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绝没有说话,而是转身上了车,司徒凌他们见此,也迅速地带人上了车,发动引擎往山下行驶。车里,秦穹临时担起司机的职责,而司徒凌坐在副驾驶,端木倾则与南宫绝坐在后面,舒舒服服地躺在特制的沙发上,好不惬意。半响,南宫绝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夜色,淡淡开口:“图纸的事情,恐怕藤野已经做不了主了。”而且他没有了利用价值,迟早都是死,自己又何必脏这个手?
、054发炎了
南宫绝回到古堡时,已经很晚了,轻轻开门进房间,橘黄色的灯光将房间照的有些昏暗,而洛凝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白色系的大床上睡得正香,南宫绝轻手轻脚地走近一看,居然见她嘴角还挂着晶莹的液体?
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无奈地摇头:“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派你来?”她虽然演技极佳,却并不是个特别有心计,又懂得谨慎的人,这一点看她这睡姿便不难看出。她虽然在自己面前极力演戏,有时却仍然不免露出真性情,而他也是被她这偶尔的真性情蒙蔽,不过这样只能起到一时的用处,时间一长便能发现她的漏洞百出。于是他怎么也不通,南宫离为什么会挑上她接近自己?
南宫绝正想着出神之时,洛凝突然一个翻身,漂亮的眉头蓦地皱紧,好像是做恶梦了?只听她痛苦地梦呓:“不要让我离开你……我会好好做事……”说完,又沉沉睡去了。
南宫绝也跟着皱起眉,她那句“不要让我离开你”如刺耳的噪音般在耳边回荡。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心中忽然升起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如毒刺般狠狠扎着他的心!伸手抚上洛凝仍然紧皱的眉头,轻轻低语:“不管你来我身边是出于何种目的,只要不是我想的那样,我都能原谅你……”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第二天清晨,天空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洛凝便醒了,这还是她跟在南宫绝身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醒这么早。
侧头睁着一双惺忪的眼睛,看着南宫绝仍在熟睡的脸,瘪嘴小声嘀咕:“原来我变懒,全是你害的。”只要晚上没他在,自己就能安然睡到清晨自然醒!
但是转念一想,这么早起床也没什么事干,如今可不像在洛家那样,早早起床给他们做早饭了,暗暗叹口气:“算了,继续睡!”果然清闲使人懒惰。
翻身背对着南宫绝准备继续睡,不想耳朵一挨枕头便是一阵刺痛传来?蹙眉伸手摸摸耳后,刚一碰又是一阵痛感。暗叫一声糟糕,不会发炎了吧?心里狠狠把不知此时在何处的靳亚,骂了个七百二十遍!他这什么破技术?居然还会发炎!
话说,当初洛凝在来南宫绝身边之前,组织为了联系方便又不会被轻易发现,而准备在洛凝体内植入一个微型通讯器,当时靳亚自告奋勇地告诉洛凝他会弄,洛凝也真信了。而据调查得知,南宫绝身边女人不少,可他却有个怪癖,和她们那啥啥的时候,从来不碰她们耳后,于是传言所有女人的敏感处,到了洛凝这里反而成了安全处?靳亚便亲手把通讯器植入了洛凝右耳,而此后,他们便以此联系,可洛凝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个该死的通讯器会让她烂耳朵!
不敢惊动熟睡的南宫绝,洛凝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再悄悄下床,缓慢地走了两步后,赶紧哧溜一下跑到洗手间。
洗手间里,洛凝坐在马桶盖上,忍痛摸向耳后,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我不管你在哪里,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死回来!”
、055消毒没
“你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服装店更衣间里,洛凝压低声音指着自己泛红的耳朵,抓着身边仍然在嬉皮笑脸的靳亚衣襟吼道。
下午南宫绝有事出去了,她便和南宫傲说了一声,借口溜了出来,而她自然知道南宫傲对她起疑,身后必定有人跟踪,于是只好一路假装闲逛,然后进了这家与靳亚约好的服装店,状似认真地挑了几件衣服进来试,而她一进来便看见这家伙已经在了。洛凝仿佛见了仇人一样,如果不是怕跟踪的人察觉,她肯定会这家伙打一架不可!
靳亚歉意地笑笑:“嘿嘿,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嘛,毕竟我真头一次……”做这字还没说出口,他已经聪明地住了嘴,因为这时的洛凝脸色恨不得把他卸了重组!
洛凝吸气,再呼气,反反复复几次才压下高涨的怒火,不过语气很不佳道:“你说现在怎么办?”南宫绝最近很关心她,自己这点小伤他很快便会发现,若到时候唤来司徒凌检查,那不是全完了?
闻言,靳亚收敛起嬉笑,眉头微蹙,沉吟道:“现在消肿肯定是来不及了,看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通讯器取出来。”
洛凝怀疑地斜眼道:“你行么?”经过这次的事情,她不敢再傻傻的信他了。
靳亚赶紧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这放进去需要技巧,取出来就是很容易的事情!”
