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娟娟那深绿色罗裙裁作四片,且开叉极高,几近腰胯,行走飘逸间,雪白玉腿极为露眼。成光从未见过此等罗裙,更未见过娟娟玉腿,不觉忘了开口。
片刻过后,娟娟回来了,捧上碗红油牛肉面,盈盈道:“光哥,尝尝我手艺,是不是长进不少?”
此言又勾起成光回忆,往日,娟娟为其煮菜弄饭的情景历历在目,虽说她做的不怎样,但那份情意成光铭记在心。
“多谢,我正饿的慌,让我尝尝,……”
成光佯作很馋的样子,端过海碗张口便吃,可他刚吃上一口,便满嘴麻木,什么味都尝不上来……
“娟娟……你放花……花椒……干吗?原先,你连辣油都不放的……”成光吐着舌头一脸苦相。
娟娟忽然冷冷道:“原先是原先,如今我要让你吃得惯我那家乡口味,不然,你我如何能一起过日子?”
此碗面内,娟娟正是加了波儿给她的春药,知成光吃不了川味,她特意放上叫人口舌生麻的花椒,来掩去春药之异味……
“好吧,我试试,唔,还挺香……”成光又吃了一口,娟娟说的很霸道,成光这会服软,实为不忍娟娟伤心,成光想敷衍过今日再说。
成光硬着头皮,将一碗面吃光,正想告辞,娟娟已轻移莲步,走近身旁,月牙儿似的桃花眼,透着几许哀怨,几许迷恋,如丝如扣,紧紧盘绕成光……
“娟娟……为何这般看我?”成光已感唇干口燥,他领会此等眼神的含意,但不敢相信,一贯纯情的娟娟当真会色诱自己。
娟娟不答话,玉腿一跨,猛然坐到成光腿根上……
娟娟大胆之举,收获奇效,成光居然纹丝未动,他惊呆了,触及娟娟温软玉体,成光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淫念。
这也难怪,成光是个血性男儿,自娘始来,从未如此触及女人。当然,成光断不是见色起意之人,若非娟娟,其他女子绝无此等机会。
此时,李府之人早被娟娟严禁隔离,四下一片寂静,唯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两人鼻息渐重,成光体内回应强烈至极,娟娟已然感受,痴醉迷乱间,玉手轻移,探向其处……
“干什么!”成光沉喝一声,却是轻轻将娟娟推开。此时,他浑身滚烫,情欲难禁,唯一让他守身之念,便是丽妮达,自己绝不能做对不起丽妹的事。
然而,娟娟也唯有一念:欲念,事已至此,自己非得到光哥不可!
丝衫缓缓褪去,胸围倏然扯开,两只玉兔活蹦乱跳,欢快地扑向成光……
“别……”成光想起身,却无论如何站不起,想合眼,又无论如何闭不上。他内心冲动太炽烈了,莫说是甜美可人的娟娟,便是一只老母猪,他也要……
原来我竟是这般禽兽?成光从未经此考验,他没疑心春药作祟,而对自己人品憎恶无比,他急忙运功压制情欲,可毫无成效,这般情形几如当日中了上官骛极那“奇音摄魂大法”……
“光哥……光哥……”娟娟眼波更加迷离,嘤咛低吟着,献上一个个火热之吻……
“娟娟……”成光终于招架不住,伸手揽起娟娟,走向床边……
急风暴雨般撕扯过后,成光与娟娟皆寸缕不余,就在两人即将共赴巫山之时,成光忽然狂吼:“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娟娟起身搂住成光,央求道:“来啊……光哥……我娟娟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还有何不可的?”
“别说了,我……”成光煎熬至极,起身披衣,却连裤子都找不着,差点将娟娟罗裙穿上,简直乱套……
娟娟见状,坦率道:“你要为丽姑娘守身?”
“是的!”成光转身来,直面娟娟道:“娟娟,我不能对不起她……我喜欢她,我要娶她为妻!”
成光越说越激动,积郁多时之言一吐为快。
成光如释重负,娟娟却呆若木鸡,她至今方才明白,自己纵是做过万般努力,成光还是爱的丽妮达,顿时羞惭万分……
见娟娟失魂落魄之惨相,成光心生不忍,又环臂将其拥住……
躺在成光怀中,娟娟哭了,哭得昏天黑地,哭得凄惨欲绝,哭得成光也快眼着掉泪。
半晌,娟娟哭声渐止,成光开口道:“娟娟,你是个好姑娘,你会……”
成光欲言又止,他本想说服娟娟找个比自己更为出色的男子,忽然瞥见两人赤身裸体拥在一起,脸红得发紫,此话自是羞于出口,体内药性仍在发作,他急着想摆脱娟娟纠缠。
然而,他已被娟娟死死抱住,只听娟娟耳语道:“光哥,你也喜欢我吗?”
方才哭声已提醒成光,若说不字,娟娟极可能会寻短见,他忙劝慰道:“喜欢,喜欢,不然怎会这样……”
“既是喜欢,我们为何不能在一起?我一个姑娘家尚能如此,你是个大男人,何以这般忸怩?”
