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心蛊’是为害死我儿之凶手准备的,王爷,你看现在这……”成夏留为难地摊了摊手道,意思很明显,无论如何,他们两人,都有一人得食下‘蚀心蛊’。
“呵,成帮主刚刚不是说了黄宇是罪魁祸首吗?还需本王再说什么呢?”冷武天没半分犹豫,笑道,又对冷逍叹了口气道:“逍儿,你该明白,此事无论如何都给成教主一个交待。”说着便与成夏留转身要离开天牢。
“逍儿明白。”冷逍低声道,突然抬起无比坚毅的眼眸,大喊一声,用尽全身仅余之力,挣脱绑着他的绳索,在皇甫羽的惊异中,扑身过去,一把抢过成夏留手中的‘蚀心蛊’,仰头,将‘蚀心蛊’全部吞食而下。
“逍儿,你……”反应过来的冷武天夺过瓶子,发现已是空瓶,惊恐叫道。
“义父,孩儿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愿宇弟受到伤害,用我的命,能护宇弟平安,我冷逍无悔。”说完这句话,冷逍再也撑不住地陷入昏迷之中。
“成兄,解药。”冷武天冷冷地伸出手,道。
“王爷,这是冷都尉的选择。”成夏留一副爱莫能助地笑道,转身便离去,心中是报复的快感,冷逍,你以为如此我便会放过黄宇吗?你们两人都得下去给我儿赔葬,哈哈哈……
看着成夏留离开的背景,冷武天阴狠一笑,扶起冷逍,也离开了天牢。
空无一人的天牢中,一道白色的身影飘落,皇甫羽轻轻抚上满上血迹的木架,这是冷逍的血,是冷逍为她流的血,仰头,深邃的眼眸是一片汪洋,紧握的手指已深深地扎进皮肉里而无所知,任鲜血从手中流出……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逼狗跳墙
辗转反侧,每每闭上眼睛,脑中出现的都是冷逍为她受刑,为她自愿食下‘蚀心蛊’时的情景,耳边回荡着他句句以命相护的真心,久未能入眠,干脆翻身而起,披衣走至窗前,片刻犹豫,推开花窗,夜风迎面扑来,颈畔的丝缕长发轻扬,划破寂静的是清凉而香甜的味道。
抬眸,清幽明净的眼底婉转着月色的幽怨,氤氲雾气里闪烁无数星辰,耀如银河却比那更加璀璨,璀璨的沉寂,夜风漫漫,却吹不散她心里的烦燥,反而将她的心底深处埋藏已久的情感圈出美丽的光晕,染就一片沉寂的天空。
不自觉伸手抚上清凉的嘴唇,那里似乎还留着他特有的气息,那一晚虽只是轻轻一触,但他薄而温暖的唇瓣却依旧如此清晰,心猛然跳起来。
冷逍,你现在如何了?为什么这么傻呢?我与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然而回答她的,只是春寒的夜风。
不知站了多久,突然感觉身体一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件披风。
“主子,你的手好冷啊!在这站了一夜?”慕容星为皇甫羽披上披风时,接触到她凉如水的肌肤,一惊,握住她垂在一侧的手,道。
原来天已经亮了,几缕阳光早已射了进来,她竟保持着一个动作站了一夜。
“主子,主子……”连叫几声不应,慕容星不断地提高音响,惊吓了门外的鸟雀,实在有损她温柔的形象。
而皇甫羽却只是轻应了一声,转身便自顾在软塌上躺下,拉紧身上的披风,现在虽是阳春三月,然而吹了一夜春风,还是挺冷的。
“不正常,不正常,绝对的不正常!”慕容星呆愣愣地看着‘不正常’的皇甫羽,喃喃低语着。
“星,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将慕容星从呆愣的状态中拉回来。
走到软塌边,上下看了皇甫羽一眼,还是那副慵散无拘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失魂的主子只是个错觉。
“啊!哦,刚收到月传来的消息,东日小皇帝于前日身中奇毒,群医束手无策,让星立即赶赴东日。”回过神来,慕容星想起要禀报的事,立即道。
“哦,自从东日皇帝驾崩后,一直以来都由东日硕亲王摄政,如今小皇帝已到亲政之时,却偏偏在这种时候出了这等事,其中内情可耐人寻味啊!呵,星,你准备一下,即刻动身。”闻言,皇甫羽眉毛轻挑,别有深意笑道。
“是,星这就去准备。”慕容星心领神会地点并头一笑道,便告退转身,东日,呵,是时候出手了,虽还只是在暗中的,但,待到主子振臂一挥时,世人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天纵奇才。
“等等……”在慕容星正在抬脚跨出去时,皇甫羽突然叫住她。
“主子还有何吩咐?”慕容星又转过身来问道。
“‘蚀心蛊’是种怎样的毒?”
