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绕过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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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绕过爱的记忆-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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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北城,对这些倒一清二楚!”我撇嘴道。

“我不清楚,可你的实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够了吧?”他也开始不满,“我一听你这病怏怏的声音,就更烦心。说多了嗓子又要坏了。”

我的头痛未消,听了他的责备却也胡乱地说:“实习是我的事情,又没有偷抢,怎么惹你烦心呢?你嗓子不好就不要说了,叫陆琼帮你送药水过去,她一定不让你烦心……”天,我真是胡扯。

“好端端的说陆琼干什么,我们是朋友,她帮个忙不行吗?”

“我没有这么说,当然可以。”

他想了想,没有什么好口气道:“如果你在这,你像陆琼的话,就能和她一样理解我的心情了。”

“可惜我不在那里,没办法像她一样理解你。”我停住要说下去的“让她好好理解你去吧”这样赌气的话,也许是因为我的头又痛了起来。

他也不悦了:“所以你去理解别人,理解你的那个什么病人,那是个什么人,总赖着别人照顾还是怎样?”

“他当然不是什么名人,就像我一样,不像你,或者那位陆琼一样懂事,他就会制造麻烦,所以他摔伤失忆了,我也添了你的烦心!”

我们彼此在气头上,不知道要怎样说下去,也许再说下去也是没用的,只好沉默。停了一两秒,电话的那一头似乎有模糊的喊他名字的声音,虽然不太响亮,却能从音调里判断出是陆琼的声音,某个瞬间,我握着电话的手似乎过于敏感地微颤了一下。

“我又有事情要忙了,先这样吧。”他低低地结束了我们的交谈。

这一次,我连一声“好”也发不出,只挂了线,脑海里一片迷糊和空白。

三天后,服下的各种药剂和注射的剂针剂终于发挥了作用,我有了好转,并且开始恢复了精神,我的头脑像卸下了一个重包袱一样,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但总算是渐渐好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问题,也许是年轻时的遭遇中必须面临的课题和考验,我想对自己笔下的人物说,要勇敢,要加油!
第一次写正面争吵,不知道有没有现场感?呵呵。




18

18、微摇 。。。 
 
 
雪已经在一天前停了,早晨的北城,有从云层后折洒下来的干净的阳光,细细的几缕,使北城的周围添了暖色,但并不见得可以驱走多少寒气,我清醒过来,却没能丢掉我和书岸的那一番争吵,以及它所带来的低落的心情。

他在青岛很忙,可是没有关系,有理解他的人可以照顾他,至于我,最大的关心就是不要再给他添乱,最好还得尽快结束实习,回到外语站去。

可是我的脚步却仍行走在去往北城医院的方向,雪水已经消融,路面也被冷风吹干了,在这样的马路上走,有一种踏实的感觉。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江绗,我也已经分不清看望他是出于实习的习惯,还是情感的习惯,只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是我的朋友,并且没有亲人在旁,这促使我想去看他。

还没走进他的房间,便感到有丝丝的暖气从里面透出来,我赶紧从不时有冷风吹过的走廊躲了进去,他正坐在床上看书,突然见到我,也差点被我吓一跳。

他放下书本,不解地看我:“你怎么了?要不几天不露面,要不就突然闯进来。”

“你躺在这里当然舒服了,又有暖气又有书看,外面冷得不行!”我一边拍着外套,一边回应他。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话并不好,又停住了。不过他却并不以为然,只无奈地笑:“你真是爽快,可是我就只有这里可待了。”

“哎,好了好了,又说这个!”我尴尬地打断他。

他看看我的样子,“你生病了吗?脸色看来不好。”

“没有,我不过是被冷风吹的。”我答得轻松,不假思索。

他仍不大相信,“不像是。”

我没有情绪再对他隐瞒,便一口答道:“我吵了一架!”

“和谁?怎么了?”

“和无聊的人,为无聊的事。”

他“哦”的一声微仰起头,“和你的那位吴书岸吧?”说完用一种过来人了然的笑意看我。

“不,他不是‘我’的,你最好别弄混了。”我没好气地纠正道。可是,我究竟是怎么了,江绗居然成了我的出气筒了吗?我放缓了语气:“我们不说他。”

他摇头:“可你不还在想着他吗?嘴上不说罢了。”

这使我有了抵触的情绪,“你怎么知道我想他呢?告诉你,我根本犯不着,他的一切与我无关,省省吧!”

他坐直身体,表情从不解而变得认真起来,看着我问:“到底怎么了?”

