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装奶,挤满一个水瓶放走大鹿。然后离开鹿群,找个安静处给豹子喂奶。
她做这些事,张怕只是看着,他觉得吕婉有事可做就是好事。
豹子吃完奶挤在脚边休息,吕婉怕它俩着凉,将豹子塞进怀中,慢慢走出树林。外面是一马平川的草原,有个野马群在吃草。吕婉看看马群,又回看林中鹿群,决定留下来,在此生活。
这片森林叫边林,东西两边各有座高山,分属宋国与越国,名为边山。因地势险要,林中野兽凶猛,少有人居住,连猎人也很少来此打猎。
吕婉决定住下后,开始忙碌建房子,这种事情对人类来说近乎于本能,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打算长期居住,一定会给自己找个窝。吕婉不会盖房子,但是修真者总有些力气,连砍带拣弄了些木头,选株最粗的树,将这些木头靠着大树胡乱搭个架子,上面覆盖枝叶。又去敛草,选长长密密的斩来许多,铺在架子下,就算暂时有个窝。
后面的一些天,她都在收拾窝居,尽量弄的结实好看,两只豹子和她慢慢产生感情,相处也算融洽,只是吃饭是大事。
吕婉储物袋里只装了些在在路途购买的干粮和采摘的野果,进林多天,基本上算是吃空。豹子现在可以吃鹿奶马奶,等长大以后怎么办?总要吃肉,而吕婉不喜杀生,难道要豹子自己去抓?那也得等它们长大才行。
在吕婉为饭食愁的时候,张怕在勘察全山。一东一西两座高山,延绵几千里,将两山间的广阔树林及平原夹成个世外桃源,附近几乎没有人烟,只在东山东坡下,西山西坡下,零星住着几户猎户。
这地方不但人少,修真者更是没有,山间最大危险就是毒虫猛兽,而这些危险对吕婉来说,基本上不算什么。
至此张怕算是放心下来,人应该自我成长,谁也不可能照顾谁一辈子,见她生存无忧,自己也该离开。不过在临走前,到底和吕婉开个玩笑,翻出个储物袋,装满各种食物,整猪整牛的没少装,又一大堆调料,上百缸清水。为了弄的很像那么回事,又堆积些金银珠宝,刀枪兵器,锦被帐篷之物。然后是两个丹瓶,一个里面装了几颗伐髓丹,给人改换体质,另一瓶是几百颗灵气丹,这种丹药对张怕来说基本上就是鸡肋,吃进肚子没有用处,丢掉舍不得,拿来送人最好。
他将储物袋埋在十里以外一株大树下,以地行术将袋子藏在二十米深的地方,用个手段,透出淡薄灵气,把灵气送到吕婉身前。
吕婉察觉后的第一反应是紧张,仔细查看没有现异常情况,才想着追查灵气来源,结果自然是追到树下挖出储物袋,惊喜之下算是暂时后顾无忧。
张怕这才放心离开,让一个极美极美的女子隐居在罕无人至的山林里,虽然有些冷漠冷清,但未免不是一种保护。
展翼翅飞行,他想探探各大蛮族门派。既然出现第一个术士与修士互相勾结的门派,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尤其这些人通晓鬼炼之法,对百姓伤害太大,他无法坐视不理。因为这件事情,将与宋云翳会面的时间再次推后。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七章 贵姓
第六百一十七章贵姓
蛮族地方很大,比越、鲁、齐、战各国土地加一起都大,因为气候问题,也因为地理位置,人口显得不是很多。境内种族部落林立,矛盾重重,打打杀杀是常事。让南方大国之都亿万汉民甚是瞧不上,认为北人邋遢,肮脏,残暴,野蛮,以一种鄙夷傲视的姿态通称他们为蛮族。
汉人也称十万大山内的许多民族是蛮族,其实十万大山和北地蛮境是两回事,离着大老远不说,相貌也是大不同。但汉人不管这些,仗着天下第一多的人口和盲目自大的民族秉性,就是喜欢轻视别人。
蛮族种族多,修真门派也多,大多是数百人的宗派,大一点儿的数千,过万人口的宗派绝对是一方泰斗。比如妖兽祸乱时曾经见过的寒天门和水月门。
寒天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北地之尊,有大大数百个宗门与他们扯上关系。比如最初去北地,张怕曾杀过寒天门一些筑基弟子,当时那些人想抢夺张怕的妖兽幼仔,结果东西没抢到,反丢掉性命。那些人就自报门号为寒天门弟子。
其实真正的寒天门弟子在报门号时会加一个词,比如寒天门冰阁或是寒天门水阁,任一名寒天门正属弟子都会有个身份标示。
上次妖兽祸乱时遇到的鲁有亮就是寒天门冰阁弟子。张怕对他印象还算不错。