洛凝真的很不想再相信他,但是这个时候她也没有第二选择,警告道:“这回你要再给我弄出什么事来,我非和你没完!”她现在恨不得上去咬死他。
靳亚夸张地抖了抖身子,撇嘴道:“女人果然不能得罪……”得罪了要人命。
靳亚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扁园的小盒子打开,手指沾了点里面的速效麻醉药,轻轻涂于洛凝而后,然后又拿出一把柳叶形的小刀,准备给洛凝“动手术”取出通讯器。当刀快要碰到洛凝的耳朵时,她蓦地喊停,不放心道:“你消毒了没?”
“没有。”靳亚淡淡道出事实。
闻言,洛凝一个激灵,赶紧错开靳亚,摆手道:“我不取了。”没消毒的刀一刀下去,她铁定还得发炎啊!
靳亚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一般,翻翻白眼,无奈道:“大小姐,我们现在医疗条件有限,你就将就着点吧。”她这怕疼的毛病什么能好?
洛凝无比哀怨地瞪着靳亚,双手合十道:“主啊,你赶紧让这家伙也受点罪吧!阿门……”最好让他感同身受一下,不对,应该更甚才对!
靳亚看着她煞有其事地祷告,后脑蓦地一滴冷汗滑落:“果然最毒女人心……”
洛凝高傲地扬起下巴,似乎在说:我就诅咒你了,你能奈我何?
靳亚一个爆栗子过去,再狠狠地把洛凝身子一转,让她背对着自己,开始给她取通讯器,表情虽然凶狠,但眼底却尽是宠溺……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个小的机会看不见的通讯器,就从洛凝耳朵后面被取出来了。
再给洛凝上好药,靳亚放在指尖仔细端详半天,最后两指轻轻一捻,本就微不可见的通讯器,彻底成了粉末,仍不解气道:“这什么破东西嘛,害我丢脸!”
“呵呵……”
洛凝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揶揄道:“你自己技术有限,怪谁呀?”
靳亚鼻子里冷哼一声,转而正色道:“现在没有通讯器,你怎么办?”她这样会很危险。
洛凝耸耸肩,往身后的墙壁上一靠,淡淡道:“放心,我暂时不会有事。”南宫绝目前为止不会伤她,至于以后……哼,当初她既然答应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反正她是死是活,根本没有人会在乎。
狭窄的更衣室里,两人均陷入了沉默,半响后,洛凝开口道:“我们走吧,免得让人怀疑。”不能让南宫傲抓住什么把柄。
洛凝伸手握住门把,准备开门时,靳亚的声音又兀自从身后响起:“他让你回去一趟……”
闻言,洛凝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看来,他已经等不急了……
、056留住
晚上,南宫绝很晚才回来,而洛凝今晚出奇地没有早睡,只着一件睡衣,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眼神悠远飘渺。
南宫绝一进门看见这样的景象,白色的丝质睡衣,宽松地套在洛凝身上,窗外的月光投射进来,照在她身上更显柔美,此时的她不复白天的活泼,而是多了一份恬静,一份迷离的美。
南宫绝轻步上前,从身后搂住洛凝的纤腰,下巴搁在她颈窝轻轻摩挲,低沉柔和的声音问道:“想什么呢?嗯?”
洛凝被他抱住的那一刻,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转而又放松下来,此时听他这样问,眼神一闪,淡淡道:“没什么呀,只是无聊而已,所以赏赏月。”
南宫绝自然知道这不是实话,不过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戏谑道:“难得呀,你居然会无聊,我记得过去这个时候,你早就睡的口水直流了。”她可没忘记那一晚她嘴角那滴晶莹的液体。
呃……一听这话,洛凝蓦地转身,与南宫绝面对面,激动道:“怎么可能?!”她睡相有那么遭么?还口水直流?
“哟?还不信?那要不要给你看看证据啊?我这里可有绝版珍藏呢!”说着,优雅地从身上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滑,开始煞有其事地找证据。
闻言,洛凝好奇地把视线转到手机上,想看看他口中说的证据,结果南宫绝却又把手机收起来了,摇摇头道:“算了,考虑到你脸皮薄,我还是别拿出来了,不然真怕你难为情。”说着,性感薄唇扬起淡淡促狭的笑意。
见此,洛凝顿时一头黑线,瞪了某人一眼,嗔道:“无聊!”说完,狠狠推开南宫绝往床边走,只是走的时候“无意”间踩在了某人的脚上,又很“不小心”地用了点力,然后很“无辜”地抬头,对南宫绝很“歉意”地说了句:“我不是故意的……”心里补充一句:那是不可能的!
而南宫绝则笑着回答了句:“没关系。”
闻言,洛凝冷哼一声,扭头不再理他,只是心里却直犯嘀咕,这人最近变化怎么这么大?以前一直都是冷冷的,能在他脸上看见笑容亦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而最近他不止笑容多了,居然还会这样像个普通人一般开玩笑?这也太诡异了吧!最重要的是他这样,害她最近常常对他松懈了戒备,这实在让人伤脑筋!
