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术士所推演的东西,都是扫照一定的玄机定理再加上特定人的特定特征推演出来的,可是这个结果,却把灵松也给搞糊涂了。
这么多年,他也没见过这样的命理运数。
虽然说是单算一个爱情,可是,连带地,却将凤七那莫测不明的命数也算了出来,只是有些含糊不清罢了,这也让灵松自己都感到有些奇怪。
“哼哼,小骗子,就会骗人。”
却不料,旁边的叶轻候却来了这样一句,也不知道为什么叶轻候就这么看不上这个灵松。毕竟,相识这么短的时间,灵松从来就没得罪过他。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有“旧仇”的可能了。
“骗人?嘿嘿,凤七大哥的命势我算不出来,但如算算你的,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灵松嘿嘿一笑,向着叶轻候说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用不着你算。”
叶轻候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虚,当场便拒绝了。
“给他算算,嘿嘿,我看叶兄弟长得如此俊美,肯定也是个风流坯子。就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才能配得上这样俊俏的小郎君。”
凤七却来了兴致,哈哈大笑地跟着凑热闹。
“叶兄凤目斜挑,此是心高之势,天下间,怕是没人能入得叶兄之眼。但眉尖却是斜扬之后微微下挑,这分明是在说,叶兄即将遇到中意之人,或许就在明天,或许就在此刻。”
说到此处,灵松不禁斜着眼睛看了看叶轻候,却见叶轻候一张玉面已经彻底红扑扑起来,也不知道是酒意上涌,还是别的原因。真是人若洛神,面若桃花。
“哈哈,灵松,你说明天或许我还相信,但你说是此刻现在,这个我可就不信了。我们一屋子三个大男子人,叶兄弟再怎样不会喜欢你我这样的同类男子汉吧。哈哈哈哈……”
凤七捧腹狂笑。
“那可未必哟。”
灵松看了一眼酒意上涌的凤七,又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你再看,眼角之下,有一颗小小的黑痣,此痣名为滴泪痣。情不尽,泪不干。相思终是苦恋,转眼已是百年。泪尽时,情才圆,这也充分说明,叶兄的爱情足以是任重而道远,只恐苦尽泪干无数辗转之后,情才方圆哪。”
灵松说到此处,再次正了正颜色,语气里开始肃穆起来。
“没功夫听你在这里瞎猜乱测。一个小骗子,你的话又会有谁相信呢。”
哪想到,叶轻候听到此处忽然间勃然色变,将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墩,整个杯底都完全陷进了桌面之中,足见他心底是如何生气。
“我滴个娘哎,想不到叶兄弟那样文静的一个人,脾气却是不小。我说,灵松兄弟你也真是的,喝酒喝得好好的,让你算个命助个兴,你却尽弄那些不吉利的东西,说人家爱情不顺,人家能高兴吗?”
凤七一惊之下,酒醒了一半,他倒没想到叶轻候翻脸比翻书还快,说变就变,赶紧打圆场。
“叶兄弟,灵松那是跟你闹着玩呢,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真是的,一点男子汉的胸襟都没有。”
凤七离叶轻候坐得近,说到这里,很自然地伸出手在叶轻候的胸口上拍了两下,一是表示亲近,二是表示安慰。
却不料,一手抚了上去,凤七却瞪大了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随即转头向灵松瞠目结舌地道,“我靠,我以为经过了燃野穷山的试训之后,我的块头就已经不小了,没想到,叶兄弟的块头竟然比我的还大,胸大肌比我还发达,真是没看出,这么瘦弱的身子……”
灵松登时整个人就傻掉了,咬着块鸡肉,就那样瞪着眼睛看着凤七。
反观叶轻候,却是连手都抖了起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到了最后,整个人身体都哆嗦了起来,像是在打摆子一样。
“你,混蛋!”
叶轻候死死地咬下下唇,一下将脸别了过去,仿佛不想让人看到眼睛里面什么东西,随后怒骂一声,愤怒至极地长身而起,竟然就那样拂袖而去,将房门摔得震天响。
“啊?不至于吧?又不是女人,摸一下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这脾气,可真够怪的。”
凤七挠了挠脑袋,望着叶轻候跌跌撞撞冲出去的背影,有些不理解地说道。
“老大,今天我才真正的发现,你太猛了,实在太猛了,你才是天下第一猛男,敢摸明月斋叶轻候的咪咪……你实在太太太猛了……”
此时,灵松嘴里的那块鸡肉才扑嗵一声掉落下来,砸进酒杯之中,酒水四溅。
“明月斋怎么啦?明月斋的人就都有洁癖啊?我这手又没摸什么,哪里有脏东西了?真是,大不了,我给她洗衣服就是了。”
凤七实在不理解叶轻候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想一想,如果这个家伙确实有洁癖的话,倒也是说得通了。
“嗯嗯,看来,你洗衣服的日子在后头呢。”
灵松低头开始与那块刚从酒楼里的鸡肉展开博斗,倒是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从他嘴里时不时发出的含含糊糊的奸笑声,凤七朦朦胧胧地感觉到,有些事情要发生,有些事情要质变。
只不过,倒底是什么事情,凤七自己也是有些不明其所以然了。
第三卷 风云突变 第一百一十六章 鬼火魔瞳
(今日第三更!)
