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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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极光-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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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泽没有回答,陆静突然想到什么,才笑着说:“家里没人,别紧张,咱俩还没到见家长的份儿上呢。”

“我其实巴不得正式见你家长呢,赶紧定了,才能结婚。”

两个人吃了饭,梁希泽催促道:“走吧,快开始了。”

陆静道:“那我换衣服,你等我下。”

她略有犹豫,在衣柜前挑了半天的衣服,本来想穿一件粉色的帽衫,厚厚的,又觉得自己穿着太像学生,而和梁希泽的风格不搭。正犹豫不决间,只听见敲门声,梁希泽在门外道:“我进来了。”

他推门进来,对着她上下打量一番,道:“挺好看的,就穿这个吧。”说着又在她的卧室打量一番,看见了她的钢琴,才问:“这就是你的钢琴?”

陆静道:“我三岁开始练琴,一直到大学住校前,每天一定要练一个小时。小时候我妈不在家,竟然特地买了一个录像机,让崔阿姨录下我每天练琴的情况。不练到时间都不能吃饭。”

他笑:“给我弹一个,我看看你这十个音阶的跨音。”

“想听什么?”她边说着边开始翻琴谱道:“贝多芬、巴赫、舒伯特、肖邦、李斯特、莫扎特。”

他随便挑选道:“巴赫。”

陆静笑的狡黠,弹了一首《小步舞曲》,此曲是钢琴基础入门教学曲目,十分简单。梁希泽听完后笑道:“糊弄人么不是?再弹个莫扎特。”

“行啊。”她答应的爽快,照例三声“哆”校正了音准,然后轻快的弹起了《小星星变奏曲》,她当然只弹了最简单的入门级版本《小星星》,将此曲后面的变奏部分全都甩开了。弹奏后连自己也觉得好笑,还不忘解释给他道:“其实我练得是九级的曲目,当时练得好痛苦,大半年没弹过了,快忘光了。”

她笑着回头看他,却发现梁希泽正坐在她的床边,他望向她的眼光很专注,仿佛整个房间的中心只有这架乳白色的钢琴,而她就坐在钢琴前,好像是舞台上的焦点。

她笑着起身在他面前挥手:“我弹的太好了?看呆了?”

他抬起头,眼神迷离,像是沉睡许久的猎豹猛然睁开双眼一般,又闪过一丝光亮,只拉住了她挥舞的手掌。后面的事情就开始不受控制起来。他的手指微凉,而唇却滚烫,沿着她的线条美好的锁骨一点点的啃噬,像是星星点点的火种,却在瞬间将草原燎热。

陆静只觉得热,继而是燥,她抵不过他的力气,而他一只手就可以握住她两个手腕。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就在没有衣衫的阻隔。她开始屈服,屈服于陌生的快感和刺激,屈服于身上男子的男性气息,屈服于被他时时撩起的火焰。

直到那种疼痛传来,她整个人都在躲闪,他却一直在哄她,喃喃的说了好多话。陆静也听不清楚他说什么,疼痛持续的时间很长,仿佛没有尽头。而消逝后却又有种异样的感觉,她无法形容。她不停的在退缩,梁希泽依旧在哄她,吻她,在她耳边轻声道:“陆静……静……乖,不疼了,看着我。” 

她闭起眼睛,不敢看他,他一直要求:“看着我,看着我。”

她终于睁开眼睛,他们的距离太近,能听见彼此的鼻息。而他的脸庞却失焦了,陆静只觉得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明亮,像是小时候镜面反射的太阳光,光耀的另她不敢直视,她又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只闻得他低微的喘息声。

两个人终于归为平静。陆静只怔怔的看着床单上的血迹发呆。梁希泽在旁道:“陆静,我说过要和你结婚,我会和你结婚的。”

她心里升起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委屈的想哭,却又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哭,只好将头转向另一边,不去看他。

梁希泽声音坚定:“陆静,咱们结婚吧。”

她这才抬头看向他,不知为何,心中已竟然柔软了下来,嘴上却道:“结个头,我还没玩够呢,梁希泽我告诉你,你甭想追上我。”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滚/床单了,呼呼,我为了这个滚/床单铺垫了多少内容呀。呼呼




、第 10 章

很久以后,陆静想,是不是女人的天性?只要和男子发生了关系,心思就全在这个男人身上。诗经说女之耽兮不可脱也,竟然是这样的精简和历练。

原来自古,爱情就是不由得人控制。

陆静的整片天地里就开始只有一个人。她的心里满满的全是他,他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睡觉,他在干什么,他有没有想我?

她每天都是这样的心思,每发一条短信前都斟酌再三,删掉,重新输入,翻来覆去,最后只发道:“你在干嘛?”