而其他所谓的寒天门弟子不过是分支弟子,门主是寒天门内宗出身,脱离师门后挂着寒天门旗号自成一派。寒天门对这些事情爱理不理,只要不伤及无辜百姓,随便你折腾。经过数百年演变展,才有今日之局面。
张怕不知道这些,他对蛮族的认识就是寒天门和水月门,但是浅薄认知不耽误他杀人,他只问这人是否改死,哪管你出身何处?天在蛮族上空飞行,只要现些微灵力波动就去查探,辛苦一月没现鬼徒踪迹,倒是见过十几次打斗事件,或几个人或十几人,奋勇拼命,让他连连感慨,哪里都有不怕死的人啊。
随着追查范围越来越广,一月后来到座高山,山上白雪堆覆,银亮齐天,自半山腰以下却是春意盎然,上白下绿,上寒下热,凑到一起便成为一副奇异美景,可是就在这美景中有人打架,两帮人一伙儿二十多人,一伙十人,分成许多个战场或单对单,或单对多在山前草地上凶悍撕杀。
张怕神识扫过,人多的一方是术士,人少的一方居然是游士。这个族群很少见,与修士佛士术士方士都不同,是天底下最正气凛然的一伙人,虽然偶有败类出现,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好人中的好人,其中最厉害的一帮人号称游侠儿,不但实力群,且极有号召力,多是做过无数件侠事才有资格担起这个名号。
如果是别人打架,张怕看看就算了,但他对游士素有好感,当初和金家结怨追杀金家色狼时就是游士帮忙追敌;而人数最多的修士,从来缺乏正义心,永远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张怕落到草地上,拿出黑色折扇,走向一个被围攻的游士。场中术士多,看见有人加入战团,虽然搞不清目的,但知道肯定不是自己人,当时分出两人攻击张怕。
打架双方大多是筑基顶阶,惟双方领头人是结丹初阶修为,那俩人在天上拼命。
张怕见术士抢先攻击自己,这就不须留手,折扇轻点,随手放倒二人,继续走向被围攻的术士。那两人昏倒引起更多人注意,又分出些术士围向他,放出法器打过来,有大斧子,有飞剑,还有让他很讨厌的攻击元神类法器,一名术士冲他吹笛子。
问都不问就要杀自己?张怕脾气上来,人影飘散,好象许多个张怕同时动手,而后又归于一处,再术士,无论有没有攻击他,全部被放倒。
刚才有游士一个打四个,被欺负的够戗,这时候总算腾空舒缓一下,就想杀人泄愤,张怕冷冷说道:“住手。”短短俩个字,试问谁敢不听?人家呼啦一下跟影子一般放倒对方二十多人,咱这点水平根本不够看,所以一干游士倒也听话,扔下术士们不管,朝一起汇聚。
张怕横加一杠子,惊动天上两名高手,尤其结丹术士心下大骇,嗖地纵向远处就想逃跑。张怕冷哼声:“回来。”一道白光刷地横在那名术士眼前,是柄法剑,剑尖正对他咽喉。
术士不死心,人往上飞,可是他动剑也动,依旧指着他的咽喉。连续几次尝试知道逃不掉,只得老实回来,眼怒意,恶瞪张怕,不知道这家伙是谁,为什么帮助游士。
张怕招回伏神剑,看向众游士问道:“怎么回事?”
游士们被张怕救下,心存感激,天上那名结丹高手赶忙飞回来,冲他鞠躬连声称谢,然后才说为何打架。
他们打架的原因正是张怕想要寻找的东西。
越国边境几座城市连续生数起丢失**事件,闹得民心惶惶,游士得知后派人查证,多方寻查时碰到一伙术士和修士的混合队伍,押着三辆马车北行。
游士一经探察,现车上是普通女子,而且气息慌乱。于是拦下询问,双方就打了起来。人贩子是十几个修真者,分出大部分人和游士打架,其余人赶马车回行。
那些游士修为不高,打斗中死去两人,被人贩子从容逃脱。残存游士传回消息,便由结丹游士带队继续追踪。
马车行的慢,在蛮族境内被众游士截住,即将全歼敌人之际,眼前这批术士出现,不语不问直接和游士打杀起来,让人贩子押着马车再次逃脱。
张怕听得仔细,边听边点头,了解事情经过后走向结丹术士,轻声问道:“贵姓?”
结丹术士一愣,不明白张怕想干什么,但是这家伙性子高傲,冷眼看着对方说道:“这里不是汉地,你想在这张扬可得打听清楚才行。”
“哦?打听什么?”张怕回头冲结丹游士说道:“把马车追回来,受伤的就不用去了。”
结丹游士听令而为,带着还算健全的八名手下追过去,只有两名伤重者坐在张怕如何帮他们出气。
结丹术士面色一变,随即冷笑道:“这里是寒天门的地界,你一个修士最好早些离开,不要瞎趟混水。”
“寒天门?”张怕轻笑一声:“你认识鲁有亮?还有杨晋?”他与俩人曾经并肩杀过妖兽,算是战友。
结丹术士面色一变,紧着问道:“您认识鲁长老和杨长老?”
