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夏琴的父母,说:“你们把茶喝了,回去好好的睡一觉,有些事情发愁也没有用的。”
夏琴的父母都端起茶来一口气喝了,然后就顺从地告辞回去了。
送走父母,夏琴极不高兴的质问楚平说:“你在茶里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爸妈那么听话?”
楚平微笑着说:“我不过是画了两道符给他们喝,是帮助他们睡觉的,他们太激动了,这样对老年人的身体不好。”
夏琴迷惑的问:“画符不是要在纸上吗?然后在把纸烧成灰化在水里喝下去。”
楚平淡淡的说:“那只是下乘的做法。符,其实可以用任何的形式画在任何的地方。”然后他说:“我想了一个练气的方法,可以加强你的体质,你要多加练习,若有成就,不仅可以补回你损失的十年阳寿,就是多和白大哥接触,对你也不会再有损害了。”
楚平没有急着教夏琴,而是又和夏琴谈了很多以后,才开始教夏琴练气的方法。等夏琴学会后,楚平说:“你也可以教教你的爸妈,练了可以延年益寿的。”在夏琴点头答应后,楚平又嘱咐说:“以后,你要把那支香收好,有事再点。好了,我要回去了。告诉你的父母,关于仙界的事情,不要随便说出去。”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二十三章 物伤其类
更新时间20031126 20:29:00 字数:12009
看着楚平和雷德都飞远了,彩衣详细对白俊说明了情况,然后问:“白大哥,你看我们是直接去清明镇呢?还是先到跌翠岛去找那个大嫂,让她带我们去?”
白俊道:“回去找那个大嫂也没有用,就直接去清明镇吧。清明镇离此不远。”
彩衣喜道:“白大哥知道清明镇在哪儿?太好了,我们直接去清明镇!”
清明镇是一个小镇子,只有几家店铺和一个小客栈,天虽然才刚刚擦黑,小镇上的人都已安歇了,整个小镇静悄悄的,黑漆漆的,连犬吠也听不到一声。
为了不引人注目,彩衣和白俊只飞到镇外的荒野上,然后安步当车走进小镇,投宿在镇上唯一的客栈中。这也是小镇唯一还亮着灯的地方,门口两个红灯笼指示出这是一家饭馆兼客栈。
白俊拍了半天的门,才有一个中年男人披着衣服出来开门,显然他们一家也安歇了。白俊要了两间房,男人带他们进了房间,又抱歉的对他们说,这个时间只有干粮了。
白俊要了一些自己吃了,吃完后他窜上房顶修炼,补充这两天的消耗。
彩衣对食物早已经是可有可无了,在同心苑的时候也只是偶尔才吃几个新鲜的水果,这些干粮自然引不起她的食欲。她对这个死气沉沉的小镇有些失望,这里和上次骋翁带他们去的那个修炼人的集市没有什么不同。彩衣原来以为平常人聚居的小镇会有些不同的,才叫白俊到这家客栈投宿,要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就在海滩上打坐到天明,明天再到这里来呢。彩衣有些索然的在床上盘膝坐好,用她已经习惯了的方式度过这一夜。
第二天,当神识又回到彩衣身上的时候,彩衣惊奇的发现清明镇活了,外面短短的街道上充满了嘈杂的人声,白俊早已回到自己房间里在恭敬的等她了。
彩衣刚推开自己的房门,白俊便出来了,刚见面就道:“小姐,外面可不比同心苑,防人之心不可无。”
彩衣俯首受教,道:“我以后打坐的时候一定加上护罩。”想起从前去峨眉山的时候,骋翁也曾经嘱咐他们一定要守夜,结果他们太累了而没有守,差一点就被雷神人抓住了。
“今天是这里的逢集日,镇上来了不少人。这家客栈只有老板夫妇带一个孩子,此刻忙得很。我们到外面随意看看,顺便打听一下是谁家在闹狐。”白俊十分感激彩衣的态度,边说边和彩衣来到街上。
彩衣好奇的观看着仙界的小镇,在一片喧闹中找到了她以往熟悉的,尘世中人的情感。
这里的交易品大多是一些日常用品,大部分都是鱼虾一类的海产品。最奇妙的是,彩衣在众多的交易品中发现了不少属于尘世中的东西,不过都是一些小巧的东西,其中最受欢迎的要算尼龙袜子和打火机了。彩衣为自己的发现雀跃,同时也有些迷惑,问:“仙界中也有工厂吗?也用石油做能源吗?为什么这里没有汽车一类的东西,而且看起来科技又很落后?”
