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立即将他拦下、挡在门外。
“这里是私人住所,不许外人进入。”其中一个保镖冷漠地对他说。
“我来找你家小姐的!”他丝毫不退让,坚定地说,“我是她丈夫,她肚里的孩子是我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进?!”
“抱歉,夫人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保镖们不削一顾地边说边推搡着他,仿佛像他这样的贫民在这里多呆一分钟,这栋别墅的高雅就会多一分污染。
“让开!”
慌张使得愤怒的他顿时大喝着,拳头毫不留情地朝着其中一个保镖猛挥一击。他正觉得自己赢了的时候,然而其他的保镖们顿时蜂拥而至,人数和力量瞬间吃亏的他立刻被打翻在地,他咬着牙,承受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剧痛。
“什么事这么吵?”一个听似中年妇女、稳而不乱的语调忽然从门里不慌不忙的传出,保镖们纷纷停住殴打在他身上的拳脚,立刻退到门后。
“啊!张妈!”他兴奋的叫道并从地上爬起来,抓着大铁门的栏杆对她说,“张妈,小姐回来了吗?”
这个‘张妈’并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而是从小服侍女人的仆人,在这栋房子里工作了几十年。当初女人把他扛到这里时,就是这个张妈为她张罗着换洗的衣服和伤药之类的东西,所以张妈在这里还算是比较有地位的仆人。
“回来了。”她向他点点头,仍不慌不忙的说。
“那,那你能让我进去见一面吗?如果我不能进去,那让她出来,就站在在这里说说也好。”他着急地恳求道,“求求你了张妈!”
张妈用严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紧接着摇摇头的说:“你死心吧,小姐说过她不想见任何人。”
“为什么?!”他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脏凝固了一般。
“因为你辜负了她。”
“我没……”
“先生!”张妈打断他的话,看起来非常生气的说道,“你知道小姐为了跟随你,情愿和家人断绝关系。直到现在怀孕后,你不仅不担起做丈夫和父亲的职责,反而想方设法将她打去孩子。”
“你听我解……”
张妈不听他一言一句地说道:“不但如此,你的目的只是为了能够获得小姐家里的财产,所以冲这点,我也不能让小姐和你见面。不过你放心,我们会按照你的愿望将小姐送往医院打掉这个孩子,毕竟对小姐的家族来讲,和你这样的贫民怀上孩子是种耻辱。不过,财产你一分也别想得到。”
————女人果然是听到了他讲电话的内容……他再一次在心里确信着。
“不是这样的!”他嘶哑的声音略带着咆哮,使劲冲张妈摇头道,不过他明白现在身上就算长出几张嘴也无法解释清楚,同时心里也万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在电话里这么讲。
“不过,你想见小姐倒也不是没办法。”
“什么办法?!”他眼中闪出一丝希望,更加用力地抓着栏杆、恨不得将脑袋也伸进去的问,“张妈你说什么办法!我都听你的!”
“换掉你这身贫民相!”张妈不削一顾地瞟着他说,“想要配得上小姐,你至少要门当户对才行。”
“什么?”
“在一年之内如果你能门当户对,倒是可以考虑看看。”张妈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甩下这句话后扭头便走进屋里,“哼,好自为之。”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这栋豪宅发呆。
————一年、一年要和这里门当户对……怎么可能?这也就意味着……让我打消这个念头?
黑蒙蒙的夜空顿时飘下冰冷的雨滴,然而他不躲也不藏,依旧站在原地,仍凭雨水打湿他的头发和俊俏的脸颊。那种难过、心碎与痴情的眼神,谁看了也会不由得心疼。
他沙哑的声音开始哭泣,哭得非常无助,但越来越大的雨声将他的哭声完全覆盖。泪水混同着冰冷的雨水,顺着他俊美的轮廓流到地上、同时也流到了心里……
不知站了多久,站的他双眼开始模糊、头脑也开始渐渐发懵。他索性走到一旁的角落里蹲下,静静淋着雨滴。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为伤害了她的自己赎罪。无情的雨水冲刷着他的头脑、在地上形成了许多的水洼,雨滴在水洼里泛起层层波纹。
突然,一辆飞驰的轿车快速的开过,车轮溅起了水洼里的雨水,雨水带着泥泞顿时飞溅在他的全身。然而他仍旧没有一丝躲闪,也不像以前一样嚣张地立刻捡起石头砸向轿车的挡风玻璃。
天空微微亮起、透着丝丝光芒后,冷雨渐渐慢了下来,双腿已发麻的他慢慢站起身,又走到那扇白色铁门前看了看,突然他的眼神里透着极致的冷漠和无情。
————不就是钱吗?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们在我面前俯首称臣……
追忆(2)
“哟!”一个浓妆艳抹、身着珠光宝气的妖艳女人,朝像具尸体的穆乔瞪了瞪,“别像丧家犬一样躺在这里,去去去……”
这个女人是穆乔所在组织黑老大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她非常刁蛮任性。不过她的心地并不坏,有时还会像她的父亲一样讲义气。
面对她的摆手,横躺在地上挡住过道的穆乔稍稍侧了侧身,仍不让出一条缝隙让她通过,似乎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一般。
她顿时对一贯叛逆的穆乔感到有些不解,蹲下身轻推着他的肩膀:“怎么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在这里等你啊。”穆乔那俊美、冷漠的面庞突然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坏坏的笑容说道。
“等我?”她眨眨眼,虽然口气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心里却暗自高兴地问道,“为什么?”
