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倒数游戏他能在当天免于一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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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倒数游戏他能在当天免于一死吗-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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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人出言嘲弄;虽然教室吵闹得不晓得是谁说了这句话,但是苏菲亚的耳朵依然清楚地听见了。

另一方面,拥有近似于精神感应能力的马奇尔清楚地听见其他的声音——是苏菲亚的容忍到达极限,理智线断掉的声音。

她紧搂着钢一的手臂,高声宣布:

「没错,我们正在交往,有什么意见吗?」

或许最吃惊的人其实是钢一。

这番发言简直像是拥有一万五千吨(TNT换算)黄色炸药威力的炸弹。

教室立刻变成沸腾的锅炉——特别是女生的眼神为之一变,凑了上来;伴随着高亢的欢呼声,现场立刻展开类似在记者会上演的一问一答。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苏菲亚:「嗯,今天……不对,应该说是从昨天开始的吧?」

——已经接吻了吗?

苏菲亚:「我不予置评。」

——什么时候要举行结婚典礼?(笑)

苏菲亚:「满十八岁就立刻举办!虽然我是很想这么说啦,可是这样就得让父母亲全额支出(结婚资金)了……所以应该是在二十四到二十六岁之间吧?我也想体验看看所谓的单身时期——」

(不必回答得这么具有真实感啦~!)钢一在内心发出惨叫。

面对大家半带着调侃的询问,苏菲亚毫不畏惧、威风凛凛地回答;因为她看起来似乎还满愉快的……或许她的个性其实出乎意料地容易得意忘形吧。

终于出现开始用手机的相机功能拍起照片的学生;虽然钢一很想立刻逃离现场,手却被苏菲亚紧紧缠着,再加上被同班同学包围住……他已经无法脱逃了。

意识因为过度害羞而开始朦胧不清;此时钢一突然察觉到——

只有一个人在这股喧闹中露出苦涩的表情……不,不应该说是苦涩,只见高野充宛若鬼一般地瞪向钢一;当两人一对上视线,钢一便从他的视线里察觉到近似于杀意的情绪而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赶紧移开视线。

此时,七重老师终于出现了,她用两手拿着卷成圆筒状的模造纸。

「对不起,我迟到了……呃……怎、怎么了?」

只见大部分的学生都聚集在黑板前方,不晓得在大声吵闹些什么。七重老师感到十分惊讶,熬夜制作的模造纸教材差点掉到地面上。

「没什么事——」学生们彷佛小蜘蛛们一样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空旷的黑板前只剩下七重老师呆愣在原地。将手中的教材放在讲台上的她,忽然注意到黑板上有着字迹——淡淡的「热恋曝光!」

七重老师偏头思考着:「昨天的娱乐新闻有报导这个吗?」

12

放学后,钢一精疲力竭地站在教室前的走廊上。

这天其实是很难熬的一天。在第一节课和第二节课之间的休息时间,苏菲亚跑来问:

「欸,我又有不懂的字了,你可以教我吗?」

她打开文库本的书页,一边说着:「就是这个字——」身体一边靠了过来,于是两人的肩膀便不小心相碰了;周遭的女孩子发出欢呼,男生则调侃地吹起口哨。

吃饭时,苏菲亚隔壁的女生善解人意地跟钢一交换位子;尽管苏菲亚高兴地一边微笑,一边吃着饭,钢一却得一面忍受坐在不习惯的位子上所带来的不舒服感及众人的视线,一面吞下白饭、炸鱼和汤。

接着,放学后,他好不容易撑过同班男生所问的低级问题,在打扫好后院之后回到教室;教室的打扫尚未结束,拿着扫把的苏菲亚一边摇着手,一边微笑着说:

「一会儿就好了,等我一下!」

钢一只好在走廊打发时间。其他班级的女生先是瞥了钢一一眼,接着便窃笑经过;看样子,自己和苏菲亚的关系似乎已经在今天传遍整个年级……不,搞不好全校都知道了。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照理说应该跟早上一样重的书包重量沉重地压在肩膀上。

脑袋也很重——这是因为马奇尔坐在上面的缘故。

「辛苦了,第一次交到女朋友有什么感想啊?」

「怎么连马奇尔都在调侃我……呃,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我的『第一次』?」

「哎呀,我好歹也有调查你的过去哦。」

「这样啊……」

隔着书包、将背部靠在墙壁上的钢一感到全身乏力,他总算知道精神上的疲劳也会导致肉体感到疲惫。

(说是女朋友也太夸张了,苏菲亚同学只是乘兴作作样子而已,又不是真的喜欢我……)

虽然这么想,但是他知道这是在对自己说谎。

其实他十分高兴。

但是,如果她的好意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不到一周就突然改变心意的话——一想到这里,钢一便不由得因为恐惧而对自己的内心说谎。

