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情扑通一下摔到桌子底下去了,可巧那位迷死人的胸部就在旁边,连忙跑过来扶起老情,波涛彭湃的对老情说:“先生,你没事吧,要我帮忙吗?”
老情眼中全是白茫茫的一片,还有两粒革命的火种时时闪现,在老情身上点起燎原之火,老情哪里还敢说话,就怕一张嘴这涎就滴滴答答的流个不停,连忙挥手挡在眼前。
可是上天实在是对老情眷顾的很,这家伙真是老来又逢春,就是这轻轻的挥手,带来一片彩云飞。
老情不知道他的千锤百炼的手法已经不该出现在这世间,老情这么多年是干什么的,天天和精密到极点粗壮到极点的机械部件打交道,闭着眼睛都能准确的找到千万条错综复杂的管路下面那个小小螺母上面的针眼般大小的保险孔,并能像缝纫机一样准确的把一根零点五到一点零毫米之间的任何一种型号的保险丝穿上去,拧成漂亮的麻花辫子。
这是老情苦修的屠龙之计中修手的一种,老情修心和修口的功夫前面都已经展示过了,这种手法还是头一次露面。
也是老情修心的功夫不到家,被紫雨一句话吓倒了,在这心神最恍惚的时刻,这位迷死人的胸部小姐展现了她最美的纯真,还是以一个标准的四星酒店的鞠身礼给老情全方位的展现她最迷死人的部位,这位可能还是独居要不就是火气太旺的美丽小姐秉承了美女爱睡懒觉的传统美德,上班来一定快要迟到,所以竟然急匆匆的忘了带文胸。
老情只能苦笑,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再急男人要带套,再急女人要带罩。
这位要不就是火气太旺要不就是独居良久的美女胸部长了一粒小小的豆豆,老情这轻轻的一挥手感觉到什么毛刺,凭借多年的条件反射般的下意识以为在这般光洁如镜的部位要是出现这种毛刺就是部件有损伤或者裂纹的前兆。
受到多年教育的老情绝对不能放过这样的故障隐患,顺手就是那么一挑,正要判明故障位置和故障现象,结果发现毛刺应手而落,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外来物污染,危险已经排出,部件完好率百分之百,可以交付使用。
老情没有想到的是这不是在他的老单位,这是在活生生的现实社会,老情几乎忘了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女人的危险生物。
等他坐定,看到那片白花花的迷死人的胸部还在眼前轻轻起伏跌宕生姿的时候,才猛然警醒,完了,犯了作风问题了,这要是搁在以前,够拉出去毙了,要是再上升到政治高度,绝对连家里上辈子三代里有一个先人是吹索拉的都要翻出来查一查。
恐怖,绝对的恐怖使得老情的脸一下子变绿了,这下完了,真想硬生生掰断那根下意识条件反射惹是生非的右手食指。
就在老情在紫雨面前表演鬼脸十连拍的时候,那位迷死人胸部靠在老情耳边说了一句话,又差点把老情吓倒座子底下去。
紫雨听得很明白,那句话是:“作死啦,手法这么好,这么想要的话等我下班哦,我还有一个小时的班啦,赶快把你身边这个小骚狐狸赶走,人家今晚是你的哦。”
那位迷死人胸部临离开还不忘在老情身上勾连一圈,紫雨的脸都气白了。
老情不明白,这个世界已经开放到如此地步,更加不懂的是这年头像他这种嫩嫩的老男人竟然是如此吃香。
老情一脸肃然,仅以此向还没有马子的小生们表示崇高的悲哀。
紫雨的脚毫不客气的在老情的脚面上盖章,就像在猪的屁股上盖一个蓝色的标,表示此猪已经经过检疫,请放心食用。
但是这次不像刚才,刚才是用脚尖轻轻的踩,紫雨的表情是狠狠的,但是实际上却是脚尖轻轻的踢在老情的脚上,这种踩法,在旁人看来,恐怕调情的成分更多些。
但是这次绝对不同,紫雨脸色由惨白转为平静的标准亚洲人那种健康的美白,再加上嘴角微微上扬的一个小小浅浅的酒窝,真是妩媚。
但是,紫雨却是用那双如玉般晶莹剔透娇小美丽的脚上曲线优美闪闪发光的红色高跟鞋的三寸高直径仅仅一厘米的鞋跟在给老情按摩。
老情那个享受阿,绝对无以伦比,但是脸上还必须挂着周星星似的后现代解构浪漫主义黑色幽默讽刺惨淡平静的笑容,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容阿!
