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立呢。”可气可恨的语气,懒洋洋的态度,轻巧吐出四个字。
一句话激怒鹤无祥,喝道:“小子找死!”
张怕笑了,坐起身子说话:“我是找死,进来杀我啊。”
永三见到他大叫道:“是你?”张怕笑道:“你也来了啊,就不请你进来坐了。”
永三惊喜道:“那些蛇是你的?商议商议,给我两条咋样,我用其他灵蛇交换。”说着话手上出现三条小蛇,一条赤红,一条碧绿,一条墨黑,永三抬手把小蛇给张怕看:“三条换两条,一公一母,让我占点便宜,跟你说,别看小可都是宝贝,这条是……。”
张怕视线淡淡扫过三条蛇,连听问都不听直接拒绝:“不换,劝你一句,这地方挺危险,回家吧。”
龙神谷众人此番前来夺蛇抱着必成之心,不但携有宝物意图交换,还派出八名顶阶修士打算必要时以武力抢夺,当然不会因为张怕一句话乖乖离去,鹤无祥沉着脸说话:“小道士,不要以为有个法阵就可以怎么的,两条蛇而已,别因此丢了性命。”
“丢你个头,赶紧滚蛋,要不就进阵来说。”张怕一点面子不给。
鹤无祥在谷内地位尊贵,无人敢这么和他说话,闻言大怒:“既然如此,我倒要试下。”手中亮出柄黑剑,另一手擎个铃铛,看样子是想破阵。
张怕瞥他一眼,冲东福说话:“那谁,你没跟他们说你追杀我的光荣事迹?”东福没及说话,鹤无祥冷哼道:“十七名元婴顶阶高手联手追杀一个初阶修士数月不成,还被你跑掉,看来东大陆修士的实力不过尔尔。”
这家伙倒是狂,张怕笑道:“瞧着永三的面子,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下追杀我是个体力活,很费时间,而且结局肯定是失败,没必要浪费精力,不过你既然知道了还不在乎,那我也不在乎,请便。”伸个懒腰重新躺下,在一堆白蛇中翻滚,蛇长三米,百多条聚一起如同白色地毯一样,他东抓抓西抱抱很是惬意。
鹤无祥数次被羞辱,怒不可遏,正要发火之际,身边一人低声道:“那些蛇没有签定心约。”一句话让他冷静下来,仔细看过伏神蛇,面上表情显得怪异:“怎么可能?妖兽最是凶顽,不以元神制牵如何操纵?”眼神又在十株万年草药和百多伏神蛇身上来回打转:“妖兽对灵草趋之若骛,无主凶兽没人强行控制,怎么可能放过眼前灵草不食?”太古怪了,肯定有问题,忽然想起山下数万人都与这小子作对,这小子偏能大咧咧毫不在乎好好活着,更是古怪的很,不由收敛怒气,脑中念头转个不停。
龙神谷九人上山,气息瞒不过山下修真者,大伙儿呼啦涌上来看热闹,祈祷着有傻瓜勇猛破阵,他们好去捡漏。鹤无祥转回身看那许多修真者,此时不明情况不可冲动,思忖良久决定从长计议,低声说道:“走。”带人离开。
张怕嘴角牵出笑意,躺着挥手道:“有空来玩儿。”这帮修真者,修行越高心眼越多,没谁肯傻傻的胡乱拼命。不过话说回来,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苍蝇,闹的啥心情都没,宋云翳他们离开有十天了,按中品飞咫的速度,估摸再有十天能抵达雪山,那地方贼冷贼偏贼荒芜,应该安全无虞,我是不是也该走了?
懒洋洋躺着,看日落月升,黑夜降临,忽然觉得如果日子只是这样过,莫不如死了好。这个念头一起,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我怎么会这样想?坐起身远望四周,漆黑夜色下,万物融成黑色,四野寂静,思绪信马由缰,东一点西一滴记起许多事,原是个小小道童,恩,现在长大了;怕雷,此次回来老天很少打雷;有三只小狗陪伴,那三个笨蛋去哪了?
