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夏樱桃伸手给了夏爸爸一记拥抱,还不忘给他带顶高帽,“你是世界上最开明的爸爸,我太喜欢你了。”
夏爸爸严肃地瞅向他:“难道我不同意,你就不喜欢我了?”
“那倒不会,只不过这喜欢会少一点。”夏樱桃伸出手指比划了下,“就少这么一点。”
夏爸爸忍不住失笑。
看着看着,夏明珠倒是无端羡慕起来。她与夏爸爸关系自小不错,但这样的融洽,却好像从未有过。好像突然间,樱桃和爸爸的关系,就亲得香甜起来。当然,这样羡慕的情绪也只是一闪而过,这与她本身的心态摆的正也很有关系。
嫉妒羡慕之类的情绪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无欲无求的那是圣人,所以只要那些情绪不要影响人的理智,即使存在于心里,也不会有什么关系。这一些道理,夏明珠都是明白的。她笑了笑,转身应付起和夏爸爸一样脸上同样写满了各种不放心神色的夏瑜。
飞机的诞生,从某种角度来说,比电话信件之类的更能快速有效地拉近两地的距离。下了飞机后,夏樱桃看着那彰显着热带的风情,不由怔了好一会儿。
夏明珠一边走一边问:“怎么了?”
“没什么。”夏樱桃轻笑了下,“就是忽然觉得,飞机真是项伟大的发明。”说完后,却发现夏明珠饶有意味地看着自己,她不由有些囧:“姐,你在看什么呀?”
“没什么。”夏明珠俏皮地朝她眨眨眼,话里的揶揄味显露无疑,“就是忽然觉得,越来越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这也太调戏人了,调戏就调戏吧,用得着连句式都一样吗?夏樱桃挺无语的:“什么啊,姐!”
这话听着便是撒娇了,夏明珠也就没再打趣自家妹妹了,转而打开手机给夏爸爸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打完电话后,俩人一同拖着行李箱,顺着人流走出了机场,场外有很多接机的人,乍一眼看过去,只觉得世界都快被大大小小的名字牌给填满了。夏樱桃眩晕了下,试图从中找出自己和姐姐的名字。没一会儿,只听得夏明珠道:“我找到了。”
“在哪?”
“那里,穿白衬衫的那个就是。”夏明珠指了下后,对夏樱桃道,“跟我来。”
“哦。”夏樱桃依然眼花缭乱着,分外地庆幸姐姐和自己一起来,不然以她这种寻找速度,就算是有人接机也得在机场耽搁很多时间。
三人的距离并不远,没一会儿三人就顺利会师了。
夏樱桃本来以为接机的人会是泰国人,还想过到时候言语不通的话,估摸得又动手又动脚的,结果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中国同胞,而且居然,出乎意料的帅气。这种帅,是纯粹的帅,换句话说就是非常的爷们,兼具力量与性感。
真是太有眼福了,夏樱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47、听,花开(二)
“你们好,欢迎你们加入义工这个大家庭,我是你们的接待人,温煦。”他的声音很低沉,大约是音调错落有致的缘故,听起来有种难以言喻的磁性。而夏樱桃也敏感的注视到,对方在看到夏明珠的时候,那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之色。
夏樱桃略偏头看向自家姐姐。自从和邵翊远分手下,夏明珠的表现看起来似乎一直很正常,没有歇斯里地也没有伤春悲秋,照理说这样是好事,可夏樱桃却知道,这样的夏明珠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心疼。她自个虽然没有过感情经历,对于邵翊宁曾有过的也只是一刹那的悸动,至于想要谈婚论嫁的对象,那更是浮云中的浮云。但是没经历过,不代表不理解。身为一个写者,本身就比常人更能琢磨别人的心理,知晓别人的情绪起伏。
夏明珠这种平淡,其实是自个深深抑制的结果。这是一种不正常的状态,倘若有一天这种被反弹,夏樱桃不敢想象那种场景。这也是寒假虽短,她却一定要出国并且把夏明珠也带出国的原因。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文化,总是能不经意地就让人放松身心,疗效肯定比她拐七拐八的蹩脚安慰要好得多。最好还能来段艳遇啥的,能将上一段感情渐渐淡出记忆。