时光再往前几十年,不知是个什么模样,里面有太多我们所不能理解的奋斗与激情。
很多时候,人们都发现自己不属于自己出生的时代,这是否造化弄人,这是否天妒英才,所以有屈平的《天问》,有岳飞的《小重山》,这样的一幅千古人物图都不愿再去翻阅了,在王小波作古之后,已经少有人能够用洋洋洒洒的文字去反复的推演一个简单真实的时代。
但是,我们知道在一个星期以前,南关阿二就那样站在他最近最喜欢的聚宝楼天台上。
那晚天台上的风很大,但是没有月色,所以他不必缩在元宝的阴影里。
这个黑暗潜行者头一次这么正大黑暗的站在聚宝楼的天台上,头顶繁星如雨,却是黯淡,脚下万家灯火,却不辉煌。
他依旧蒙在黑纱下的脸,恍惚的象是这夜里的一团黑火,黑色的火,象是流动的人心。
他那孤寂的眼神,孤独到落寞,落寞到平淡,这样的一段人生是不是就是命中的追寻。他在问自己,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问自己了。
两条黑影从元宝中跳出,风一般的向南关阿二飘来。
起于清萍之末的风,到得南关阿二面前时,竟已经让他脸上咧咧生痛。
风是劲,可是落入下乘,刀锋还没有贴入颈中,这风却已经划破面纱。
可是风毕竟只是一阵风罢了,南关阿二脑中飞转,却是不在意这风。闪现的却是‘密道’这两个字。
“糟糕。看来这次上了恶当,可恶的大军。”南关阿二不愧为南军的指挥者,迅速的从这两道劲风想到这许多事情,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大军早有预谋的,看来这次凶多吉少。
思想当真是可以无极的东西,这个黑暗潜行者心中虽惊,身形却是丝毫不乱,一刀,仅仅是一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刀气。
从元宝中抢先攻出的绝对不是弱者,就从那虽然落入下乘的刀法就可以看出,绝对是百里挑一的高手。
可是,就是这样的高手,也被黑暗潜行者一刀,绝对的一刀,甚至于没有见到刀光的一刀,那道飘忽的刀气,切断了两位高手所有前进的路,只要再能前进一点,就那么一丝刀风到刀锋的距离,黑暗潜行者就要售首。
可惜就是那么一刀,斩断了这一丝的距离,仿佛破碎虚空,凝滞时间。
两位高手感觉到刀锋慢慢划开皮肤,触碰神经,割断经脉,融入鲜血的冰冷,黑暗中的眼睛瞬时失去黑色的瞳孔,收缩到一点,然后就只见一道飘忽的刀气如流星般璀璨夺目,划破天际,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失落何处。
但是眼前在旋转,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失去重量的身体,急速向前掠去,无头的身躯坠落在黑暗的空寂里。
那是什么样的一刀,噗的一声喷出一腔热血的两颗头颅,不禁喊出一句“好刀”,他们在最后的时刻见证了一生所求的至高之道,恐惧,激怒,而后安详的见证之刀。
可惜的是,这一句“好刀”却是没有人能够听到了。
一个星期以前,南关阿二就那样寂寞的站在聚宝楼的天台上,脚下是两颗随风滴溜溜打转的头。
、第三十七章黑暗潜行者(下)
疑以叩实,察而后动,复者,阳之媒也。
敌力不露,阴谋深沉,未可轻进,应遍挥其锋。军旁有险阻,潢井,葭苇,山林,翳荟者,必谨复索之,伏奸处也。
南关阿二就那样站在那里,风声再次袭来,却是见到他脚下的异状,风声一停,然后又更加凌厉的扑上来,这次是怒刀,已经入道的怒刀。
刀光已经闪起,却是没有丝毫的风,但是有一道气,炽热的怒气从后面扑来。
黑暗潜行者甚至都没有回头,更没有出手。这样的杂鱼,还是躲远些的好,疯狗要咬人,难道你还能回头跟它对咬不成。
南关阿二身子往前一倾,怒刀甚至都吸起了后背的衣角,但是仅仅只是衣角。
南关阿二慢慢的往下掉去,下面是什么,是百丈深的万家灯火,这一掉下去,恐怕就会像那两位高手一般变成齑粉。
但是黑暗潜行者岂是易与,手轻轻的一带,飘然落到下层的窗台上,瞬间消失在黑夜里。
等两位怒刀手收刀看下去时,哪里还有什么痕迹,一切了无痕。
但是他们并没有惊怒,甚至都没有再看脚下的人头一眼,悄然隐入元宝之中。
聚宝楼的天台再次恢复平静。
一个星期之前的那天晚上,南关阿二从天台坠下,才刚刚跃进下层的房间,就见到惨烈的场景。
南关阿三正带着手下节节败退,到处都是南军的尸体,尸体并不是那般完整,断肢碎肉随处可见,鲜血仿佛洗地水一般随处泼洒,走廊几乎每一步都有人在倒下,但是只要倒下的是南军,除非是被斩断了头的,否则来人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前进一步。
那从地底伸出的血肉模糊隐隐可见白骨的手会抓住每一个妄图前进的来人,深深的刺进他们的小腿,脚面,倒下的来人再也别想爬起来,那些白森森的牙齿绝对会撕碎他们的每一寸肌肤。
在楼梯的护栏上挂着各色的内脏,仿佛节庆时的彩带,随风摇摆,偶尔有黑白的珠子骨碌碌的从楼梯上滚下来,被后面冲进来的人随脚啪的一声踩爆,污水溅起老高。
所有南军的死者都体现了他们的优良素质,没有一个不是战斗到最后一刻的。
这样的一直军队是如何训练出来的,或许只有南关阿二才知道。南军众人并不是天生嗜杀之人,他们和这些冲进来的人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会有如此惨烈的事情发生。
没有人想过,或许,这就是江湖,这就是活下去的意义。
浑身带血的南关阿三终于见到南关阿二,深深的呼了口气,随手抹去脸上的血珠,更加的像从火热的地底爬出来的修罗。
南关阿三看着黑暗潜行者,没有说话,眼光中全是关切,那般焦急的欲言又止。
修罗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
那是一团炽热的火,暗红色的火,男人无言的染满鲜血的烈火。
终于,仿佛被修罗的烈火点燃的那团黑火冒出一句话:“我必须走。”
南关阿三这才松了一口气,最后看了阿二一眼,转身面对冲进来的敌人,仰天发出一声嚎叫,这凄厉的声音不知带有怎样的魔力,但是,在场的南军都明白了,死战!