娟娟酥香娇躯贴紧成光,缠绵颤动间极尽挑弄……
娟娟此刻成了波儿,不错,今日一切都是波儿策划的,她再三告诫娟娟,不管怎样,定要先拿下成光的人,再慢慢俘获他的心。
若说成光对娟娟毫不动情,当有失偏颇,那欲念又直冲脑顶,成光拼命御功强忍,正色道:“娟娟,不可啊,你我若行那禽兽之事,将来你如何出嫁?我又有何颜面去见丽妹?”
娟娟猛地推开成光,勃然怒道:“亏你想得出,我还能嫁别人吗?人家不嫌弃我,我还嫌弃自己呢……光哥,我已是你的人了!”
“你叫我如何是好……”成光愧疚难当,双手抱头,久久不语……
成光心中已是苦极,半晌,娟娟爱怜道:“别难过,光哥……我不为难你,你定要娶丽姑娘为妻,你就娶了她吧……”
“你说什么?”成光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一遍:“真的吗?你答应我与丽妹成亲?”
娟娟郑重点点头,成光不糊涂,所以,未现欣喜若狂,而是苦恼道:“娟娟,你怎么办?”
娟娟缓缓道:“我当然也要嫁给你。”
“什么?”成光又一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问道:“你也要嫁给我?那我岂不有两个妻子……”
“两个妻子有何不可?世间三妻四妾有的是,你是大丈夫嘛……”娟娟据理力争。
娟娟居然想出这么个主意?成光怕是做梦也想没到,这又是波儿的点子,是波儿教给娟娟的绝杀之招,要她在万般无奈下使出。当时,娟娟听后断然道:“爱人岂能分享,我还不如去死!”波儿则问:“丽姑娘是不是与你想的一样?”娟娟恍然大悟,连声称妙。
成光自然未看出娟娟在使诈,他思忖道:娟娟爱己欲狂,若自己弃她而去,必将闹出人命。再者,自己声望地位,当属一代豪杰娶上两妻也不为过,就是丽妹她能答应吗?她何等尊荣,又何等高傲,此般权宜之计岂不大伤其自尊?
“不行啊,娟娟……丽妹她不会答应的……”成光叹道。
你答应就好!娟娟正色问道:“你说,她想做你妻子吗?”
“那是当然。”成光不假思索道。
娟娟再问:“似我一般,不顾一切要做你妻子吗?”
“若说不顾一切,应不亚于你吧。”成光自信道。
“那好,我问你,我娟娟为成你妻,甘愿与她分享一位夫君,她能做到吗?”娟娟一步步收紧圈套。
成光听着有点像歪理,可怎么也找不出歪在何处?他心里乱极了,久久理不出个头绪……
“此事,慢慢再说,我先告辞了……”成光又想逃避。
娟娟岂肯罢手,乘胜追击道:“别走,为了你,我娟娟宁可再作让步,就让她做妻,我来做妾。如此总给足她面子了吧?”
哎,这般倒是保全了丽妹颜面,旁人看来,是我婚后纳妾,便无可指责,成光开始心动……
“娟娟,如此岂不委屈了你?李堂主与伯母会答应吗?你可是他们掌上明珠……”成光又替娟娟担心。
“会答应的,他们总不见得看我死……”娟娟说着,又正色道:“光哥,其他事,你都不必替我操心,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何事?”
“我要听,丽姑娘亲口发誓,她认我这个小妾……”娟娟最终使出杀招。
丽妮达会同意吗?成光不知道,可他在点头……
“光哥,如今我总是你的人了吧,来啊,我要你……”娟娟百折不饶,缠绵索欢。
此番,成光再也拒绝不了……
唐门春药实在太强劲,成光欲火攻心难以自拔,更为甚者,是他心里防线垮了,娟娟早晚是自己的人,而此时自己又迫切需要她。
……
窗外,忽然下起雨来,不知是不是丽妮达的眼泪。
丽妮达还没流泪,她心情不错,独自一人,在画楼里,疏理物件……
紫霞她没带来,浪子的话提醒了她,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众多疑点未查实前,她不能掉以轻心,为自己,也为光哥。其他奴婢,她也没带来,光哥不喜仆役成群,画楼内浪子还留有几个仆人,丽妮达也不能做嫁妆带过去,那是浪子的仆人。
什么能带走呢?小小画楼,上好物件,着实不少,字画珍玩,汝窑瓷器,还有陈年美酒,可这些丽妮达都未看一眼,她想找一样物件,能证明浪子此人确实存在过,诚然,那么多日须臾不离,如今只余空梦,丽妮达难免怅然若失……
“唉,当日问他要一件就好了……”
丽妮达痴痴想着,她明白浪子不会再来,他骨子里孤傲异常,何堪忍得看自己与别人成亲?