只见穆乔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只红色的盒子,温柔地对她眨眨眼说:“生日快乐。”
她怔了怔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伴随着欢快的生日快乐歌,一只白色的卡通兔抱着一枚戒指,在盒子里旋转跳舞。使得从小就在珠宝堆里长大的她立刻感到一丝新鲜感,不禁开心并有些惊奇地笑道:“哇,好可爱!”
被卡通兔吸引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穆乔的脸上竟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像随时准备扑食的猎豹。
这个盒子是对手工能力颇为自信的穆乔、将家里所有的音乐盒拆开后再东拼西凑、两天没有合过眼而组装成的。至于兔子的戒指,也是他找遍了身边所有能借到钱的人而买来的。
————因为他想通过此物来征服眼前的这个女人,再通过这个女人一步攀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从现在女人的表情上来看,似乎已经快八九不离十了。
“为什么要送礼物给我啊?”她开心的问道,其实她一直暗地里对容貌爽朗英俊、冷漠叛逆性格中带着智慧的穆乔有些倾心。
“因为我喜欢你。”穆乔假笑道,看样子此时的他为了达到目的,已经有些不择手段了。
自从那一天后,穆乔经常没事找事、或以看望老大为借口去她家。有时手拿着一束红玫瑰、有时又带着一玻璃罐的许愿星。
“呐,这个给你。”他将她的双手摊开并放了一个白布娃娃在手心上。
“这是什么?”
“放晴娘啊,怎么?不知道啊?”
她疑惑地摇摇头。
“传说这是用来控制天气的。”他指指她手里的放晴娘说,“在窗户上挂上它,就代表每天都是出太阳的好天气!”
她立刻被白布娃娃的表情和他的表情逗乐,说:“别逗了,怎么可能?”
“来。”他拉住他的手,“我来教你做个扫晴娘,有祈雨的作用。”
现在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女人的心态,所以故意送这些在平常人眼里再为平凡不过的东西。
然而这个女人,竟然天真的以为穆乔是真心地喜欢她、追求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眼前的穆早已不是以前的穆乔,而是一直琢磨着可怕计划的‘陌生人’。
不得不说穆乔的智商非常高,而且将表面功夫做得非常到位。一方面不仅能完美地完成老大派下的任何任务、另一方面对待老大的女儿从不含糊,总是挖空心思、想尽办法地想出新鲜花样来哄她开心。
就这样一直没持续多久日子时,穆乔刚执行完任务从外地回来,便被老大叫进另一个房间。
“穆乔啊。”老大坐在用银狐皮制成的沙发上,一边吸着名贵的雪茄烟、一边翘着被擦得光亮的皮鞋问着毕恭毕敬站在自己面前的穆乔说,“最近你……好像和我女儿走得很近。”
“是的。”穆乔毫不思索、继续卖力‘演戏’地说,“因为我很喜欢她。”
“喜欢到什么程度了?”他故意逗着穆乔问,因为自己的女儿已经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想娶她为妻!”说这话时,穆乔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如同被针扎一样疼痛。只有他自己明白,除了那怀着自己骨肉、温文尔雅的女人以外,他心里早已容不下第二个人了,包括自己。
“呵呵,年轻人就是这样。”他抖抖手里的烟灰又不慌不忙地说道,“穆乔,我知道你是个非常优秀并且难得的人才,但这毕竟是终生大事,要考虑清楚。”
“不用考虑了,我已经考虑很久了。”穆乔低下头搔搔脖子、别扭的样子看似显得非常不好意思,“曾经我甚至还害怕自己配不上她呢!不过,我想娶她为妻,一辈子白头偕老。”
“好。”他满意地点点头并上下打量这拥有一副俊美容貌的穆乔。
几个月后,变黄的杏叶开始纷纷随着空中飞舞起来时。如愿以偿的穆乔、闪电般的和老大的女儿结婚、举行着隆重的结婚仪式。然而一身西服革履、气宇轩昂的穆乔在大喜的日子里不仅没有一丝喜悦,反而还暗地里灌了自己许多酒,趁洗手间里没人时放声大哭。
心痛、心痛……除了心痛还能有什么呢?他还能用什么样的词句来表达呢?