“‘蚀心蛊’?它是由蚀心草淬练而成,一旦食入体内便会化为蛊虫,啃食寄主的五脏六腑,而且一次比一次痛苦,即使意志再坚之人也忍受不了这个折磨,号称毒中之毒。”虽然奇怪于主子怎么突然提起‘蚀心蛊’,还是如实说道。
“星可有‘蚀心蛊’的解药?”皇甫羽眸光一闪,声音略微低沉问道。
“没有,‘蚀心蛊’是天衣教的镇教之宝,只能天衣教的化合水方能解。”
化合水?成夏留是绝不会自动拿出来的,看来……哼,成夏留,不要怪我皇甫羽太狠,要怪就只能怪,你不该伤了他。
“没事了,你下去吧!”皇甫羽挥了挥手,轻道,慕容星带着疑惑领命退下。
“血刹。”皇甫羽轻轻敲击着桌而,对着独处的房间低唤一声。
“庄主。”如鬼魅一般,一个身着血红衣袍,脸带面具的男子随着这句呼唤,无声地半跪在皇甫羽身前,恭声道。
“今晚入夜,我要听到陈正,苏赫,段峰、乔江的死讯。”皇甫羽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狠绝的声音如修罗刀入血刃,停了一下,道:“记住,他们是被天衣教的人杀死的。”
“血刹明白。”话音刚落,房间里又只剩下皇甫羽一人。
唐云昊应该已经行动了,呵,成夏留,你不是自认最沉得住气吗?今日我就要逼你这只狗跳墙,你不是要以血相偿吗?好,那就以你天衣教的血来偿冷逍所流的血。
烛火通明的天衣教大厅中,成夏留一脸阴沉地高坐与正位上,阴霾的双眸直看着躺满一地的尸体,每一具都死状极惨,不是七孔流血而死,就是肠穿肚烂而亡,更有的已是面目全非了。
“谁干的?”低沉压抑的声音响起,激得厅内其他人浑身一抖。
“回……回教主,是个长得十分妖艳的男子,今早,他突然出现在木分堂,不分轻红皂白,就说我教中有人得罪他,他来讨债来了,然后……然后,不知他怎么弄得,木堂所有教众都突然倒地不起,七孔留血而亡。”木堂中唯一的幸存者颤抖着跪下道,还对看到的那一幕心有余悸,太狠了,一举手间,就杀了数百人。
“教主,水分堂、火分堂也是如此,堂中教众都是被一个妖艳的男子下毒至死,他的毒术太厉害,太过匪夷所思了。”另一个分堂的人也颤抖回道,一只手已经断了,也亏得他果断地断手自保,否则他此刻也成了地上死尸之一了。
“毒术很厉害的妖艳男子?”成夏留腾然而起,浑身仿佛可看到熊熊的怒火在燃烧,一声怒吼:“冷武天,杀子之恨未消,如今你又毁我天衣教三大分堂,实在欺人太甚了。”
“教主,此事与王爷有关?”立于一侧的天长老闻言,眉头一皱,问道,他实在不明白,教主为何如此肯定,此事是魏武王所为。
“呵,天底下除了毒门之外,还有谁能有如此本事,能一举手间就灭我天衣分堂。”成夏留冷冷一笑,幽光一闪,射出狠厉之光,继续道:“而三隐门数百年来都未曾出世,除了这一次,受冷武天之邀来京,如无冷武天的指使,毒门之人又怎会一出世就无故毁我天衣教。”
“三隐门来京?”天衣教众一下子吓得不轻,吵吵嚷嚷起来。
“哼,冷武天他以为秘密邀三隐门来京没人知道,却不想竟被我无意得知。”成夏留冷哼一下道,底下立即安静起来。
“教主,如果魏……冷武天真的要对付天衣教,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衣长老神色凝重问道,此次木、水、火三分堂被边根拔起,天衣教在昭熙城的势力就被削掉一半,别说对抗冷武天了,就是逃,都成问题。
成夏留低头沉思着,大厅一时静得只听见呼吸声,突然抬起头,扫视了底下教众一眼眼底迸发着同归于尽的决绝,阴着声道:“这么多年,我们天衣教为他魏王府做了那么多事,如今他不仁,就休怪本座不义了,天长老,召集各地分堂教众以最快的速度来京,衣长老,带着总堂兄弟暗中将魏王府控制住,等各分堂到达,立即攻入魏王府,就是死,本座也要拉着他魏王府赔葬。”
“是。”微一犹豫,所有人都‘哗’地一下跪下,齐声道。每个人都明白,这是一场胜算不大的生死战,但如果不先发制人,最终也会落得个坐以待毙的下场而已。
“还未过河,便想拆桥,冷武天,有三隐门的相助,你就急于灭我天衣教吗?真想不到,原来你也是如此愚蠢,哼,逼急了,狗也会跳墙。”阴冷的声音回荡在天衣教上空。
天刚明,昭熙城四门守将陈正、苏赫、段峰、乔江被发现横死街头,被杀手法完全是天衣教的惯用之法,与此同时,京都四方均有数队人马朝昭熙城飞奔而来……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蛊毒发作
宽敞的石室里,灯火摇曳中,坐于龙椅上,身着锦服的中年男子面色阴霾,嘴唇紧抿,显示他正处于极怒之中,双眼微眯,透着嗜血的光芒,直看着跪在眼前的黑衣男子,沉默不语,旁边坐着一个头斗笠,面纱遮面的人,看不清样子,但明显是个男子的人。
单膝跪于黑衣尸体旁的另两个黑衣男子低垂的头看不清表情,但身躯却微不可见地颤抖着,整个石室静得十分诡异,带着让人窒息的阴森之气。
