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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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等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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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7一早,我刚结束了自己的国庆黄金周假期从青岛飞回北京就听说了一个能让京城动一动的消息苏北山病了!
我愣在原地有十几秒钟都不能回神去回答秦奋的话,那个生龙活虎、把我整天抽的跟陀螺似转个不停的苏北山怎么可能会病倒嘛!
秦奋和罗笑笑合力拽着我出了家门,又合力把我给推进了秦奋的车。反正他们两个人不会有什么坏心眼子,我也就懒得开口大呼‘绑架’‘救命’之类的‘学术语言’了。
“真病了?不会吧?”
秦奋对我说:“在现在这种忙碌的时刻里,我们都不希望这是真的。可是,这真的就是真的!苏董病了!我们对外暂时说苏董是去异地考察了,否则,公司股价就会有浮动。”
我说:“我都明白。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坐在后排的罗笑笑说:“去苏董家。”
我惊讶道:“不是吧?你们都忘了吗?他家就在旁边的新城国际那楼里啊?我们已经错过了!”
秦奋说:“是去苏董的爷爷家。他这回病的确实是严重,需要人来照顾。我们过去是向他请示一些公事,看他有什么特别的吩咐没有。”
一听说他居然都需要人来照顾了,我也开始担心起了苏北山的病情,忙问:“很严重?”
“倒也不是特别的严重。可是,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说他生病。其实以前他也会生病,可都没有严重到需要人来照顾的地步。所以我想,这次的病,应该属于‘严重’的行列。”
……
这还是我生平首次到这种对于我来说很是神秘甚至到让我感到有些危险的地方来。大院外设有正规的哨岗,军人们严格地查看了秦奋的车牌和车里坐着人,又对照早已有的‘吩咐’,确认无误,才冷着脸给我们放了行。
我和罗笑笑坐在车里好奇地透过窗户看着这环境幽静、望不到边的军区大院。
秦奋说:“我之前曾来过一次。除了不时能看到整队的巡逻军人只外,其余的和高档社区也没什么两样儿。”
他刚说完话,就有一队齐步走的‘兵哥哥’从前面的路口朝我们转了过来。秦奋的车开的较慢,时速才15。经过‘兵哥哥’们时,有个人向我们的车内瞟了一眼。我善意地对着他笑,他依旧是一脸严肃。
我郁闷道:“中国的军人也太严肃了吧?看看人家美国的大兵,多阳光啊!”
罗笑笑说:“行啦,人家是在巡逻呢,哪儿有闲心对着你嬉皮笑脸?”
在外部古老且略显陈旧、但内在的装修却温暖且豪华的大别墅内,苏老爷子和苏礼这一老一少并几个警卫员、家庭保姆之类的人接待了我们。他们都是国家专门配备给军职到了一定级别军人的工作人员。
“李阿姨!我都想死你了!”
许久不见,我也很是想念苏礼,立刻就把他搂在了怀里,连亲了两口占了小正太的便宜。
苏老爷子乐呵呵地对我说:“我们家这小苏礼多亲你啊!小李姑娘啊,有空儿你要多来走走。你也是喜欢小苏礼的吧?”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挺喜欢苏礼的,可我哪儿能老过来打扰您老儿啊。”
苏老爷子招呼我们入座,对一个人说:“拿咖啡来!他们年轻人都喜欢喝那跟苦药似的玩意儿。”
秦奋瞧见茶几上正摆着一壶还在隐隐冒出热气的茶水,于是就说:“老爷子,您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随您喝茶就成了。”
苏老爷子说:“我知道小秦你祖上是旗人、家里兴喝茶,可是小李姑娘和这个笑笑姑娘可不一定喜欢喝茶啊。是吧?”
我和罗笑笑也都不愿麻烦人家,就都说喝茶就行。苏老爷子不太信,我就扯了几句以前从爸爸那儿听来的‘茶经’。
苏老爷子笑得是合不拢嘴:“好,好,现在很少有像你这个年纪的姑娘还懂得这些的!咱今儿就不喝咖啡,就喝茶了。小李姑娘啊,改天咱们可要切磋切磋茶艺啊!”
一听说可能会露馅儿,我就赶紧卖乖:“我这点儿皮毛哪儿敢班门弄斧啊?我也就会这几句了,怎敢和您老儿比试?”
苏老爷子以为我是在故作谦虚、拍马屁,他很是受用,又和我们念叨了一些自己对茶道的了解和知识。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我们三个人轮番恭维、力求不跨过谄媚的界限。
收效倒是甚好,苏老爷子已决定要留我们吃晚饭了。我们不好意思拂了一个老人的好意,于是秦奋和罗笑笑就分别给自己的家人打电话说晚一些再回去。
苏老爷子问我:“小李姑娘,你怎么不打个电话跟家里人说一声儿啊?”
