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你说什么胡话,你根本就不喜欢宋凌的。”那男子突然怒道。
瑶瑶不喜欢师兄?我听到这就整个人都懵了。
“谁说的?我……我就是要嫁给他。”瑶瑶的话,一听就很没有底气。
“你不可以嫁给他。”
“为什么?你都可以娶凤仙族的公主,凭什么这么管着我,我只是你师妹啊!我要嫁给谁,不关你的事。”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萧药离的语气忽的软了下来,“瑶瑶,乖,跟我回去。”
“离师兄,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想娶凤仙族的公主的,凤凰泪,虽能让人永生,但它也称忘情水,你是为了那个宝贝,对吗?师父说过,我肉体凡胎、资质不够,成不了仙,注定是要死的,所以你才会想出这个办法的,对吗?可我不要忘了你……”瑶瑶的声音略带了一丝哭腔。
我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示意师兄放手,他便松了手,我扭过头看着瑶瑶和那个男子。我现在已经知道那个男子是谁了。他就是北界王之子萧药离,也是瑶瑶的师兄。可瑶瑶她……不能成仙吗?
萧药离撇过头去,避开瑶瑶的眼睛,却道:“不是,我……”
“如果你要娶别人,我也可以嫁给别人,不是吗?”说完,瑶瑶便甩开萧药离的手,可她才走了一步。哪知那萧药离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了他的怀里,他一下子抬起瑶瑶的脸,对准她的唇便狠狠地吻了下去。瑶瑶没有挣扎,反而搂住了萧药离的背。
他们两个似旁若无人的亲吻,我在旁边看得是一阵心惊肉跳。
师兄略施法术,地上的那朵金莲花便悄无声息地飞到了他的手上,“还不快走。”师兄打了一下我的头,便拉着我离开了那里。
我到那时才明白原来瑶瑶喜欢的是她离师兄啊,可早前,她告诉我,她喜欢的人是宋凌师兄又是怎么一回事?
走着走着,我这才发现原来我被瑶瑶骗了,还被骗了这么久!可瑶瑶一个人定不能瞒着我这么久,所以我想定是有人和她合谋的,我便看着师兄,问:“是不是你早知道了?”
师兄笑了笑,“自然,你以为昨日,我真得会喝下你的汤吗?我真得会这么容易输吗?”
我苦笑了声,果然我精心准备的汤是被他倒了,一切原来只是我想太多了。
他继续道:“瑶瑶希望我故意输给她,就像当初萧兄为她做的那样,她只是要告诉萧兄,这世上不是只有他才会故意输给她。瑶瑶让我故意答应她要娶她,然后我将要娶瑶瑶的信交给了萧兄,瑶瑶这么做只是要试探萧兄的真心,萧兄一看见信便赶来了,所以今天,你才会看见这一幕。”
我便又问:“那萧药离真得要娶那个凤仙族公主吗?”
“自然不会了。”师兄向我摆弄了一下他手中开放的金莲花,我便明白了,那萧药离其实也已经对瑶瑶情根深种,瑶瑶喜欢的是萧药离,萧药离喜欢瑶瑶,所以这才是月老之前说那番话的真正意义。之前,一直是我曲解了月老的话。
瑶瑶来向我们告辞的时候,我看见她笑得明媚,笑得自然。她说,她要和她的离师兄回重华仙山了。而重华仙山正是她师父崇璇上仙的居处。
我却问她,“为什么骗我那么久?”