叶轻候走后,两个人酒意也有了个十之七八,索性连鞋袜也不脱,倒头便睡。
不一会儿功夫,两个人便已经鼾声大作,好梦正酣。
此刻,叶轻候却在自己的屋子里合衣躺在床上,虽然熄灯已经半天,却是半点睡意也没有。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又一幕,叶轻候只觉得玉颊轻烧,可是心里却说不上恨还是气或是什么其他的无法言说的东西。
长这么大小,还从来没有人如此的“摸”过自己,想一想,叶轻候就觉得心里有只小兔儿在跳,不停地跳,跳得让自己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该死的小贼,恨不得杀了你。这样的神兵落在你的手中,真是老天没开眼,可恨,师傅还要我来保护你,跟着你,哼哼,看我哪天一剑刺死你。
还有那个该死的小骗子,非得好好折磨你一下,才消我心头之气。”
叶轻候在心中暗暗骂着,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梦中,他看到了一双眼睛,晶晶闪亮,正向自己眨啊眨的。
那双眼睛是那样的似曾相识,仿佛某个很熟悉的人的眼睛,很亲切,很真实,很动人。
在那双眼眸之中,他依稀看到了某个刚才还向他伸出禄山之爪揩他油的小淫贼,正在向他招手。
眼光流转,那双眼睛竟然像是会说话,仿佛在暗示他,“来啊,跟我来啊,我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他轻咬下唇,死命地摇头,自己的脚步却不受身体的控制,不由自主地一步步跟随着那眼眸的移动,向前而去。
而前面,就是一个幻光迷离的五彩世界,真的很美丽,很诱人——
就在叶轻候好梦犹酣的同时,乌黑一片的天际,缓缓飘来了一线苍云,瞬间遮住了姣姣明月,将整个惠德小镇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一双硕大的魔瞳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缓缓浮现在小镇上空一百丈之上,遥遥盯着小镇,目光中满是贪婪与欲念,令人望去一眼,遍体生寒。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万家灯火俱灭,唯余蝉鸣蛙噪,又有谁会无聊地出来观赏夜景?
那双巨大的绿色魔瞳开始有节奏地眨起了眼睛,一下,两下,三下……
每眨一下,便有一缕细细的光芒攒射下去,而后,化做了星星点点的绿火,沿着窗缝钻进了每家每户之中,钻进了每一个正在沉沉睡去的人的身体里。
随后,被绿火钻进的人便会痛苦地猛烈抽动一下身体,每抽动一下,便像是有什么被剥离出来,不多时,一个虚虚的带着亮光的影子便被从身体里剥离出来,在那粒开始时钻进身体的鬼火的召引下,飞出房门,飞向夜空,而后,被那双闪烁着妖异绿芒的魔瞳所隐身的一片黑暗吞噬进去,再不余一丝一毫的影子。
只是,谁又会知道,那个被鬼火剥离出亮影的人,则永久地丧失了生命的根源与力量,悲惨地死去了。
整个过程,是那样的恐怖与诡异,玄得像梦,却是个噩梦。虚得像是戏,却是一场永生不愿再看的悲剧。
成百上千点鬼火就那样悄无声息地从空中扑下,一片片地向德惠小镇覆盖下压而去,而后,静悄悄地钻进了每个目标的身体里,一切都在同时进行,重复着一个相同的过程。
黑暗中仿佛能听到那双魔瞳的主人在无声地狂笑,而每吞噬进一个人的灵魂,魔瞳的力量似乎便会强大一分,攒射鬼火的速度更快、更疾。
两点绿光,静幽幽地穿窗而入,即将扑落在凤七与灵松的身上,而此刻,两个人沉沉息声,好梦正酣。
大约是嗅到了两个人身上有修真人的味道,那两粒鬼火的速度变得更加疾快起来,疯狂地一涌而上,就待扑入两个人的身体。
就在鬼火即将扑入两个人身体之时,灵松突然间猛地翻身而起,手掐法诀,浑身上下金光乍现,只听他大喝一声,“咄!”
刹那间,两缕金光从他手中掐念的法诀上一射而出,直直击中了两粒幽绿色的鬼火。
“嘶嘶……”
几声刺耳的尖嘶,两粒鬼火同时被击落下地,在地板疯狂地滚动,像是受了重伤的野兽,在濒死前发出绝望的嘶吼。
“什么东西?”
