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都这样看吗?”又是一名女子的声音,她抬头,看到了向自己走来的李曼儿,也是她前些日子救的那个不愿意重生的女子。
“恩,”她点头,清冷的眸子里,只余下眼前一朵朵的红。
李曼儿抬头,这里没有日出日落,除了这一地的引魂花,就只有一片黑暗,在这里似乎是可以消退生前的记忆,直到忘却曾今。
只是,她却不会忘,因为,他们有约定啊,不能,也不会。
“醒,谢谢你,”她又是浅浅而笑,看着一直未起的醒。
“谢我?”醒站了起来,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曼儿,“我只是想知道,你能记多久而已,留下你,只是因为,我想有人陪。”她的声音清清冷冷,丝毫不见半分感情。
“我仍是要谢你,”李曼儿摇摇头,不管她的原因是什么,她留下了,就是留下了,只要有一丝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
醒转过了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你听说过的曼珠沙华的诅咒吗?”她问,仍是那种语气。
“什么……”李曼儿不解的看着她,脚边的盛开的这种红的如同血一般的花吗?诅咒又是什么?
“彼岸花开妖娆,然开千年,若有缘无分,只开花,不得结果。”醒的声音淡淡的传来,似乎是穿透了一切的飘渺。
而李曼儿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久久的未曾回神。
醒再一次的蹲下身子,手指抚过了一片花瓣,低眸间,眸里闪过了一抹微光,其实,你的命运也是如此,这是你选择留下的代价,你是,其实,我也是。
第七朵 来世
李曼儿睁着双眼,看着醒,醒并没有看她,依然是清冷的姿态,但是,她却是知道,似乎,她可以留下了,只是因那个清冷过分的女子,似乎是给她一种安心,说不出来的安心。莫名的,她知道,她在帮她。
她无声的说了一声谢谢,手腕再次被缠紧,走出了这里。
留下,是她唯一可以为自己做的,她想要记得的人,不想忘记,她爱她,至死不喻。
而她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醒,你很少多管这些事?”男子面对着她,黑衣甩了起来,衣角有着有着盘龙纤样,十分的霸气。
醒淡淡的抬眼,脸上只有平静的表情,无风无雨,“阎君,你知道的,他们还有一世的缘份。”
“所以,你想成全他们。”男子挑了一下眉,唇边有淡淡的笑容,与刚才的相比,似乎是好相处了很多。
醒垂下眼睫,“不是,醒只是想看看,至爱之人,在这种漫无天日的地方,能够坚持多久。”
被称为阎君的没有再说话,唇边却是益处出了一缕淡淡的叹息。
李曼儿站在忘川河边,脚边是一片红色的曼珠沙发,每天站在里,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少,一年两年,还是一百年,这里无风无雨,无星无月,只有一片深沉的暗色。
唯一的颜色,也只是脚边的这种花。
曼珠沙华。
而寻着的那一抹轮回的影子,一直在她的心间,未曾退去,她从来都没有一天忘记过对他的爱,这也是她每天所想的事情,一天天的想,一天天的念,时间并没有记忆退色,却是更加的清晰。
直到她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另一个人。
“醒……”她轻唤,唇边有着淡淡的笑意,这个第一次她见的女子,引魂使,她外表清冷,但是,却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在这里,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恩,”醒抬眸,指尖相碰,转头看她。
“你可以轮回了,”她突来的声音,让李曼儿的唇边的笑僵了一些。
“醒不是说,我可以留下,多久都行吗?”她面对着她,眼中有着一抹伤感,她不想轮回。
“他已转世了,你们,只有这一世。”她继续说,不意外的看着李曼儿突然亮起来的双眼。
李曼儿唇微微的颤着,她是说,她可以见到他,几千年的等待,终是可以看到了吗?
