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和水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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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和水的爱情-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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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说是曾经了?是,曾经我爱过你,曾经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可你还是选择了离开我,既然如此,你今天还有什么可放不开的呢?”
“我就是不能放开!你是因为恨我才会这么对我,是不是?我会补偿,会用我的一生来偿还我对你的亏欠,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啊。”
“佳慧,我不怪你,更不恨你。我说那些话,只是想让你知道,人的一生会有很多站台,你选择了下车,那么就再也赶不上原来的那趟列车。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照顾你长大的辉哥了,我现在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我也要过回我自己的幸福生活,如果你还觉得对我有所亏欠,那就别再这样纠缠了,放开手,你会拥有的更多。”
“这么说,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对吗?”佳慧听清楚了陈照辉的意思,她其实早就明白,陈照辉的心里已经没了她的位置。这么多天来,陈照辉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她一回,就算她想尽办法去贴近他勾引他,他却仍然不为所动。
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她留下来,就是要让陈照辉回到原来的日子,回到他们在一起时的温柔缠绵。
如今,陈照辉很明确的告诉她,她失败了,最终还是赢不回那些失去的岁月。
“就算我愿意为你而死,你也不会回心转意了吗?”佳慧大睁着空洞的眼,威胁着陈照辉,她只有这个办法了。
“不会。”陈照辉回答得干脆无比。
“那么,我宁愿死在你面前。”佳慧顺手从桌上抄起一把水果刀,看向陈照辉。
此时的陈照辉做了一件事,他拿出了手机,看着佳慧,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知道有个电话是120,打出去之后十来分钟就会有专业的医生护士来抢救你,比起我那些人会照顾得更妥当。”
“你真的这么无情吗?”佳慧彻底的绝望了,乞求的看着陈照辉。
“我不是无情,但是我不能纵容你的无理取闹。你如果在我面前自杀,我能做的,就只有打一个电话来救你。”
“哥,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吗?”
“不是,我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会当你是妹妹,艾美也是,她也不会怪你,等你真的调整好心情,我们欢迎你来做客。”
“她真的有那么好吗?”
“她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佳慧不再说话,沉默了很久,泪干了很久,她才站起来,走到陈照辉的面前,轻声说:“哥,能再抱我一次吗?就这一次。”
陈照辉稍做犹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坚定的说:“我答应了艾美,不会再看别的女人,所以,我不能抱你。除非有一天,你能以妹妹的心态来拥抱我,到那个时候,我再拥抱你,我想艾美她也会理解。”
佳慧听着他一句一个艾美,在心底里责问着:哥,你就真的不怕伤我的心吗?可是,她知道她再多的话再多的伤,也无法打动陈照辉的心,离开,是她唯一的结局。
佳慧搬走了,同时她也拿走了她的红皮箱。
第二天下班,艾美高高兴兴的拉着陈照辉的手,走进了阔别已久的家。
“嗯,还是老样子嘛,这么乱。”艾美到处检察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你到底在找什么?”陈照辉看出了艾美的心思,她哪里是在检察房间乱不乱,明明就是在寻找他的破绽。
“我找什么?我哪有在找什么啊!我离开那么久,熟悉熟悉。”艾美笑嘻嘻的答。
“你走的这些天,我都睡在你的房间,不信你去看呀,枕头上还留着我的眼泪呢!”陈照辉装出一幅可怜相,委屈的告诉艾美。他知道要想听她亲口说出她心里的疑问,又得废好多口舌,倒不如省了那个步骤,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一切。
“什么?你怎么能住在我的房间!”艾美惊吼着,跑进自己的房里。
房间里一切如旧,甚至连摆在桌上的杯子都没有动过。但是她的枕头上,却果真留着陈照辉的味道。艾美把枕头贴在自己的脸上,舒心的笑了。
“是不是?有我的眼泪吧?”陈照辉推门进来。
“什么呀!是口水才对,真是的,还没经过我的允许,你就睡我的房间,怎么办?把我的床都给睡臭了!”艾美假装生气,
“早知道这样,我就干脆睡到佳慧的床上。”
“切,谁知道你有没有上过她的床,那么多天,孤男寡女的,你们又有过感情,没有那种事,说出去有人信吗?”艾美想起那天看到佳慧的样子。
“我,我真应该把佳慧留下来让你亲自问问她!我真的是比窦娥还冤的那一个。”陈照辉现在可知道百口莫辩的滋味了,女人啊,就是想当然的给你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强迫你跟着她们进入角色。
“你可是男人哪,男人有什么自制力,何况还有个旧情人特地送上门来,你又不是柳下惠,你可能坐怀不乱吗?”艾美并不打算放过他。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男人。”陈照辉突然扑向艾美,把她压在身下,按着她的手,嘻皮笑脸的看着她的惊惶失措。
他们的脸如此贴近,他的呼吸吹在艾美的脸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儿。她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两团火,渐渐燃起的欲望之火。
“不要。”艾美听到自己的声音软弱无力,该死,这哪里是在拒绝,这分明就是在挑逗,在发出更进一步的邀请。
“陈照辉!”她试着加重了力道,提高了嗓音,可仍旧是那么绵软,心虚。
“除了你,我不会去碰别的女人。”陈照辉低声说,有如梦呓。
艾美的呼吸愈来愈急促,她很想从他的身下逃出去,却又不由自主的动弹不得,仿佛她也在期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陈照辉的脸慢慢的靠近,一直贴在她的耳边,温柔的说:“我爱你,我的鱼。”
然后,他吻住了她,这一吻,便让两个人如胶似漆的纠缠在一起。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个人的缠绵。
陈照辉不情愿的放开艾美,很舍不得的站起来,去接电话。
艾美仍旧傻傻的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心脏,她这是怎么了?她在干什么?她竟然在渴望么?她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呢?这算不算不自重呢?