瑶瑶笑道:“那是因为墨墨很好骗啊!不过……像墨墨这么善良的女孩,肯定会有人不忍心骗你的。”
我苦笑了声,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数不清被骗了多少回了。先是易木哥哥,后是君侯,现在又是瑶瑶……我常常在想,为什么即使被骗了,我还是会选择相信他们。
我想主要是我先是将易木当成了自己的哥哥,又将君侯当成了自己最喜欢的人,还将瑶瑶当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没有他们,我想我的人生也定是不完整的。
信任,将我和他们的命运牵连在了一起。只是这份信任,并不是永远不能被打破的。
沙滩之上,夕阳如血地洒在整个沙滩上,萧药离在沙滩上独自等着,瑶瑶看见他,便奔了上去,他一把牵过她的手,瑶瑶向我们挥了挥手,他们便转身走了,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风吹起他们的衣袂,漆黑的发丝缠绕在了一起。
他们相视一笑,可我的心里却有一丝莫名的悲凉,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瑶瑶在祖辈被贬成凡人后,便被众妖精们诅咒。重妖们忌惮神尊柳洛辰在世时的高深法术,便害怕他的后代都是除妖的高手,便诅咒柳洛辰的后人都成不了仙。
所以瑶瑶注定是不能成仙的,而萧药离是北界王最疼爱的儿子,一出生便是仙体。一仙一人,总有种天人永隔的感觉,我不知道他们以后还能走多远。
我答应过瑶瑶,等我集齐了百花,就会去找她,她也说有了空闲,她定会来清跃岛看我,这是我和瑶瑶做下的约定。我想即使她不能永远和她的离师兄在一起,她也定不会孤单,我会陪着她。
其实瑶瑶在之前告诉过我,如果她喜欢一个人,那她就会一直陪着他,即使死了,她也要看着他,她不要喝孟婆汤,要像我师父那样成为一个不死人。她还坏笑地说,如果离师兄不爱她了,她还要回来和我抢宋凌师兄。
我当时尴尬地笑了笑。
瑶瑶还告诉我,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要对得起这份喜欢,失败了,大不了重新来过。我始终记得她紧紧握着我的手,道:“墨墨,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人,那就大胆一点,努力一下,说不定就抓住幸福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好似是在对着师兄说的。
可我和她的情况不一样,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对师兄的喜欢是有多少,每次看着师兄的时候,只是让我想起了君侯而已,我总感觉君侯其实一直在我身边,但我又不知道他到底在哪。我喜欢君侯,可又不敢去争取,我只是怕对不起师父。
而瑶瑶离开的那天,我还问了她一些关于莫问神剑的事,她说莫问神剑虽是她祖辈之物,但落下凡尘之后,神剑便去找了有缘之人,已经与她没有什么联系了。
无女曾对我说过莫问神剑是娘亲留给我的东西,那么之前,娘亲定是莫问神剑的有缘人了吧,可娘亲去世后,莫问神剑的有缘人又会是谁?
瑶瑶走后,天却突然下起了滂沱的大雨,雨声中还夹杂着阵阵的雷声。明明是春季,这雷声总让人不禁觉得奇怪。
我冒着雨,往自己的房间跑去,却看见师父持着一把油纸伞向我走来,我马上跑到了他的身前,他用干燥的衣袖擦了擦我脸上和脖子上的雨水,便牵起我的手。
走到我的房间之后,我却拉着师父要他陪着我,借口就是“我怕”。他果然没有再走,而是陪我一起坐在了门外的阶梯上,仿佛是时隔了百年之后的情景再现。
我想曾经的白洛斌也定是对师父说过,“别走,我怕。”白洛斌到底在怕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天上有一道惊雷闪过,我靠着师父,问:“师父,你说,我的前世是不是就是白洛斌?”
师父不语,却点了点头。
我又问:“可我不像她,对不对?很多很多的地方,都和她不一样,对吗?”
师父再次点了点头。
……可不知是我谈起了白洛斌,还是什么原因,我突然发现师父的手变得更加冰冷。
那天,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停。
作者有话要说:萧药离其实就是萧暮雨的儿子,药离、药离,其实就是莫小药离开的意思。
、海蛇肆虐难自保
雨越下越大,我被雷声惊醒,这才发现原来师父已经走了。外头的天色暗淡,我也不知那时已经是什么时辰了。
窗户被风吹开,发出“啪啪啪”的不和谐声音,我走到窗边,正打算将窗子关上,却看见啊呜蜷缩在门口,昏暗的夜里,它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这才发现是自己太粗心了,昨晚竟没将啊呜放到屋子里。
其实最主要原因是,啊呜是公狗,我不敢将它随便放进来。我拿着一块毯子,走到啊呜身边,啊呜突然起身,看着远方,龇牙咧嘴起来,不断地吠叫起来。
远远地,我看见一抹熟悉的白影向我走来,当我看清那张带着银质面具的脸时,我吃了一惊,竟是君侯。他突然向我伸出双手,问:“现在你还肯不肯相信我?”
我手中的毯子落在了地上,情不自禁地向他走去,我只是想知道他之前是不是只是利用我,如果只是利用,那在锁妖塔的时候,他为何要帮我挡了那一滴化妖水。
我向他走去,啊呜仍不断地叫着,在我要碰到他的时候,身后却有一人将我拉了过去,我落进他温暖的怀抱中,我和他便完全地淋在了雨水中,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我这才清醒了过来,而拉我的人竟然是师兄。
我转身看着君侯,却发现站在我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君侯,而是白梓涵。一道闪电从天上打过,我看清了她的身上却流着鲜血,鲜血流了下来,与浑浊的污水混在了一起。
本来,她的身上有着一股好闻的兰花香味,但如今香味减淡,我想定是雨水将她身上的气味给冲散了。
她却是指着师兄,怒道:“你竟然想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你别忘了,血凝之术已将我们的命运完全的牵连在了一起,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我不明白血凝之术是什么,也不知为何白梓涵会对师兄说出这一番话来,难道他们早已认识吗?难道不仅只有君侯和白梓涵有关系,师兄也和白梓涵有关系吗?但我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一个我永远都不敢去想象的可能……
白梓涵突然举起手中的剑向我刺来,却被另一剑打落,透明如冰的剑打落了白梓涵的剑,消失在了空气中,我转身便见师父站在远处。
白梓涵身体一颤,差点跌在地上,却有一人突然出现,抱住了她。来的人蒙着面,他将白梓涵打横抱起,便瞬间离开了,而师父和师兄都没有去追。白梓涵倒在那人的怀里,离我越来越远。
我当时只是好奇那救走白梓涵的人到底会是谁,等我转过身来看着师兄时,我这才发现师兄的脸色苍白,好似是生病了。
师父突然对我道:“宝宝,你过来。”我便推开师兄,向师父走去。漆黑的夜里,只些许的看得清人影,他紧紧地一握我的手,便撑开手边的油纸伞,师父拉着我走到了房间外,我却发现师兄还站在雨里,便道:“师兄,你上来吧!”
