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腾见陆霞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但脸上神情无不透着对刘飞扬深深的崇敬,其他三女也人人如此心下大惊他听到这个传闻时还道传闻夸大,刘飞扬是武功绝顶,可单凭一人之力,最多也就抗得住数百人,至于说有数千人之多,那绝对是江湖中人以讹传讹了,他自忖以自己地身手对付数十个西夏官兵不在话下,对付上百个西夏精锐那结果可就难说了,而刘飞扬一人独对数千人,还要照顾属下四人全身而退,那份修为该要到何境界?
刘飞扬轻咳一声,道:“林兄,这些事小弟日后再与你好好述说,你我何不一道前往大理,你也许久没见小依了,我可知道小依可是极为惦记你,她要知道我遇见了你,却没和你一起回去,说不得可是要怪罪我了!”
林伟腾见他盛意拳拳,不便再推迟,说来他也极是想念这位与他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师妹,正要应允,突然想到一事,问道:“刘兄,我有一事不明,我回来时,见情义拳已人去楼空,便向周围街坊打听了下情况,得知当时在情义拳中除了有十余个灵鹫宫弟子外,还有几位前辈中人,不知他们是哪方前辈?”
刘飞扬笑着道:“其中有两位前辈是小依的亲生外公外婆,还有三位是我的师门长辈,有他们在,就是有千军万马也伤不了小依一根寒毛的!”
林伟腾奇道:“小依的外公外婆?”少室山一役他并没有参加,楚依依是在当时与李沧海和哈裳相认,可当时中原豪杰都不知李沧海和黄裳的身份,而更多津津热道的是刘飞扬和独孤等人绝世地武功,因此此事并没有传出去,林伟腾也一直不知道楚依依还有外公外婆在世。
刘飞扬道:“至于这个,我们在路上在慢慢说与你听!”说到这里,刘飞扬突然感到后面传来一阵异动,转过身去,但见灌木林中无风自动更精彩的是,仿佛和电视机上演的般,几声鸟鸣,伴着飞鸟拍翅之声直飞天上林伟腾面上浮上一丝冷笑,说道:“这些狗腿子来得倒不慢!”
“来者何人?偷偷摸摸地还不滚出来!”陆霞也发现异常,第一个出口叱问,同时间四女一齐抽出长剑。
林中突然寂静下来,过了一会,猛听里面一人喝道:“兄弟们全都给我出来吧,”刷刷刷,随着他话音一落,林中马上冒出了数百人的身影,看衣饰全都是大宋的官兵,还是刚才那人大声说道:“本官乃夔州安抚司谢大人座下步军都头冯章,情义拳竟敢抗旨不尊,尔等余孽还不束手就擒,或许圣上宽大还可以留下性命。”
自从李沧海等人怒打赵煦派下来的钦差后,整个夔州路都乱了起来,打钦差,抗圣旨,哪样不是杀头的大罪?情义拳一下子被判为不法组织,不单楚依依等受到通辑,所有与情义拳有关的都大受牵连,那渝州知州被林伟腾吊在旗杆上时,就有人把情况汇报上了掌管兵马的安抚司,夔州路安抚司料到极有可能就是情义拳余党所为,马上派了数百人前来冯章长得五大三粗,标准的武人一名。他带队赶到府衙时,刘飞扬刚走不久,得知也就几个“逆党”也不听府衙官兵讲述刘飞扬如何厉害,一心只想抓人立功,他本想偷偷把刘飞扬等人包围起来,来个瓮中抓鳖,但被陆霞一口叫破,心想:我乃堂堂大宋步兵都头,竟在 “逆党”的口中成了小偷小摸一辈,难道这数百人还擒不住区区几人?心情大愤之下,就冒出头来了。
刘飞扬和林伟腾对视一眼,刘飞扬道:“林兄意下如何?”
