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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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玫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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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展翔拼命告诉自己,忍气,别和她一般见识。“你知道我是摄影师?”

“笨蛋,你的名字是男人。”她又不是白痴。

所有的工作人员她都认识,唯一“陌生”的人就是他,难不成他是来跑龙套?

而且第一次见面她就摔坏他昂贵的摄影器材,两者如此明显的相关连,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玫瑰宝贝,容忍不是纵容,惹火我对你没好处。”他的好声好气禁不起一再重磨。

“顶多换角,少拍一场饿不死人,我不看人脸色做事。”她有一定的骄傲。

风展翔软化了脸上线条在她耳畔低语。“这就是你的目的,换角。”

“你……你很精嘛!”她有些不是味道的撇嘴。

“不信任我的技术?”

“不想拍。”

“因为我的缘故?”他想拍她。

她嘲弄的大笑。“少臭美了,我是不想让某人太畅意罢了。”

“谁?”他以不快的口气问道。

“干你屁事,握稳你的镜头别晃动,我不想写真集变成灵异相片。”看紫苑怎么卖。

“谁告诉你是写真集,和我接洽的人是签订一系列的沙龙照。”是谁的认知有误?

金玫瑰怒得站起身,粗野地抓住他领口一拎。“你再说一遍,拍什么?”

“沙龙照,以营造唯美、浪漫为主题,拍出野生豹的魅力。”风展翔毫无隐瞒的说出。

“妈的,又被那个死女人骗了。”她气愤的挥掉化妆台上的化妆品。“她存心玩我。”

化妆师和一干工作人员见惯她的任性举动,默默无语地收拾起未碎的瓶瓶罐罐,工读生勤快地处理善后。

因为艺名火玫瑰的名模是个出手大方的明星,事后总会包上一个大红包向众人道歉。

由于她入行时低调掩饰自己的背景,以她亮眼、热情的独特风格赢得无数掌声,难免有些不实的小道消息流窜,说她是某某富商的禁脔,或是大官的情妇,因此花钱如流水。

不过和她合作过的工作人员不曾有过怨言,每当相机的咔嚓声起,她便会是镜头下最专业的模特儿,摆弄出令人找不出暇疵的姿态,只有惊叹。

她是一团火,让周遭人感受那份温暖。

不刻意在火中淋上油,她永远燃着煦煦火光,坦率不做作地照亮身边的每一个人——男人除外。

而如果惹恼了她,下场就是火吻上身,尸骨难以齐——成灰。

“死女人?”风展翔疑感地一问。

金玫瑰大刺利地往专人座椅一躺,两脚搁在化妆台仰着脸,让一干人继续在她颈部以上“作业”。

“就是和你签合约的女人。”她早该知道紫苑不是安份的女人,故意整人。

“和我签约的是一位义大利男子。”

“哼!亚雷小弟。”居然派亚雷·卡登那小子,有够贼。

小弟?曼维斯企业的副总裁?“你倒喊得挺亲呢,他是男人。”凤展翔不太舒服的提醒。

“我当然知道他是男人,一个走狗。”她用恨恨的口气说着走狗两字。

“走狗?”他轻笑地以指腹抹匀她唇上的胭脂。“你的话也说得太重了吧!”

她厌恶的挥开他的手。“因为他没种来见我。”

“该是你去见他才是,毕竟他是个企业副总裁。”

“拜托那个臭小子巴不得无事一身轻,回到赛车坊泡妹妹。”不长进。

“是呀、是呀!玫瑰姐英明。麻烦在卡芮拉面前多打击我,功德无量。”亚雷·卡登蓦地出现在她身后。

金玫瑰长腿一转;直接踢上他小腹。“小鬼,你几时皈依?”

“什么叫皈依?”

“白痴,就是和尚……”瞧他一脸迷茫,她补上一句,“神父。”

“喔!了解。”亚雷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模样虔诚。

“少在我面前扮圣洁,那女人死了吗?你来报丧。”

“哇!好毒。”他一副怕怕的拍拍胸口。

“再作秀呀!小心我挖掉你那一双贼眼。”她作势地伸出两指。

“嘿!没什么啦!卡芮拉怕你们会打起来把摄影棚给拆了,特派本事员来压屋顶……”

她一掌往他后脑拍去。“监视就监视,油嘴滑舌地说上一堆。”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请同情我是奉命行事。”唉!早晚被打笨。

以前有个卡芮拉来管他就够受不了,现在来到台湾多了几位姐字辈,日子更加难挨。

男人真可怜,他欲哭泪不敢流,怕挨拳头。

“嗟!别莫名其妙来一段文诌诌的口白,假中国人。”真恶心。

“哪有,我是爱好中国文化,打算娶个中国老婆好回去乐死我老子。”免得他老爸一天到晚称货卡芮拉是多么不可得的中国女孩。

卡芮拉就是黎紫苑的洋名。

“离她远一点。”

被人不礼貌地推了一下,亚雷顽皮地跳起踢踏舞,“我是路人甲。”

风展翔不觉风趣,这人和他先前鉴约的严肃大不同,活像个好动的孩子。

最令人刺眼的是玫瑰居然不排斥他的靠近,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好似一对情侣叫人眼红,妒意由心衍生。

一个红发老鬼妄想娶中国玫瑰,他的墓碑铭要先刻好。

“你干么推亚雷小弟,没风度的家伙。”虽然亚雷是丑恶的男人,但是她不能嫌半个干弟。

“你是我的,我不容许有人觊觎我的女人。”她居然护着他。

亚雷笑咪咪的滑了一步,“请用,别客气,我不敢抢,”

命只有一条,要珍惜。

卡芮拉真的很贼,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老爱往他头上砸,他看起来像中国牵线的红娘吗?

