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强化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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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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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养不由得想到九夏城有一天也会步洛阳的后尘,寒意直透骨髓,脸色刷地苍白了下来。碧灵站在他身身边,只当是害怕了,就笑道:“又不是冲你一个人来的,怕什么?”关天养摇头道:“不,我不是怕,只是觉得……百姓太遭罪了!”

杜友逢负手望着东北的天空,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意,“哪一场灾变遭罪的不是万千生灵呢?走吧,我们先去洛阳……”

飞舟进入豫州行省后,便可见官道流动的黑色潮流有如迁徙的蚁群般滚滚涌向西而来,场面空前壮观。即便是未能近距离地接触,关天养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难民们的绝望——试想一下,若是遭难的是九夏城,自己也成了被迫逃离家园的一员,在人群的裹挟之下,行走在似乎没有尽头的官道上,饿了不知道在哪里吃,累了不知道在哪里睡,病了不知道在哪里医,也不知道要逃去何方,身边尽是撕心裂肺的呼喊和哭叫,随时都有人倒下……那该是多么的教人绝望?

都说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灾变之下,动乱之际,人命贱得不如牲畜。什么尊严,什么人格,什么理想,什么事业,爱也好,情也罢,都成了狗屎,一钱不值。活着,成了天底下最艰难的事,死,反倒是最容易不过的了……

想着这些,关天养心下就涌动着莫名的悲怆,眼眶一热,差点就要当场哭了出来。因瞥见杜友逢缓步走了过来,忙强吸了一口气,稳住了情绪,叹道:“这么多人逃离家园,也不知道官府是怎么安置的!”

杜友逢已经看到了关天养的潸然欲哭,但他没有说破,也是怔怔地看着大地上滚滚向西流去的人群,不带半点感情地道:“任何时候都不要指望官府。能不能活下来,怎么活下来,只看他们自己了……”

“为什么?”关天养心头怒火涌动,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朝廷征收百姓赋税,是靠百姓养活的,在发生灾变之时,他们就该挺身到而出,尽最大的努力安顿救济灾民才是……”

“屁话!”关天养愤慨的发泄还没有说完,就被杜友逢无情地打断了,“朝廷之所以为朝廷,是因为百姓们需要维持一个特权阶层的存在,这样他们就有了向上爬去的目标和动力。若是大家都生活得一样了,活着还有何意趣可言?若是朝廷的作为真的不能令百姓满意了,自然逃不脱被暴力推翻的下场。官府受百姓委托管理一方,原是该尽到仆役之责,可百姓们喜好特权,纵容特权,以至于放弃了自己本来该尽的督促和约束官府的职责,最终便放任官府坐大,成了一个只为着自己那一小撮人谋取私利的工具。你要指望官府成为你说的那样,那首先就应该指望百姓醒悟过来自己该做什么。”见关天养脸色委实有些难看,就将语气放得柔和了些,“当然,这又说得太远了,不过根结就是这么回事。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修行者,要想生活得更好,就只有靠自己去争取。若是眼下忽略或是放弃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总有一天会自尝苦果。若是好心去救他们,那也只能救得了他们的身体,救不得他们的灵魂。你养得了他们一天,又能养得了一世?养得了一世,你又能将所有人生生世世都平平安安地供养起来?”

这席话有如闷雷般击在关天养的心底,震得他是目瞪口呆,神驰意迷。在承认这些话有理的同时,却又震骇于杜友逢的冷酷——面对数十万因灾变逃离家园,无处可归,随时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病倒或者死去的灾民洪流,竟然没发一句同情之语,反而以他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大道理来指责他们是自找——天下还有比他更无情无义的人么?又想到他是自己所忠爱的人是父亲,素来为自己所敬重,心下又是失望,又是痛苦。

不想杜友逢回身叫来一名弟子,吩咐他带上几个人,专管救治那些因病痛而无法继续逃下去的百姓。几名弟子领了师父,都御风而去。看着人们的背景,杜友逢又深深地叹了起来。

关天养顿时有些懵了,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他们不值得同情么?”

杜友逢道:“我没说他们不值得同情,只是针对你说的官府应该在百姓受到灾变之际第一时间挺身而出的话作一番置评。灾难面前,受苦受难的永远都是普通百姓。济世救人是小蓬莱的立世宗旨,我们又岂能抛弃?可天下百姓数以仇兆,纵是倾尽小蓬莱之力,又能救得了多少?说到头来,百姓要少受罪,甚至是不受罪,还是得明白自己该干什么。古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意思就是把鱼送人,还不如教给人打渔的方法。人虽然卑微,本事弱小,但却拥有不可忽视的智慧,只要团结起来,什么样的灾变应对不了?为官者居高堂,乘驷马,衣轻裘,拥美姬,堂上一呼,阶下百喏,决他人生死于一念之间,何等的畅快?是以都想当官,当大官,甚至于是当皇帝,却完全忽视了自己该做什么。普通百姓一旦当了官,就只晓得谋算自家的小九九,哪里还去管别人的死活?纵有那等有见识,有良知的,想作为一番的,奈何环境败坏如斯,反倒成了异类,如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么?”