感到非常郁闷的他游移着视线,突然看见隔壁教室里的情形。

隔壁——四年二班的教室里面只有一名女孩子;那个女生个子娇小,感觉有点胖。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她独自拿着扫把在扫地。

(其他的学生怎么了?)钢一有些在意那个女孩子似乎十分寂寞的背影。当他想看得更仔细而打算跨出一步时——

「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苏菲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前方。

因为事出突然,钢一不由得吓了一跳;苏菲亚见状,轻声笑着:

「你怎么了?钢一真奇怪。」

钢一满脸通红;虽然感到不好意思也是原因之一,不过主要是因为当他一看见对方的笑容,便会觉得:

(苏菲亚同学或许是真的喜欢我吧……)

「没……没什么啦。」说完,钢一看都没看苏菲亚一眼,迳自走了起来。

虽然露出一脸感到不可思议的表情,苏菲亚还是踏起小碎步,和钢一并肩同行。

最后,他瞥了一眼四年二班的教室。

或许是因为午后阳光有些阴暗的缘故,整间教室看起来宛若古老照片一般褪色。

独自待在教室里的女孩子伫立在原地,默默地挥动着扫把。

友实

1

她作了一个梦。

现在是某一所幼稚园里吃完便当后的自由时间。

庭院中传来许多人开心高喊的声音。

友实独自待在教室里。

房间里一半以上的面积都被初夏的影子占据;她将素描簿放在阳光照射到的一小块空间,默默画着图。

她当然不是没有注意到从外面传来的声音;然而,无论是荡秋千、溜滑梯、抓鬼,还是捉迷藏,友实都没办法玩得很尽兴,总是会不小心受伤,或是一直当鬼。她自己不但不觉得有趣,大家也总是露出感到无聊的表情。

所以渐渐的,一旦到了自由时间,友实总会留在房间里画画,自然没办法交到朋友。

她握着蓝色蜡笔,画出在天空中游泳的鱼。此时素描簿上突然出现人影。

她抬起头,只见一个男孩子站在前方——是和她同样就读蒲公英班的「钢一」。

「钢一」的个性十分畏缩怕生;尽管他应该喜欢玩荡秋千,可是如果其他小朋友已经在玩荡秋千的话,他便只会站得远远地看他们玩,直到那些小朋友跑去玩其他的游戏,他才会跑上前,一个人玩荡秋千——钢一就是这样的男生。

「钢一」站在友实面前,双脚颤抖着,满脸通红,连耳朵都红了起来;但是他还是努力露出笑容,开口说话:

「你……你很会画画呢。」

友实先是眨了眨一双小眼睛,脸颊接着便红了起来。

其实光是对方跟她说话,她就觉得很高兴了;但是友实不习惯被人称赞,比起「高兴」,更觉得「不好意思」,也或许是因为事出突然而吓了一跳的缘故。总之友实蹲着身子,想藏起素描簿,同时大喊:

「——不要看啦!」

她抱起素描簿和蜡笔,逃进里面的走廊。

她躲进昏暗的走廊,等待紊乱的呼吸和心跳恢复平静后,偷偷窥视房间内的情形——

「钢一」还在里面。

紧揪着幼稚园制服的他微微颤抖着,泪水从大大的眼睛流了出来。

终于察觉到异状的老师跑了进来,一边抚摸着「钢一」的头,一边拚命询问「怎么了吗?哪里痛吗?」但是「钢一」只是抽抽噎噎地哭着,发出不成声的呻吟。

令人恐惧的罪恶感袭来,友实连站都站不起来。

画面转黑——

场景变了,但是友实依然继续作着梦。

她依旧在教室里画画。

深灰色的云朵在天空延展开来,户外宛若黄昏时分一般阴暗。

一名老师用有点焦急的声音一一询问幼稚园的儿童:

「有没有人知道『钢一』在哪里呢?」

幼稚园的儿童左右摇头,像是在唱歌般异口同声地说:「不知道~~」

有人说:「他又在玩『一个人的躲猫猫』了吧?」

「……什么是一个人的躲猫猫?」老师一问,所有的儿童便彷佛雏鸟对亲鸟鸣叫般同时回答:

