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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于:(一)
引子
沾上我,算他倒霉,男人花心,我不怕。
我堕了胎,我不想拿孩子要挟他,我不要身份,不要名义,不要钱,甚至不要他,我要爱情,爱情没了,我还是他的小老婆,一辈子。
来苏水的味道,充满了温情,温情到不由自主的使人孱弱,希望被握着的手紧紧的,而自己皱着的眉头恹恹的,很赖的样子。妇产科医院婴儿的哭声,让我想起了第一次生育,撕心裂肺的痛,我生了个丫头,十三年前。如今孩子和孩子的父亲去了英国,我是五年前离婚的。
堕胎的时候很孤单,我没说,自己去,自己回,怜悯的目光我不要,我要爱情。
爱情,可能没了,可能还有,我不想,他离开我的那一晚很痛苦,我堕胎之后很轻松。
上集
一
离开我你就别想回来!那一天我插着腰指着他的背影骂道。他没理我,竟自走了。回到屋里,我嚎啕大哭,哭得昏天黑地,他个没良心的。
哭够了,天也黑了。开灯有个屁用,屋里的墙上挂的全是他搂着我的照片嘲笑着我的样子,还有他忘记拿走的我给他买的一块手表,买表的时候我是把自己兜里最后的一些钱掏出去了,回来后几天都是方便面对付,我处处想着怎么让他高兴,自己节衣缩食。
但他还是走了,去找她的老婆或者新的情人去了。
临走的时候,他说:好好的生活,我会惦记你的。
凭什么惦记我?我招你惹你了让你惦记,惦记你就别走,你管得着我吗?虚伪的东西。我心里继续骂着,眼泪已经没有了。
我爱他,一辈子都爱,恨死他我也爱,他舅姥姥的我中了邪了。这是谁说的?想起来了,是我朋友,一个只能是我朋友的男人,我激灵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抓起手机给我这个朋友拨通了电话,对方正在外边歌舞升平,手机那边声音很嘈杂,断断续续的能听到他的声音。我说:他走了。他说:走走呗!我说:我痛苦。他说:忍着,慢慢就好了。我说:我寂寞。他说:挠墙。我挂断了电话。不一会,他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一句话:他不配!你继续折腾已经不值了。
这话我爱听,至少现在爱听,可我怀疑他挑拨离间,他有个人目的,不然为什么说我的他,我的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可是他走了。
我哪里错了吗?一定是我错了。
打开灯,不去看他,默默的摘下我们的照片,连同我们美好的回忆,轻轻的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箱子里,轻轻的。。。。
晚上九点,元叶和萍打来电话,说是她们正巧在一起,她们两个是我最要好的女朋友,问我在干什么?我说:“写东西。”她们说:“没劲!”我说:“我不过去了,我已经在家里闷了四天。我要写。”
“出什么事儿?神经兮兮的!”她们问我,这些年来他们是看着我走过来的,我们无话不说。
“不会吧,怎么那么躲躲闪闪的语气,一个人在家写东西?什么东西?做合同?”
“记日记。”我慢吞吞的说。
“哈哈,情况严重了吧?”
“别问。”
“奶奶的,问题更大了,今天我们去商场买了一些衣服,顺便给你带来一件,你过来看看。”
好的。
春天,多少个春天过去了。我三十七。
几年来,我几乎丧失了一个女人的所有应该享受的东西,在我生命最黄金的年代。我没有自己的化妆品,我没有一件看起来十分昂贵的衣服,我没有与男人咖啡音乐的享受,我没有偷得半日闲的疏懒,我惧怕宠物,看见猫狗我就吓得跑。
我只能对女友坦白,我要当女人!并且告诉她们晨让我当了女人。晨是他。
我的生命里只有不停的奔波去赚钱,还有与现实脱节的遐想。
我的女友们可怜我是因为不理解。
春天来了,他走了。
本文来源于:(二)
春暖花开,空气中有一种令人内心痒痒的骚膻味儿,尤其是黄昏,马路上挤满了帅哥靓妹,手拉手肩傍肩,真让人羡慕。
我混迹于其中,有点儿孤独。
自跟晨分手后总爱一个人散步,沿着我们曾经走过的每一条小路。人们说,让失恋的人故地重游是一种残忍,可我偏爱伤口上撒盐,想知道自己的耐力到底有多大,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最爱干什么。
其实我的内心远远没有我说的那样不快,这会儿我就挺高兴的,觉得自己像一只自由的小鸟。
男人都是贪腥的猫,女人是什么呢?是鱼。至少寂寞的时候是。
“你该找个人结婚了。”晨说。
“结婚?跟谁?跟你嘛?”