在开会,在喝酒,在现场。他基本都这样回复。而陆静却从来没有收到过她想要的答案。工程进入收尾阶段,每一天都是抢工期的黄金时间,陆静在工程部,每天和同事们一起下工地、督进度、做报表,不分白天黑夜。

她都忙碌起来,那就意味着梁希泽也变得很忙。

陆静开始有意无意的思念起这个男人。他们几乎没有时间见面,梁希泽每晚依旧出去应酬,还出差了一周。他从外地回来的那天,只给她打了电话,声音中满是疲惫和敷衍。

陆静知他辛苦,只碎碎念了几句,便欲挂断电话。

梁希泽道:“明天我去接你下班。”

陆静欣然答应,然后才想起来:“明天我要回学校,把我的党员关系转过来。”

他沉吟:“我送你去吧。”

“你刚才不是说明天开会?”

“没事,我送你,上午行么?我把会改到下午开。”

陆静十分高兴,对着电话亲了一下,他道:“行了,睡觉。”

他果然一早就来到她家楼下接她,问道:“一教、三教、还是综合教学楼?”

“你怎么对我们学校知道的这么清楚?”陆静惊讶。

梁希泽道:“我记性好着呢。”

陆静撇撇嘴,随即又笑出来,诚实道:“你可回来了。”

他只是笑,继续开车,并无其他的言语。

她找到舒老师询问党员关系,又在教务处和学生处之间跑来跑去,忙活了一上午,感到十分疲惫。梁希泽一直在车里等她,她拉开车门的一刹那,只看见舒老师正从教学楼的门口出来,她突然想起以前和舒老师的承诺,便对她道:“老师,中午我请你吃饭吧?我男朋友也来了。”

梁希泽在旁嘲弄:“现在说我是男朋友了,之前打死也不承认。”

陆静不理他,只对着两人介绍:“这是舒晶,我老师,这是梁希泽,我朋友。”

梁希泽只是对着舒晶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他这人对女人向来没有什么风度,也骄傲的很。舒晶一直在推辞:“真的不去了,我下午还有课。”

梁希泽在旁道:“下午有课中午也得吃饭啊。”

陆静道:“是啊,我请客,咱们随便吃点。”

舒晶拗不过她,只好上了车,陆静指挥梁希泽三拐两拐的来到校外的一间川菜餐厅。三个人只点了些家常菜,可能因为不熟悉的缘故,吃饭的气氛并不是很热烈。陆静左右逢源的调节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梁希泽依旧是那副爱搭不理的骄傲模样,只气的陆静想伸手撕破他的脸,

两个人和舒老师道别后,梁希泽便朝陆静的公司驶去,陆静问道:“我老师漂亮吧?”

“一般。”

她“切”了一声,道:“一般也轮不上你说,人家有男朋友。”

梁希泽道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语,车厢里猛然陷入沉寂,甚至若有若无的飘起了尴尬的气氛。陆静伸手打开收音机,只听得两个DJ正在调侃台里午饭多么的丰盛。

她听了一会,觉得午饭好像没有消化一般,胃里一阵阵的恶心,连忙用手捂了嘴,过了一刻恶心的感觉才消逝。她对梁希泽道:“你开车稳当点,我好像有点晕车,想吐。”

梁希泽却道:“你不会有了吧?”

陆静心下一惊,却还是笑道:“胡说八道。”

“你吃避孕药了吗?”

“我为什么要吃避孕药?”

梁希泽这才转过头看她,表情认真:“真没吃?”

陆静的脸涨得通红,急道:“我怎么知道要吃避孕药?”

她暗自算了月经,果然已经推迟了二周,而自己竟然未注意到。思及至此,更是急的说不出来话,只听得梁希泽不可置信道:“不会一次就中吧?”

陆静也无心回公司,两人循着路边的药店买了验孕棒,她便急匆匆的跑进麦当劳的洗手间。说明书上解释要等五分钟,她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胸膛来,只觉得双腿都难以支撑自己的身体。她甚至想,如何才能度过这五分钟?

于是她一秒秒的数着,而数到120秒时,验孕棒就浮出了第二道淡粉色的线。

她整个人瞬间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动弹不得。这个消息太突然,她几乎都不能接受,她反复的对照说明书,仍然不敢相信出现第二道线就是怀孕。她扔掉那根验孕棒,几乎头也不敢回的跑出了麦当劳。

而此刻的街头,车水马龙,空气中都已经开始有春天的味道。她只觉得一阵阵的晕眩,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似乎阳光太过于耀眼,闪烁的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车辆在她眼前呼啸而过,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寻找着什么。

陆静终于想到要找梁希泽。她在过马路时居然还知道看人行横道灯。只是一路短短十几米的路却走的她甚为艰难。几乎是瘫坐在车里,任凭梁希泽问话,就是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终究还是嗡动着嘴唇,颤声道:“那个可能不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她被他带到一家私立妇产医院,医生也是拿了验孕棒给她。陆静下意识的闪躲,不肯接过。只直直的往后退,直到感觉后背已经抵住了粉色的墙壁,才稍稍安心。

那医生态度十分和蔼,问了她末次月经后,只道:“你现在胚胎太小,做B超也看不清楚,还是拿验孕棒去试一下。”

陆静还是不肯,几乎是哭着跑出诊室。

而梁希泽正在走廊上打电话,陆静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是那样的陌生,似乎他只是一个陪别人来孕检的男人,似乎她从来就不曾认识过他。

梁希泽问:“怎么样?”