「就是一个人玩捉迷藏~~」

「因为没有鬼,所以就一直躲着。」

「如果我们靠近他,他又会跑到别的地方;明明我们又不是鬼的说:」

「这样啊,谢谢你们告诉我。」说完,老师便走到庭院,到处转来转去了一阵后,终于在围墙边的盆栽丛前蹲了下来;她找到「钢一」了。

「『钢一』不跟大家一起玩吗?」

老师温柔地跟他说话,但是「钢一」低着头,露出既像是生气、又像是难过的表情,摇了摇头。

老师坐在「钢一」的身旁,彷佛耳语般地低语着。

「这样啊……那你要跟老师一起玩吗?」

「……」「钢一」抬起头,盯着老师的脸好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嗯。」

从盆栽丛中走出来的「钢一」和老师手牵着手,慢慢走着。

「『钢一』想玩什么?荡秋千吗?」

听见秋千,「钢一」的眼睛发出些许光辉,抬头看着温柔微笑的老师,点了点头。就在此时——

「老师~~我们一起玩嘛~」

跑过来的幼稚园儿童们把两人团团包围住—田于老师既年轻又漂亮,很受小朋友们喜爱。

「钢一」将手从一脸为难而无法动弹的老师手中抽走,接着跑向建筑物的后方。

许多小手抓着老师的围裙,老师没办法去追「钢一」。

画面转黑——

接着又换了场景。

所有蒲公英班的幼稚园儿童们聚集在教室里,不知道等一下要做什么的他们显得有点吵闹。

但是友实知道——因为她已经作了好几次相同的梦了。

园长、漂亮的老师,以及似乎是被老师拉进来的「钢一」走进教室中。

园长拍了两下手:

「大家注意听好罗,今天有件令人难过的事情要宣布。」

听见「难过」二字,幼稚园生的反应显得十分激动;在不安的喧嚣声中,园长以沉稳的声音继续说道:

「大家的好朋友『钢一』因为家里有点事情,今天要和我们幼稚园说再见了。」

教室里十分安静,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张大嘴巴。

老师彷佛耐不住寂静般地插嘴:

「呃……可是『钢一』并不是搬到很远的地方哦!大家上小学时或许会在同一个班级里遇到,所以到时候……」

老师一时语塞。

「再一起玩吧——」

虽然她最后又重复一遍「好不好?」却只有几个幼稚园生像机器人一般地说:「好——」

「……呃……」

尽管老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园长制止。

「好了,大家对『钢一』说再见吧。」

在师长的催促下,幼稚园生异口同声地说:

「钢一再见——」

但是「钢一」什么都没有说,直到最后都低着头,走出教室。

「在老师回来以前,大家要乖乖等着哦!」

说完,老师和园长也一起出去了。

然而当老师们不见踪影后,不到两秒钟的时间,整排队伍便打破寂静。

站在友实身旁,彼此交情不错的女孩们宛若爱聊八卦的三姑六婆般,悄悄地你一言我一语了起来。

「到底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如果真的是家里有点事情就好了……可是……)

当时的罪恶感彷佛积雨云般涌上友实的内心,罪恶感迅速扩大:下一个瞬间,猛烈的后悔便化作狂风暴雨落下。

此时,不晓得是谁说了一句:

「我知道,是友实的错,所以『钢一』才会离开幼稚园!」

这句话宛若闪电般贯穿友实。

「……什么?」友实抬起头,只见一名认识的女孩站在前方,不过她和友实不同班,不是蒲公英班的学生。

她是友实现在的同班同学,就读于五年三班的学生——高榇干春。

「『钢一』之所以不信任其他人,都是你的错!因为你践踏了『钢一』的心!全部都是你的错吧,乌龟~~」

高榇千春伸出食指,指责友实,脸上的笑容因为施虐产生的快感而扭曲,让友实的心脏感到一紧,心跳几乎快要停止。

「我……我……又没有这种意思……」

友实想解释,却说不出半句话。

随着高榇千春一步步地逼近,友实一步步地往后退,宛如受到对方的黑色气势所压迫;但是她的脚步随后便停了下来——不知何时,友实被包围了!这里完全没有蒲公英班的人,将友实团团围住的五年三班同班同学异口同声地指责她。

是友实的错。

是友实的错。

是乌龟的错。

是乌龟的错。

恶意的连呼产生回音;她已经搞不清楚这些声音究竟是响彻整个空间当中,还是只在她的脑袋里产生回响。

友实发出惨叫,蹲了下来,抱着头闭上眼睛,世界融解在黑暗当中。

画面转黑——

当友实醒来时,最先听到的是自己的声音,接着才听到闹钟的响声。

(……今天又作了这个梦。)

她缓慢地撑起上半身,关掉闹钟,接着用手拿起眼镜并戴上。

虽然视线很清晰,脑袋里却依旧笼罩着沉重的阴霾。

野生鸟类在窗帘外嘈杂地鸣叫着。

醒来的情绪真是恶劣,每次梦到那个梦的早晨都是这样。

从以前到现在,友实已经作过好几次这个梦了;虽然一部分内容是她想像出来的,但是大部分都是事实。友实过去曾经践踏一名男孩子的好意——对她而言,这是很不愉快的记忆。

以前作这个梦的频率大约是一、两个月一次,但是自从升上五年级后,几乎每周都会梦见一次。

理由肯定是因为自己和「他」同班的关系。

(真不想上学……)

她每次醒来都会这么想。这几年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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