我说:“我家是青岛的,一个人住在北京。所以,我回不回去吃晚饭都没有人在等我。”
苏老爷子眼里一亮,又说:“你对象也没约着你出去吃饭啥的啊。”
我说:“老爷子,我还没有对象呢。”
苏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了我一些家里的情况。
我如实‘汇报’,将从政的爷爷奶奶在□中是如何忍受不了批斗一起上吊、爸爸成了孤儿后来又如何坚强地成长最终下海经商取得成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苏老爷子立刻问了我爷爷奶奶的名字,我对他一说,他突然神情肃穆,说:“我当年听说过他们的事迹。你父亲能够活下来真的是万幸,没让为共和国拼过命的同志的后代也遭遇不幸。后来,不是听说给他们平反了吗?”
“是,后来都平反了。他们二老的坟前也终于能够立碑供我们这些后人去悼念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爷爷奶奶,长我几岁的李刻也没有见过他们。可虽然未曾谋面,但毕竟是至亲的亲人,我们都怀念、尊敬他们。
他们死于那股改革浪潮最开始的1968年的夏日,那一年,爸爸才17岁,他都还没有成年。他上无兄姐下无弟妹,一个人忍受着折磨和冷眼孤独地长大。亲戚朋友们谁都不敢帮他,因为他是‘大□的小崽子’。
1974年,他遇到了妈妈一个‘臭资产阶级的小贱货’。他们结婚了,很秘密的,不敢让别人知道。1978年李刻已经两岁时,他们才敢去民政局补办了结婚证、又给李刻报了户口。可是,在那种艰难年月里不易诞生的纯粹爱情,最后还是在富足的新世纪里被年轻漂亮的‘小三’给毁了。
谈到了那疯狂的十年里的事情,气氛就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这时,我以为会病怏怏地躺在床上的苏北山却悠闲地一边走下楼梯一边问我们:“怎么都不说话?”
看到他并没有病的像我想象的那样严重,我的惊讶中还有一些高兴,对他说:“你的病都好了?”
苏北山撇着嘴说:“我要是死了就没人儿给你们发工资了!”
苏老爷子喝道:“你这臭小子说什么呢!人家好心好意地来看你,多好的姑娘啊,你真是不识好赖话!”
我心说苏老爷子啊您这可真的是高抬我李意了。其实,要不是有秦奋和罗笑笑拉着,我可真没打算过来看苏北山啊!刚下了飞机,我且在家养着呢!
苏北山入座,苏礼从我怀里挤出去用自己的小脑袋去蹭苏北山的毛衣。不一会儿,他那一头头发就都因为起了静电而根根直立。
小人儿献宝似地又跑回来仰着小脸儿问我:“李阿姨,你看,我的头发好不好看?太爷爷给我拍过照片的,你想不想看?”
我笑说:“我想啊,那一定很好看。”
苏礼赶紧问苏老爷子:“太爷爷,那张照片儿呢?”
苏北山莫名地叫道:“不准给他们看!”
苏老爷子正拉开一扇抽屉找照片,他对苏北山说:“咋呼啥?你跟个孩子咋呼啥?!苏礼喜欢小李姑娘,让她看看有什么不好?你看看你这个样儿,跟炸了毛的公鸡似的!”
还真别说,苏老爷子的这个形容其实很贴切。大多数时间里的苏北山,还真的就像是一只骄傲的鸡,而且他必须是那种毛色鲜亮的骄傲公鸡!
苏北山颓然地指着苏礼说:“我看他更像是炸了毛的公□?”
苏礼听出那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双手一叉腰,他指着苏北山一字一顿道:“崩了你!”
碰巧,我们刚看到了苏老爷子递过来的照片上面是穿着毛衣和睡裤、仰面大睡、唇边留有可疑水迹、形象全无的苏北山,而画面中另外一个人就是坐在苏北山的肚皮上明媚笑着的苏礼。他当时可能是刚刚才用头发蹭过苏北山的毛衣,画面上的头发比现在的还要挺立。
苏礼的话和这张照片无法让我们能忍得住笑意,但是苏北山这个冷面君主正在恶狠狠地盯着我们,我们只好就意思意思,随便的笑了笑就草草了事。可体内都已是憋出了内伤。
晚饭前,苏北山的父母亲访友回来了。相较于苏北山,他们两个人都和苏老爷子一样挺平易近人的。他们没有什么大官的拿人架子,就像普通的长辈一般和我们闲话家常。
还是和苏老爷子一个样,对我和苏北山的绯闻,他们也同样是在意的,因此多把交谈的对象指向了我。我硬着头皮,不得不亲口向他们解释了一遍。
苏老爷子说:“抗美、东东,你们瞅瞅,小李姑娘和笑笑姑娘都这么好,北山这臭小子愣是一个都没看上!太不像话了!”
苏北山的妈妈柳女士劝说:“爸,您就别动气了。”
苏老爷子一手搂着苏礼一手举杯‘吱溜’抿了一口酒,他叹道:“不气,我不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啊。我呀,幸好还有小苏礼陪着我。是吧?苏礼?你喜欢太爷爷不?”
