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废了你的王后头衔,专宠南宫琴。而今日,正是南宫琴的封后大典,我选择今日发兵,也是为你出一口恶气。”
“这么说,你杀了我的夫君,我还要感激你?”沅罗全身不停地颤抖,寒气从她脚底窜上来,她只觉得生命的气息濒临微弱。
“殿下,不要为她白费唇舌,请陛下回宫,准备新君登基大典。”仝鹤果断地说道。
“沅罗,跟我回去。左擎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并且,我保证,永远都不会像他那样废弃你,咱们做一对真正的人中龙凤。”他将她拥入怀里,像是怀抱着最美好绮丽的梦。
“可惜,你从来都不是我所爱的人。”沅罗从他怀抱中挣扎出来,一步步往悬崖边退去。
“沅罗,站住!”左少穹意识到她的决然,大步往前正要抓住她,他再也不会放手了,但是来不及,她却像断翅的飞鸟,纵身一跃,跳入深渊。
左少穹愣在原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纵然他君临天下,高高在上,却也有无法弥补的遗憾,沅罗就是他的遗憾。
“仝长老,给我派人下到深渊里,我要确认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左少穹愤愤不平。
“遵旨!”仝鹤又说,“殿下,还有漏网之鱼呢,你也不要轻易放过。”
“我知道。”左少穹望了望宝晶,“我那哥哥,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藏在这附近,你带着人马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知道吗?”
“知道。”宝晶听了号令,立即带着人四处去搜查。
左少穹和仝鹤挥兵直入王宫,威逼众宫人弃械投降,准备恭迎新君登基。“殿下,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命人去解御江水之毒,百姓们很快就会恢复生产,安居乐业。”
“嗯。”左少穹抚摸着龙椅,两眼放光,“守业更比创业难,本王定要好好守住大好河山,不步我外公外婆的后尘。”他坐上龙椅,又说,“仝长老,本王决定登基之日,将国号改为昭国,你认为怎样?”
“老身自然高兴。”仝鹤痛哭流涕,“这是你母妃的心愿,也是你外公外婆的心愿。”
“殿下……”侍卫过来禀告,“在内宫发现了一名自称是琴妃的女子,我们把她抓在殿外。”
“哦,原来是她。”左少穹满脸不屑,“你先将她带回去,本王择日再去审问她。”
南宫琴被带回锦绣宫,如今的锦绣宫,便是人间地狱。她从未料到,自己是这样的结局。前一刻还将贵为国母,这一刻,却已是国破家亡,沦为阶下囚。
她睡在榻上,身边没有一个人服侍。就这么静静躺着,忆起跌宕起伏的一生,泪水便在眼眶里打滚。
忽然,有个男人从殿门外走进来。他衣着龙袍,气宇轩昂地坐在她身边。而更让她惊异的是,韩山全身捆绑,蓬头垢面被押了进来,跪在他们面前。
南宫琴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用意,也懒得去问他。
“怎么?还不起来恭迎圣驾?”左少穹越坐越是靠近她。
南宫琴对左少穹的肆无忌惮,表现出反感和不安,她不自在地坐起来,冲着他问道:“你是什么意思?虽然你夺了陛下的王位,但不要忘记,本宫还是你的弟妹,名分摆在那里,不容撼动,你不要……”
“我不要怎样?”左少穹逼近她的瞳孔问道。她若不提起左擎苍倒好,提起他,左少穹便满腔怒火。纵然他赢得天下,却输了沅罗,沅罗为左擎苍殉情,独留他一个人高高在上,荣华富贵又该与谁共享?左少穹将满腔怒火撒在南宫琴身上,他伸出手,一个劲将她摁倒在塌上。
“放肆!”南宫琴咬了咬牙。
左少穹压在她身上,又问:“你知道左擎苍为何会输吗?因为他连你区区一个女子都看不透,何况跟我斗?”他说完,俯身撬开她的嘴巴,强吻她的唇舌。
韩山看在眼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愤恨地叫道:“左少穹,你猪狗不如!要打要杀,冲着我来,不要碰她。”
左少穹停止了粗犷的动作,斜睥着韩山,讥诮地问:“怎么?你心疼了?”他转而看向南宫琴,“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跟他有一腿了,虽然这样,但你介不介意再服侍我,只要你肯服侍我,本王就饶你一命。”
“左少穹,你这个畜生!”韩山破口大骂,嘴唇咬得出血,他硬要站起身扑过来,却被重重侍卫牢牢按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左少穹一手扯开南宫琴的衣襟,露出她雪梨般的酥胸,他厉声质问:“本王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服侍我?”
南宫琴无可奈何地笑了,她躺在榻上,笑得花枝乱颤,像是引诱般,她环住了左少穹的脖子,噬咬他的耳垂,而后又偷偷地说:“不如我告诉你一个你听后一定会很高兴的消息,然后你再决定到底要不要我服侍你,好吗?”