洛凝哪里知道,南宫绝这样的改变都是因为她?他在为她试着改变自己,同时也想改变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想要留住她,当然,留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的心。只是他这样的付出,也不知道最终会换来怎样的结果……
洛凝盘腿坐在床上,腮帮子因为愤怒鼓鼓的,都说人生气的时候是最丑陋的,而她却不然,大大的眼睛格外明亮,鼓鼓的双颊白里透红,小巧的双唇高高撅起,样子好不可爱,看着南宫绝只想将她搂进怀中好好疼爱一番,只是谁又知道,此刻她这副可爱外表下,又有着怎样不可爱的心思?
、057剪刀石头布
南宫绝笑着走到床前,坐下来搂住洛凝:“我开玩笑呢。”
“我知道。”
“生气了?”
“没有。”
“那为什么不理我。”南宫绝不悦问道。
“我……咕噜……”洛凝刚要说什么,哪知肚子先叫上了。
“呵呵……”南宫绝笑着摸上她的肚子:“你没吃晚餐?”心中却想,这丫头今晚很不对劲呢……
洛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没胃口就没吃了,不过现在……呵呵。”真饿了。
闻言,南宫绝拉着她的手一把拽起来,洛凝纳闷道:“干嘛?”
“带你去吃东西啊,你不是饿了吗?”南宫绝不由分说地拉着往外走。
西餐厅里,南宫绝订了一个包间,点了两份牛排和一瓶红酒,很快侍者便送来了食物。洛凝真是饿了,拿起刀叉便和盘子里的牛排战斗开来,而南宫绝则淡笑地看着她,往高脚杯里倒了点红酒浅酌。
洛凝消灭了一盘牛排后终于饱了,满足地叹息一声,抬头一看却见南宫绝只是在喝酒,盘子里的食物分毫没有动过。
“你怎么不吃啊?”洛凝问道。
“我吃过晚餐了。”南宫绝淡笑回答。
闻言,洛凝翻翻白眼:“吃过了你还点一份?知不知道浪费等于犯罪啊!”有钱人的通病。
南宫绝低笑出声:“比这个还大的罪我都犯过,这算什么呀?”杀人放火,贩卖军用器材,哪一样不是大罪?转而又道:“再说,我也是为了陪你啊,你一个人吃饭难道不寂寞?如果我有罪的话,你也是共犯哦……”笑意促狭。
洛凝眼神一闪,拍桌道:“好吧,既然刚才你是为了陪我,那出于礼尚往,现在换我陪你吧!”说着,拿起酒瓶往自己空杯子里倒满,举杯道:“来,我陪你喝!”说着,闭着眼睛仰头猛灌一口。
南宫绝在她闭眼之时,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然后优雅地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红的像血一样的酒。
喝完,洛凝贼兮兮地提议道:“这么喝没意思,不如,我们划拳怎么样?”
南宫绝看着她,怀疑道:“你会么?”明显的不相信她会玩这个。
洛凝见他小瞧自己,下巴一扬:“不信就比比!”
闻言,南宫绝挑眉,坐直身子,伸手道:“来吧。”
洛凝嘿嘿一笑,也坐直身子伸出手,喊道:“剪刀石头布!”
然而一听这五个字,南宫绝平生第一次石化了,整张脸都在轻微的抽搐:“你说的划拳……就是这个?”
“对啊。”
见南宫绝半天没有出拳,洛凝不耐道:“你倒是快点啊,不然这回算你输哦。”
南宫绝无奈摊手道:“我输了。”说完,倒满酒一饮而尽。
洛凝眯眼,眼底满是得逞,催促道:“来,继续。”
之后两人便正式开了那及其幼稚的猜拳游戏,而这次与第一次不同,南宫绝几乎把把都赢,终于喝的洛凝有点招架不住了,喊停道:“等等,我去下洗手间,回来继续。”
洗手间里,洛凝拧开水龙头,掬起凉水便猛的往脸上泼,抬头看着自己因为酒精而泛红的小脸,喃喃道:“洛凝,你要坚持住,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不然错过这一次,还不知道怎样才能离开。
这红酒虽然喝着口感好,但后劲很厉害,越往后喝越容易醉。
从洗手间出来以后,洛凝一屁股坐下来,嚷嚷道:“我们继续!我就不信赢不了……嗝……你。”
南宫绝淡淡一笑,奉陪她到底,不过这一次奇迹出现了,洛凝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后拳运大涨,真可谓风水轮流转,把把皆赢!渐渐的,南宫绝开始招架不住了,最后在洛凝剪刀他布的一局过后,终于爬桌子上起不来了,而这时他们身边也已经摆满了空瓶子。
洛凝同样头晕乎乎的,不过还不是太醉,顷身向南宫绝,伸手轻推唤道:“喂,南宫绝,醒醒。南宫绝?”半天也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