那个,她一直所爱着的他。
醒看向永远看不到尽尽头的忘川河,眉心微微的蹙了起来,她是不是又要孤单很久了,因为,没有人再陪她了。
脚边的花妖娆盛开,赤红,如火,如血,如荼。
那一天,有你应了诺言,执手谐老。
那一天,洞房花烛,地老天荒
那一天,生死离开,相约来世。
她的心间只有一道他的影子,那么他呢。
第一朵 十八年
综合医院内,医生狠狠的拍了一下一个新生儿的红红的小屁股,结果这个孩子还是不哭,她又是拍了一下,依然听到任何声音,直到她的头顶冒出了一声冷汗,这个孩子不会是不正常吧,难道是个哑巴,可是哑巴也是会哭的,她沉了一下气,又拍一下,这次,使了全力,这一次,终于是哭了,而孩子的小屁股也被打的通红,但是就算是哭出来,也只是轻轻的呜咽声,像是小猫一样。
医生将婴儿放回到了产妇的身边,产妇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人,虽然汗湿重衣,脸色微微的透着些许苍白,额间的几缕湿发落在了她的脸颊之上,但是,难掩她特别美丽的容颜,只是,医生低头,又看着床边这个小小的婴儿。
这个孩子,还真是……
她叹口气走了出去,而在病房门关闭的瞬间,床上的小婴儿缓缓睁开了双眼,清澈的双眼内,有些许不属于孩子的思索。
她侧过脸,半边脸上尽乎是一抹红色的胎记。
时间流转而过,当年的小女婴已经经过时间的流逝,而慢慢长大了,一晃眼间,又是一个十八年。
圣夜皇家学院,少女停在有着金色拱形大门的门口,抬头看着这座极为豪华大学校门前的几个大字,金字银边,张扬有力的字体,处处透露出不同寻常的奢华与高贵。
她轻轻的颤抖着睫毛,阳光洒落而下,似是眨起一片细碎的光点。
“夏沙,夏沙……”另一名少女的轻呼,让她低下了头,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粉嫩的唇,如同玫瑰花一般的颜色,属于少女的皮肤细腻如玉,十分的漂亮。
她转头,头上的发丝挡住她半张脸,明眸丽颜,十分的动人。
“文惠,你来了。”
叫文慧的女生将书包往肩膀一放,大大列列的像个男生一样,就连头发也都短的可以扎人,她别扭的抓着身上的衣服,总是感觉身上像是长了刺一般,如果不是这学校硬是让人穿女生校服,她估计都有可能穿男生的校服去了,这是什么怪学校,真的严格的要命。
她撇了一下嘴,“我老爹硬逼的,说是如果我不在这里上,就停止我的零花钱, 还让我老娘停了我全部的信用卡,他们这明摆着是把我往绝路上逼,这样的学校,有什么好玩的?”
而夏沙只是淡淡的笑着,对于这个从小长大的好友,也是真没的没有什么办法,她转过身,又看向那几个大字,天,很蓝呢。只是,这个学校,却是她所喜欢的,只要离开那里就可以了。
一晃眼间,又是一年过去了,她等了多久了,久的,连她自己都忘记时间了,她是当年闻明江南的李曼儿,还是现在的默默无名的夏沙,只有忘川河边的记忆一直存在的胸中,也刻在了她的灵魂里。
第二朵 相信,会在一起
醒说,她会在今生遇到他,却没有告诉她会在什么时候找到,他现在又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会认出她吗,那个他挚爱一世的妻子吗。
执子之后,相守一生,他们并没有相守一生,却约定了来世,君霆,你在哪里呢?还会不会认的出我,你的曼儿。
眼内落下了属于天空的一片淡色,最后飘渺到眼中的尽头。
风轻晃而过,吹起了她脸颊的发丝,一丝一缕的,轻轻的晃晃扬起了一份细美的弧线,也露出她脸上的那一片红色的胎记,红艳如雪,硬生生的破坏了她的整张脸,从眉头处,到下,分出了两种明显的颜色,她伸出摸着自己的脸,醒说,她来这里会受到很多的苦,这也是她在忘川河边等来的唯一世情缘,隔岸向望了太久,她终是等来了。这是她用了几千年的时间,换来了这世的相逢。
还有,脸上的这个胎记,无叶的,曼珠沙花。
如果有来世,你还会爱我吗?