被屋里的一顿折腾弄醒了的凤七打着哈欠坐了起来,看到地上正在翻腾不休的鬼火,登时就吓了一跳。
“魔火勾魂,有妖魔鬼怪施此邪术摄人灵魂。今天惹到我们身上来了,快,我们去灭了这个狗东西,否则,不知道有多少良善百姓要遭殃了。”
灵松怒喝一声,身形当空浮起,化做一团金光穿窗而出。
道力之精奇不凡,顿时令凤七刮目相看。
他正待随在灵松身后穿窗而过,忽然间大叫一声不好,因为隔壁的叶轻候到现在还没个动静,恐怕有难了。
想到此处,他也根本来不及打开房门绕过去,直接一拳轰开了薄薄的夹层壁板,穿墙而过,来到了叶轻候所住的单人房间。
彼时,他正看见一粒鬼火已经穿窗而过,正疾疾地向着床上侧卧的叶轻候飞射而去。
“叶兄弟,小心。”
凤七眼看鬼火即将钻入叶轻候的身体,他甚至根本来不及发出道力将之击落。
心下一横,凤七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整个人就趴伏在了叶轻候的身上,将之覆盖了一个严严实实,随后,运力下压。
只听“哐”的一声,床板已经被彻底压塌,灰尘四起之间,凤七已经抱着叶轻候跌落床底,然后顺势一个骨碌,远远地滚了开去,避开了那粒疾疾攒射而来的鬼火。
可是那粒鬼火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一扑不中,却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子,继续向着两个人扑来,大为一石二鸟,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架势。
而此时,凤七正压在叶轻候的身上,双手又被叶轻候压在身下,来不及抽出手去,心中大急,正想再次运力压塌楼板,到下面去再说,就见身下已经醒过来的叶轻候一声轻喝,“青云,星碎云飞,斩。”
喝声刚刚出口,搁置在床上的青云宝剑“铮”然一声,已经化做一道冷森森的蓝光出鞘而去。
“哧……”
剑气纵横之间,只一击,便将这可怖的鬼火一剑斩落。
道力之精纯,世所罕见,凤七回过头去,刚好看见青云剑干脆利落地将鬼火一剑斩落,心下顿时为之折服。
鬼火在地上犹自嘶鸣着,不甘心地缓缓寂灭而去。
“叶兄弟,你没事吧?”
凤七回过头来,黑暗中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笑着问道。
却见,此时的叶轻候红晕满面,星眸迷离,身上还在不住地发抖。
“咦,叶兄弟,你脸怎么这样红?酒还未醒么?”
凤七感到很奇怪。
“你,压得我胸口好痛……”
叶轻候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啊,呵呵,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事态紧急,不好意思了。”
凤七这才发现自己还全方位地压在叶轻候的身上,这样的姿式对于两个大男人来说,确实有些不太雅观。(笔者:我呸,别说两个大男人,一男一女那就更不雅观了。)
“快起来,灵松已经出去跟那个摄魂的老妖怪干起来了,咱们不能让他专美于前,得去帮他一把。”
凤七一个骨碌爬了起来,伸手就去拉叶轻候。
叶轻候却根本没理他,只是自己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很缓慢,像是满怀心事的模样。
“你怎么了?要快啊,现在外面估计已经打得昏天黑地了,去晚了,恐怕就赶不上了。”
凤七倒是对灵松很有信心,他不相信从白鹿山上下来的人,连一只妖魔鬼怪都打不过。
看来,他潜意识里倒还认为这只不过是一只极其普通的妖怪罢了。
叶轻候却不说话,站起来,整理好衣服,系好了青云长剑,来到了他的身边,黑暗中,双眸如水,一眨不眨地望着凤七。
“咦?怎么了?我的脸很好看么?”
凤七越发地觉得叶轻候有些奇怪。
“没什么,你救了我,我只想对你说声谢谢。”
叶轻候的这几个字仿佛是从嗓子眼里哼出来的,像蚊子叫。
“嗨,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个不是见外了?再说,你今天还救过我呢。”
凤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转头望向窗外,心中有些着急。
“那不一样。”
叶轻候却在此刻莫名其妙地较起了真儿,执拗地说道。
“你这个人可真罗嗦,又是哪里不一样了?”
凤七心中焦急起来,外面剧烈的打斗声已经逐渐消止,中间还夹杂着灵松的怒喝声,听声音,仿佛像是受了伤。
“就是这个,不一样。”
叶轻候气得一跺脚,伸手之间,不由分说,电光火石地给了凤七一个清脆响亮的大嘴巴,随后,化做一道蓝光穿窗而出,直直地飞向天宇。
“他妈的,你这个小白脸,我救了你,你怎么还打我?等一会儿完事儿了,非得跟你好好的说道说道不可。”
凤七险些气得一个倒仰,抚着被打得发麻的脸庞,指着叶轻候的背影怒骂不已。
不过,他心系灵松的安危,况且,也是向来神经大条,只是气冲冲地骂了一句,便也化做一团火光驽着炎龙刀飞射而出。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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