白俊笑了,道:“仙界中哪有什么大型的工厂,仙界中的能源是木头和真气。木头是平常人的能源,真气就是我们的能源了。小姐见到的这些东西,都是一些修炼的人从尘世弄进来的,修炼的人并不是都像老爷一样有俸禄可以拿,想用钱的时候就弄一些尘世中的小商品来卖。这里基本上没有路,不要说汽车要烧汽油用不了,连自行车这样的靠人力的都用不了。这里有身份的人都是云来雾去的,根本没人会想到要修路,所有的路都是踩出来的。普通的人出行都是靠马,或者自己的两条腿,连马车都很少见。老爷就很喜欢尘世东西,弄了不少的东西到仙界中来,其中还有在仙界中完全没用的家电呢。”
彩衣也笑起来,叽叽咯咯的比画道:“白大哥,你还不知道呢,我和楚平刚从天梯上下来的时候,爷爷在他的餐厅里款待我们。所有的菜呀,饭呀什么的,都是装模做样的从微波炉里拿出来,一心想让我们吃惊,可我们当时又不知道其中的奥妙,还以为就该如此,让爷爷失望得很呢。”
“老爷其实是太寂寞了,他困在天梯出口,一心想找一些仙界中没有的东西吸引人,只是效果不好罢了。”白俊指着打火机道,“多数人弄进来的都是这样的一些实用而小巧的东西,只有老爷才会把沙发那类笨重又没多大价值的东西弄进来。不过也只有像老爷一样精通障眼法的人,才可能弄大件的物品进来,其他人也没那样的能力。”
彩衣有些好笑:“修道人都是靠贩卖尘世的小商品赚钱么?”
白俊摇头道:“当然不是了,也有一些是靠授徒收学费的,还有一些是帮人家驱邪除晦的,也有作保镖的。其实修炼人和普通人一样,干什么的都有。不过真正有道行的,都不喜欢让这些俗事缠身,贩卖小商品是最简洁的方法了,仙界有专门作这种买卖的商人,东西运进来就可以脱手,很方便的。”
彩衣点头,兴趣盎然的看着两个讨价还价的人,扭头小声对白俊道:“这里的人才有人味儿,上次爷爷带我们去的那个集市,全像一群会动的木头。”
白俊听彩衣说得有趣,笑着低声道:“此间事了,小姐可以和公子在仙界到处看看。仙界中其实只有修炼的人类才是冷漠的,真正会动的木头并不是冷漠的。”
彩衣想起黄映雪,她可算是真正会动的木头,她的确不是冷漠的,可她那娇滴滴的样子同样让人受不了,不禁莞尔,道:“会动的木头我到是见过一个。再也想不到一身傲骨的腊梅花,却是那样一副娇娇柔柔的样子。”
白俊也是莞尔:“腊梅还不是和人一样,各有各的性格,什么样的都有,傲骨只是人们硬加在她身上的。”
这时两人恰好走到一家卖豆花的小食馆前,白俊问彩衣:“小姐,我们进去尝尝仙界普通的小食如何?”
因为不是中午,小食馆里没有多少人,看着香喷喷的豆花,彩衣食指大动,欣然入内,随意坐下。
白俊跟着进来,喊:“老板,来两碗不加任何调料的白豆花。”在彩衣对面坐下道:“如此最能领略豆花的真味。”他知道彩衣的口极淡。
彩衣看着白俊叹道:“白大哥,你对人真的很体贴。”顿一下,又道,“难怪夏琴会喜欢你。”
提到夏琴,白俊有些黯然:“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事?她的父母知道我的身份会不会被吓死?她是一个聪慧的姑娘,我实在太对不起她了,我甚至不能常常去看她。”
伙计端来两碗白豆花,放在桌子上:“客官,你们要的豆花。”
彩衣等伙计离开后才安慰白俊道:“有楚平在,白大哥用不着担心。夏琴的父母也未见得就一定不会接受你。爷爷当初那么反对你,可现在他不是很欣赏你么?”
白俊摇头:“我怎么会信不过公子?不过老爷是因为喜欢小姐和公子才接受我的。”他低头用调羹拨弄着碗里的豆花接着道,“小姐和公子是何等大度的人物,初见白俊之时也要将白俊拒于门外。要不是见我处境可怜,又死缠烂打,你们现在也不会接受我。”
彩衣凝视着白俊,忽然正色道:“白大哥,你知道我们当初为什么不愿意接近你吗?”
白俊茫然摇头。彩衣严肃的道:“因为当时你的目光游移不定。”
白俊愕然,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是游移不定的,那其实是狐狸的天性使然。
彩衣对白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接着道:“可自从白大哥认识了夏琴以后,我已经很难发现你眼珠乱转的样子了。你现在看人的样子很真诚,夏琴的父母会接受你的。”
白俊感叹:“这是因为我开始有人类的感情了。”
彩衣吃了一口豆花,换了一个话题道:“我们吃完了向伙计打听打听如何?”
白俊道:“好啊。”几口吃完了自己的那碗豆花。彩衣不过是动了两口,还有大半都剩在碗里。
白俊叫来老板付账时,问道:“老板,清明镇是不是有人家在闹狐?”
