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上官无邪必定以性命担保你的安全,如若失信,有如此石!”说话时,左足一挑,一块数斤重的石头飞了起来,“砰”的一声,被他凌空一掌劈了个粉碎。
林奇风眉头微皱,显然上官无邪这暗示,说中了他心里的某些想法,虽然大为不悦,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云溪眼中怒色渐消,但却低下了头,沉默不语,犹豫难决。
见状,高立也劝道:“云师弟,你便答应了吧。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我高立也会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你周全的。”
云溪暗暗一叹,心道‘罢了!罢了!’当下双臂突振,通体火元大亮,一身玄阳真气迅速窜遍全身,不过片刻,便自封了周身各处经脉。
忽然,林奇风身形一晃,出现云溪眼前,将云溪双手手腕捉住。
云溪脸色一变,高立与上官无邪双双抢上,齐喝之:“林师弟住手!”
林奇风冷笑一声,将云溪身子一带,挡在自己面前,逼得上官无邪与高立无奈撤退,林奇风随后解释道:“两位师兄切莫误会,我并无杀他之意。”
上官无邪与高立同时松了口气,但见云溪面部肌肉扭曲,似是极痛苦,便又极是不解,但听上官无邪不悦道:“林师弟,事情还未弄明白之前,咱们不宜对云师弟动刑,你快放了他。”
林奇风道:“我并没有动刑,只不过他自封经脉难保不会做假,好趁咱们不注意时、再自解封印。正因如此,所以我这才又给他加多了一重封印,好叫他插翅难飞。哈哈……”话毕,目光微狞,狠狠的将自己一身真气强渡而去,云溪额头立见冷汗溢下,但他硬是咬牙一声不哼。
☆、紫兰被劫
过了片刻,林奇风微微用力一送,云溪整个人便朝前冲出,一个跄踉险些栽倒在地,好在上官无邪身法了得,趁机将他扶起。
云溪转头,冷冷的睥了林奇风一眼,满脸都是讥讽之意,林奇风却假装未见,低低哼了一声。
上官无邪叹息一声,有些歉意地道:“云师弟,阴师叔惨死于此,林师弟的心情你当能理解,还望切莫因此生仇、伤了同门和气。”
云溪早已知道林奇风不是什么好东西,又岂会将上官无邪的话听得进去,不过他知道此时过多反驳,已是徒劳无用,便懒得再说。
一旁,高立沉吟道:“现在阴师叔已死,他的遗体当如何处置?”
林奇风大声道:“自然是连同姓云的一起、送回神兵门了。”
高立没有立即说什么,目光看向上官无邪,显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上官无邪似因想到什么,脸上已满是担忧之色,道:“林师弟所言极是,不过眼下紫兰师妹已经被人劫走,只怕我是不能与随你们一道而回了。”
“什么?”林奇风脸色大变,高立也是大吃一惊,云溪则是全身一震,猛然转头,看向上官无邪。
林奇风大怒道:“上官无邪,你把话说清楚,紫兰被何人所劫?”他怒急攻心之下,便连带上官无邪也受到他怒火波及,竟然就直呼其名了。
上官无邪怔了一怔,但由心上人下落未明,生死难料,便也没有精力去生什么气,神情一黯,他道:“不久前,我和紫兰师妹去看望云师弟,可是在回途之中,却突遇一黑衣蒙面人从侧偷袭,紫兰师妹不备,竟无反抗之力,瞬间即被对方制住。而我惊怒之下,自然是全力出手,欲要救下紫兰师妹,只可惜不到三个回合,我手中剑便被对方夺去,胸前也被对方打了一掌,当时便被打昏了过去。”说话时,他忽然一扯衣食,只见胸口处,果有一道淡青掌痕。
“啊!”高立看见那道掌痕,顿时倒吸了口冷气,道:“这一掌正中心脏表层,若是力道再强半分,只怕……”
☆、紫兰被劫2
“只怕我早已心碎而死了吧?”上官无邪替高立把话说完,随后又是自嘲一笑,隐有些凄凉之意,他仰头喃喃道:“我死不打紧,希望那神秘人,可千万莫让紫兰师妹有何闪失,否则……”双手蓦地攥紧,传来“格格”几声骨骼间发出的轻响,显然心头愤怒至极,他没有说完否则后面的话,但他的眼里已有杀机涌出。
高立很早以前便认得上官无邪。
在高立印象中;他温文尔雅,潇洒随性,待人更是彬彬有礼,外加相貌英俊,气质超尘,恍惚这世间所有关于男子的美好,全部都聚于一身。
但是,他如今日这般失态,这般愤怒,愤怒到高立第一次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了杀气,显然可见,他对紫兰的感情之深厚,已非寻常言语所能形容得了。