一句话下达,就要他把风展翔的祖宗八代全挖齐,佐以历年风流帐加以列表入档,连星座、血型和内裤颜色都得一一详填。

然后还要他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游说从不拍商业照的摄彤奇才为火玫瑰掌镜,借以摩擦出名为爱情的火花。

他是多么伟大的人种,哗众取宠地扮演丑角……呃!是助燃器才对。

花花公子配粗爆女郎有点奇怪,但他不敢质疑卡芮拉睿智的决定,即使他们爱的对象都是女人。

不过有一件事他绝对不怀疑,俊男美女结合下优生产品一定有品质保证,只要个性别恐怖得像卡芮拉那对看似天使的恶魔姐弟。

天呀!他真是善良得上帝都哭泣。

“亚雷·卡登,你皮在痒了。”金玫瑰脸一沉丢了盒粉饼过来。

亚雷反应灵较的接下,嘻皮笑脸地把粉饼交给化妆师。“你美得象朵玫瑰。”

“她本来就是一朵带刺玫瑰。”风展翔施压力地按住金玫瑰完美的肩骨。

“是是是,未来姐夫怎么说怎么是,小弟绝无异议。”他狗腿地奉承。

“未来姐夫?”金玫瑰差点要跳起来。

未来姐夫?很中听。风展翔笑咧了嘴,“我会请你喝杯喜酒,亚雷小弟。”

亚雷肩膀一垮哭丧着脸。“怎么你也叫我亚雷小弟,你们都打压我。”

卡芮拉的亲密爱人叫他亚雷小弟,现在又多了个风展翔,再这么下去,他不当小弟都不成,呜……可怜。

“要疯你们自己去疯,男人比蟑螂还低等,休想我会降低格调。”两个疯子。

“玫瑰姐,我是可爱的蟑螂。”亚雷逗趣地在头顶比出两支触角。

够牺牲吧!

风展翔强横而不失轻柔的捏捏她的下巴。“别调皮了,我的宝贝。”

呕!金玫瑰受不了的大叫,“拍照拍照,我快吐了。”

工作人员拉起布幕让她换装,发型设计师在她发上抓出型喷上定型液,化妆师做最后的脸部修饰,造型师搭上亮丽的配件。

幕一放下,灯光调好,冶艳的倾国名伶身着薄纱跃入众人视线。

金玫瑰头略仰六十度角,神情狂野而慵懒,小舌轻舔朱红色的唇,眼底是蠢蠢欲动的猎食欲望,她在寻找脱队的小牛。

旋较的风扇扬起染色的长发,金黄的纱裙飘撩至腿根,神秘的三角地带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眼前是一场幻影。

“喂,摄影师,你可别看呆了。”亚雷用肩膀顶顶一脸痴迷的风展翔。

美!

他心中只有一种感动,恍若闻到她身后布景上的婴粟花香,连折腰的草都赋予生命,活生生地随她的呼气而轻颤。

对美的追求促使他举起相机,几乎不需要使用高超的摄影技巧,风展翔一张拍过一张,眼神专注而炽烈,离不开发光的娇艳花朵。

“美,你是完美的极品,为我狂野吧!”

镜头下的金玫瑰露出一抹噬血的微笑,邪恶而贪婪,索求着无知生命的纯净灵魂。

她在笑。

笑得不像人类。

一双黑翼在光影下握动,她是无情的魔。

索魂、索魄,也索情。

那份魔力穿透镜头勾引了他,风展翔完全无力反抗的沦陷,沦陷在她魅惑的深潭中,不想挣扎。

直到灭顶。
5。第五章
“不行,我不答应。”

“不行拉倒,不是非你不可。”

一家私人俱乐部的贵宾室传来一男一女的争执声,男子疾言厉色的反对女子的提议,女子则横眉竖眼的坚持己见,绝不退让。

男的愤怒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爱怜,女的张牙舞爪娇艳如花。

这是一件见仁见智的事,他们协议了一上午,也吵了一上午,结果还是不变。

“你真是迂腐,亏你是摄影界的才子,光和影二分美学的先驱,原来是纸扎老虎不禁烧。”

“要是别人提出这建议,我或许会考虑考虑,唯独你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歧视我的身体,我要到人体协会告你。”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的雅量还没大到与大家分享你的美丽。”他随即笑了笑。“台湾没有人体协会。”