起身,沿着石板路来回溜达,五里石板路,以前是天雷山宗门街市,买卖些低级草药符咒法术之类的东西,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这条路。
拿出瓶酒,仰脖而饮,一股火辣自腹中升起。再一大口灌下,自语道:“一个人喝酒是挺没趣。”第三口酒灌下,头脑微晕。张怕没有以法力驱散酒意,就这么晕晕的东一脚西一步晃晃走着。
这时后山树林中立着八道身影,领头者看看天,吩咐道:“行动。”每人拿出个铃铛,高举晃动,奇怪的是铃铛无音。八个人以神念操控铃铛,为首者低喝声:“撒手。”八人齐松手退开,空中兀自晃着八个发不出声音的铃铛。
八人退开十米距离,盘膝打坐,掐法诀吟法咒,空中铃铛晃动加剧,蓦地从铃铛边缘散出光圈,八个铃铛晃出八个白色光圈,在黑夜中尤其显眼。铃铛晃动不停,光圈不停出现,层层叠加与其他光圈挤套,交缠出一片杂乱光线。
为首者喝声:“咄。”八人操控光线平向前推,如若实质般贴在前方不动,那里是五行八卦阵的阵壁。紧接着光线起变化,杂乱白线往一起拥挤,拼凑个四方框立在空中。为首者吐气出声道:“进。”闪身钻进方框,其余七人跟上,竟是没有触动法阵。
张怕在石板路上溜达,感知到后方阵壁有异动,叹道:“该来的总是会来。”摇着酒瓶飞到山门下收起伏神蛇,又找到笨狗赤狼一样收起,闪身飞向西方。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跑了
他不想打架,感觉很无聊。何况此时最紧要的事情是收起主峰外法阵,留着它只会让人起贪念强行破阵,从而毁坏天雷山风貌。
稍微费点时间,一路飞到潭水处,将主峰外的阵旗尽皆收起。这时神识异动,提醒自己那八个人已经钻进主峰上的五行八卦阵。张怕哼笑声打个响指,啪的一下响过,主峰上十三柄阵旗忽然失去法力,如废物深埋土中,让人无法发现。而往日威风的五行八卦阵也无声无息消失不见,整座天雷山不再设防。
张怕冲主峰笑笑,沉入地下遁走。
闯阵那八个人是龙神谷高手,除永三外都在此破阵。他们九人,永三修为最低,因身份特殊,喜好玩乐,痴缠鹤无祥带他同来越国,但打架时帮不上忙,便在山外等候。
八个人费些力气刚钻进阵内,大阵忽然消失,八人齐愣住,好一会儿有人出声问道:“难道破阵法术变厉害了?”鹤无祥阴沉着脸低声道:“先找人!”
黑夜中八道光影射向前山,片刻来到山门前,人影无,蛇踪无,只剩十株万年草药。鹤无祥吩咐道:“收药。”八人飞快收起十株草药,鹤无祥又吩咐:“搜。”八人轰地散开各奔一方搜寻张怕。而这时山下修真者炸营了,数万人朝天雷山狂奔。
五行八卦阵被撤,隔绝灵息的屏障消失掉,十株草药的灵气滔天溢出,惊动所有修真者,大家知道出事了,惟恐落于人后抢着来占便宜。不想四十多名超级高手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一步,万年草药没了。
大伙儿修为差不多,察觉到山上有八个人在乱飞,不需谁下令,四十多人自动分成八个小队,各奔一人杀去。
张怕在地下潜行,北行数十里路浮出地面,站到一株高树上回望,天雷山上灵息波动强烈,应该是干上了,十株万年草药足以引起他们内斗。
轻轻叹息一声继续北往,他不心痛十株灵药,心痛的是天雷山又遭洗劫。为免那些人胡乱破阵致使天雷山遭受毁灭性的破坏,不得不无奈撤去法阵,反正山上房屋已被毁过一次,即使又被毁去,最多再造一次就是。
夜色中悄悄前行,没来由的感觉到厌倦疲惫乏味,这就是修仙者的追求?好象差点什么。想了会儿反应过来,人味,这些家伙缺少人味,他们修的越久就越像畜生,不由哑然而笑,世上的事还真有意思,畜生想修成人形,人却是除一副皮囊外,无限放大自私贪婪的本性,追求所谓真我,向畜生靠拢。
天雷山北面是茂密树林,好远以外才有庄稼城市,张怕敛息在林间慢行,天上偶尔有修真者快速掠过,瞧气息急乱,应该是灵草争夺失败者逃跑路过。
他们逃他们的,张怕隐匿气息行去小猫的家乡,寒潭。千里冰封之地,当中是一旺比冰还寒冷的湖水,神识扫过没发现宋云翳等人气息,该是早已离去。驭飞咫北飞,看脚下土地飞快逝去,从白变黄再变绿,又绿黄转换,再迎来白色,经过许多沙地山脉树林城市村庄,最后飞入茫茫雪原。又多走十余日,终于回到雪山派驻地。
宋云翳等人回来没多久,因多了七百七十三名天雷山弟子,房间不够用,张天放和方渐带着一众天雷山弟子建筑房屋,夜晚睡在篷屋内。
见张怕回来,一众人高兴迎上,唯张天放满脸不高兴质问道:“他们不承认我是掌门,你怎么搞的?”