摇了摇头,高立看在眼里,叹在心里,什么话也没有说。
一旁,云溪感受到上官无邪对紫兰的情深义厚,心里莫名有一丝苦涩,心酸,忽然就觉得,这上官无邪与紫兰可当真是天生的一对、地上的一双,而自己,是卑微的,根本不配与上官无邪这等惊艳奇才相提并论。
其实,他的成就丝毫不亚于上官无邪,甚至早已超越,只不过,他什么事情都是隐藏在内,而上官无邪却是带着一个众人皆知的光环,所以,他们二人无论走到哪里,最受关注的,只怕多半会是上官无邪。
此时,众人一时无语,还是高立打破沉默,他看了看一叶晴与严屠二人,道:“上官师兄,我和林师弟需一道送阴师叔与云师弟回门派,你也要去寻紫兰师姐,如此一来,谁又来照看一叶晴师姐与严屠两位师兄?眼下他们身中奇毒,若不能及时治愈,只怕是……”满脸忧色,虽话未说完,但后面的意思已然十分明显。
上官无邪道:“高师兄难道忘了在咱们之前,洛风大师兄早已赶来了九阳山了么?放心吧,我已经放出本门信号,想必洛风大师兄很快就会寻到此处,到时候我将此间诸事与他一说,相信以他的机智和声望,定能求得其它几大正道门派的朋友赶来相助,说不定其中有人能够替一叶晴师姐和严屠两位师兄解得了身中之毒也未可知的,就算解不了,咱们正道一气连枝,想必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就这般死去,俱会想法子帮忙寻找解药的。”
☆、蓝影
高立叹了一声,道:“也只能如此了。”
云溪也深深朝一叶晴望了一眼,跳跃的火光照耀在她绝美而苍白的脸庞上,此刻的她看起来那般恬静,恍惚似在睡梦之中。
一想到这如九天仙子般的女子极有可能就此香消玉陨,他心里便莫名的感到一阵难过,忽然凄凄地笑了笑,眼里掠过一抹弱不可见的哀伤意,正在此时,林奇风朝上官无邪道:“既然如此,那便这般决定了吧。我和屠师兄这就带着师傅和姓云的回去!”话落,走到阴谷子尸身前蹲下,将之抱起,随后看向云溪,冷冷道:“走吧!你还愣着干什么?”
云溪同样冷冷地道:“姓林的,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我希望你对我客气点,因为我并不是凶手。”话毕,已经转身,走在最前头。
林奇风哼了一声,带着阴谷子尸身紧随其后。”
高立看了上官无邪一眼,道:“上官师兄,你的伤势不打紧吧,那神秘人既能在片刻间制住紫师姐,又能在三合内重创于你,只怕其实力之强,已是深不可测,你若再度遇上此人,可是危险得很呐,一定要多加小心,保重!”
上官无邪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后高立转身离去。
云溪一人当先,刚刚行出山洞,便微微顿了顿步,远处峰峦叠嶂,树影婆娑,轻风徐来,风里有隐约的花草清香,他的心却感受不到这种宁静中的美好,反而凄苦一片,正在这时,后面传来林奇风一声冷哼:“姓云的,你还不走?”
云溪没有回头,也懒得回头,因为不屑,但脚步却已迈动,然而突然之间,一道蓝影恍如幽灵般从左侧上空斜斜飞来,那种速度之快,简直叫人难以置信。
云溪只觉有种淡淡幽香夹着一阵轻风忽飘而至,随后有一只纤柔的手,环住了自己腰际,紧接着,整个人都被对方夹住、且被对方带离地面、飞了起来,瞬时间,云溪只觉狂风括面如刀,两耳所闻均是呼呼大响,四周景物亦为之迅速后侧,产生模糊视觉,他本想大叫,且知方一张口,便被呛了满满一口冷风,难受至极,再也说不出话来。
☆、漆黑
远远的,云溪还听见林奇风的一声怒吼:“什么人?”微顿过后,林奇风又更大声的厉吼道:“姓云的,你还敢说自己没有同党?”
※※※
这里又是一个山洞,一个又深又黑,没有半点光线的山洞。
云溪被人扔在地上,直摔得一身骨头如似散架,冷汗涔涔,他莫名愤怒,大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来?”
此刻云溪经脉被封,再无半分夜视能力,是以黑暗之中,他也根本瞧不清那将自己带来此处的神秘人到底是谁,更不知对方长什么模样,是男是女,年纪多大?
“哼!”一声没有什么感情的低哼,在黑暗中响起,但听一冷冰冰的声音说道:“最好给我安静一些,否则我割会了你的舌头!”
这竟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很冷,冷得叫人感应不到丝毫活人生气,但同样也很好听,好听得犹如天籁,清脆悦耳。
云溪怔了一怔,却抑止不住心头怒火,大声道:“我偏不安静,有本事你便杀了我。”
那神秘女子道:“杀你,只怕会脏了我的手!”
