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云不由大惊,那两个负责监视柳青云的人仍在小声议论着,他们声音甚轻,却没想到有了灵力的柳青云把他们的对话尽数听入耳中。
“可是万一这兔崽子没把这清渊湖海无量瓶的驱动之法译完,我们不是亏大?”
“这有什么可怕的,既然这柳娃娃能译,别人也能译,这林州附近几十个州县能通仙文的文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们事先选了十六个目标,现在才用了不到一半!”
“可是越到后面越难捏,前面六个灭掉的就不说了,这小兔崽子惹得林县衙门都出面好几次了,再后来要逮进来的恐怕更麻烦!”
“灭掉几个凡人算个屁!咱们两个筑基修士,十一个炼气修士,四个武道大师,再加上个总捕头,有啥可怕的!”
“何况在这仙文之上,这小兔崽子已经做了前面最艰难的一步,别人按图索骥来,自然进度更快!”
“水二哥说得极是!”
“我讲得再对又有什么有,不若今天晚上,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去天香楼爽一爽,试试那个且字!”
柳青云越听越是心惊,结果到了下午丁兆来拿纸的时候,难得有一次大收获。
丁兆拍着柳青云的肩膀说道:“年轻人,有前途!有前途!半个月后只要能译完,我堂堂林州总捕头丁兆保你一个前程如锦!”
半个月就轮到拿我开刀灭口了吧?
柳青云今天的进展比起昨天简直有一个飞跃,原来只能译出十之二、三而已,现在一下子就译出了十之三、四,一下子就多了一成的量。
原本是全篇不能通读,甚至找不出一处文意通畅的地方,现在却是大大不同,有几段已经能勉强通下去理解其意,全篇的大意也勉强搞清楚了。
“好!好!好!”展夜雨阴冷的脸上多了些笑容:“丁捕头辛苦了!这一桩大功劳,我自会上报门主,赏你几颗仙丹。”
这清渊湖海无量瓶的驱动之处,对于他可以说是弥足珍贵,虽然柳青云只译出十之三、四,而且在关健之处多有误导,但是展夜雨修真四十余载,一身修为不可小视,虽非惊才绝艳之辈,但眼力却是极高明的。
他现在只差半步便是筑基后期的高手,也不知道见过多少仙典仙诀,柳青云只译出十之三、四,可是他按照前后推演,硬是被他推演出六七成,时不时说上一句:“这一段应当是祭炼之法……嗯,这一段又是……”
何况即便不能驱动无量瓶,这残缺不全的仙诀对他也大有助益,这无量瓶是上古奇珍,远在大禹治水之前,往往只需片言只语,就能让他茅塞顿开,获益良多,因此这数千言他自从拿到手上之后,就没放下过。
他只觉得越看越是回味无穷,仿佛金丹大道就在咫尺之外,连连点头,手不释卷,不思菜饭,直到月上柳梢,他还没把这仙诀放下,连窗外的风雨雷电都毫然不知。
电闪雷鸣间,有人狂奔,用力拍着他的手,他甚是不悦,抬头望去,却是丁兆那张满脸横身的恶脸:“展真人,不好了!柳青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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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越狱(下)
展夜雨一脸不悦之相,只是听到“柳青云跑了”这五个字,心头大震,正好窗外风雨正急,他在电光之下一声喝道:“什么?跑了?”
“没错!这小贼趁夜跑了,我们一个不小心……”
狱室已经挤满了修真者与丁兆的亲信,他们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一面在大半屋子的书籍搜寻着柳青云的蛛丝马迹。
这狱室本来不大,大半屋子都是书,现在又塞下了这么多人,当即在风雨飘摇之下,有一种阴森的感觉,展夜雨的怒喝更是加重了这样的阴气:“我要的是人,你们告诉我,他是插了翅膀,从这飞出去的?”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硬生生从戒备森严的府牢里越狱,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也难怪展夜雨会如此暴怒。
“你们这些猪!不,叫你们猪是侮辱了你们,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吃屎去吧!混账,你们给我说说,他怎么跑的!十一个炼气修真者,四个武道大师,几十个公人捕快,连这么个人都看不住,就让他在眼皮底下跑了!”
一个老捕头指着窗台说道:“他是用手折断了窗台上的铁条,然后跳窗逃出去的!”
窗台离地面只有两丈多高,外面离大街只隔了一条一丈多高的土墙,柳青云就是从窗台跳下去后冲出大狱的。
但是展夜雨无法接受这样的说法:“他是怎么折断这铁条?”
没错,窗台上的铁栏杆足有二指多宽,即便是身具内力的内功高手,也很难用徒手将其折断,整个狱室都回荡着展夜雨的咆哮:“你们这些混账,不要告诉我,他是个武道宗师吧!放屁,都是放屁,你们这些猪!看一个文弱都看不住!”