“别以为笑就会造成事实,我永远也不可能是你的女人。”他的笑像缺腿的野狗。

“天下事没有永远,我会得到你。”风展翔正式向她下战帛。

“作你的春秋白痴梦,风大的时候少张口,小心舌头闪了。”金玫瑰好心的提醒他。中医不治闪到舌头的病。

他笑宠地抚抚她的发。“你的关心叫我心口甜滋滋的,的确是我的好女人。”

“噢!饶了我的胃吧!它正在抗议你的恶心,我真是病了才会找你商量。”揉揉太阳穴,金玫瑰后悔此行。

“我没那么神,隔空打炮就能拐进你的卵子妹妹身体,我们得依照正常步骤……”

“停。”说得真暖昧。“我再同一次,你要不要拍?”

“不,除非只有我能拥有。”他不会允许其他男人看到她完美无暇的胴体。

“好,谈判破裂,我找别人拍去。”她不眷恋,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风展翔会放人才怪,长手一件将她捞向怀中,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到底在跟谁赌气,非要任性到拍写真集来气我?”

“我从小就任性,你不帮忙就一拍两散,我不求人。”她脸一转,正巧贴上他的唇。

一股和女性阴柔相异的男性气息袭来,她有些不自在地挪挪身子,刻意隐藏的女性特质微微苏醒,惶然的想逃离。

金玫瑰厌恶自身的反常,男女体形上的差异是如此明显,她怎么老是学不乖,硬要逞强地和他斗上一斗。

他会带给她不好的影响,让她变得不像自己。

风展翔自嘲的笑了笑,“我一定有自虐狂,居然喜欢上你这朵辣玫瑰。”是报应吗?

“得不到的永远最好,所以男人犯贱。”她的论调不改。

“也许。”他几乎要赞同。

金玫瑰惊讶地拍拍他的脸。“你是风展翔吧!有没有被邪魔附身?”

“你相信因果吗?”

“完了,你真的被附身了,这么不科学的愚话会出自你口,天要下火花了。”亡了世界。

轻轻抚着她背脊线条,风展翔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光是一个寻常的拥抱就用尽自制力,他不敢想像两人袒裎相见会如何失控。

她是上天派来毁灭他的千年女妖,终结他残害其他少女的芳心。

认了,是唯一的选择。

“我前世必欠你许多情债,今生注定要为你痴迷,我的玫瑰花妖。”他动心的轻吻她皓腕。

金玫瑰身子一颤。“我看要请道士来收魂,你真的很不对劲。”

“我的心眷着你,我的视线追随着你,我的灵魂恋上你,你是我的,永生永世。”

“永生永世?”好……好恐怖,她全身起鸡皮疙瘩了。

“玫瑰吾爱,你的美令天地失色、百花憔悴,四季忘了轮转,所有的光彩全为你一人绽放。”风展翔的心,醉了。

喔,我的天呀!他在上演哪一出戏?莎土比亚的罗蜜欧与莱丽叶,还是凄美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不行了,她的胃快翻了。

毫无浪漫细胞的金玫瑰受不了他的文艺对白,全身抖得像毒瘾发作,为了保留一条小命,她自私地浇了他一桶冰块。

“玫……玫瑰,你……你用……冰……冰块……淋……淋我!”冻得直颤抖的风展翔瞪得很无力。

满满一桶冰块,本来是用来冰镇香摈用的。

“没办法,你说的话真的很恶心,我是找不到垃圾桶,不然早吐光了。”她还算手下留情,没有用冰桶敲晕他。

“你到……到底还……是不是……女人?”亏他掏心掏肺的,情长意浓。

金玫瑰刻薄的说道,“这句话你读去问我的女朋友们,她们不曾埋怨过。”

“你的未来将……属于我,她们全给我……滚下地狱。”情敌竟然是女人!

风展翔努力维持不平衡的体温,抽了条干净毛巾拭拭冰块留下的水渍,含糊的语气强装冷悍,其实滑稽得令人捧腹犹不自知。

他从来设有遇到这么难缠又搞怪的女人,说她风情万种、体态妖娆,偏偏心性不定,时而婉媚、时而娇慵。

海一样的脾气捉摸不定,看似平静无波,霎起波涛汹涌,风云变色,无理性的浪卷一切生命体,不去考虑后果的严重性。

大概他过去负太多女人心,现在尝到苦果。

一个行为粗野、口出秽语的任性女子掳获了他的心,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在拥有过无数美丽娇花之后,如风的灵魂仍然把持不住,甘愿坠入火网焚烧。

而她是一张火织成的网,绝情而温暖,矛盾的综合体。

“把你的相机给我。”

“干么?”

面对雪白的玉掌,他将视若生命的相机交到她手中。

金玫瑰一溜烟量好角度。“拍下你的丑态公诸于世,留于后人警惕。”

“你……”风展翔挫败地叹了口气。“镜头没开,你要先拨左下的钮,对焦,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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