正在她胡思乱想间,陈照辉走进来说,佳慧出事了。
两个人心急火燎的跑到了医院,医生说,是酒精中毒,刚刚洗了胃,没什么危险了,但最好是留在医院两三天,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其它的问题。
医生是在佳慧的手机上找到陈照辉的电话号码的,因为陈照辉在佳慧手机里的名字是‘哥’。
站在佳慧的病房门外,陈照辉犹豫着停了下来。
“小美,我是在想,如果我继续那么照顾她,她会永远都离不开我。可是,如果不管她,我真的过不了自己良心那一关。”
“如果你觉得为难,我去照顾她吧。”艾美看着陈照辉左右为难的表情,真诚的攥住他的手。
陈照辉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只是定定的看着艾美,在眼神交汇中,他知道,艾美能够读懂他的心。
艾美当然知道,那里面除了感激和爱,还有信任。
于是艾美走进了佳慧的病房,而陈照辉则留在了外面。
佳慧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艾美,她很意外。
“你醒啦?口渴吗?”艾美趴在佳慧的面前看着她那有些发青的脸色,急急忙忙的去倒了一杯水。
“你怎么会在这儿?”佳慧终于开口,意料之中的冷漠。
“医院给家里打了电话,我们赶来时,你正在接受抢救,现在没事了吧?”艾美把水放到病床边的床头柜上,伸手想要扶佳慧起来。
“我是什么病?”佳慧把头扭向另一边,并不领艾美的情。
“哦,医生说是酒精中毒,不过没什么大事,只需要在这儿观察两天。”艾美尴尬的把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话在身后。
“你告诉辉哥,我不是自杀,只是喝多了点儿,叫他不用害怕。”佳慧的声音微颤,带着薄怒。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
“你别自以为是了,你知道什么?”佳慧猛然转身,眼里闪着泪花和怨恨。
“我知道你不会用那样的方式去惩罚陈照辉,因为你爱他,所以,你舍不得,舍不得让他的良心负罪一生。”艾美平静的说,她说的是自己的理解,她相信如果爱是真的,一定不会希望所爱的人受伤。
“真是的,你以为我是谁?爱情信徒吗?对我来说,不能在一起的爱情,一钱不值,我不崇尚柏拉图。所以,我告诉你,我不会为任何人而活着,也不会为任何人而死。”佳慧轻蔑的看着眼前这个单纯得可恶的女孩儿,她不喜欢,不喜欢这种以为爱情能战胜一切的女孩儿,那只能说明她太年轻,经历得太少,也太愚蠢。
“是吗?那你就更没有理由去死,不是吗?既然你只为你自己而活,那么未来还很长,还会有很多惊喜,有很多幸运,你不相信吗?人生处处有奇迹。”艾美并没因为佳慧的态度而生气,仍然心平气和的说。
“你是在劝导我吗?”佳慧冷笑道:“我要死便死要活便活,生命是我的,我想怎样便怎样。”
“是啊,生命是你的,你也可以不去在乎给你生命的人的感受,也可以不去在乎辛苦把你养大的人的感受,但是,你不能不在乎爱你的人的感受啊,你结束了生命,无知无觉,没有痛苦,可是,那些爱你的人呢?他们的痛苦却是要伴随一生。”
“多谢费心了,这世上没人爱我,我爸妈早就不要我了,奶奶也日子不多了,这世上最爱我的辉哥,也不再爱我了,我还剩下什么?哼!”佳慧不无凄凉的感慨着。
“不是的,陈照辉他不是不爱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矣,爱不只是男女之情,兄妹之间也可以有爱。你或许以为他绝情无情,但我知道他不是,他对你只是没有了男女之爱,但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份情谊,他又怎么能够忘记呢?那可是他一生中最漫长也最珍贵的回忆呀!”艾美说得很动情。
“你不要摆出一副你很了解的样子,其实你又知道些什么?你知道辉哥为什么连初中都没念完就出来打工吗?那是因为我,因为他想让我去读书,去出人头地!他为了我去打工挣钱,供我念书,上大学。他曾为了我,跟人打架,伤得遍体鳞伤,在床上一躺就是一星期,连片药都舍不得吃;为了我,他三年都没吃过一顿肉,没买过一件新衣服,却给我赞够了上大学的钱。你知道他曾经有多爱我吗?你能想像得到吗?”佳慧泣不成声的诉说着,哽咽着盯着艾美的脸。
艾美很吃惊。这些事情,陈照辉一个字都没跟她提起过,他们的爱情,他对佳慧的爱,她不知道,她也想像不到,既然爱至如此,何以会有如今的结局?