一个捕快老手胆战心惊答道:“是用盐!他把漱口的盐用水化开,每天浇到铁栏杆底部,然后用力摇晃栏杆,这么多天,硬是把栏杆锈蚀掰断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四十多年,就有一个金源府的犯人用这种方法越狱的!”。
当即有一个负责监视柳青云的炼气期修士插嘴抢道:“难怪这小子每天要濑这么多次口,用这么多盐!”
这家伙正是负责看守柳夜雨的两个修真者之一,今天晚上和一群捕快去天香楼风光了,因此惹出这么一个天大的漏子,当然要全力替自己辩白。
事成定局,展夜雨也无可奈何,正好天空一道电弧轰了下来,室内亮如白昼,接着又是一声轰雷,展夜雨心情更坏:“今天晚下雨,这小贼挑的好时机!”
“我只知道结果,那就是我们要的人跑了!从我们眼皮底下跑了,跑得无影无踪,万一他把实情泄露出去,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在这一行修真者中,只有他有一件飞行法器,但是他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在这等雷电交加的时候纵器飞行,只要一上天,当即就有一道电弧就将他打得粉身碎骨。
毕竟在雷雨天中上天,那比下雷雨躲在大树之下还要危险一百倍,修仙界也不知道有多少蛮撞之辈因此横尸荒野。
而且这雷雨天,许多厉害道术都极受限制,施展不出威力,但是展夜雨更清楚的是,不能让柳青云跑了:“他知道得太多,露出一点一滴,我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有什么活路,绝对不能放过!”
他带着一股杀气朝丁兆问道:“现在你能动员多少人?”
“我在林州府至少能动员八百人……”丁兆想要将功赎罪:“地面上的地皮无赖,江湖上的帮派弟子,山寨里的绿林好汉,我都熟得很!”。
展夜雨手里拿着一颗绿蒙蒙的珠子,他手指一动,只见一股灵力涌入了绿珠,不一会展夜雨开口说道:“幸亏我还留了一手,他往西南边跑了!”
“南边?那是叶县!”丁兆很清楚柳青云家在叶县:“他往家跑了!”
“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展夜雨这回可是落下了狠话:“告诉道上的朋友,只要能弄到人,我拿一千颗灵石出来请客!”
这可是下了天量的赏额,灵石价胜黄金数倍到数十倍,一千颗灵石恐怕是这些人都赚不到,不过展夜雨仍嫌不够丰厚:“当然想要什么仙丹灵药,想要什么仙家仙典,也是可以商量的!”
他已经把全部家当都押在这无量瓶之上,自然是愿意再搏一搏:“兄弟们,我再说一句,咱们这次行动可是没通知门里,冒这天大的风险,如果失败,你我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
正说着,一道雷电又轰了下来,风雨如注,展夜雨突然感受了一种危险的意味:“这是……”
“这是有人在渡劫!”
“这是天劫啊!”
……
一道银蛇在天空划过,半个天空都这电光照亮,瞬间之后,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就回荡在山野之间。
在这瞬间的光明之后,整个天空又变得一片漆黑,柳青云只听到了雨声,远方是雨水浇下来的声音,近了,能听到雨水如珠水撒在地上,再近了,则是滴达滴达,那是树叶上的雨滴连绵不绝地落下来。
他整个人几乎都被雨浇透了,这场突来其来的雷雨,既掩护他的越狱,把他出逃的蛛丝马迹都冲个干净,却也给他的逃跑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幸亏有那晨光明月流金铃带来的先天灵力在体内流动着,虽然因为这场雨而加快消耗的速度,却也让柳宇身轻体健,在雨中快步如飞。
只是出了林州十余里,柳青云也不得不考虑起暂时避雨的问题。
雨水把他里里外外都浸个透了,他只觉得热量从自己的体内流逝出去,整个人都变得冰冷冰冷,他是如此企盼一件干衣服,以致愿意付出很大的代价。
胸口也有些凉意,那是用油绸包好的几本珍本,是他精心从大半屋子的书籍里选出来的,走的时候心底可是恋恋不舍,这些书无一不是珍本善本,今日一别,何日再有这么好的机会。
特别是在无数珍中选出最心爱的数本,又不能太多,这确实让柳青云难以割爱,最后他用油
绸包得严严实实,只不过现在雨水似乎也渗进去了。
还有在这胸口还有着一点点温暖的感觉,这才让柳青云感受到春日的感觉是何等美好,就是这一点点温暖,让柳青云想到那个曾经让他倾心相恋的女子,步伐也更有力了:“我要回家去!”