我要怎么对他说呢?难道告诉他,是因为我来医院的缘故,书岸不高兴吗?可是,现在这又有什么关系,大概以后我也不用关心他是否高不高兴了吧,那位……总之不是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吗?

“说说看。”他建议道。

几天积累下来的压抑的心情,使我也感到疲惫了,的确想要找个人没有负担地说上几句。然而对书岸不满意我来这里的事,我仍不愿多说,只是提起他自己在青岛,却总是干涉我的事情。

“所以他也不愿意你常常到医院来。”江绗听罢,语气平和地对我说,他一下便猜到了重点。

“那是因为他不了解我在这里的情况。”我说。

他微微地笑答:“这里能有什么情况呢?不过是陪陪病人,你的确不必常来。再说你有自己的事情,难道不应该为以后的工作打算一下了吗?我看你得下点工夫先把简历做好。”

我看着他,莫名其妙地问:“你是怎么了,难道你也帮他说话吗?工作的准备我自己有计划,可是我在哪里不需要他干涉。”

他轻哼一声:“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和他说话时,一定没好口气。”

“你并不知道他那副权威的样子,像是我非得听他的。”我撇嘴道。

江绗摇摇头,却认真地对我说:“小雨,我要批评你。你完全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他为什么会紧张你,难道不是因为在乎你,而是故意要惹你生气吗?他不知道你的情况,可是你也从来没有解释过。他工作那么忙,还要担心你,结果被你像头牛一样顶了回去,你还想让他有什么好看的样子?”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而我也被这番话顿住了。是啊,我有什么理由这么生气,书岸难道不是为我着想的么?我不得不佩服江绗的敏锐,猜测出我们出现的问题和所在,尽管我从未向他过多提及我和书岸在实习这件事上的不同意见。

我沉默着,缓缓抬头,“你是说,我应该…向他示好吗?”

“不应该吗?”他淡淡反问。

我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缓,便转移着话题说:“看来商人的嘴巴就是厉害,这样囫囵一说,就变成我的不对了。”

他也浮上笑意,“别把商人说得这么赖,起码像江陵那样的还不算太差吧。”

“是,商人。”我揶揄道,坐在他的床边,把头埋在床沿上,一边想着他的话。他也不理会我,独自看起自己的书。

病房里安静的两个人,安静的一个上午。

我想好了要对书岸说的话,我只想请他放心,不要再疑虑,再反对。我要告诉他这里的事情,告诉他江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及我们常聊的各种话题,包括怎样聊他,对了,还有那位可爱的叶莺,所有的人和事。

还有,那位陆琼,我实在不应该胡乱把她搭进两个人的吵架中,如果江绗知道,大概他也是会反对的吧。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接,正想挂断,那边却接通了,我在考虑着要不要先叫他,然而耳边却传来一个我并不熟悉的声音,是一个女孩接的电话,她在“喂”了一声后,和我一样沉默着。

“……对不起,我打错了。”在我要挂断的时候,那边又说了话,“等一等!”

“你……是小雨吗?”她问。

“是。”我不禁有点疑惑。

“……你找书岸吗?哦……我是他的朋友,他不小心把电话放在我这里了。”

“……你是陆琼。”迟疑了片刻,我半猜测地说,可是不知道要用什么语气。

她显然有点意外,半晌才回答:“啊,是。”她略显尴尬地笑了一下,“可能书岸向你提过我。”

“是啊。”

“他也说起过你……”

“是吗?”我勉强地笑一声。

“噢,他最近很忙,刚才在我们部门谈点事情,结果把电话丢我桌上了。”她解释着,并不太拘谨,听我没有回答,她正想要再说什么,我回答道:“没事的,我找他没有事情。那我挂了。”

“哎,要不然我待会儿喊他给你打回去?”她的语气不太自然地试问。

我却一下制止了:“哦,不用不用,我也要去忙别的了,改天再打吧,谢谢你,再见!”没等另一边的反应,我便匆忙地挂了线,放下电话,却像卸下了什么一样,可是却有异样的感觉闷在心上,我站在那里,好像没有了思维。

许久,我才又站了起来。某一种冲动使我忽然地有了力气。

我跑出学校,跑到大路上去,然后又一直跑到了北城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奔跑,使我想起电影里的阿甘,他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会奔跑,如果北城和青岛再近一点,小雨会跑去吗?可是……
谢谢亲们捧场支持 ^_^




19

19、忆起 。。。 
 
 
当我喘着气站在江绗的房间门口时,他同上次一样,倚在床上。见到我,他的表情比上一次更奇怪。可是这次,他没有马上问我为什么,他的不解在脸上停留了片刻,又平缓下来,沉稳而无奈地对我说:“我又差点被你吓到!”

