停住,更是牵动着云溪的心,他急道:“上官师兄,紫……师姐怎么了?”
上官无邪像是没有听见,慢慢吸了冷气,硬是过了半响才使自己平静下来,但声音仍有些沙哑而颤抖,道:“阴师叔他……他这是……啊!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怎么回事,阴师叔为谁所害?”
林奇风见云溪注意力被上官无邪分散,忽然大喝一声:“便是这姓云的畜生。啊,我杀了你为我师傅报仇!”他话刚出口,其实剑已脱手,化作一抹强烈白芒,瞬如流星般朝云溪直冲而去。
☆、悬案4
云溪一惊之下,身如泥鳅般贴着墙壁滑了下去,堪堪避过一击,但见头顶寒光一闪,林奇风的玄冰仙剑已然重重击在坚硬的石壁上,顿时传来‘轰隆’一声大响,整个山洞都为之天摇地晃,云溪头顶更有无数石块纷纷爆起,有的直直滚落,砸向了他,好在他反应机敏,左手猛拍地面,借力斜飞而起,出现在数丈开外。
林奇风一击不中,高立脚步一晃,挡在他与云溪中间,道:“林师弟,这事件事情充满悬念,你怎能就此断论阴师叔是死于云师弟同党之手?”
上官无邪本是听得迷糊,闻言便已猜到几分,当下强忍混乱心绪,道:“三位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奇风冷哼一声,还未说话,高立便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闻言,上官无邪眉头微拧,没有立即说话,显然是在思考,过了片刻才看向林奇风,沉声道:“林师兄,对于阴师叔的死,我上官无邪亦感难过。只不过光凭着地面‘两横’便判定阴师叔生前所写乃是一个“云”字,只怕多有不妥。更何况云师兄是否果真为魔道暗潜于我神兵门的奸细一事亦只是你一番分析,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待弄清楚些再下定论的好,切莫冤枉了云师弟。”
云溪虽然因紫兰而妒忌上官无邪,但上官无邪这一番话说出来,他又不由对上官无邪另眼相待,暗暗钦佩不已,但表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此刻阴谷子已死,这里俨然便只能由上官无邪来主持了,是以林奇风虽满心愤恨,也不能再度发作,他冷笑一声,道:“哼,既然你们一心要寻找证据,那好,咱们便先找到证据再说,到时候看他往哪逃。”微微一顿,看向云溪,又道:“不过姓云的,我虽然看在上官师兄的面子上暂不杀你,但是你如何保证自己不会趁我们不注意,突然逃走?”
云溪哼了一声,沉声道:“姓林的,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事情尚未弄明白前,我云溪又岂能甘心背负这一身冤债而选择逃?”
☆、悬案5
林奇风嘲笑道:“话虽好听,但是你不能拿出点诚意,我绝不会相信你。”
云溪皱眉道:“诚意,你待如何?”
林奇风冷冷道:“我要封了你自封经脉,无法运气御剑。只有这样,你才没有能力逃出咱们的眼皮!。”
云溪怒火中烧,正待发作,却听上官无邪说道:“云师弟,你先莫生气,我倒觉得林师弟此言不失公理。”他信誓旦旦地朝云溪拍了拍胸膛,决然道:“云师弟,你请放心,在你自封经脉之后,我上官无邪必定以性命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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