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更加不敢高声叫喊,也不敢回头,实际上他试着扭脖子,可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动不了,他惊恐的小声叫道:“大侠饶命……”连尿都被憋了回去。
“说!”刘飞扬以不带感情的语气叫道。
一股沉重恐怖的感觉蔓延那人全身,那人再不敢犹豫,老老实实应道:“小人张牵,是京师禁卫营一小卒,奉长官童指挥使之命,监察那通湖染坊的一举一动。剩下的小人就不知道了,大侠明查。”
“童指挥使,他叫什么?”北宋的官位名称和职衔分开,品目凡多,刘飞扬也不明白这指挥使到底是多大的官。童指挥使单名讳贯……”张牵非常顺口地报出他长官的名字。
童贯?这可是历史上著名的宦官啊,还是臭名昭著的那种。刘飞扬自然听过这个名字,他也不知历史上的童贯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指挥使,为了确定是不是心中所想那人,他又问道:“这童贯可是宦官?”
“这……是,是小人不敢隐瞒,童、童指挥使正是出自房公公门下……”张牵本不敢掀长官的老底,可一想到背后之人的手段,马上又俱实说了出来。说来,他们这些正常男人在一个宦官手下。内心也不是味儿,他说出来后,反倒有种发泄后的快感。
房佑龙,果然和你脱不了关系!刘飞扬更加确定楚依依被劫一事与房佑龙大有关联。他又问了几个问题,这张牵哪敢隐瞒把他所知道地事,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加上刘飞扬自己的分析,事情有了个大概。
刘飞扬大闹皇宫后,赵煦在他警告威胁下不敢抓捕他,但对自身安危却更加在意,也为了分化房佑龙,大举提拔了房佑龙手下武功最高的童贯,授正七品地官衔,领劝步卒,主要负责皇宫的安全。而像张牵这样的探子,便是在灵鹫宫弟子来汴梁后没多久,就被派来监视了。分做三班。每班三到四人轮换。但除了日常监视外,并没有采取其他的措施,直到现在也没发现什么特异之处。这些监视地探子甚至还不知灵鹫宫众女的身份。刚开始时还算尽职,到后来就渐渐散漫了。令刘飞扬不满的是几个月以来,被派来地灵鹫宫弟子竟然都没向他汇报此事,想来竟没发现这些探子。
张牵把童贯的事说完后。出乎刘飞扬意料的问道:“敢问大侠。可……可是姓刘……”
刘飞扬一直站在他背后,闻言眼中闪过寒光,便又听张牵急急说道:“若大侠便是刘飞扬大侠,小地受人所托有一言相告!”想是张牵也感受到刘飞扬地杀意,赶紧补充道。
“所言何事?是何人要你转告?”刘飞扬也不否认。以他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屑于假作他人。
张牵大喜道:“原来您老真是单人独创西夏数千大军的刘飞扬大侠,小地对您地敬仰可是如淘淘江水。连……”如果韦小宝生在北宋见了这位张牵兄,怕是要大呼知己了。
刘飞扬眉头大皱,喝道:“停!是何事快据实说来就是!”他不知地是,他从西夏归来后。其事迹已被北宋探子传了回来。纯军方势力的大多对此抱以怀疑,但多数对江湖了解的,加上后来刘飞扬独自闯荡皇宫又潇洒离去后。对他地实力那是毫不怀疑了。赵煦大力打压下面官吏谈论刘飞扬闯宫一事,普通的官吏也对此不甚了了但多对刘飞扬大破西夏军马地事,崇拜不已张牵所言虽有点肉麻,但也不是全是阿谀之词
“是,是……自小的奉命在这盯梢。宫里便有位公公找到小地,言若有一日遇见刘大侠,便烦请刘大侠往城西金梁桥街地3号大宅一躺,至时刘大侠心中疑惑便皆有答案!”
“公公?可是房佑龙么?”听他语气不似作伪,刘飞扬心中大是不解,北宋的太监宦官他认识的也就房佑龙一人。还有说能解自己心中疑惑,莫非便是指楚依依三女被劫之事?
张牵道:“小地没那福气认识房总管,但通知小的那位公公似乎也是房公公属下。”
刘飞扬鼻子一哼道:“认识房佑龙也不见得如何了不起!”
张牵唯唯偌偌不敢接他这句,又听刘飞扬问道:“那宦官又如何肯定你会落在我手中?”
张牵忙应道:“据小的所知,所有派来此盯梢的兄弟都得到那位公公的指示那公公还言刘大侠英雄盖世,只要告之此事,绝不会为难小地,说不定还会重重有赏小的不敢奢望刘大侠赏赐,能为众兄弟敬仰的刘飞扬传话,已就是小的天大荣幸!”他这话说的很漂亮,事实上当初那宦官找上他时,说的是:“若有一日,你执行职责时遇上刘飞扬,便把这句口讯带给他,他便觉不会为难你。但若你敢隐瞒此事。便是他饶得了你,咱家也饶不了你!”