林伟腾恨恨说道:“朝廷视我情义拳为乱党,我情义拳也不能坐而待毙。”又对冯章大声说道:“想抓林某,那就看诸位有没这本事了!”一拳击出,两丈外一块大石应声而碎。
冯章脸色大变,忽又记起那府衙墙外的大洞。知道自己终于碰上极为棘手的江湖高手了,可一想到己方这边有数百人之多,所谓蚁多咬死象,信心又壮,高声喊道:“兄弟们,一起上啊!”虚晃一刀,带头冲了上去见长官身先士卒,他下面的士兵胆气大壮呐喊着齐齐冲了上前。
武人地直觉告诉冯章。刘飞扬和林伟腾一样不好惹,便把矛头先指向了陆霞等四女,拔出配刀先与陆霞战到了一起,很快的四女已经和众官兵混战到了一起,冯章连劈几刀,马上感到陆霞也不好啃,大声吆喝着,虚砍几刀已退到后面去了,混乱中当然谁也没注意到。
刘飞扬和林伟腾齐声长啸。纵身疾跃扑到官兵群中,只片刻功夫便打倒数人,刘飞扬转头望向四女,见陆霞等人一人独对数个官兵,还勉强可以支撑,但杨碧真重伤初愈,刘飞扬恐她久战有失,移动着向她靠拢,还是他念着这些人都是汉人,且都是身不由己,他也没下重手,所有拦路的士兵都只是被他甩手震飞抛开,只是暂时晕了过去,倒没伤一条人命。
杨碧真见刘飞扬靠拢过来,精神大振,刷刷刷数剑,连着刺伤几人,可那些人一退后,马上又有更多地人围了上来。
见那些士兵个个前仆后继,麻木中带着兴奋,刘飞扬为他们地英勇感到欣赏的同时,心中同时涌起更多的无奈,因为一个人的念头,就让下面无数的人趋之若鹜还个个理所当然地样子,想起这个,刘飞扬感到一阵作呕般的不舒服,猛的大吼一声双臂连挥,数人惨叫着吐血飞出,刘飞扬打眼望去,透过重重人影,看到那个冯章在众官兵后面装模作样地舞刀作势,心头大怒,凌空跃起,几个借力如苍鹰博兔直向冯章罩去。
冯章大惊来不及叫属下救卫,手中配刀在头顶一阵乱舞。刘飞扬是何许人也?冷笑中,人在半空,单手就这样插入刀幕中,中食二指已牢牢夹住刀刃,劲风压体,再一看刘飞扬已落在自己眼前,面上还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冯章惊骇欲绝,想要抽刀回防,可却如蜻蜓撼柱一般,配刀就像在刘飞扬两指间生了跟似的,怎么也动不了分毫。突然间,他只感一股大力沿着刀身传来,通过手臂直传胸口。“啊”的一声惨叫,冯章口吐鲜血,整个人直往后滚去。
冯章猛喘几口气,强撑着站起身来,再一看自己右手也是鲜血淋漓,虎口已被震裂,那把精钢打制地配刀也不知已断成几截就那样散在地上,又听得刘飞扬一声大喝:“全给我住手!”声若洪钟,震得众人耳鸣脑运,那些官兵不由自主全都停下手来,呆呆地望着刘飞扬,甚至有几个官兵一时受惊过度,手中兵器拿捏不住掉落下来。
刘飞扬环视一周,朗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什么安抚司谢大人,楚依依是我刘飞扬地未婚妻,不论是谁想打她主意都要看看能不能过我这关,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行!”内力喷发,周身散出绝强的气势,随着这几句话,一种霸道不可侵犯的感觉直入在场一众官兵内心。
一众官兵面面相觑,仿佛连呼吸也静止了般。冯章望着刘飞扬结结巴巴说道:“大,大胆逆贼,竟……”他话还没说完,刘飞扬那凌厉地眼神直向他射来,就如一只猛虎要嗜人而噬般,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压力随之而来,接下去的话再也没力气说出来了,顷刻间汗如雨下。
刘飞扬猛地一声大喝道:“全都给我——滚!”就一个“滚”字伴随着天下无匹的内力,在他口中喝出,直震得山林四下鸣响,百兽走奔,又如一把锋利至极的宝剑在众官兵内心狠狠划过,把他们最后一丝地犹豫和勇气全都割掉,也不知是谁先丢掉兵器,大喊一声就往回跑,接着一传十,十传百,数百个官兵纷纷丢开武器没命似地溃散逃去,片刻间就走得干干净净,连那些被震晕地也被刘飞扬那一声惊雷般的呼喊震醒,随着众人连滚带爬逃去,要不是地上还残留着无数的兵器,简直看不出之前发生的事。
林伟腾望着刘飞扬的背影,良久说不出话,他想不到事情竟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开始完全相信在西夏时,刘飞扬面对那数千西夏官兵的壮观场景了,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那是勇冠三军的猛将,而两军阵前,不战而屈敌之志,那就是真正地万夫莫敌!