云溪微窒,随后又大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神秘女子道:“你不必知道!”
云溪心里升起一股狂怒,简直不知该如何发作,猛然一下‘爬’起,跌跌撞撞地在黑暗中寻找出路,同时口中大叱道:“你既然不说,那我便走。”
神秘女子似是被逗得低低噗哧一声,似乎觉得眼前这可怜的少年的模样甚是可爱一般,不过她想笑又未笑出声来,但随即又冷冰冰的道:“走,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能走得出去?”
云溪道:“我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有手,还有脚……”话未说完,忽然哎哟一声,原来他说话时,人已经四处乱走,不小心就碰了下壁,坚硬的石壁。
神秘女子再也忍禁不住的噗哧一声,这一次云溪听得清楚,不禁呆了一下,却更加莫名愤怒,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神秘女子声音忽然一冷,似乎很少有人如此顶撞于她,虽然洞中漆黑一片,云溪什么也看不见,但却没来由感应到一阵寒意。
☆、漆黑2
神秘女子冷冷道:“你当真想知道我为何将你带到此处?”
云溪皱眉,不客气地回应道:“废话!”
神秘女子似有怒意,道:“本来我已打算告诉你,但是我现在忽又改变主意了,哼!”话落,黑暗中,便再也没有了她的声音。
云溪起初并不知道那神秘女子已然离去,说了几句话不见回应,顿时着急起来,大声道:“喂,你还在不在?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口又在何处?”诸如此类的话,他说了十七八次,但黑暗中安静得可怕,除了他的声音回荡不息外,便再也没有了其它的声音。
那女子,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哼的走了。
云溪在黑暗中一边大喊,一边四下摸索着出路,只可惜,如此过去亦不知多少时间,他也不知碰了多少次壁,却仍然未曾看见一丝光线,总是由这个洞走到那个洞,又由那个洞走到另外一个洞,恍惚这奇怪的山洞中,有着无数的岔路口,竟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真正可以离开的路!
当云溪再一次碰壁时,他脸上已满是稠乎乎的液体流下,他伸手一抹,在鼻间一闻,便知那是自己的鲜血,加上喊了这么久,嗓子也沙哑了,不由升起一股绝望。
他贴着石壁便坐了下去,喃喃道:“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不成?不……不会的。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
一个失去修为,年方十七岁的少年,在一个漆黑而复杂的山洞里,没有光,也没食物和水,他的心,已完全被恐惧所取代,毕竟,他还很年轻,在他未来的憧憬中,还有许多美好的事情要等着他去完成。
人们常说,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的恐惧。
云溪现在便正是这等心情,他闭着双眼,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和进入浩气村以及神兵门所发生的一切,均慢慢回忆了一遍。
到后来,他在想,如果自己能够活着离开,那他必定要回家一趟,去看看自己的双亲。
他还想到浩气山庄去走一趟,去看看令他日夜思念的白如雪白师叔,去看看他的三个朋友云河、铁牛、林立他们!
☆、漆黑3
最后,他的心里,渐渐又笼上了一层阴霾,只因他想到这次初历红尘所发生的种种事迹,一剑诛杀毒君子的事情,已然令神兵门的人怀疑到自己修炼非本派道法,而阴谷子之死,更是令他莫名奇妙的背上了一身冤债。
他在想,到底是什么人杀死了阴谷子,而阴谷子死前,又为何要在地面上划上那两横,难道,阴谷子真是想写个“云”字不成?
不过这想法很快又遭到他自己反驳,因为他知道自己绝没有杀阴谷子!
这些事情,云溪多想片刻,脑子便多上了几分混乱,到得最后,已是喘息不过,不由猛然甩了甩头,将思绪转到了紫兰与一叶晴等人身上,此刻紫兰为谁所劫,她是生是死?而一叶晴等人身中奇毒,上官无邪与洛风是否又能解救他们?
这所有的事情,均像块千斤大石,压在了云溪心头。
不过,过了不久,他又想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想到了那神秘的蓝衣女子到底是何人,何故将自己带到此地,到底心怀何等目的呢?
种种一切,无不带着重重疑滤,云溪简直毫无头绪,毫无办法,不由大觉气馁,最终自嘲一笑,喃喃道:“我自己都要被困死在这暗无天日之地了,怎地还要去想别人的生死?”
话虽如此,只是一想到紫兰或有危险,而一叶晴与屠大狗也是生死难料,便无法寻到半点自我安慰的借口,心情十分烦燥。亦正在此时,突然,有个隐约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是在说:“这是什么人下的手?”
听见这声音,云溪立时欣喜若狂,摸索着朝声音来处走去,只不过此刻他毫无半点修为,走路时所发出的脚步声,自然也较修真之人要大上不少,不过片刻,便听见一声冷喝:“什么人?”这声音尚在四周回荡,云溪已感应到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