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从神庙中出来,他走过去拍了拍神相的背,没有理会神相的悲观情绪,“神相,你每天都与太子殿下争论这个话题有用吗?”他望着这个无动于衷的少年,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白璘成为你的妻子吗?撇开白璘身上的光坏,她其实是最适合你的妻子。”
“我可没有养萝莉的嗜好。”真岚白了白眼,神光这人比神相大祭司难缠多了,“不知道神光祭司有什么高明的见解?”他没有见过白族的小郡主,这老头又要用他惯用的伎俩,来引起他的兴趣。
“我的师弟神相一直属意的是白璎郡主,无疑那个女孩在性情、容貌上也是一等一的。但是我却不看好白璎,那个孩子太像她的母妃白凤了,对于爱情过于执拗与理想,恐怕终会伤己。”神光没有理会神相惊讶的眼神,他慢慢地说道,“而白璘那个孩子,相比于同龄人,她有点早慧的可怕。但是我却喜欢着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宽容却不纵容,倔强却不痴缠,最重要的是她懂得自己的权利与义务。”其实神光不知道的是,何欢已经在上世活了将近三十年,已经有足够的世界观与价值观去支撑着她余下的人生。
神相大祭司望着自己的师兄,他的师兄对于神学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是他看人还是看事却是极准的。他望了望远处的天空,说道,“既然已经定了她这个太子妃,师兄你更应该去教好她,让她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不要让青王钻了空子。”
“你放心吧,我会去慢慢地引导她,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神光微微一笑,笑的有点意味深长“不管是青王还是白王,其实对她的影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我要教的就是让她学会独立思考。”他望着那个已经闭上眼睛小憩的少年,什么时候他能够走出他的世界,去承担空桑的兴亡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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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倚在马车的软垫上,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幅度,她马上就会见到许多人,这些人都为着不同的目的而来,而她必须给他们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回头路,前方,只有前方,或许有光明的彼岸。这是一个玄幻的大陆,不是吗?
她必须紧紧地守住自己最大的秘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让他们知晓她的秘密,那么他们会马上将矛头对准她,甚至在空桑灭国之前就会先灭了她。她很爱惜自己的命,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死的感觉并不好。她有点羡慕白璎,剑圣的徒弟既意味着力量,又意味着身份,白璎比她更能获得更多人的好感。而她却有点不妙,她的身份对她而言就是把双刃剑,随时有可能伤人伤己,她必须谨慎地走好每一步。
“阿璘,我的阿璘怎么突然成了太子妃?”白王妃青菲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儿,她已经从宫中的内侍口里了解到了足够的信息,叹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是前几年,青菲对于太子妃之位无疑是狂热的,她觉得皇后之尊才是女儿最好的未来,所以她时时为女儿铺路,想要为女儿谋一个锦绣前程。但是女儿终于成了太子妃之后,她的心中竟隐隐有了一点失落,那毕竟是皇宫,如果女儿受了委屈该怎么办?
何欢笑了笑,眸光温和,“阿母,这是陛下下的旨。阿母,难道不开心吗?”她在这个年轻的女子身上感受到了毫无保留的母爱,即使是前世也不曾有过。前世的父母过于相爱,为了不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就把她托付给了她的祖父。有的时候亲情是需要培养的,没有时间的积累是无法产生这种温情。
“开心啊。”青菲的笑容有点张扬,只不过她捏了捏女儿的脸蛋,笑道,“只不过,我觉得有点不踏实,毕竟大哥这次也没有积极地去争取这个位子。我还是想和大哥谈一下关于你的事,毕竟大哥现在处在朝堂,看的教深远。”
老嬷嬷一直陪在白王妃的身旁,她知道这次她的小主子出息了,她的眼里也充满了笑容,“恭喜王妃与郡主。”她其实一直害怕自家的郡主在这白王府中吃了大亏,现在好了,小主子成了太子妃之后,那些白族人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不会再给自家的郡主软钉子吃。
“一切都有父王与舅舅的教导。”何欢眸光深邃,甜甜地笑道,“阿母尽管放下心来,女儿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接下来,她就等着青王与白王的表演了,这两个都是她的血缘至亲,但是这两个人却都不能使她放下心房,她必须有选择地与他们交心,使他们能够信任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在写少年时期的真岚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写?少年时期的他是不是也认为空桑注定灭亡呢?亲们,给点意见。这文里还会出现其它的重生女,不过都是一些不被人关注的人物。呵呵,大家能够猜到吗?