张怕直接忽略他,看过丫头们无恙,和大家一起盖房子。
原来的雪山派有内外院之分,张怕四个男人和一堆妖兽住外院,内院是女子们住所,现在于外院外再建一外院,扩大范围建千多间房屋将内院完整包住。所幸天雷山重立山门时,各类用品购买许多,此时才能将将安妥诸人。
有前次五行八卦阵为鉴,张怕重以伏神蛇皮炼旗,与天雷山那十三柄不同的是,新炼制的旗帜同样大小都是白色。然后撤去原来法阵,依方位地势重新布下十三柄白色阵旗,引天地之威聚万雪之灵护住雪山上一片建筑。
这些事情都是他独自忙碌,张天放说你太辛苦,张怕不理;张天放说把掌门给我,张怕不理;张天放说你骗我,张怕不理,去外院召集所有天雷山弟子集合。
雪山只是个大山包,建完房屋再无空地,七百多弟子很快聚于山下雪地,东一团西一伙儿的杂乱堆在一起。
张怕站在最前方,淡声说道:“列队。”语气虽淡,却含着不容反驳的坚定信心。众弟子愕然,随后反应过来,依师承远近及亲疏关系勉强排成方队。
修真者纪律涣散,这七百多人肯听张怕命令,一是因为他是目前天雷山唯一元婴修士,二是因为他无偿提供进阶丹帮大家修炼。
列队完毕,张怕说话:“二十年,我出进阶丹,你们负责修炼,二十年后,你们中修为最高心机最纯者立为掌门!解散。”
他很想平静生活一段日子,没有纷争没有打斗,什么都不想的混吃等死。可是身边人越聚越多,压力也越来越大,让他不自主的产生一种责任感,不能撒手不管,就当是尽心意,帮帮他们也好。
七百七十三人没有异议,相比较于掌门位置,他们更关心自身修为如何,瞬间散开,各自回房修炼。剩下张天放大喊大叫:“我的掌门!”
张怕淡淡道:“从现在开始,你负责给他们发药。”丢出一堆白玉药瓶给他:“瓶口有标记,别搞混了,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觉得会有人选你做掌门么?”这家伙不识字,希望别把标记弄错。
张天放忙捧着一堆瓶子回房,仔细分辨每种进阶丹,并牢记瓶口标记。
此后的日子还算平静,稍微有点闹心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张天放的掌门之争,很无聊,但是很执着。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回来了
另一件是总有天雷山弟子想找丫头们做双修伴侣。张怕不闻不问只当看不见,他不想干涉丫头们的生活,三十四个姑娘,从半大孩子开始和他在一起生活数十年,有时候他会认为是自己耽误了她们的生活,不能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所以有人追求从不拦阻。
天雷山弟子见张怕不反对,追求之心更加踊跃,得了漂亮女子为伴还可以快速增进修为,两利并一的天大好事,哪能不积极?问题是没有一个丫头同意,内院大门始终紧闭,避免和他们接触,并怂恿宋云翳去骂张怕。
丫头们身边四个男人除去不空小和尚不说,张怕英俊心善,方渐清秀聪明,张天放高大豪放,都是一等一的帅气潇洒人物,本事了得。终日和这等人物相处,别人想入法眼也难。而张怕不管不顾听之任之的态度让她们有些不高兴,别说是一起相处这么久的大活人,就是猪啊猫的闹点事出来,也该问一下吧。
宋云翳便通知张怕,别胡乱做媒人。张怕有点儿郁闷,我什么时候做媒人了?
除去这两件事,日子还算过的平静悠闲,平静说的是终日苦修的一大堆人,悠闲就俩人,一个叫张怕,另一个叫张天放。雪山上八百多人,大家都努力修炼,只他俩没事就出去溜达。在修真界中,张天放是前所未有的懒;张怕虽不懒,只是单纯不想练功,成天带着四只狗在雪地上转悠。
这一片雪原只有雪,雪下深挖还是雪,没有活物生存,连树都没有。张怕有时会兴起再往北看的念头,看看那里是不是也只有雪。
时间是最经不起挥霍的东西,晃晃悠悠过去二十年。张怕在雪地里溜达够了就坐在山门前发呆,放眼四望白茫茫一片,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张天放曾跟别人嘟囔过:“这孩子傻了。”没人理他这茬。而张天放在挥霍了几年光阴后,终于感觉到无聊发疯,没人陪他玩,没人和他说话,四野只有雪,没有任何游玩的地方,不得已主动修炼起来,把练功当成游戏来做。
宋云翳成喜儿隔断时间会来看看张怕,吃点儿喝点儿说笑几句,然后回去继续修炼,她俩不愿做累赘。张怕只是静静呆着,这是他曾追求过的平静生活。可是真这么过了,感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太平静了,好象死掉一样。
二十年过去,天雷山弟子遴选掌门。原本应该很热闹一件事,被张怕搞的无聊之极。他整日闲游发呆,脑子里胡乱琢磨不停,将满门七百七十三名弟子琢磨个透透,依实力心机为人轻易选出人选,一言定之。
他做了决断,自然无人反驳。弟子们虽各有意见,却不敢妄提。张怕目光扫过,将众人表情收入眼内,淡淡道:“选掌门不是选第一高手,若瑞元良德有污,可告之于我,必杀之。”
瑞元就是他选定的天雷山掌门,二十年前筑基顶阶修为,二十年后凭借大量丹药,硬生生修到结丹高阶修为,实力增长快的吓人,连当初的方渐都不能与之比较。
不过那时方渐没有丹药帮忙,自从认识张怕服用进阶丹以后,数十年间修为连跳三级,升到结丹顶阶修为。而这二十年过去,实力同样得到提升,他结婴了。结婴之日,异光频闪,天降吉兆,大家都很高兴,不过张怕瞧着有点别样感觉,一样的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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