刘飞扬缓缓转过身来,说道:“我要去找赵煦!”脸上带着无比的自信与沉稳。
第八节 交锋
杨碧真等四女对刘飞扬是百分百的崇拜和支持,刘飞扬所说的,在她们听来就是理所当然,可听在林伟腾口中,却是另一种反应,惊道:“刘兄想清楚了!”在离开渝州前地林伟腾虽然身有武艺,可还是像千千万万的大宋普通百姓那样,皇权至高无上,不要说直说当今皇帝的名字,就是想都很少想,后来武功大长,可那些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思想却没少多少,他可以痛惩渝州知州,但这只是惩治贪官的一般江湖豪侠之举,传出去也没人会说你什么还会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他也很不满赵煦的做法,可真要去找皇帝理论,这在他的思想中还是想都没想过的事。
刘飞扬道:“正是!”短短两字,其中的坚毅和一往无前的气势令林伟腾惊讶不已。
经此一役,刘飞扬终于决定要去和赵煦做个了断。他明白黄裳、李沧海等人退避大理,是顾全大局不想与赵宋王朝全面开恶,但就是如此,以他们个个宗师极地身份在中原竟成了官府缉拿的对象,说来真是天大的讽刺,从这个什么冯章带来的人马就可以看出,在这个赵宋王朝的地盘上还有多少人抱着各种的目的要对付自己等人,也许经此过后,各处关卡城门都会贴着自己等人的画像,当做钦犯悬赏揖拿。
刘飞扬不怕这些宋朝的官兵,他还很悲哀地发现这些官兵比西夏的官兵素质还要差得多了,他烦的是这以后无穷无尽地麻烦,只要还在大宋地土地上,要说天下之大,刘飞扬也不是定要呆在大宋国境,回鹘的天山,段家的大理,绝对都可让他有一片天地,甚至辽国,东方地高丽、倭岛,西方更远地地方,他来到这个世界,可说当今世界最大地几个国家都去过了,就差那些西方国家了,可他不甘心就这么地离开,背着耻辱的名声离开,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赵宋王朝的第一人——赵煦造成地,解铃还需系玲人,要解决这些麻烦,最快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让赵煦收回成命。
主意打定,刘飞扬对四女说道:“你们与林兄先去云南大理镇南王府,就说我迟则两月,短则一个月就会赶回去。”他见林伟腾的模样,知道他还震惊在自己地决定中,他也更加明白以他所处的环境,这件事对他会产生多大的冲击。
杨碧真等四女不舍与刘飞扬分别。陆霞急急叫道:“尊主,我等……”
刘飞扬挥手打断她的话,又说道:“我决定了,这事就我一个人去!”又转对林伟腾抱拳道:“林兄,此去大理路途不近,我这四个属下武功不精,延途要仗林兄多多照应了。”
林伟腾还待说话,可一听刘飞扬此话,一种不可抗拒地凛然气势直入心底,他突然间发现刘飞扬与他已不是处在一个等级上了,若说在昆仑山光明顶二人还有些微武功上地差距,此时已不单单是武功上的差距又拉大,而是整个气势的差别就像一个将军无论他多么勇猛,可在元帅前面永远也只能附首听命。想到这里,林伟腾有些气馁,但却生不出丝毫地不服,同样抱拳道:“刘兄放心。”又突然想道:小依,你选地没有错。我的确比不上他,也只有这样的男儿才配得上你。
当下刘飞扬也不欲多拖时间,就要与他五人道别。杨碧真四女知道刘飞扬主意已定,不可能改变,纷纷洒泪依依不舍与他分别,一步三回头地与林伟腾往南去了。
见他们消失在自己视线之外,刘飞扬才整了整衣裳,满脸肃穆,自言自语道:“赵煦,我来了!”迈开大步走去,汴粱皇宫文德殿内,皇案上赵煦正批头省阅着那些奏章。旁边一执灯太监,小声说道:“夜已深了,万岁保重身体啊!”他这句倒不是完全地在阿谀拍马,倒有大半发自肺腑,他是赵煦一手提拔上来,在他眼里,赵煦虽然还有些少年心性,可正式执政以来每日里勤于政事,那认真劲儿还真是有目共睹。
赵煦并不作声,他一心要让宋朝富国强兵,不可不谓雄图大志,执政以来即把年号该为绍圣,已贬去不少元佑年间高似一手提拔的重臣,现在正准备重复新法,今日日间早朝,他就要把京城八十万禁军调三十万开拨宋辽边防,此举马上遭到各大臣地反对,就是他提拔上来的大臣也大多选择闭口不语,各种反对建议地奏折像雪片般呈了上来,赵煦突然把笔一丢,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这般文官说是忠义为国,可一听到朕准备开战,人人都怕的要死,好似此战必败,就怕少了他们的荣华富贵,哼!迟早有一天朕要把这些人都砍了!”
执灯太监见赵煦突然发火,吓得混身发抖,却不敢说上半句话。
赵煦又气了一阵,火气也渐渐平复,他当然知道自己说地是气话,别说至太祖以来就有不杀文官的祖规,他自己其实也知道其中不少人其实还是心向朝廷,真心为国的,又喃喃道:“他们哪又知道朕早做好完全的准备,以为朕还年幼行事轻率么?耶律延禧,你可别让朕失望!”
在太皇太后高氏归天时,慕容复已联络上赵煦,意态谦恭,献上了契丹那个令牌及契丹的兵力分布图,赵煦大喜过望,耶律延禧身在汴梁之事其实他早就知道,从收买自高氏身边的太监口中,他也大致知道了此事过程,只是当时此事一直都是高氏一手把持,他根本接不上手,高氏一过世,他马上找来耶律延禧,与他达成秘议,先由耶律延禧返辽与耶律重元争夺帝位,大宋暗中支持,事成后耶律延禧归还燕云十六州,辽国对宋以兄国视之,耶律延禧已是一无所有,自然所有的条件都受了下来,马上带着自己的亲信秘密回国去了。
现在耶律延禧应该已经到了那个地方了吧?赵煦暗暗思忖着,他根本不怕耶律延禧后来反悔,那样一来他更有借口一举灭了辽国,反正辽国内乱后,耶律延禧就算得势,整个辽国也势必国势大减,至于慕容复,就算他有野心,赵煦也自信他翻不出自己的手心,我们年轻的皇帝在那里志得意满地独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仿佛所有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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