他挥手示意我过去,而刚才一口气跑来似乎耗去了我不少能量,我感受着他房间里舒适暖气的包围,走到他旁边的椅子上粗鲁地坐下,一边喘着余气看着外面说:“我跑过来,太累了。”

他看着我,仍是刚才淡然的口吻,却夹了一份幽默:“你新换的见面方式还不赖。”

他的话是有效的,我笑出声来,扬手去拍打他的肩膀,然而又很快感到兴致索然,放下手,只帮他把被子盖好。

这笨拙的动作似乎无法欺骗他,他也学着我的动作,伸手轻拍我的肩膀说:“小雨。”

这简单的话竟使我哽咽,可是我累了,我趴在他的床边,喃喃道:“外面很冷。”

他的手,轻轻拍打我的肩,可是,却使我第一次觉得那是一只很温暖很厚实的手,它可以感应,并且回答。

“陆琼来接电话了,他从前很少会把电话乱放。”我默然垂肩,倚着他的床沿埋着头,像是对着空气说话。

“她说什么了吗?”江绗的语气异常平静。我只是摇头。

“不向你解释?”他不紧不慢地问。

“她说他忘了带电话了,他们刚开完会……”我没有逻辑地回答,说了一半,又想起先前的争吵,书岸横加阻拦的话,这使我坐直了身体,抬头向他:“不说他们。”话音刚落,却觉得 “他们”这个词竟使我难过起来。

“你该再找他谈谈。”停了片刻,他这样说。

我微笑向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谈这个。无意间,我却发觉他的精神看起来也似乎并不太好。

“你怎么样,这几天?”

他只说:“没怎么样,老样子。”说完,对我自嘲地轻笑。对于他的病情,我们已经有了默契,并不存在于哪些避讳,反而看得很淡,这大概是因为他对此豁达的态度,才使我也受了感染。

“可是,你看起来不怎么好。”我说,他的眼睛里有遮掩不去的疲倦。

他并不正视我,却也沉默不语。

“怎么呢?还是睡得不好么?”我想起他曾对我说起过梦见奇怪的景象,这让他睡得并不安稳。

他终于无奈地向我一笑,“嗯。”

“和上次的一样?”我指的是同样的梦境。

“我终于走近了那个男人。”他一边回想着,眉间微蹙。“我们一起沿着湖边走,然后又走在一条小路上,后来两人一直在说着什么……。”

“说了些什么?”

他摇头,“我听不清自己说什么,也看不清他的样子。”

这是个多奇怪的梦境,它可以重复,还可以连续。

“我们说了很多话,很累,但是很难醒过来。”他说。

“也许是你思维还没清晰,意识混乱了。”我猜测着说,想到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睡眠一定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他“嗯”了一声,“也许吧。”我们彼此沉默,在各自的情绪中安静着。

午后的阳光淡得几乎没有颜色,只一层薄薄的橘黄斜映在他的一个床角上。我起身对他说:“不要再想这个了,你还是先躺一会儿吧。”他的眉间依然有微蹙,却顺从着我的手势一边躺下去。我为他扶好枕头,又盖上被子。

他看着我,忽然间却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又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臂,仍显虚弱的他,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我停在那里,意外地看他,只感觉到无法挣脱开,却被他实实地握着。我无所适从,俯身问:“怎么了?”

他的目光仍在我的脸上停留,显得有些呆滞,像是要喊我什么,却半天也喊不出来,他分辨不清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无力地松开手,神情低落地叹了一声:“我累了。” 

他终于睡着了。我走出房间时,正好遇见叶莺,对于江绗的梦境,我也想和她说说,而在我上一次对她提起之后,她便也稍有留意了。我告诉她今天的情况,包括江绗说到的梦境里出现的场景。

她听得很仔细,也露出和我一样意外的神情,不过她的反应似乎比我要强一点,她低声自语:“怎么是这样?” 

“什么?”我不理解她的话。

她回过神来,“我是说,这些梦境怎么这么具体,像是……真的场景。”

“我也这样觉得,可是谁知道呢?” 我说,“不会是他以前经历过的事情吧?”我仍然希望这是个可以帮他恢复记忆的办法。

可是她打断了我的话:“不是。不可能的。”然后又嘱咐我道:“他的思维已经很混乱了,不要让他费力去想起什么,比如靠梦境的办法来恢复记忆,这是不实际的。”看来,她也猜到我的想法了。果真是学医的,不像我这样只凭感觉。

“嗯。”我有些失望地点头。

在医院待了许久,终于回到学校,回到宿舍,我才发觉全身的力气和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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