“你好,我是夏明珠。”夏明珠朝他颔首一笑,转而指了指夏樱桃,“这是我妹妹,夏樱桃。谢谢你来机场接我们。”
“不用客气。”温煦笑了笑,一边拿过夏樱桃和夏明珠手中的行李,一边道,“农场的车停在外边,你们跟我往这边走。”
温煦是个相当健谈的人,一路上把一些注意事项和心得都说与了夏樱桃她们听,在车里的时候也充当了导游一职,碰到有特色的风景时也会有简练的语言描述一番。夏樱桃津津有味地听着,直觉的这人文字功底绝对不弱。正如厚积容易薄发难,汉语的应用想要达到一定深度,不达到薄发这种程度,是很难让人察觉出巧妙的。
虽然只是短短一段路,夏樱桃心里对温煦的印象那叫一个节节攀升。这倒不是说温煦有人见人爱的特质,而是因为夏樱桃对文字功底好的人有种不自觉的偏爱。等到达农场的时候,夏樱桃已经能很自然地称呼对方为温煦哥了。
夏樱桃这回去做义工的地方是有机农场。他们到达的时候刚农忙结束,所以只需要做一些农忙后的收尾工作,轻松且悠闲。说是去做义工,还不如说是享受生活,陶冶情操。夏樱桃感觉到,夏明珠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生色。所以来泰国的决定果断是正确的呀,一边吃着饭,夏樱桃一边笑眯眯地想着。
等她们吃完饭后,温煦走了过来。他住在隔壁邻居家,说是为了使夏樱桃她们能更快地适应泰国这边的生活,所以一天之中至少有两个小时会和她们呆在一起,像这样的饭后串门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但夏樱桃觉得同胞爱什么的那明显是托词,没见到对方每次以来除了和自己交谈以外所有的目光都给予了自家姐姐么?那种脉脉温情,虽然不炽热,但夏樱桃还是觉得自个成了大大的灯泡。
“温煦哥,早啊。”夏樱桃伸出手,随意朝空中挥了挥。
“早。”温煦朝两人点了点头,笑着露出一口牙,不用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便自有股帅气迎面扑来。他也没客气,直接坐到了夏明珠身边,似是征求地道:“最近农场里也没什么事,要不要去学校里当老师?”
夏明珠对这个似乎挺有兴趣:“可以吗?”
“当然。”温煦笑了笑,“教的是小学生,所以相对来说可以随意些。就算是樱桃,她也是可以去的。”
夏樱桃立时头摇的飞快:“我不去。”
温煦顿了下:“为什么?”
夏樱桃笑着道:“老师这种职业太神圣了,我怕误人子弟。”
温煦笑了起来:“没有那么严重。”
“有的有的,我会心里压力很大的。”夏樱桃笑道,“你们去教,我在里面旁观就好了。”
于是行程就这么定下了。
夏明珠是去教的英语课,她的英语说得很流利,不比英语母语国家的人说的差,腔调也是极为标准的伦敦腔,有种古典的优雅。小学的英语说到底算不上正式的上课,所以夏明珠备了一上午的课后就能走马上任了。她自个学英语很有一套,对付小朋友也很有一套。教26个字母的时候还会身体力行地表现下字母操,让人在玩乐中便记住了字母的模样。
只是短短一个下午,小朋友们便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的英语老师,回答问题的时候都是抢着发言,跟着念课文的时候也都用上了吼的,集体跟读的时候那声音更响得似乎能掀开房顶了。
“Good job 。 Now reading with me again。 ”
夏樱桃坐在教室后面笑眯眯地听着,她喜欢此刻台上的大姐,充满了活力与升级,全身洋溢着笑意,就连眉梢眼角也都写着幸福的模样。夏樱桃看了会儿后,便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却见温煦站在外面,朝她招了招手。夏樱桃于是轻悄悄地走出门外,并把教室后门扣上。
“温煦哥,怎么了?”
温煦拿出两个水杯,递给夏樱桃道:“这个粉色的是你的,蓝色的是你姐的。”
夏樱桃接过杯子,似笑非笑地道:“温煦哥,你是不是想追我姐呀?”
温煦大方地点点头。
夏樱桃便又笑道:“是心血来潮还是,苦于寂寞?”
这两个词可都不是什么好词,温煦想了想,然后道:“在这之前,我见过你姐。那时她代表A大参加英语辩论赛,辩词犀利,眼神干净,我对她,一见钟情。”
夏樱桃本来只是想在温煦这边探探风声,没想到竟然引出这么一个劲爆的开头,她的嘴巴顿时张成一个O型,好久才来一句:“那你怎么没行动?”