【三百七十九、洛阳防卫之战(上)】

关天养愕然道:“这,不知道……”

“因为我看出来了,你想伸手救他们!”

“那前辈认为我该不该救他们呢?”

“我先不是说了么,你能养他们一时,养他们一世,难道还要把天下人生生世世都养起来?你就没想过寻个能根治的法子来?”

“根治的法子?”关天养顿时满头的雾水,“这,我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为什么要去想?我之所以想救他们,是因为我现在有这个能力,若是连自己的温饱都不能解决,安全也不能保证,又谈什么救别人?”

杜友逢又摇头了,说:“你怎么还是不明白?”

“我哪里不明白了?”关天养是如坠五里雾云,全然懵了。

杜友逢很是有些无奈,“我跟你讲的这番大道理都记下了么?”

“是,记下了……”

“那便好。将来有一天你见着中京的那位徒弟时,就不至于没有话说了!”杜友逢说完,也就不再置理关天养,缓步走了开去。

关天养这才恍然悟了过来,杜友逢之所以讲了这番大道理,便是要借他之口,告诉给坐在中京龙庭之上的那位皇帝听。“可这有用吗?”他不禁自问了起来。这番话对他来说,都不免惊世骇俗了些,对于皇帝而言,怕更是大逆不道吧?就算皇帝听得进去那又能怎样?难不成要皇帝下旨,约束官员的权力吗?若这有用,就不至于出现官员贪墨横行,官府欺霸一方,鱼肉百姓的事了。说到底,还是要百姓真正的觉醒,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行。可又怎么才能让百姓觉醒呢?挨个地告诉他们么?

还没想出个头绪,就听有人惊呼道:“呀,快看……”关天养循声望去,见是一名蜀山派弟子指着前方的天际。举目远眺,见是一群飞鸟正和几名修行者在缠斗,很是激烈。只听程有涯的喝斥声响起:“看什么热闹,还不快去帮忙!”几名蜀山弟子道:“是,师父……”御起飞剑来,呼啸而去。

关天养本以为这场战斗有了六名蜀山派弟子的加入,就该迅速地以风卷残云之势收场,不想还是陷入了相持不下的胶著中。见杜友逢眉梢剔动,关天养便知他要命门下弟子出动,便慨然请缨道:“杜大先生,我去吧!”

杜友逢摇头,点了两名弟子的名,要他们速去支援。刚从座舱中出来的广平和许晋言也分别打发弟子前往支援。在有了十派,共十一名弟子的加入后,战局这场稍微改观了,依旧没法子迅速地将那一群魔化了的禽鸟诛灭。

关天养看得实在心焦,拧着作眉头,瓮声瓮气地道:“我记得魔物的脑髓里都长有一颗魔魂珠,乃是魔气寄藏之所,只要将它打烂了,再厉害的魔物也都得成一具尸体……”

杜友逢眼睛一亮,恍若电芒划空,“有这回事?”

关天养反倒讶然了,惊异地看着杜友逢:“你不知道么?”

杜友逢哪有功夫与他细细探讨?身形一动,便化作一道流光扑了出去,再出现时,已置身于战团之中。只见他抬手疾点,咻咻声中,青光箭矢般从指尖射出,数只猛恶无比的禽鸟躲避不及,俱被命中了头颅,小脑袋如同炮仗般砰砰炸了开来,一股股的黑气溢出,冲霄而去。失去的魔气的控制,金丹境界修行者都苦战不下的禽鸟果真成了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在元阳之力的作用下,顷时就被焚成了灰烬,随风飘散了。

见这招果然凑效了,杜友逢是精神大振,喝道:“照着头颅给我打。小心些,可别染上了魔气……”这又才纵身回到了船上。

关天养兀自满脸可惜地叹道:“魔魂珠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就这么被敲碎了,是不是太可惜了些?”

杜友逢见找着了对付魔物的法子,很是振奋,哈哈笑道:“你若要,让他们以后得了,都卖给你如何?”关天养连连摆手道:“那可不必。一则我要不了那许多,二则也没那么多钱来收购。”

其余弟子的修为远不及杜友逢,哪里能像他这般干脆利落地解决掉剩下的禽鸟了?有的用法术,有的用法宝,一个劲地朝着禽鸟的头颅要害处猛攻,很快就占得了上风。或两人一组,或三人一队,十数回合下,禽鸟一只接一只地被斩杀,有人取得了魔魂珠,兴奋得哇哇大叫。小蓬莱弟子长于回复和辅助类法术,见哪里形势不妙,就赶上去支援,总能迅速地稳住阵脚。魔物非是尸化的邪物,拥有不凡的智慧,见形势不妙,就四散开来逃蹿。杜友逢喝道:“不能让它们逃了,追!”船上又冲去数名弟子支援。顿饭功夫后,所有的禽鸟被尽数诛杀,得胜回来的弟子们无不振奋欣喜。