“有这么既便宜了你,也讨得我欢心的消息吗?”左少穹不可思议地说,“好,你讲来听一听。”
南宫琴指了指韩山,凄厉地说:“我怀了他的孩子,不是左擎苍,是他的孩子。”
“哈哈……哈哈……”左少穹放声大笑,从南宫琴身上下来,击掌说,“很好!这是我这两天听到最开心的消息,好,我不会再让你服侍我。本王还要让你把孩子生下来,叫左擎苍在九泉之下,也感到莫大的耻辱。”
他拂袖而去,走到殿门口,又命人将韩山松绑:“本王给你两天时间,好好跟你的女人团聚,也许有一天本王心血来潮,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左少穹走后,韩山爬到南宫琴塌前,抬头仰望她,他又是激动又是痛心地问她:“这是真的吗?你怀的是我的孩子?”
南宫琴点了点头,神色忽冷忽热,从怀上这个孩子之后,她每天都提心吊胆,害怕左擎苍知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却未曾料到,国破家亡之际,这个孩子在关键时刻救了她,虽然她十分明白,左少穹这样做不过是想要拿韩山的孩子来羞辱左擎苍。
“太好了,没想到,韩家也有后了。”韩山悲伤之余,也有一丝欣喜。
南宫琴全身发抖,一想到苦难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她就禁不住打冷战。“我很冷!”她将韩山牵起来坐到榻上,投入他怀里,“这个人和清虚长得一模一样,却完全没有出家人的慈悲,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来折磨咱们。”南宫琴呜呜哭起来,“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娘娘……”
“不要叫我娘娘。”南宫琴泪流满面,“这一刻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韩山全身热血涌上头颅,他紧紧环住她:“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妻子。”
“不知道南宫家怎么样了?”南宫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如果爹娘有幸逃出生天,咱们还能有未来,否则,这一辈子也就这样生不如死。”
“琴,不要放弃任何希望,我一直相信,咱们一定会苦尽甘来。而且虽然听左少穹说陛下和先王后跳崖了,但不知为何,我感觉他们不会就这么死了,终有东山再起之日。”
“只要你相信,我便相信。”南宫琴说完后,吻了吻韩山的嘴唇。从此刻起,这个男人将是她毕生的依靠。
她如潮水般的热吻,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他拥住她,如饥似渴地吻着。这一刻,他不是将军,她也不是妃嫔,他们只是一对相依为命的恋人。
作者有话要说:
、37、相煎何急
沅罗……沅罗……”左擎苍摇晃着沅罗,直到她慢慢清醒过来。
“这里是哪里?难道又是阿鼻地狱?”沅罗只觉得口干舌燥,阳光照得她双眼几乎睁不开,如果是阿鼻地狱,为何会有这般灿烂的阳光?
“你忘记你掉下悬崖时,是我奋力将你拉住,否则,你可能跌到深谷里粉身碎骨。”左擎苍温和地说着,沅罗的殉情,让他大为感动。她是可以与他同生共死的,以前是现在也是,他们之间不再存在间隙。
“陛下真厉害。”沅罗欣喜地说,“我本以为咱们必定会跌入深谷。”
“在我跳下悬崖时,还好我把半生的武学都用上,五指狠狠凿住崖壁,才没有坠落深渊。”
“吉人自有天相!”沅罗欢喜不已,坐起来环顾四周,“咱们在崖顶吗?”
“嗯,我背着你攀上来,还好他们以为咱们摔下去不可能还会爬上崖顶,回到原来这个地方,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陛下……”沅罗收敛起笑脸,认真地问,“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
左擎苍捏紧拳头,目光深邃:“沅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请君入瓮?”
“请君入瓮?”沅罗一头雾水,“我还是不明白陛下言下之意。”
左擎苍解释说:“从二哥入宫,变得判若二人开始,我便对他有了提防之心,我一直想让他野心暴露,亮出底牌,但昭雪山庄势力隐匿,我只有将计就计,被他烧了粮库、断了水源,甚至逼到跳崖的地步,来达成他的目的。如今,我倒不感到害怕,因为他在明处,咱们却在暗处,所以接下来的争斗,咱们更有胜算。”
“那我们的底牌是?”
“边关百万雄师,就是咱们最好的底牌。”左擎苍掰开茂密的草丛,从里面找到一个铜盒,打开铜盒笑着说,“以前总担忧会有这一日,所以事先将虎符带出宫藏起来。只有我这半个虎符跟边关元帅另半个虎符合并使用,才可以调兵遣将。如今咱们要做的是,赶往边关,统领三军,杀入王宫。”
“陛下英明。”沅罗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心机和手段,是一个真正的君王。而她,似乎还是那个娇俏无知的姑娘,在宫中被南宫琴陷害,失去后位,夺了宠爱,在宫外又遭左少穹欺压,害得自己身心重创。还好,命运眷顾,又一次让左擎苍和沅罗同舟共济,联手抗敌。沅罗下定决心,这次,她不会再柔弱,不会再被欺压。而这世界,除了相信自己、相信左擎苍,她谁都不会相信。
这个想法刚闪过,清虚的影子就萦绕在她脑海里,若说有谁由始至终对她一心一意,这个人应该是清虚。他为了救她,付出失去武功甚至丢了性命,而她,终是负了他的满腔深情。
“陛下,我们先去看二哥吧。”沅罗小心翼翼地提议,“我害怕他死了,也没有人知道。”
“好,咱们把他藏在山洞里,我也不放心。”左擎苍带着沅罗绕回藏着清虚的山洞。
他们进去之后,却发现山洞里空无一人,清虚不见了。
沅罗慌忙问:“这怎么回事?二哥身受重伤,应该无法爬出山洞,难道左少穹发现了这个山洞,抓走了二哥?”