现在一步登天、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穆乔,顿时收起眼睛里泪水。结婚和度蜜月结束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慢慢收买人心,不管是谁他都尽量将他们拉拢、发展到自己的势力下。然后他又将老大的几个心腹偷偷暗杀,甚至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无法怀疑。直到组织变得开始动摇起来,这时基本没有什么人再听老大的话时,穆乔立即‘斩草除根’,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岳父。
当发现自己的女婿、自己的丈夫竟是这种人时,已经来不及了……
老大死后,穆乔顺理成章的成为组织的新一任黑老大。然而在他管制的范围下,不听命令的——杀、有一丝反抗的——杀、讨论有关以前任何事的——杀。
穆乔的手段极其残忍、极其残酷、极其残暴狠毒。这是与生俱有?还是来自那天雨后的打击?恐怕也许连穆乔本人也不清楚。
————目的就快达到了……
夜晚时分,穆乔躺在床上,想到自己竟真的在短短的时间内能够发展的这么快,就不禁为这样的自己感到骄傲。目的快达到了,想到这他又不禁地笑出声来。
追忆(3)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穆乔一边吸着雪茄,一边对着手下命令着。
现在的他是这个黑色组织的头目,残忍地主宰着这里的一切,旁人不能说什么、也不敢说。
站成一排、早已整装待发的手下对穆乔毕恭毕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是的。”
“好,去吧。”穆乔朝他们摆摆手、没有多看一眼地说,“一定把那里的女人带来见我。听好,是‘带’,不是‘抓’。倘若她要有丝毫闪失,你们可别怪我事先没有警告过。”
“是。”
穆乔看着那群手下冲出房间后,慢慢熄掉手里的雪茄并走到白色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已经飘雪的天空,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此时女人手拿着木梳、也正坐在窗边,一边机械式的梳着一头柔软的长发,一边呆呆地望着窗外的白雪。她思念着穆乔,思念着与穆乔那一点一滴的日子。晶莹的泪滴滑下时,她摸了摸即将临盆的肚子,轻轻的抽泣着。
“小姐。”张妈手端茶具、轻唤着走进房间时,看到女人赶紧抹掉脸上的泪滴,心疼地摇摇头问,“如果您再这么执拗,用自己生命来要挟生下这个孩子的话,夫人真的会生气。”
“张妈你就别逼我了。”女人轻轻低下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孩子。所以……就算他们会把我赶出去,我也要生下他。”
“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了这样的一个负心汉,有什么意义?”张妈对女人的选择始终不太理解,“况且,你希望这个孩子从小就没有父亲?”
女人微微苦笑,没有说话。因为,她还深爱着他。
正当女人在想要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取个什么名儿好时,突然一声巨大的声音使她不禁愣了愣。
“张妈?!这个声音是……”她紧紧抓住站在身边的张妈,“是枪!是枪声!”
张妈紧紧搂着女人,紧接着又是几记枪声,隐隐约约传来凄惨的叫声。女人害怕极了,死死在张妈的怀抱里用手捂住耳朵。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
房门顿时被几个黑衣男子暴力的撞开,用手枪指着他们。然而只见他们交头接耳了一番后,忽然放下手枪并对女人温和地说:“这位小姐,请跟我们走。”
“你们是谁?!”张妈仍抱着女人不放,对那几个黑衣男子大吼着,“敢硬闯这里,不想活了吗?!”
那几个黑衣男子似乎没有对张妈有好感,他们顿时又再度举起手枪,女人吓得紧闭双眼的大叫,在叫的同时,满身是鲜血的张妈慢慢松开了女人,面带痛苦地倒在地上。
“张妈!张妈!”女人立刻跪在地上,紧紧抓住张妈的手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小姐,跟我们走吧。”几个黑衣男子上前几步,抓住女人的肩膀。
“不要!放开我!”女人使劲哭喊并拼命地挣扎道,“你们是谁?!”
“小姐,你不要害怕,我们是奉乔哥之命带你回去的。”其中一个男子赶紧辩解道。
“乔哥?”女人怔了怔,“穆乔?!是穆乔!?”
“是的。”
————穆乔,这一切都是穆乔干的……
说完,几个黑衣男子又再次抓住女人的肩膀,准备将其拖走。可由于女人即将临盆的肚子非常庞大,使得他们深怕有丝毫的闪失,从而不敢太过用力地牵制住女人,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坚定的女人却逮住这个机会,张开樱唇使劲咬住其中一个男子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