随着这一声撕裂嗓门的嚎叫声起,南军的真实实力爆发了,怒吼声响成一片,身体仿佛失去了知觉,所有的南军众人都是以一刀换一刀的打法在战斗,没有人眨过眼,没有人退过半步。
南军的伤亡瞬时成倍增长,但是,来人胆寒了,面对这样的场景,没有人不胆寒。
在自己的刀锋没入对手肚子,撕开伤口,带出一挂挂的肠子、内脏时,对手没有任何反映,只是也从你的身上掏出同样的物件举在你的面前。
谁还有勇气面对这样的对手?至少这帮闯入者没有。
从嚎叫声起,南军众人竟然闪电般的从九楼杀到门口,闯入者不可谓不强大,但是他们胆寒了。
从刚开始气势如虹的突然闯入,收割略带惊讶的南军,到现在被人土狗似的扁杀,这一落千丈的士气让这帮高手水平大减。
谁不是刀口舔血的过日子,谁不是耀武扬威的猛刀客,但是面对这样一支南军,他们没有能力把自己当作刀客,他们心中所有的,只有逃窜。
仿佛当年几百人奴役上万人的场景再现,南关阿二的眼中只有鄙夷,这就是劣根性。
南关阿二悠闲的仿佛散步,慢慢的跟着阿三往楼下走去,身边纷纷倒下的南军众人仿佛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但是每一个南军倒下的时候,都满面荣光的带着微笑看着从他们尸体上踏过的黑暗潜行者。
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阿,似乎面对的是他们的信仰,可笑的一群江湖人,带着信仰的江湖人。
看到眼前一片骚乱的东关军,东关老二震惊了。
三倍阿,三倍于南军的手下,还是计划周详的偷袭,可是看看自己面前低头不语或是连滚带爬过来的手下,东关老二大惊失色,不可能,难道自己中计了,这绝对是对东关老二的智慧的侮辱,绝对的侮辱。
他连忙约束手下,顺手砍倒了几个滚到自己面前阻住去路的手下,咣铛一声踹开聚宝楼的大门,丝毫不理会横飞的木屑刮破右边噌亮的头。
他的目光,一眼就锁定了一楼大厅中只剩寥寥七人的南军后面仿佛闲庭散步的黑暗潜行者——南关阿二。
头一次,站在灯火通明闪闪发光略带暗红血迹的明处的黑暗潜行者,不屑的扫了东关老二一眼,就是这一眼,让那种劣根性的耻辱深深的映在东关老二的心底,一直到他死,都没有忘记这种耻辱,仿佛败在狗腿军手下的西魔。只是这痛苦,东关老二背负的更久更沉重。
夜,深了。聚宝楼难得的平静。
东关军围捕的仿佛不是猎物,反而像一群饥饿中围攻受伤的主人的土狗。
但是,南军仅仅只有七人了,面对的却是三十来条东关屠夫。
时间对于南军来说不是生命,而是催命符。
不能再犹豫了,东关军只会越来越多,而且由于东关老二的闯入,他们的士气在恢复,尽管还是胆寒,但是他们毕竟是阴险毒辣的东关黑乌鸦,只要一只发疯的鸟人敢于冲上来,那么这里的南军,没有一个能脱身。
南关阿三动了,修罗的烈火瞬间扑出,一刀燃尽一只黑乌鸦的生命。
剩下的五个南军苍狼般恶狠狠的扑向自己的对手。
东关老二没动,紧紧的盯着对面的黑暗潜行者,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自己暗中潜藏多年的对手。
兴奋,兴奋中带着恐惧,任何能让南军做到这些的对手,绝对会让人恐惧,但是更多的是兴奋,就像面对五花肉一般的兴奋。
阿三和五人像一只直插的钢钉,马上就要冲到东关老二面前,可是,东关老二竟然没动,一丝也没动,他依旧沉浸在兴奋里,一口吞下南关阿二的兴奋里。
就在这时,南关阿二动了,竟然不是往前,黑暗潜行者像一根弹簧,竟然往后滑出三米,眼见就要撞碎身后的窗户逃走。
东关老二眼见到口的肥肉怎肯放过,呼的一下硬生生的往前挤去。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