他却说:“不必。”说完,他便快步地走了,因天太过昏暗,我看不清他当时的表情,只模糊地看清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师兄走后,师父似是要说什么。我突然听到一声滔天怒吼,我一抬头,却看见一庞然大物突然从竹林处探出了头,它带落身上众多雨水,雨水落到我的脸上,滑落在我的嘴里,味道竟是咸的。
我突然明白了那庞然大物不是从竹林探出来的,而是从海中探出头来的,远远地,它的高度至少是竹子高度的两三倍。它慢慢地向我们靠来,我在想到底它的实际尺寸到底有多大,它却一下子张大了嘴边向我袭来,我这才发现它其实是条海蛇。
我听说海蛇大多都是有毒的,我看着它三角的头,便明白它定是剧毒无比的。但这么大的海蛇,我还是第一次见,想必它已经修炼了很久了。
最终,师父幻化出的剑卡在了它的嘴里,我没有被它吃掉。师父拉过我,将我护在身后。这是第一次,我没有逃跑,也没有感到害怕。
面对巨蛇的时候,我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却是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咔嚓”的一声,那海蛇竟将幻剑咬碎了,我却发现师父突然倒了下来,我这才想到当年白洛斌正是死在白蛇手上的,如今师父看见海蛇,定是又想到了当年的情景了,他的病又要复发了……
我看了海蛇一眼,咬了咬牙,便向另一方向跑去,我向海蛇招了招手,它便向我跑来,成功地吸引了海蛇的注意力,我撒腿就跑,却听见了师父在身后唤我,但他不是叫我的名字,而是叫着“洛斌”。
我不顾一切地跑着,可以听见双脚踏进泥泞的声音,还有身体擦过竹枝的声音,也可以听见身后竹子倒地的声音以及自己的喘息声,最终我跑到了海边,无路可跑。海上掀起了一阵巨浪,我最终摔在了海上,见到海蛇张开嘴向我袭来,我忽的想到了师父之前教给我的潜水咒。
念出潜水咒的那一瞬间,只见一道光华大盛,我成功地潜入了水中,那海蛇的头猛地砸到海上,却怎么也不能进入水中。
而它将头砸在海上的时候,我感觉身边的流水都流的十分急速,自己差点被水冲走。时间一久,或许是它觉得抓我无望,便拖着身子悻悻然地走了。我很奇怪,不知到底是什么将它招致了来,毕竟我从未得罪过它。
见它离开,我想着怎么再到海上,可发现自己怎么也不能到达水上,水上和海中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任我怎么做都无法动它分毫。这就是本事只学到一半的坏处。
我水性虽好,但呆得时间久了,也觉得十分难受,渐渐地,我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窒息了,却发现一道熟悉的白影游向了我,是一条白蛇,是君侯……
手渐渐失去了力气,我无力地掉落了下去,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身子却不知被什么拖了起来。
而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身边坐的却是师父,可我明明记得我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看见的是君侯,我正想问师父“君侯呢”,可我最后并未问出口,因为我发现师父的手上又多了一道新伤。
旧伤还没好,今又添了一伤。
我一个侧身,看着身边的一个可爱娃娃,问:“师父,这里为什么有一个娃娃?”
师父却问我:“你喜欢吗?”
我点了点头,道:“以前看见其他女孩子都有,我也早就想要一个了。”可我最终却还是将娃娃放下了,师父突然问:“怎么,你不喜欢它?”
我摇头,只是道:“我已经十七了,现在再抱着一个娃娃,要是被人看见,怕是要被笑话的。”
“傻丫头,这里只有你师父和你师兄,谁会笑你?”
我觉得也是,又将娃娃放在我的怀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心安了很多,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师父抚着我的头,帮我盖了盖被子,我便又安然地睡去了。
只是在梦里,我好像又看见了白洛斌,只是那时的她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她手中拿着一个从地上捡来的娃娃,她擦了擦娃娃的脸,那只娃娃却突然被一只大手给抓了去,那大手的主人是个长得清秀的女子,我听见白洛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