“不知是不是左少穹的人抓走二哥,希望不是这样,那么,二哥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以左少穹的手段,我怕二哥凶多吉少。”左擎苍拉起沅罗的手,“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前往边关,早一点剿灭左少穹,也好为二哥报仇。”
“也只有这样。”沅罗神伤地说着。
山间一座破庙,清虚慢慢睁开双眼,眼前映出一张桃花般明媚的脸蛋。她用荷叶做成漏斗状,盛了水一点一滴倒入他口中。
冰凉清甜的水,滋润了清虚的喉咙,也使他神智清醒过来。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我叫宝晶,是陛下身边的丫鬟。”宝晶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为何我要救你,也许是因为你和陛下长得一模一样。”
宝晶将清虚藏在山神庙里养伤,便回去王宫。入了太阿宫,仝鹤问她:“宝晶,找到清虚了吗?”
宝晶摇摇头:“奴婢没用,没有找到他。”
“宝晶,居安思危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仝鹤强调说,“凡事对陛下不利的人,一定不能放过。”
宝晶点头说:“奴婢明白。”
“好了,陛下在寝宫里安歇,好好进去服侍陛下,陛下是个念旧之人,不会枉费你对她的一番心意。”
宝晶羞红了脸:“奴婢不敢。”
她刚踏入左少穹的寝宫,便看到一个讨厌的人。左飞宇站在黄色帘子外,听着帘内女子娇脆的声音,他躬身问道:“陛下,她还合你心意吧?”
左少穹香了香那女子的额头,心满意足地说:“这小妮的樱桃小嘴和腰段,不落凡俗。”
“陛下,人家叫媛媛呢。”媛媛斟了一杯酒,递到左少穹面前,“喝一杯吧!”她柔若无骨地倚在他怀里,央求他喝下。
左少穹接过酒杯,陡然想起媛媛像极某个芳名,不由得苦笑说:“你的名字很好听,大哥可花费心思了,万里挑一找了这么个美人。”
“陛下喜欢就好!”左飞宇赔笑着,埋头不敢看帘子内旖旎的风情。
左少穹对媛媛说:“你还不给大王爷斟酒,谢他的提拔之恩,本王也要祝贺他能与我共享太平盛世。”
“媛媛知道。”她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醇香的烈酒。
刚要站起身去敬酒,左少穹便制止住她,喊着站在左飞宇身边的宝晶:“还站着干嘛?快过来替本王敬大王爷一杯。”
宝晶回过神来,沮丧地走入帘子内。他望着青丝交缠的左少穹和媛媛,心中苦涩,竟不忍直视他们。
“陛下,您都说我要感谢大王爷的知遇之恩,这杯酒理应由我去敬。”媛媛伸手去拿她倒的第二杯酒。
左少穹看向第一杯酒,向宝晶使个眼色,随后一把将媛媛按在榻上,劈头盖脸地吻她:“你是我的女人,这种事还需你去做吗?”
宝晶意会到他的言外之意,趁着左少穹吻着媛媛之际,急忙端起了媛媛斟的第一杯酒,又把第二杯酒放在第一杯的位置上。“媛媛都要成为陛下的妃子,这种事,本来就是我这丫环该做的。”她端着酒杯走向帘外。
左少穹故意放开媛媛,让她起身看到她所斟的第一杯酒还原封未动,教她以为宝晶给左飞宇递去的是第二杯酒。
左飞宇背上直冒冷汗,他瞧着宝晶渐渐接近的酒杯,推脱说:“效忠陛下乃是臣的职责,怎么担得起陛下的酒?”
媛媛自是知道左飞宇推脱的原因,便说:“大王爷,你这杯酒可是要喝的,而奴婢给陛下倒的酒,陛下也要喝。”
左少穹笑了笑,端起琥珀般的美酒,闻了闻:“好,好,本王和大哥干杯!”
媛媛向左飞宇微微一笑,意在告诉他放心喝下那杯没毒的酒。
左飞宇无奈,见左少穹一口喝下,他如果不喝,不仅会叫人起疑,还违背了圣命,他只好喝下去。
左少穹看着左飞宇喝下毒酒,厌恶地推开媛媛,将整壶美酒砸向地面,愤恨地问:“本王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下毒来杀我?”
左飞宇大吃一惊:“你……你知道酒里有毒?”
左少穹讥笑说:“好个美人计,不过你忘记了,本王蛰伏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