“他俩成长老了?”张怕心道升的够快的,手指着两名伤重游士继续问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吧?”
结丹术士没回话,反说道:“如果前辈与鲁、杨二位长老有旧,也算我寒门中人,这一场纠纷就此揭过,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谅解。”
“我谅解什么谅解?事情都和我无关,劝你一句,别说废话,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张怕冷声道。
他俩说话,两名受伤游士可是吓个够戗,听得张怕与敌人相识,暗道坏了,心情正一紧的时候又听到这句冷语,两人心底一宽,大声说道:“于老大为人光明磊落,断不会说假话,前辈请放心,若是于老大说的是假话,我二人把性命赔给你。”
张怕闻言转身冲二人笑道:“放心,我会问清楚的。”再对结丹术士说道:“如果有术士和修士去绑架普通女子,你说这事情对么?”
结丹术士面色白,他听出张怕话语中的阴森冷意,咳嗽一声说道:“前辈,我对那些事情不太了解,有同门警讯,我赶过来帮忙。”
张怕呵呵一笑:“这么说你还是急公好义了?可惜啊可惜,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我问的是这件事情对么?你回答错了。”随着最后一个字吐口,手中折扇刷地展开,在该术士面前一划,右手自肘以下无声断掉,啪地落到地上,跟着鲜血激溅。
张怕没有制住结丹术士,该术士也时刻警惕,但是张怕度太快,术士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手臂已经摔落地上,而后传出声嘶吼:“啊我要杀了你。”
他也就能喊句话,张怕折扇划过他胳膊,随之合拢成束,反手一点将术士制住,轻声道:“再给你说一遍,听好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许说假话,明白了么?”
术士死咬着牙,眼睛里全是怒火,硬挺着不说话。张怕瞅着术士看,等了会儿没听到回答,微微摇下头:“回答错误。”手中折扇刷地展开又是一划,术士另一只胳膊断掉。然后继续说道:“第三次,再回答错误,杀了你。”声音很轻很慢,仿佛在说什么与己毫无关系的话,但是其中蕴涵的冷意,即便是被制住摔倒在地的二十多名筑基术士也能体会的到。
结丹术士很硬,大喊道:“快杀我”
张怕呵呵一笑:“好样的,你不怕死?我就不信你门下弟子也和你一样不怕死。”左手凌空虚抓,抓过来一名筑基术士,张怕把他杵在地上,笑着问道:“贵姓?”
正文 第六百一十八章 夺舍
第六百一十八章夺舍
筑基术士见过他如何对待自己师门尊长,赶忙回道:“小的姓呼。”
张怕点点头:“你们和逃走那些修士还有术士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他们,师叔说有任务,我们就来了,具体怎么回事,确实不清楚。”呼姓筑基弟子惶恐回道,心中忐忑不安,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这个答案,换成谁都不会满意。
出乎他的意料,张怕没有为难他:“把你知道的事情说一说。”
筑基术士就东一句西一句说了会儿话,无非是介绍门派来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的门派叫寒天长堂,是寒天门某个弟子建立的,因为寒天门收徒严格,很多弟子入门无望会转投他门,选择目标就包括寒天长堂等一些中小门派。
在挂着寒天门名头建立的数百宗门中,寒天长堂属于中游,曾经出过几个高手。
张怕听的心中大起波澜,术士传功方式与修士大不同,修士多是敝帚自珍,师门法术从不轻传;而从这名术士的叙说当中可以了解寒天门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们的择徒方式是只要你够资格,我就传你法门,至于能不能修成,修成以后想干什么,师门根本不干预。有野心的就出去自立门派,坐不住的只管东跑西颠,爱干嘛干嘛,也不担心法门外泄。
他在这感慨,出去追敌的游士押着六个人赶着三辆马车回来,于老大抱拳道:“多谢前辈仗义援手,还有几人负隅顽抗,被我杀了。”
张怕点点头没有说话,直接走到马车前掀帘看,整辆马车是个巨大牢笼,四面是铁栅栏,门口挂着锁,车里挤着二十几名青春女子。
三辆马车都看过,全是普通女子,张怕走到被押回来的六个人面前站定。挨个儿打量他们双眼,都是黑白分明。
张怕按顺序问话:“抓人干什么?”被问话的是名低阶修士,昂头说道:“劝你们赶快放开我们,若被师尊知道,小心祸及家人。”
张怕呵呵一笑:“好,好,你真好,我让你死个痛快吧。”随手一划,面前出现两百多元婴。他这一手吓坏所有人,就算一个人没见过元婴出窍,但是出窍后的元婴是何模样总有所了解,而现在忽然看见这么多元婴,心里是又激动又害怕。
两百元婴一出来就想炸营逃跑,被关在大核桃里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