“天衣教众从各地齐聚京都,四守将均被天衣教所杀?好,好得很……”沉默中的锦服男子突而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怒极反笑道,连连的‘好’字犹如来自地狱之音,令人不寒而粟,赫然就是有‘贤王’之称的冷武天。
黑衣男子的头垂得更低,从额际流下的冷汗从脸颊滴到了石地板上,黑衣上浸满了汗水,不敢接一句话,他们很清楚,只要一个不小心,他们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主公息怒,此事怕是不那么简单。”接话的不是黑衣男子,而是坐在一旁的斗笠男子,低沉的嗓声,带着一股与此时气氛完全不符的玩世不恭,似笑非笑道。
“哦,怎么说?”冷武天转向斗笠男子,一改之前的阴冷,带着深意的笑,十分亲和地问道。
斗笠男子笑了笑道:“虽然因成剑南的死,成夏留对主公心有怨恨,但也决不敢因此就公开跟主公作对,更何况杀四守将,聚众来京等同于造反,量他也不会如此愚蠢。”
冷武天转身坐回龙椅,挥手让跪着的两个黑衣人下去,边低头沉思边缓缓道:“之前得到消息,天衣教木、水、火三分堂被灭,动手之人正是本王请来的毒门少主唐云昊,看来成夏留是以为本王想对他动手,指使唐云昊去毒杀他门下教众,所以先下为强。”
“想来也是如此,只是唐少主为何无故下此毒手,此事才是问题的关键,会不会是?”会不会是其中有什么阴谋,他总觉得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似有一双手在从中操控着,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自认聪明天下第一,想不到竟还有他想不通之事,如果真是如他所想,那这背后之人也太可怕了。
冷武天边听边点头接道“本王明白子玉的意思,三隐门自入京来,一直在本王的监控之中,三门长老早已与本王会过面,如今也正住在本王的承天庄中,至于三位少主,爱棋成痴玄门少主、酷爱美食的武门少主因棋会现住在翰奕轩黄宇处,而自认风流的唐云昊最是闲不住,却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寻常之处。本王得到的消息是,素来好男色的天衣教中有人曾想冒犯唐云昊而惹怒了他,才会引起此事件的发生。”
此事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但……
“子玉是否想到什么?”许久不见子玉说话,冷武天不禁问道,倒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与之前的狠绝完全是判若两人。
轻摇了下头,子玉斜靠在椅子上,淡笑道:“子玉还需要时间理清。”顿了一下,转移话题道:“冷逍身上的的蛊毒,已经发作过几回了,今天如果还没得到化合水的话,恐怕……”
“哼,冷逍竟敢为了一个黄宇违背本王的命令,这次就算给他点教训,但在大事未成之前,这颗棋子还是很有用。”冷武天冷然阴笑道:“天衣教既然不再为我所用,何必再留着。”
“天衣教在主公的庇护下,已然是第一大教,也算是主公手中的一大势力,如今他们自寻死路,也怪不得主公。”子玉似笑非笑道,隐于斗笠下的眼眸闪首智慧的光茫,道:“主公雄才伟略,天下之主舍主公其谁!每件事有利有弊,能把握时机,便能出奇制胜。满朝文武都知道天衣教与魏王府交好,苏皓必定会利用此事打击主公,天衣教留着给其他人,还不如由主公动手,以显大义灭‘亲’的‘贤王’之名,任何人也说不得什么,至于四门守将,如由主公派大将灭了天衣教,再由立功之人担任,名正言顺。”
冷武天边听边点头,阴厉的声音回荡在暗室:“照行程,天衣教数万教众都将于今日傍晚抵达,哼,昭熙城郊将会是他们的葬生之地,哈哈哈……”站起来,走到子玉身旁,一拍他的肩膀,狂妄道:“有子玉相助,本王何愁不能将天下踏于脚下。”
子玉斗笠下的笑容依然无害,但全身周围都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兴奋的气息。
树林中,狂风大作,如龙卷风袭过般卷起满天枯叶,哗哗作响,风沙迷眼,生人勿近,强风中淡青衣衫腾挪跳闪,剑随身走,衣带飘飘,风移莲动,手中宝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龙绕着他上下翻飞,左右盘绕,只见他舞起宝剑来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又稳健又潇洒,端的凌厉非常,剑影漫天,天昏地暗。
剑势渐缓,落叶飘散,剑峰破空而去,‘吱’一剑刺入三人围抱大树干,‘砰砰砰……’被刺中的大树应声而倒,连带周围的树全被这股强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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