杜友逢将他们夸赞了一番,众弟子的士气越发的高涨,他还要大家戒骄戒躁,总结这次的经验,在接下来的除魔大战中再立新功。

有弟子问魔魂珠怎么处置。杜友逢略一思忖,就道:“全部上交。今日参战弟子每人奖赏两千晶玉!”虽有少数弟子对这样的安排略觉遗憾,但还是认同了,毕竟对他们而言,魔魂珠固然珍贵,但却用处有限,不如晶玉来得实在。

关天养对杜友逢的安排是深为佩服。若说是谁获得了魔魂珠就归谁,未免又要生出许多矛盾来,甚至有那等贪取魔魂珠而将性命都置于不顾的,这样就未免失了除魔的本意。还不如上缴充公,统一分配处理,凡参与者皆有奖励,既勉强了恶性的竞争,也鼓励了除魔的积极性。

先前与众魔禽相斗的三名弟子乃是玄武宫门下,若非杜友逢一行及时赶到,他们怕是难逃性命,此时也都上前来见礼相谢。杜友逢就问他们洛阳的情况如何,领头的高个中年道士答道:“回杜前辈,攻城的魔物不多,总数不过三千。但洛阳城千里范围内,不知还伏藏着多少魔物,梁师伯特地派出我等四出打探,待掌握清楚情况后再作定夺。我等因见这群魔物追杀普通百姓,便上去援救,不想反倒被缠上了,脱身不得。若不是杜前辈和各位前辈率领众道友赶到支援,我等性命难保!救命之恩,无以言谢,请受我等一拜!”领着两名同门朝杜友逢深揖长拜而下。

杜友逢袍袖一拂,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三人托起,和声道:“罢了。大家份属同道,并肩除魔,互相援救也是应该的,何必说谢?”

一个时辰后,飞舟凌洛阳上空,临空下瞰,只见洛阳城周的平原上左一群、右一团地分散着各类魔物,彼此相安无事,懒洋洋地或坐或躲,沐浴着灿烂的阳光,享受这美好的一天。远处还有魔物从官道、山里陆陆续续地赶来,看似数量不多,但随着时日一久,涓涓细流必能汇在滔滔大江。临近城墙处,有那等不耐久等的魔物已经率先发起了攻击,与守军和赶来支援的修行者激斗正酣,奈何没有数量上的优势,已是处于绝对的下风。

飞舟绕着洛阳方圆百里飞了两圈后,这才往城内降落了下去。众人刚从船上下来,就见林纬文快步迎了上来,先是对杜友逢、许晋言、广平和程有涯四人一揖,口称:“晚辈恭迎杜前辈、许前辈、广平大师、程前辈,各位道友远来辛苦了!”在听了杜友逢等人说免礼后,就直起身来,这才望着站在杜友逢身边的关天养微微一笑,拱手道:“关兄弟,无恙脱困,可喜可贺。”关天养只是拱手还了一礼,笑道:“有劳林仙长挂念,愧不敢当!”

林纬文见关天养还是不称自己为‘道友’,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异色,但也没有多作计较,听杜友逢问梁师曾何处,他就躬身答道:“家师在总督府敬候各位前辈,诸位前辈请随我来!”便在前在领路。

关天养没兴趣却掺合这些大佬们的事,就道:“杜大先生,各位前辈,晚辈想去城墙上转转,了解一下情况,若有需要之处,打发一弟子前来传唤便是!”

杜友逢只当他是立功扬名心切,哪里晓得他是不想和梁师曾照面呢?就道:“也好,你去吧!”关天养正要辞去,不想被碧灵一把拉住臂膀,“师父,我也要去!”不想杜友逢脸色一沉,“你的元气未复,城墙上又十分凶险,去做什么?”碧灵满脸的委屈,却也不敢再争辩。关天养冲她笑了一笑,便扬长而去。看着关天养的背影,碧灵跺着脚,咬牙暗骂道:“好你个坏东西,也不知道帮我说几句话……”听得同门催促,她也只得悻悻地跟了上去。

洛阳的市井破败不堪,哪里有万年古都的气概?一路从中心广场上走来,除了身被重甲巡逻的士兵,连一个普通人也不见,空旷寂寥得像座死城。一些小街小巷已经被杂草和落叶占据,狐兔獐鼠出没其间,却是见人不惊。这些东西虽未沦为魔物,大约也是受了魔气的影响,不然哪来的胆子呢?天上不时有修行者御风或是驾起遁光而过,破空之声传来,它们总是用三分惊惧、七分迷茫的眼神仰望着天空,尔后又继续埋头寻觅起来。

【三百八十、洛阳防卫之战(下)】

洛阳的曾经繁华依稀可从街市的规模上看得出来,只可惜一切都成了历史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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