默然半晌,丽妮达自我振作道:“别想他了,还是想想光哥吧……”
近两日,她没与成光一道,其实,在一道也就是默默相守久久不语,可她毫无怨言,丽妮达清楚成光为人,他确实不会哄姑娘开心,但他重情重义,坚实得像座沉默的大山,让丽妮达坚信他的真情至死不渝,再者,不管丽妮达承认与否,成光多少给了她一点虚荣心,如今江湖上谁人不说,成光天下第一。以近来情形看,成光已断绝与娟娟交往,与自己在一起实实在在几近夫妻……
“既然如此,我先开口吧……”
丽妮达决意不再矜持,都是江湖儿女何必矫揉造作?想到此处,丽妮达梳妆打扮,她一个姑娘家要亲自登门求亲,不过也是,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去提亲?自己是个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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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两全其美
春雨潇潇,乍暖还寒。
走在泥泞道旁,丽妮达心中隐生不安,怕什么呢?她想不出,暗笑,自己行走江湖也就五六年,胆已这般小了,再过几年,怕是门都不敢出,得靠光哥时时护送才成。
咣……咣……咣……
开道锣声自身后传来,丽妮达侧身望去,大道上,数十名家丁,拥着顶八抬大轿行来,开道之人还举着“回避”“李府”等杖牌,声势颇具,气派十足。
原是李墨松大人出行。丽妮达噢了声,继续赶路,忽听,大轿内有人喊道:“丽姐……”
丽妮达一下听出是娟娟的声音,却奇怪她怎叫自己“丽姐”,她撩起斗笠下面纱,驻足回首……
娟娟也探出头来,微笑道:“丽姐,你这是赶往何处?”
“去刑部,找光哥。”丽妮达没什么好隐瞒的。
娟娟殷勤笑道:“好啊,我俩同路,上轿吧……”
她也找光哥?丽妮达略有迟疑,娟娟催促道:“丽姐,上来啊,雨下得那么大,还要我下轿来请么?”
丽妮达心道:我须与娟娟处得好些,她可是光哥恩人,于是,步入轿内,客气道:“多谢李大小姐,我就借光了……”
轿内,布陈华丽,还熏过香,丽妮达见之,微微皱眉,倒不是因如今秦府衰败李府兴盛,娟娟风光已完全盖过自己,她在诧异李墨松怎会这般奢侈,他本是天道教之人。
“丽姐,看不惯是吗?”娟娟乃鉴毛辨色之人,见状解释道:“我也看不惯,是我娘非要如此,爹根本不知道。”
丽妮达微喟道:“李大人家也是苦尽甘来……听闻,令堂系出名门,家规甚严……”
娟娟听着不是味,无心与丽妮达闲扯,直接问道:“丽姐,你找光哥何事?”
“你说呢……”丽妮达不便说出,要娟娟自己去猜度。
娟娟没猜,沉吟道:“丽姐,你与光哥之事,我都明白,我与光哥的事你明白吗?”
丽妮达无言点头,她明白,可不知如何劝解娟娟,此等杯水车薪之事,该让成光定夺。
“那我有多苦多累,你明白吗?”娟娟直言相逼。
丽妮达怔了半晌,开口道:“娟娟,我知你为光哥付出很多,我丽妮达很是感激……”
闻之,娟娟脸色一沉,质问道:“你都明白啊,为何要与我争?”
今日娟娟要与我撕破脸皮?丽妮达心头一凛,她脸皮比娟娟还薄,直悔不该上轿,以致面临此等难堪,她镇静片刻,正色道:“娟娟,若论谁为光哥付出多少,我想我也未必输于你,这本就没什么好争的,事到如今,只怪天意弄人,既然命中注定,你我都莫要抗拒才是……”
“命中注定什么?”娟娟冷哼道:“是你背叛光哥在先,故而,光哥弃你而去,来找的我,你为何又要纠缠不清?是你有违天命!”
娟娟咄咄逼人,丝毫不顾忌丽妮达腰上那九转柔剑。
她为何如此?
那日,两人春宵过后,成光大梦初醒,即刻悔恨交加,娟娟使出百般柔情,其始终一言不发,所以,娟娟今日又赶去刑部,想再劝说成光一番,促其早日与丽妮达提那小妾之事。
丽妮达惦着成光,还不想与娟娟起冲突,歉道:“背叛光哥那是绝无之事,我确也瞒骗过他,可我已悔过,娟娟,你还要我如何做?”
娟娟不依不饶道:“有过即要受罚,此等苦果,你不尝,倒要我来尝,你说公平吗?”
丽妮达耐着性子道:“娟娟,你情我愿之事,说得上公平不公平吗?”
“你情我愿?你是说光哥情愿娶你为妻,我根本管不着是吗?”娟娟盯住丽妮达,也是有点威势。
这句话说的一点不差,丽妮达却不敢直言,试问道:“你可以管,你想如何管?”
“我真可管吗?”娟娟再次确定道。
丽妮达颌首,心道:你管什么呀?我会听你的吗?光哥会听你的吗?我们俩顶多将你视作使性子的小妹妹,哄哄你罢了。
娟娟换个坐姿,注视丽妮达,一本正经道:“丽姐,论才貌品行,世间女子无一可与你媲美,我娟娟乃荧虫之光,怎堪与明月争辉……”
丽妮达不是好奉承之人,忙插言道:“勿要谬赞,有话直说。”
娟娟道:“岂是谬赞,实情如此,我比不过你,所以,我想将光哥让与你。”
咦?娟娟没病吧,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