“都是因为我,是我伤了他的心,他应该恨我。”佳慧继续哭诉着:“我为什么要认识史丹佛,是他让我背叛了辉哥,他说要带我去巴黎,去学习世界顶尖的技艺,我真的很想去啊,我读的是服装设计,巴黎是我一生最大的梦想啊!”
佳慧的情绪很激动,她擦了擦眼泪,嘶哑的接道:“我知道我对不起辉哥,他那样的求我不要走,可我还是离开了。我承认,那是我的不对,可我从没想过不再回来啊!我说过我会回来找他,他是我这一生唯一所爱的人,史丹佛他不可能得到我的心,我只想要借他去达成我的梦想,辉哥,他怎么就不明白呢?两年,只是两年而矣啊,他的爱怎么会变得这么快?如果我早知道,他会因为这两年而离开我,我一定不会离开他,我真的想不到,爱情,那样深的爱,竟然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经不起短短两年的时间。”
艾美的心很沉重,也很痛,她能想像得到,陈照辉在佳慧离开他的那个时候是怎样的心情,他曾为她付出那么多,甚至于为她葬送掉自己的人生,而她,却那么断然的离他而去,跟着另一个男人去寻她自己的梦,这样的事情,有谁会坦然接受呢?
“爱情不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爱情,经不起的是背叛。”艾美面无表情的下了论断,她实在难以理解,这世上怎么能有像佳慧这样的女子,能自私到为了自己那不切实际的梦,而毅然决然的去伤害最爱自己的那个人。换作是她,她一定放弃一切去爱,去被爱,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敌得过真爱呢?
佳慧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艾美,不再说话,也不再哽咽,只是沉默着流泪。
她从不认为自己背叛了陈照辉,或者她只是不愿意承认,而事实上,当她拎着行礼挎着史丹佛一起出走巴黎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她的背叛。
她从来都不承认她的背叛,只是因为她牵强的认为她的心从没离开过陈照辉,可是,她的人呢?她远在万里之外的巴黎与史丹佛双宿双栖的时候呢?
她是个自私的人。她是因为太相信陈照辉对她的爱,才敢于去这样的玩火,她本以为她无论犯了多大的错,都有陈照辉在她的背后等着她。
可是,她错了。正像陈照辉说的那样,她错在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陈照辉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却不能放弃自己的尊严,作为男人的尊严。
的确,爱情经不起背叛。
*——*——*——*——*——*——*
艾美从病房出来的时候,陈照辉正在走廊上徘徊。
艾美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无限感慨涌上心头。
多么幸运的女人,能拥有这么宽厚的背膀,拥有这么深重的爱,拥有跟他一起经过的无数回忆,为什么还要轻易放弃呢?
“小美?没事了吗?”陈照辉回头时看到了站在他身后发呆的艾美,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艾美的泪瞬间滑落,她突然扑进陈照辉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近近的感受他的温度。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陈照辉却心焦似火。
“我不许你再去想念别的女人,我不许你再为别的女人伤心,我不许你再为别的女人而放弃你自己!”艾美哭泣着,诉说着,她的伤心,她的介意。
陈照辉轻拍着她的背,不再追问,也不去安慰。虽然他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能感觉到,她的难过。
“现在可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了吗?是佳慧又说了些什么吗?”回到车里,陈照辉轻声地问艾美。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艾美看向陈照辉,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为佳慧做了那么多,几乎搭上了你的前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照辉愣了一下,原来她是为了这个而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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