、什么是天命?(下)
白王的书房一直是白王府的禁地,哪怕是白王妃青菲也好几年没有涉足过这里,这个骄横的女子一度嫌这个书房过于阴森,想要重新装修过这个书房。但白王廖总是摇头阻止,说这个书房的格局,他一辈子也不会去改动它。因为这个书房里留着许多珍贵的回忆。
白王小心地拉开抽屉,在抽屉的最里面藏着一张画像,那是白王府仅存的一张前白王妃白凤的画像。画中的她面容姣好,眉目如画,正嗅着一朵白色的蔷薇花。画上还有白王的提款,吾妻白凤。白王的眼中有点湿润,这个女人离开他已经十几年了,为什么还深深地留在他的脑海里?那时候,如果不是他强求了这份姻缘,阿凤也不会如此决绝地抛弃了白族,与一个冰族人私奔。
如今他与白凤的女儿白璎都已经十六岁了,他该为他的长女择一个如意郎君了。这次他会慢慢地挑选,也会顾及到白璎女儿家的心思,希望他与她的女儿能够过得幸福吧!至于他的小女儿白璘,他有点头疼,自己年方九岁的小女儿当上了太子妃,这使得诡谲的朝堂走向变得更加不可预测。青王在朝堂上的咄咄逼人,使得他这个白王更加难以抵挡这份气焰。而自己的继妃青菲与他也不是一条心,她更信任她的大哥青王。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小女儿白璘的态度就更加重要了,所以他必须与自己的小女儿谈一下心,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父王。”何欢轻轻地敲了敲门,声音清脆,“我能进来吗?”这是第一次,何欢走进自己父王白王的书房,这书房虽不像舅舅青王的书房一样雕金镶玉,倒也处处显得雅致大气。迎面而来的是一缕檀香的清幽香味,熏得何欢鼻子有点痒。
白王收敛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应道,“进来吧。”他一抬头便见到了白璘那张灿若朝阳的精致的脸蛋,她一双黝黑的眸子中却平静如无波的海洋一般,白王一怔,随即笑道,“阿璘,随便找一张椅子坐下。”虽然两人的血缘无比亲近,但是两个人的气氛却很拘谨。
“哦。”何欢轻轻地应道,选了一张不远不近的椅子有礼地坐下,她抬头关心地说道,“父王这书房里竟还点着檀香。父王,您晚上睡不好吗?”何欢静距离地观察着白王,心里有点吃惊,年过半百的白王竟衰老地这么迅速,眉宇中竟有些暮气沉沉的感觉。
这一句话倒拉近了父女两人的距离,白王有点感动地说道,“年纪大了,夜里总是睡得不踏实。”他揉了揉有点红肿的眼睛,这几天他为了太子妃一事费尽了心思,如今尘埃落定,反而更没机会好好地休息一下。尽管白王对于政治没有青王那么敏感,但是对于空桑内部的颓势,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身为白王,他必须为这个国家,为自己的族人负责。
“父王年纪大了,更应该保重身体。”何欢神色有了一些忧郁,她淡淡说道,“如今,我和阿姐都大了,可以为父王分忧了。”白王毕竟是这具身体的生身父亲,何欢以一个成年的眼光去看待白王,自然不会对他有过多的怨恨,反而多了一丝理解与尊重。
“你才多大点年纪啊。”白王有点无奈地笑了笑,“你阿姐在我眼里还是未长大的小姑娘。阿璘,你如今虽是要成为太子妃了,但是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白王不知道他应该跟自己的小女儿说些什么,他知道青王与自己的小女儿一向比他这个父亲还要亲近,如果他贸然说了些什么,会不会引起自己女儿的反感?