刘飞扬心内电转,他已确信张牵所言,谅他也编不出这等谎言,那必是房佑龙的安排了至于是不是房佑龙安排的阴谋那金梁桥街3号大宅是不是龙潭虎穴般地所在,他都要去那么一躺了,他来汴粱不就是为求得心中疑惑而来的么?
“我去了那处所在。是不是便有人接见。还或是要你回去通报?”刘飞扬问道。
“不,不,不需要小的回去通报,哦不是……”张牵听刘飞扬语气不善,似乎怕自己要回去走漏了他的消息,要杀自己灭口般,心中大恐,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刘飞扬知他心中所想,轻笑道:“你的性命我还没兴趣拿去。我只是要知道那处现在可有人在,若是白跑一躺,那可是糟糕之极的事”
听刘飞扬说不要自己的性命,张牵顿时放心一半,咀嚼他这句话,暗想:难道这就是艺高人胆大么?他不是怕我回去报告他的行踪,而是怕白走一躺,听他的意思,若那里无人,便要放自己回去通知其他人一般。但他也不敢撒谎,应道:“不敢瞒刘大侠。当时那位公公只要小的把这话带到便可,其他便没要求小的了!想来,那里该是有人的!”
刘飞扬笑道:“也罢,看你也算老实,我也不为难你。你转过头来吧!”
张牵大喜转过身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刘飞扬的相貌;入眼便觉一道精光,整个人很快迷糊起来。没多久便滩倒在地。
刘飞扬没有杀他,但他也不想给自己自找麻烦,索性用移魂大法催眠了他,令他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此时他地内功已是大成,精神力也远非常人所比,在他全力施行下,已经不用什么言语,便可按他意愿催眠对方了,当然那也要对方的精神修为远逊于他才行
第六节 合作意向
离开那小巷,刘飞扬没有去那染坊见灵鹫宫弟子,直接往张牵所说的金粱桥走去。
金粱桥,又名天汉桥是汴粱有名的八景之一,桥下汴水奔流,桥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两岸店铺酒楼繁荣,笙歌连成一片。当然,此时的刘飞扬无意于只繁华的景致,来到张牵所言的那大宅前,但见朱门漆瓦,大门紧闭,门上也没牌匾。只有两个大石狮静悄悄地坐落在那门前
没发现周围有埋伏的探子之类,刘飞扬运功往内探视,只发现三个人的气息,其中两人气息浑浊,皆是普通人。只有一人气息悠长,从内力上看应是房佑龙无疑刘飞扬无意去想房佑龙怎么出了宋宫。跑到这来,走上前去敲起门来。这也是他不欲太过张扬。门前便是大街。还有许多的行人往来穿梭,再说他内心中隐隐有种感觉,房佑龙这时对他并无敌意,他也不想太过无理。
没多久,内里便有一人道:“谁啊?”声音尖细,门开后,一个满脸皱纹,却无须的老人张着浑浊地老眼望着刘飞扬道:“公子找谁?”
刘飞扬面色平静地应道:“便与里面的主人说,刘飞扬来也。”
老人松垮的眼皮一跳,张大了眼上下打量了下刘飞扬,说道:“是刘公子房总管等你多时矣,请进!”摆出手势,便要刘飞扬直接进去。
刘飞扬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进去。老人迅速关上大门。领着刘飞扬往内走去经过花厅,老人对一四五十岁的妇女道:“去给这位公子乘杯茶来。”那妇女点头走去,老人又对刘飞扬道:“请公子稍侯,我这便去请房总管出来。”
刘飞扬点了点头,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没多久,中年妇女端来茶来,又退了下去。刘飞扬也不客气,便端起茶品尝起来。此时的他已是百毒不浸之体,更何况他内心中直觉房伤龙不会使什么奸诈的手段,尽管内心中是极为期盼房佑龙早点现身好告诉他一切,但表面上倒是气定神闲过了会,耳中便听到两个脚步声,人未到音先传来:“你终于来了!”
这话听在刘飞扬耳中,令他有种奇异的感觉,这一刻他丝毫感觉不到房估龙地敌意。倒像对他极为期盼一般。他没有起身,转头往房佑龙望去,从前那般光润如玉的面容上,隐隐带有几分青气,本来黑白相间的头发也花白了许多,心中没来由地对他有了几分怜悯起身道:“房总管,我们又见面了。”
房佑龙让那老人退下,望着刘飞扬道:“老夫已不居皇宫总管之职了。”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的笑容。又接着道:“我们相逢几次,这似乎还是你第一次称我回房总管,却偏偏是我已不在其位之时,世事还真是奇妙!”
刘飞扬默默回忆了下与他的几次遭遇,还真没这么称呼过他,心中也不由好笑,面上不动声色。道:“不知房老先生怎么离开宋宫而居于此处。我听那张牵言,似乎你专门在等我不知房老先生有何教我?”