她嗫嗫出声:“我不知道。”

他没有说话,只伸手搂过她的肩,而陆静连他的怀抱也下意识的抵挡开,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包,道:“我自己回家,你别跟着我。”

而他真的就没有跟过来。陆静用了两周的时间来接受这件事。因为这两周里,她每天清晨都会抑制不住的晨呕。万幸的是,她的房间带浴室,因此父母并不知道她的事情。

她还是给梁希泽打电话道:“我想好了,我不想要。”

他只道:“好,我陪你去医院。”

她是真的没办法接受这个孩子在这个时刻到来。她甚至都没做好结婚的准备,她才刚开始人生的脚步。陆静只觉得这个世界都乱套了,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运转的。

他们还是来到上次的那家医院,医生开了B超单子。她喝下一瓶又一瓶的矿泉水,咕嘟咕嘟的强迫自己咽下去,却只觉得矿泉水都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矿物质的味道,令她反胃。

等待的时间依旧漫长,医生在她肚皮上涂上白色的物质,她却觉得冰凉的想吐。那种滑腻的感觉她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祈祷自己并没有怀孕,祈祷自己是在做梦,而醒来时梦就会清醒。

而医生只是说:“咦?似乎是双胞胎?不过我看不清楚,太小了。”

她甚至没有力气从床上坐起来。

陆静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从B超室走到梁希泽的面前,她看向他,依旧觉得他是那样的陌生。她的声音已经颤抖,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开口,虽然梁希泽的神色如常,颧骨处的泪痣依然美的让她动心。

她微微的嗡动嘴唇:“医生说是双胞胎。”

梁希泽睁大了眼睛,目光盯在她的脸上,表情震惊。陆静止不住的失望,她希望这个男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已经太无助,手足无措到了极点,没有人可以分担,她已经无法再承受。

他张了张嘴,终究道:“我们结婚。”

陆静最终选择和母亲坦诚,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手足无措的站在母亲面前,垂着头,不敢望向她的眼睛。她说:“梁希泽,我们……我……他说结婚。”

大概世界上只有母亲听得懂自己孩子的如此支离破碎的语言,黄雅兰只叹了气道:“小美,你还是个孩子呢。”

陆静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她从小到大都不曾让家里失望,即使父母用几近苛刻的方式严格要求她,她都会努力做到,有时也会撒娇耍赖装生病不练琴不练书法,却从不曾对父母有过一次争执和怨言。

而此刻母亲语气中的失望却是这样的明显。

母亲最终道:“还要做通你爸爸的工作才行。”

梁、陆两家人终于坐在一起吃饭,在主干道旁的一个四合院内。那灰色的小院十分的安静,私密性极高,整个院子安静的与这个城市的繁华格格不入,陆静甚至觉得有一丝萧索之意。

那天的太阳很温暖,春天的气息浓郁的像是采蜜的蝴蝶,带着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陆静心下忐忑,也没有胃口。整场宴席吃的十分和谐,四个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更况且两位父亲还是发小儿,见了面只叙旧,话题也没有落到两个孩子身上。

陆静看着阵势,就明白父亲并不满意这桩婚事。或许他认为太过仓促和草率,或许是认为梁希泽和自己不合适,陆静心里没谱儿,只觉得心脏忽上忽下的跳动,将她的呼吸都搅的一团乱。

她在离席前功亏一篑,终究没抑制住呕吐的冲动。甚至没有时间走到走廊外的洗手间,便冲进了包厢内的洗手间。

她感到自己不停的再吐,本来也没吃什么东西,呕出来的净是酸水,她努力的想抑制,却只是徒然。

而此刻的餐桌上,梁家父母的表情已经明显变得高兴起来,而自己父母脸色阴沉。梁母笑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又对梁希泽说:“你扶着陆静去外面透透气。”

陆静不忘嘴甜道:“阿姨,叫我小美。”

她语气轻柔,带着甜腻腻的撒娇,当真就像是一个倔强却惹人喜爱的小女孩一般。她这句话一说完,连梁父都笑道:“好孩子,去歇着吧。后面的事,都交给你阿姨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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