老板想了想,摇头道:“没听说呀。两位客官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彩衣道:“我们是听跌翠岛的一位大嫂说的,她说她姐姐就住在清明镇,有个十几岁的女儿被狐狸精给缠住了。”
老板还没有说话,在一旁收拾桌子的伙计凑过来插嘴道:“那你们说的一定是镇东头的张家了,只有他们家有亲戚在跌翠岛,她家的女儿张晓彤确实是十几岁,不过他们家不可能闹狐。张晓彤打小就拜了两个师傅学习法术,现在她已经会很多法术了,虽然现在还不满二十岁,镇上的人家有事都是请她帮忙,今年冬天她还除掉过一个厉鬼呢。那厉鬼可凶了,不仅把镇上的狗都弄死了不说,还伤了好多人的性命呢。多亏了张晓彤和她师傅,才能这么快的除掉它,不然我们可惨了,谁知道厉鬼什么时候找上我们?”伙计摇着头,肯定的道,“客官一定是弄错了!张家决不可能闹狐!真有狐狸精敢到张家去,还不早就抓住了。”
老板也点头道:“是啊,我们这里没有人家闹狐。即或是有,张晓彤和她师傅也会帮我们除掉的。客官多半是听错了。”
白俊疑惑的看一眼彩衣,见彩衣还是很平静。他道:“可能是我们听错了。整个清明镇只有张家在跌翠岛有亲戚吗?张家是干什么的?”
老板赔笑道:“清明镇不大,镇头就可以看见镇尾,确实只有张大嫂有一个妹妹在跌翠岛。张家开了一个鱼行,请了一些渔民帮他们打鱼,在清明镇算是有钱的人家。”
“打扰老板了。”白俊拱手道谢,和彩衣站起来打算离开。
老板指着彩衣剩下的豆花,心疼的道:“小店的豆花不和姑娘的口味吗?不然我为姑娘加些调料,这样的白豆花太淡了。”
彩衣笑着摇头道:“谢谢老板。不过不用麻烦了,豆花就这样很好吃。”
看着老板不相信的表情,白俊解释道:“小姐久已不动烟火,今天就是因为你们的豆花香甜,才破例吃了几口。”说完丢下不明所以的老板和彩衣来到街上。
街上的人还是很多,他们随意向镇东逛去。彩衣笑着对白俊道:“我们碰见熟人了,我刚才听老板讲话的时候查了一查,看见上次在你家遇见的黄逸之、黄颉之兄弟俩在镇东的一个鱼行里。鱼行自然是老板说的张家,那黄家兄弟恐怕就是张晓彤的师傅了。”
白俊一愣,道:“是他们兄弟俩?居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彩衣淡淡的道:“既然是熟人,我们不如直接求见好了。他俩在后面的房间里下棋呢,看样子日子过得满悠闲的。”
清明镇的确不大,没多久,白俊和彩衣就来到张家的鱼行。鱼行紧挨着清明镇的码头,此刻显得非常的忙碌,进进出出的都是人。他们的脸上都刻满岁月和风霜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臭味。
张家的人全部都在,张晓彤的父母和两个哥哥在买鱼卖鱼,张晓彤在记账。身着儒衫的白俊和穿白色衣裙的彩衣来到鱼行门口的时候,人们的眼睛一亮,自然而然的被他们的风采吸引,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他们。
白俊刚向一位老渔民打听张晓彤,立刻就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手里提着一把算盘走过来,道:“我就是张晓彤,可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青春而富有朝气。彩衣刚才查看这里的时候,已经看见她在忙碌的记账,但她的脸上只有阳光而没有阴影,彩衣还以为她是鱼行请来管帐的,没有想到她就是张晓彤。
“我们其实也不是找你的,我们是找你师傅黄逸之和黄颉之的,你师傅是认识我们的,你进去对你师傅说,白俊找他们来了。”白俊打开折扇轻轻的扇着,神态优雅。张晓彤对白俊很有好感,闻言立刻便进去找师傅。
彩衣指指周围的人群,嗔道:“白大哥,你准备在这里打架吗?”然后叫住正要去通报的张晓彤,道:“张小姐,别急!你和你师傅说,一个时辰后,我们在镇南一百里外的海滩上等他们。到时候张小姐如果不太忙,也请一起过来。告诉他们,我们是特地来拜访他们的,请他们务必要出来见我们。”
听彩衣这样一说,张晓彤停住脚步,回头怀疑的盯着彩衣,戒备的道:“你是谁?你们为什么事找师傅?”
彩衣笑笑,道:“我叫冷彩衣,你师傅不一定知道我,但白俊白大哥他们是一定知道的。我们走了,一会儿在海滩见。”彩衣说完和白俊慢慢的离开了鱼行,不过她的心神一直跟着张晓彤。
张晓彤放下算盘,急忙走进内室。她在门上轻轻的敲了几下,低声道:“师傅,徒儿有事禀告。”
“进来吧。”黄逸之拈着一粒棋子,正思考该怎样落子,漫不经意的问,“你不在前面记账,进来有什么事?”
“师傅,外面来一男一女,约你们一个时辰后在镇南一百里的海滩见面。”张晓彤恭恭敬敬的道,“只是徒儿并不认识他们,他们自报姓名叫白俊和冷彩衣,说是你们知道他们是谁。”
“你说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