苏礼乖巧地答道:“喜欢。我最喜欢太爷爷了!太爷爷,妈妈她不乖,她去出差了,她不陪您吃晚饭。”
苏老爷子笑说:“嗨,你妈妈是忙着给你挣以后的学费去了。唉,忙啥哟?太爷爷又不是不给你掏钱。唉,我的傻孙女儿啊!不提,不提了,吃饭,吃饭!小李姑娘,你快尝尝这道猪肉炖粉条!贼拉好吃了!我早多少年就离开了东北,可是家乡饭却常常吃,这菜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要是隔几天不吃我就想它想的紧!”
盛情难却,我拉紧夹了一大筷子全国知名的‘猪肉炖粉条’,吃过后诚实地连说好吃。苏老爷子更加开心,特意把那道菜推到了我的面前。
苏北山哭笑不得地对苏老爷子说:“爷爷,他仨都是我的人,您别厚此薄彼成吗?厨房里还有猪肉炖粉条吗?给秦奋和笑笑也来一盆儿!”
苏老爷子说:“对,对,对,小秦和笑笑姑娘也快尝尝,太好吃了。”
苏家的饭菜真的是很好吃,他们私人厨师的手艺绝对能比得上星级大饭店里大师傅们的手艺。可是我们半肚子里装的都是猪肉炖粉条,其余的美味都只能小小的吃了一两口。
饭毕,苏北山交代了一些要事,又说明自己过两天就会回公司里。至于病因,他没说我们也就没问。
回去的路上,罗笑笑打着饱嗝儿说:“就冲苏家这够档次的伙食,给他们家当孙媳妇儿可一点儿都不亏啊!”

不是由一碗馄饨引发的血案

从那天只后,我开始频频地造访苏家。当然,我没有当苏家的孙媳妇,是苏老爷子和苏礼爷俩总邀请我去吃晚餐。
一开始时,我自然是推辞过的,可是我不能总说自己有事儿不能去吧?后来我也就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去了。幸运的是,我一直没有遇到苏墨陈。很‘不凑巧’的,每次我去苏家时,她总是因工在外。
和苏家人的交情越深、我的舌头越挑,我对苏家可就是越发地喜欢了,再也不把去苏家当成一件不得不去做的公事、而是每每都欣然赴宴。苏北山还算不错,怕我一个人去会尴尬,他总会陪着我一起过去。苏老爷子很高兴,直说不用总等周末才能见一回大孙子了。
苏北山就是那个‘大孙子’,‘二孙子’苏南江还远在瑞士没有回国。
因为苏北山对我这一份格外的‘体贴’,所以,当入冬后他有一天喉痛时,我就好心地送给了他一包喉糖。
他没有接受,说我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挤出一滴眼泪向他证明我对他的忠心和真心,他才吃下了一粒。接着就发下圣旨 ‘挺好吃的,你多给我买两包儿’。
在京城里突然刮起一场叫‘飞轮海’的大风时,罗笑笑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女人’开始了盲目的追星、天天捧着他们的海报看个不停,我偶尔也会看着海报陪她花痴一通。
有次被苏北山给撞见了,他指着吴尊自信的说‘他是照我的脸去整的吧’。虽然我心里承认吴尊和他的确是有七八分的相似,可我却还是吐槽说‘哪儿能啊!人家堂堂的文莱王子怎么会copy你的脸?’
结果,我被苏北山给K。O了。
关于张伯勇,我总想找一个机会能和他好好谈谈、冰释前嫌,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去问苏北山,才知道他被组织上调去广州军区了,短时间里是不太可能会回来北京工作的。我只得作罢,苏北山望着无奈的我开始奸笑,他知道我和张伯勇闹的‘不太愉快’。
12月22是周五,这意味着我们可以用整整两天的时间去思考该如何去过周末晚上的平安夜。当然,也不能玩的太晚,否则会影响周一的工作。
我没有男朋友,李刻又身在外地,我懒得在周末飞回青岛,本来是想要预定罗笑笑的,可是她却被她妈妈提前预定了又是去相亲!在温馨的平安夜的晚上去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强颜欢笑!真是悲惨!
留下来加班的同事们已经从五点半忙碌到快8点了,计算着应是会在10点钟左右才能够完成工作,于是苏北山叫我去给大家订外卖。
他问:“你说吃什么好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按说,外面下着小雪,喝一碗热汤应该是挺不错的,可那也不挡饿啊。欸,苏董,不如就吃馄饨吧?
苏北山说:“这个好!就吃馄饨了。走着,姑娘,咱们去荟珍坊买馄饨喽!”
“啊!您是要亲自去买啊?”
“当然!我可是个体贴员工的好老板!再说了,虽然崇文门离这儿不远,可外面还下着雪就别让人家店员辛苦出来一趟了。就二十份儿,咱们俩人从店里提到车里也不费什么事儿吧?”
我知道苏北山虽然做事狠绝可其实也仅限于在商场上,私下里,他是个好心眼的人。
我笑说:“成啊,去荟珍坊!”
……
等着后厨做我们订的二十份馄饨,我和苏北山玩起了‘乐此不疲’的斗嘴游戏。眼看着我又要成为他手下败将的时候,他却突然哑口了。看到了那个让他哑了口的人,我花痴地小小激动了一下。
是任远。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羽绒衣,手里还握着一把偶尔落下水滴的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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