“又胡说。”
晨是我的同事,我们在同一个出版社当编辑,就像《编辑部里的故事》中的葛玲和李东宝,也坐对桌。不过我没人家葛玲精明,把李东宝拿的一愣一愣的,当然晨也不是单身,合法登记的只有一个,不合法的还有我,现在有谁,不知道。
我没见过晨的老婆,晨说她特漂亮,我不知道这漂亮的含义指的是不是高鼻梁的那种。我反正不漂亮,晨说的。
我并不憎恨晨,他没有欺骗我,他平时对我的关心和帮助让我挺感动的,就是上床的那事儿,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不为天长地久,只为曾经拥有。”他说这话的表情我绝对没发现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他抛弃了我,理由他没说明白。我也没法跟他理论,我知道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我怎么理论都不是对手。我喜欢他的聪明,特别是他跟女人们调情的时候简直是一个风流王子,而且特别的有风度。
晨调走了,很突然。
这会儿有点儿想他,同时还有点儿饥饿,在一家干净的炸鸡店前我走不动了,捡了个清静的坐位,吃的十分优雅。
一个男人看我,坐在我斜对过的桌旁,他的对面不知是他老婆还是他女朋友。那女子正努力的啃一块鸡骨头,啃完之后跟他说话的时候发现他还在瞟我,那女人回了一下头,恶狠狠的挖了我一眼。就在那个男人再一次看我的时候我对他抛了个媚眼儿,他立刻就不自然了,这回变成了我看他,他竟躲躲闪闪起来。
看完了,也吃完了,我回家。
心情,莫名的轻松起来。
我们编辑部主任,男的,长得白白胖胖的,晨没走之前是他的助手。
我正在办公桌前数茶叶,刚刚沏好的茶,那茶叶是一片一片的沉到杯底,我喜欢数叶子,数的是否精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过程挺富于诗意的,像秋天的落叶,在宁静中凋零。
一只手,确切的说是一只胖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肩,我没吓一跳,是两跳。
是主任。
鬼鬼祟祟的。
与往常不同。往常,主任来我们办公室视察的时候我们非常警觉,一听蹦嚓嚓类似慢三的脚步声就知道是他来了,接下来,一个肚子,先挺进来,跟着是整个人,校长长得不丑。
这次。。。
“主任,您有什么吩咐。”我一边诚惶诚恐,一边贼眉鼠眼的环视四周,主任的手。
“杨子,最近忙吗?”
“忙,赶稿。”
“哦,我是说你平时忙些什么?”
“忙着整理一个题材,类似于史志,有关南沙群岛,您知道1974年越南战争。。。。”
“好好好。”主任没听我说完越南就打断了我,我知道我又扯远了,越南是不归主任负责的。
“今天晚上你有事儿吗?”
“怎么?您说吧。”我大义凛然的说。
“我想安排你为我整理一个文件,明天文化局来人需要报上去,这也算工作,当然是帮我。”主任寓意深长。
“没有问题!”我拿出二等士兵的口气,就差说:是,首长。
主任笑了,这一会儿我发现主任非常慈祥的笑了,对,是慈祥。
我想晨,非常非常的想。晨的手机关机,晨说晚上不要给他打电话,晨说他老婆发现了,晨说,以后再联系。
我想晨,非常非常的想。
我玩世不恭的想嫁给主任,主任刚刚死了老婆,主任今年五十八,比晨大十岁。四十八岁的晨显得比主任还老,主任是晨的政敌,否则晨是主任。
晚上加班,其实不止我一个人,回到家里莫明其妙的发烧,吃过几片感冒药,关上手机,拔掉座机的电话线,一头扑到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没有了他轻抚我的额头,我毅然活着。
嫁给主任的想法,第二天烟消云散了,我依旧满脑子是晨。
中午晨来了电话,心一颤,匆匆跑出办公室,假装淡然。
“昨晚跑哪去了,家里电话没人接,手机关机。”
我不想解释,理直气壮的说:“加班,帮主任赶稿。”
“他?你不要招他。”
“管得着吗?你。”我来气。
“你愿意让他睡。”
“怎么了?他不睡我你来呀,你怎么不来?”