房估龙道:“张牵……”张牵也不过军中一小人物,他是的确不知道是谁,但他很快明白那就是负责盯梢灵鹫宫落脚处地一个探子,也不作深想,向刘飞扬摆了下手道:“坐下说话吧。”自己也坐到正中地太师椅上
刘飞扬复又坐下,盯着房佑龙的面容,就等着他说话,他知道房佑龙如此要等他一见,必有重大的事要说地
房佑龙也好一会就注视着刘飞扬,良久不开口,他并没有运功向刘飞扬施压,刘飞扬也没有运气相对,但厅中的气息一时变得极为古怪起来。若有外人在外看到,便会觉得这厅中四周所有空气似乎都浓缩到了他二人当中,以他二人为中心旋转不停,不到一定层次的人想插也插不进去。
这是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人之间所场生的力场,接近精神力的一种表现。还是房佑龙最先开口道:“老了,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一代的江湖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说罢轻轻晃了晃头,面上的落寞苍老之色更浓了
刘飞扬道:“房先生受伤在先,不知是何人伤得了你?”从一见面,他就看出房佑龙之前曾经重伤过他很难想象当今世上,有几个人能伤得了他的,那些老一辈的高手,如无崖子、黄裳等人都已退隐,新一代高手萧峰、段誉一直在大理,除了虚竹、林伟腾等人外,其余等人连作他对手都不配。而新一代高手中,不算自己,其余人老实说还差房估龙半筹,就算萧峰能与之一战,恐怕也不一定能胜得过房佑龙了。难道是那白发人,刘飞扬的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这个神秘人
他的神色落在房佑龙眼中,后者轻声说道:“那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伤我地是个白发年轻人。”
真的是那人!刘飞扬眼中精光闪过,欠身道:“请房老先生告之此中原委。”
无论如何那白发人都是他地大敌。刘飞扬虽然自负修为已达武学巅峰,但也不敢对这白发人有多少轻敌之意,更何况那人还是劫持楚依依等三女地主谋之一。
房佑龙对他的态度显得极为满意,微笑道:“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的。这便是我在这,等你前来地原因之一。”
“这事要从三个月前说起,也便是你离开皇宫后两个多月后……”房估龙轻轻道来。
原来,今年二月间,大宋年轻的皇帝赵煦越来越不满于房佑龙表面上地泰然自若,内里的懒散固执。对他的态度越发不客气。而房佑龙自老太后去世后,内心也有几分落寞,刚开始还由于遵守着高太后临终前的嘱托,没有马上隐退。到后来见赵煦行事虽有些偏激,但还颇有几分心机,而他从小养大的四个义子。老三和老四残于刘飞扬之手,老二早天多时,唯一个童贯因为八面玲珑,借机投靠到赵煦手下,已获重用,他便找了个机会递上辞条要离宫归家。
赵煦自然不会挽留他,房佑龙正式脱离皇宫后,随他一起离去的只有宫中的一个老太监和这个太监的对食那个老宫女,便在这买了栋房产落户下来。但他却没有就此不问世事安享晚年,事实上他内心还是很关切着大宋朝的一举一动,倒不是说他对权力有多大的关注,而是他始终放不下高太后对他的嘱托。他知道大宋是不会让宦官参政的(后期的童贯领枢密院事,节制天下兵马大权本就是徽宗昏庸的一个表证),他便把心力转到江湖他更知道慕容复一直野心勃勃。恐他日后为祸大宋,便有心替大宋除去这个毒瘤。
早在慕容复找上赵煦没多久,房佑龙便已注意到他的行踪,这么多年来他在大宋皇宫虽然名声不显,但其实门下却有不少心腹,他甚至手段通天的派了几个心腹打入慕容复内部,一直观察着慕容复的一举一动。他没费多大力气便寻上了慕容复,双方根本谈不到一起,自然动起手来。房佑龙本以为自己的武功拿下慕容复不是难事。但人算不如天算的是,这时候游坦之已经醒来并且一直呆在慕容复身边。这点他却是万万不知道地。
房佑龙是见过游坦之的。那是游坦之被老三带进宫时,只是那时游坦之还是原来面目,房佑龙当时见他心性固执,但为人却算简单,便有心把他放到江湖节制刘飞扬,还传了他些《葵花宝典》上的功夫
游坦之见到房估龙也有些吃惊,当初这老宦官的武功他也是又惊又怖地。但要说对房佑龙有多少感恩那却万万说不上。他现在与慕容复算是合作关系,他自然不会坐看慕容复死在房佑龙手中,便对上了房佑龙。
这一仗,可说是房佑龙与游坦之生平最大一仗。房佑龙虽然武功绝顶,但生平动手机会不多,而游坦之除了在少室山前与刘飞扬一场大仗外,也没经历什么恶战。要说他二人的功力,房佑龙还算略胜半筹,并且几十年的武学修为也远胜游坦之,初时二人交手,他还能占上风但几十上百招后,游坦之不但没有落败反是越战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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