你会的,是吗,君霆。
她唇边的笑意是温温的,十分的清雅,像极了春天中那一世江南里的杏花烟雨,文慧偶而看到了她没有胎记的半边脸,发现了那一瞬间恍惚的绝美。干净的阳光落在了她的脸上,有着模糊浅光在流连忘返。
她想,如果没有那半边胎记,夏沙可能会是美丽的,但是,也不是说现在她就是丑的,最起码,她从来都不认为她声码,而她的人,她的心,一直都是让人舒服的,那样单纯而明媚的笑容,有无法描绘的深远,忧伤,只是,
淡淡的存在着。只是,总是感觉有些残缺。
“我们走吧,”夏沙收回视线,只是对文慧笑了一下,在看到她眼中的遗憾时,了然的没有说什什么,她在遗憾什么,她懂。
前世的李曼儿是美丽的,这一世的夏沙是丑陋的,但是,她并没有感觉自己遗憾什么,一切自有注定,她已经得到了太多了。
文慧点头,跟着她的身后,迎面而来的一阵轻风不时的吹着走在前方少女的衣服,她的裙摆不时的在脚边打着转,扬起,又落下,逸开了一连串出尘的美丽。就连空气的味道显得是有些清楚淡蓝色。
有花有草,也有着青春的香味,纯澈的校园气息。
这个学校奢华的要命,怪不得可以称为皇家,确实够是好的。
前前后后有着太多的人来报道,有新生也有旧的,这所学校是这里最好的贵族学院,不是想上就可以上的,除了家世的是另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要学生的成绩,可以说,这里没有太差的学生,当然,也不会太丑的学生。
人们的来来往往中,夏沙突然停了下来,她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五指轻轻的放了一下,任细碎温暖的光落在了她的双眼内,半眯的双眼内,是如此细微的笑意,原来,十几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们,也快要见面了吧,刹那间,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君霆,我相信,我们会在一起。
第三朵 指尖红线
文慧有些烦燥的放下了书包,看着前面少女的背影,竟然看的有些失神,总似一阵风的吹落古代女子,让她顿时感觉清凉了很多。那种带着杏花的风声,还真是很清凉。
原来,夏沙还有这样的用处,可以当风扇使用了,虽然,不是空调,但是,也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这样的自娱自乐了,以后她的好日子就要结束了,她有些无奈的想着,背在身后的书包,还真是重了很多。
圣夜皇家学院是一所全日制的寄宿学校,虽然是贵族学校,但是,学校各方面的校规也很严格,更是限制了学生的出行,不过,好在这所学校够大,里面什么都有,俺然就是一个小国家一样。
但是,总有一些个别的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比如现在的文慧就是一个。
夏沙好笑的回头看着文慧有气无力的神情,这次也真是难为她了,她知道她有多么爱她的自由,尤其是受不了这样封闭的管制,不过,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她也只能接受了。
文慧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她却很怕夏老爹。
她停下了脚步等着她,文慧走上前,对她抬抬肩膀,两个并肩行走着,夏沙唇边一直是浅浅的笑着,却也带着有点寂寞的味道。其实,她也想要去这样的管她,只是,这也只是一种奢望而已。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右手小指的隐隐的疼了一下,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传说,月老会在每个人手指上系上一条红线,那么,拿着红线的另一端的那一个人,就是与那个相论一生的人。
她这根红张的另一端系着的人,是他。
君霆,你也在这里吗?
“怎么了,夏沙,你在看什么?”文慧不解的看着她突然停下了的步子,四周的看了看,没有什么奇怪的啊,除了人都是树。
“没有什么?”夏沙抬起头,淡淡的笑意,猛然间多了一抹苦涩,她转过头,有什么样的东西吞噬了她所有的一切,旋转,飞零。她的十指紧紧的交织,不停的纠缠扭曲。指尖的疼痛是聊隐隐约约。她使劲的感觉着那遥远的悸动。
最后,她放下手,暗下来的双眼再也没有从前的灵动,她的青春颜色,是白色的。
“我们走吧,”她勉强一笑,右手还是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文慧只是不解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个女人老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她们还是一起长大的,真是够让人头疼的。
而夏沙并不知道,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有几名身穿着深蓝色校服的少年从旁边走过来,三名少年,或冷,或雅,或邪,让站在旁边的女人尖叫连连。
夏沙与文慧领到了自己房间的钥匙,这个学校也有这样的好处,两个人一间宿舍,而且可以挑选自己的舍友,也算是让文慧不是那么难过了,她是一个生活白痴,就像她经常老爹常的说,如果是她一个人,还不知道她变成什么样子。
走进了自己的宿舍,上面都编了一号,只此一间,别无其它。
“还不错,”文慧难得夸奖什么,不愧是皇家学院,连宿舍都是这样的豪华,独自的卫浴设施,两室一厅的小套房。床上都铺着崭新的床单,桌子,衣柜都是成套的,简单而又大方。
夏沙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对她来说,住在哪里都一样,明显这里,比她预想要好的太多了。
第四朵 知音?
她放下书包,行礼,都是前一天送来的,所以,她们也只要人过来就行了。她从行礼箱中拿出自己的衣服,挂在了衣柜了,文慧靠在床上,只是看着夏沙细长的手指不时的张开弯曲。
“夏沙,你的古筝没有带来吗?”她有些奇怪的问道,据她所知,夏沙是爱好不多,但是,她对于古筝有着特别的喜欢。
夏沙从地上拿起一件衣服,挂好,整齐的放在了衣柜中,她伸手抹了一下额间的汗水,汗水滑落到了她的左脸上,那片胎记越显的妖红,如果仔细看,其实就会发现,那片胎记的形状像了一朵红色的花朵,只不过太大了,让人反而看不清,只是感觉是一大片红色,如同将整个脸分成了两半,十分的怪异。
“没有的,放在了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