“我不许那个老王八蛋沾你。”
。。。。。。
“对不起。”
“流氓。”我骂道。
他挂断了电话,我气得脸色发白,手抖。
我们已经三个月没有见面了,每次见面都是急急的先拥抱,之后上床,他并不雄壮,却是我不能忘怀的男人,从情到性,事实上,我不可能再与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了,我是他永远的小老婆,即使不再见面。但是,我要报复他。晨的小老婆非我莫属,晨是个情种,晨的性不行,在我之前,晨没有情人,但上过床的女人不少,没有过第二次,晨不可能有长久的情人,更不会有小老婆,除了我。
本文来源于:(三)
没有别的女人像我一样懂得晨的心性,没有别的女人像我一样对晨的性了如指掌,这是绝活儿,晨满足的时候感动着我,我同样满足着。
狗屁生死相依,完全是彼此需要,我和晨的需要是天做地合。
他知道,我也知道。
一个男人,一旦决定离开一个女人,总是有原因的,晨离开我的原因他死也不说,我断定他有了别的女人,凭我对他的了解。
他真的有了别的女人,一个比我小十岁的女人,今年二十七,这女孩曾经是我们的朋友。
发现他有女人的事儿不是偶然,那个女孩毫无心计,那个女孩对我说起晨,怨晨自私,口吻及其像我,我断定了他们的关系。
晨回避我,我对晨说杀了她,晨哄我。这一切来自于电话。
我决定等着晨把女孩玩儿腻了要我。
果然,晨后来的电话不似以前决绝了,我对晨的性了如指掌,晨不是坏人,晨是一个见了女人就离不开的男人。
晨过去跟我说过,那些跟他上床的女人的一切,让我踏实的所在,没有人知道爱晨什么,而关于做*,晨由衷的赞扬我,我不会让晨玩儿腻了。
我属于施虐型,喜欢男人的被动,我和晨的xìng关系,不是正常的,如果正常,我就是那些女人之一,晨是一个贪婪女人又无能的男人,但情感上,晨却是流氓。晨的手段。
我太了解他了。
我并不堕落,我只是爱他。我可以为了晨去死,无论晨如何待我,他伤不了我。
关于爱,流氓也有人性,晨爱我的时候,像个孩子。
我等着晨,确切的说是等着他把所有他感兴趣的女人全玩儿腻了。
顺便说,晨是一个好丈夫,所以我只能是他的小老婆。
我知道元叶和萍瞧不起我,骂我是蠢货,这年头两条腿的人比四个腿的蛤蟆好找多了,我离了晨像个祥林嫂,他们已经听腻了,诊断我神经不正常。
我不是丑的很厉害,当时分到杂志社的六个大学生里晨只办了我一个人,晨很好色。
别人喜欢我的才华,我喜欢晨的才华,晨喜欢我的腿和胸,晨抚摸我的时候极尽贪婪,晨说,我是个善良的女人,但就不说我有才。
晨调离的原因我至今不清楚,晨甩我的目的我至今不知道,晨不说。
我有些神秘的来到主任办公室,主任的臭脚丫子放在办公桌上,左手拿着牙签剔牙,右手拿着电话讪笑,不用说电话的时间已经打的显然不短了,与我无关。
我的目的,弄明白晨走的真相。
主任的手隔着大大的老板桌轻敲着桌子,见我进来他放下了电话,目光暧昧的看着我。
“有事儿。”声音极尽温柔。
“我想问,晨为什么离开的?”
“你不知道?你们的关系。。。。。。”老东西色迷迷的看着我。
“他不说。”我似乎有些委屈。
主任的手一动一动的,如果能够够着我,估计会在我的背上饶三个圈儿,手心儿肯定是热乎乎儿的。
“他辞职了,不是调离,好像与女人有关系。我接到一封信,但不能跟你讲,你一点儿都不知道?”主任关心的看着我。
“我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他爱上别的女人了。”
“伤心了?”主任的屁股挪了挪,还好,没站起来。
我站起来告辞,主任笑着,灿烂无比。
晨的手机依旧关机,我疯狂的到卫生间连续洗脸,洗的外边的人开始大叫,我说,对不起,我拉稀。
晨在三年前春节联欢的那个晚上办的我,去的是单位附近的钟点房,我们以明显的一对狗男女的身份大模大样的开的房,晨早泻,没来得及进去就完事了,晨说对不起,我说我崇拜你。
从此之后我成了晨的情fù。晨是个温柔的男人,细腻,多情,我对他的眼睛充满遐思,他的眼睛常常让我的欲望徒然升起,于是我们便去按钟点做*,做*的时候他渐渐的让我有了快感,这快感依旧是因为我崇拜他,他的文笔好极了。
在一起的时光是短暂的,我们贪婪着,我似乎眩晕于他爱的包围中,幸福着。我便不再孤独。我拒绝着一切来自于外界的诱huò,独独的侵淫对他的痴想中,思绪流连。
我一直以为,一生中最快乐也是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做了他的情fù。一个让他轻轻攥在手心却见不得光亮的女人。他的喜怒哀乐牵动的是我心角的颤动,挥之不去的是黏附在他掌心的那缕柔情。
本文来源于:(四)
梦醒的时候,看表,半夜三点。赶紧闭上眼睛,希望梦在延续,完全不可能了。
一个乡村的土路上,没有月光,我一个人匆匆的赶路,我不怕。脚步声愈是近了,一个人走到我的身后,扭头一看,很陌生。我迎向他,贴在一起,他摩挲着,我渴望着。是主任,我浑身充满刺激,一种报复的快意,马上又变成晨的脸,我瘫软着,幸福的顺着血管漾开,一辆卡车的车灯遽然照过来,我们马上松开了,之后,我醒了。
我不知道这梦的意义。
睡不着了,强烈的憎恨油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