“君子不夺人所好。”
温煦与夏明珠之间的缘分,就算是夏樱桃回国后想起来,也依然觉得,有些事情,还真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妙不可言。
温煦对夏明珠一见钟情的时候,夏明珠的身边有着邵翊远。等温煦终于将那丝情动消散,就连知晓夏明珠和邵翊远已经分手后也能波澜无惊之时,却再一次对夏明珠,一见钟情。当然这一回,佳人是单身,温煦追求起来自然是不遗余力。邵翊远家那些事情,温煦也是知道的,故在追求夏明珠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很强势的状态,所以等夏明珠离开泰国的时候,俩人之间还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程度。
夏樱桃倒是期望温煦能走进夏明珠的心里,毕竟俗话说的好,治疗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便是投入下一段感情。但她也没有特别为俩人制造机会,感情的事情,根据前世的经历,旁观者还是不语比较好。所以有时候就算她很想对夏明珠说些温煦的好话,也会努力的克制自己。她不能让自己的话语,左右了夏明珠的判断。
作者有话要说:去泰国就是为了引出温煦_
这人挺重要地~~~
48、听,花开(三)
在泰国的这段义工之旅可以用得上不虚此行这四个字来概括,当然——如果没有副作用的话那就更好了。夏樱桃瞅着镜子里那张黑乎乎的脸,顿时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明明在泰国的时候也没觉得自己有多黑啊,怎么一回家就立马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黑呢?好吧,这也可能是因为当时的自己注意力并没有在这上面的缘故。这一回家,爸爸左一句怎么黑了这么多?小瑜右一句姐你去得真不是非洲?夏樱桃就算想不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肤色上也不行。
对着镜子,夏樱桃凑近了仔细看,好像确实是,越看越黑,越看越难看。
她这人的五官其实很普通,也就甚在皮肤好,白里透红的还有点看头,然而眼下——连这看点也没有了,那防晒霜真是太不给力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得多长时间才能白回来呀?夏樱桃顿时有种泪奔的冲动。虽然她人长得不漂亮,但小姑娘家家的,哪个不爱美?她已经想象到,顶着这张脸去学校,肯定会被那群损友嘲笑死。
开学的时间定在正月十六,刚一进校门就遇见了陈诚和文闻,文闻还算厚道啥话也没说,可陈诚就不一样了,一看到樱桃那张脸就笑得前俯后仰的,一点都不怕笑坏肚子。
夏樱桃囧囧有神地看着他:“喂喂,适可而止一点啊。”
“哈哈哈。”陈诚捂着肚子笑得欢快,“樱桃,你这寒假到底做什么去了,咋就整成一黑炭了?”
夏樱桃郁闷道:“你这嘴巴也太毒了?我就算再黑也不至于到和煤炭称兄道弟的地步吧?”
“其实恩……”陈诚努力忍住笑道:“也还好,恩,还好,哈哈哈。”最终还是没忍住。
夏樱桃只好无语望天,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心胸宽广,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才不和这小孩子一般见识。
夏樱桃原本以为陈诚的嘴巴已经算毒了,没想到,他这也就是大众水平。她刚进教室的时候,就碰到一刚出来的同学,大概是走得急,两人还差点撞到了一起。因为这个缘故,对方还特意看了她好几眼,看得夏樱桃莫名其妙,毛骨悚然的。她刚准备开口就听得对方问道:“你是新来的转校生?”听得跟在夏樱桃身边的陈诚差点笑岔了气,而夏樱桃呢?除了无语望天,也只能无语望天。至于其他诸如“嘿,夏樱桃,去非洲玩啦?”、“樱桃,你这可真够黑的,我差点没认出来。”之类的话语更是每和几个人打声招呼就能听到一句。
这其实也还好了,最让人郁闷的是历史课上,老师讲到非洲史的时候问了一句:“我们班上没非洲人吧,或者有非洲血统的吧?”就像是约好了一般,大家纷纷都将目光转向了夏樱桃,更是有男生笑着拍桌子起哄:“有的有的,夏樱桃就是。”
真是够了!
想起白天的经历,夏樱桃不由叹了口气。原本她对于自己的变黑还是有点坦然的,但是经过这么一轮攻心的战斗,她不由也有点开始怀疑人生了——她祖上真没非洲血统?黑、黑、黑,她这肤色,怎么着离黑也差些火候吧?什么黑炭啊非洲难民啊,就算她胸有丘壑,就算明知道大家的话都带着调侃的意味,但这种用在自己身上的形容词挺多了,她还是觉得——好抑郁!
夏樱桃嘟嘟嘴,计算机教学楼走去。走着走着就发现前方的身影有些熟悉,那身材高大,身形俊朗,步履稳健,各种令人赞叹。夏樱桃眨眨眼,小跑几步上前朝对方挥了挥手,语调透着轻快的味道:“社长~”
韩浔目光顿了顿,略一颔首:“夏樱桃,你……”
听到这熟悉的句式,大约是心底怨念太深重,夏樱桃下意识地脱口:“不许说我变黑了。”说完之后,夏樱桃自个就呆住了,这……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
幸好韩浔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就连语调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听说你寒假去做义工了?”
听到这话,夏樱桃脸上的烧红总算是退了些,不过目光依然不敢面向韩浔,也因此,错过了韩浔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总而言之一句话,对于夏樱桃来说,开学这几天,实在是没有什么愉快的回忆。幸好,也不是没有好事,不然她可真得郁闷死了。其中最让她高兴的莫过于《江湖很忙》纸书的发行。
其实《江湖很忙》的纸书早在夏樱桃去泰国的时候就已发行,因为是新人新作,虽然网络反想很不错,但考虑到网络与实体的差距,出版社初定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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