“父王,我……”何欢似鼓足勇气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成为太子妃,就是怕舅舅他——”何欢像一个孩子一样,急于表达内心的想法。她知道像白王这样性情的人,定然不喜欢一个心机叵测的女孩子,他更喜欢的是纯白善良的女孩子。
“是不是你舅舅青王说了些什么?”白王试探着问道,“父王怎么会不喜欢阿璘去当太子妃呢?你是白族的女儿,更是父王的女儿。阿璘可不要误会父王了。”他知道青王肯定会在不知不觉中离间他和女儿的感情。所以,他必须试着去亲近这个女儿,使她不再去那么信任青王。
何欢假装委屈地低头,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父王怎么会这么看我和舅舅呢?舅舅与我一向亲密,又怎会说这些呢?更何况我是父王的女儿,自是相信父王的。”这么绕来绕去,何欢自己都有些累了,她仗着自己年纪小,摆出一副“你要相信我”的样子。
“阿璘,”白王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发丝,叹道,“你从小就在你的阿母身边长大,而你的阿母又一向听她大哥的话。我真担心你因为你的舅舅青王而误入歧路。”
“父王,我一定不会偏听舅舅的话的。”何欢窝在白王的怀里做出保证道。她本就是了解青王秉性的人,自然不会被这重亲情蒙蔽了双眼。而她本身也不愿意长久地在空桑皇室折腾,该离去的时候还是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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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家女儿被选为太子妃,白王妃青菲忙的整天见不到人影,而何欢仍旧神情淡淡地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干着自己的事。她打开西京用飞鸽传来的短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西京现在就在前线,他观察了空桑与沧流帝国作战的方式,他直言如果空桑前线仍旧是这么一副作战方式的话,不出十年沧流帝国就会占了空桑的半壁江山。
何欢拿起笔,心中略微思索了一下,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写些什么,她在前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虽瞄过几眼《孙子兵法》,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用兵之道。但是何欢还是下笔了,她写道:西京大叔,我知道你在前线定然对于空桑与沧流两国的实力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对于兵事,我不敢多言,只能寄希望于大叔的军事才能。沧流帝国这次侵略空桑,实际上是一次有目的有策略的行动,所图的不会是些金银的利益。沧流帝国于机械器物十分精通,而空桑军队却缺少这样的人才,大叔可招募民间的能工巧匠,防制沧流帝国的武器。至于军粮钱财等,大叔无需担心,我会托心腹之人送到前线。
何欢望着嵌在墙壁上的地图,她正准备再写些什么的时候,白璎却悄无声息地闯了进来,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阿璘,又在跟师兄通信吗?”师兄西京去了前线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但他却和自己的小妹白璘一直在通信着。
“是啊。”何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西京大叔来信说,前线的情况已经恶化了。阿姐,有没有想过如果沧流帝国的军队攻了进来,白王辖下的望海郡、姑射郡与息风郡的百姓们又该如何组经抵抗,又该如何进行撤退呢?”
白璎摇了摇头,她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问道,“空桑帝国难道会落得如此的险情吗?”自从苏摩离开云荒后,她就有点心神不定,而自己的父王已经在考虑着她未来的丈夫问题了,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何欢淡淡地说道,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阿姐,苏摩被我驱逐出云荒,你不会怪我吧?”作为旁人,何欢本不欲过多地去窥视着白璎的情感世界,但是这份感情却不只是个人的感情,它牵扯了云荒太多人的命运。
“没有,连苏摩他都没有怪过妹妹。”白璎想起了苏摩,眼神柔和,“或许离开云荒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虽然,苏摩离开云荒的时候出了一点小事故,但是她更觉得在心中与苏摩的距离放佛更近了一步。
何欢看到白璎一副痴傻的模样,心中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应该点醒这个少女,但是她却没有再说些什么。在镜系列的书中,她也为苏摩对白璎的这份感情感动过,但是这份感情真的能克服现实中种种的阻隔吗?这都是未来的麻烦事,何欢只能先放在一边,或许她根本不可能活到那一天观察这份感情,或许哪一天她这个人又会被什么未知的力量给秒杀了。
白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妹神色复杂的模样,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才十六岁,要面临的却是亲情与爱情的选择,她正对于这个问题踯躅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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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能不能帮我去试探试探沧流的那一位智者?”与青王寒暄了一会儿,何欢小心地提点道,“舅舅,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人对于空桑的情况太了解了吗?那些冰人在百年前无论哪一方面都不足以与空桑抗衡,而现在却——”
青王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自从她的外甥女选为太子妃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同那些冰人联系过。他想了想之后说道,“阿璘,那一位沧流帝国的智者大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舅舅只是从那些冰人的嘴里了解过他的一些情况,那些冰人对于那位智者一向推崇的很。”
“反常即是妖。”何欢脸上浮现出一缕微笑,“舅舅,我们不得不多做些准备。我担心一旦空桑前线失利,空桑的亡国指日可待。敌人对于我们的内部足够的了解,而我们却对敌人一无所知,这难道不是失败的征兆吗?”
青王望着这个脸上带有忧色的外甥女儿,眼神锐利,“阿璘,你将要成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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