“钱少、事多没关系,只要离家近!”这是柳青云处事的准则,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他仍然想着想家去,他的根、朋友和家都在叶县,他准备回叶县先弄些路费,然后去金源府找同窗避避风头,过一两年再回来。
他并不清楚,在这个夜晚,展夜雨已经派出快马,动员了近千人连夜来搜捕他这个无名小卒,黑白两道、绿林捕快都在缉捕着他,他更是有一个天价的赏格,他只是向前坚步地迈出了又一步。
又是一条银蛇乱空飞舞,借着亮光,柳青云觉得自己大概没走错路,然后他在天空看到她一生一世都难以忘却的场景。
银蛇凌空,迎面而来的大风之中,却见那银蛇右侧有白衣仙人带着雷浪朝下飞来,云间飞火,电震流萤,那雷鸣就在耳边回荡。
而柳青云怀中却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人,虽然电光散去,柳青云只觉得温香软玉在怀,必是个绝色丽人,只听她声音极是悦耳:“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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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水凌波(上)
“姑娘!”柳青云没搞清楚这前因后果,刚想发问,却发现这女子已然晕迷过去,豪雨之中竟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只是那雨泼在身上的冰冷,带来了所有的热度,让心头再度一片冰凉。
“这怎么办?”柳青云虽然说在叶县衙门里混迹数年,但终究是个文弱书生:“姑娘?醒一醒!”
他话音刚落,空中一道银蛇凌空而来,直接击中数十尺外的一颗老树,一时间电光飞动,雷浪如潮,只吓得柳青云抱着这女子一阵小跑。
可是电辉如同春池里的水纹一般,竟是接连落下六七道雷电,直朝柳青云轰来,他虽然一路小跑,可是最近一道就在柳青云几尺之外,柳青云瞬间之前还站在那里。
柳青云若非体内有先天灵力,狂跑如飞,说不定就这电光之中作了冤死鬼,还好这雷电总算是缓了一缓,柳青云才个喘气的机会。
雨滴了下来,眼前一片昏暗,柳青云发现自然慌不择路,竟躲到了一棵大树的树荫之下:“我这不是寿星公上吊--找死吗?”
怀中这女子到现在还没醒来,柳青云倒是心中一片雪亮:“刚才这雷电?就是她惹来的吧?这就是传说的渡劫……”
他本是寻常书生,只是最近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倒也处事不惊:“累死我了!”
纵有先天灵力,晚餐加了一大块红烧肉,但是他奔走了大半个晚上,又被雷电这般惊吓,只觉得心疲力竭,又冷又饿,几乎到了极限:“我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位姑娘,我恐怕要辜负你的重托了!”
“再说,你的电光太热情了!”到了这等绝境,柳青云也只能在雨水之中带着苦笑:“我不想被天雷劈死!”
只是他一想到把这女子放下,耳边就回响这女子刚才发出的声音:“救我!”
从小到大,还从没有一个妙龄女子对她说出这么一句郑重其事的话语,他不由想到心中念念不忘之人:“她是这般求我,我会不会抛下她?”
他的心底立即给出了答案:“不会!那我为什么抛弃这位姑娘!”
一想到这,柳青云就二话不说,就准备继续前行,只是步履维难,却原来胸中的油绸还有五六本珍本,他哈哈大笑,一手托着电中而来的仙子,一手取出油绸,恰好远方一处电光闪过,他眼前出现一处树洞,他当即郑重地把珍本放在洞内。
接着,他抱起这白衣仙子步入雨中,才走出百多步,就见霹雳惊雷,刚才呆过的大树被雷击中,树冠还着了火。
他又是一阵大笑,也不理会,把这仙子背在身后,就朝南走去。
这一夜风雨之中,轰雷凌电始终不绝,但就有些亡命之徒骑着快马,把柳青云的画象和赏格传了出去,等到天刚亮的时候,他的缉捕图象就贴得遍地都是--天亮了。
雨停了,雷电也都停了,柳青云觉得自己这段路程是一辈子走得最过艰难的一段路:“那么多的雷电啊!”
只是天亮的这一刻,柳青云觉得苦尽甘来,这一夜的辛辛苦苦都值得了,晨光落在他的身上,在这一瞬间,神清气爽,浑身暖和,这场豪雨似乎只是给他洗了个冷水澡。
柳清云不愿意错过一点点春日,他还是想起了那句话:“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就是这样的感觉,就在他的体内,先力灵力自动转换为火系灵力,替柳青云把衣物一一烘干,他精神饱满,健步如飞:“再走一天功夫,就可以回家了!”
在晨光之下,他暂时忘却了自己遭受的痛苦,甚至连身上穿着的白衣仙子也不放在心上,倒是在一声呻吟之后,白衣仙子发出银铃般的声音:“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柳青云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背着一个娇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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